《《依赖成自然》》chapter 14-2 想要的选择

    chapter 14-2 想要的选择

    辗转难眠，棣娣一直到天亮才睡着，但好像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又被手机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地接了通电话，来电者是栖聿，她先是讶异了棣娣怎幺会两点多还没有起床，而后才切入重点的问她会不会去咖啡店，她想请她带上次聊天提到的戏剧书借她。

    排戏时间是三点，所有幕前幕后的工作人员都会到场。棣娣想了想，既然她都回台北了，实在没有理由在綵排的这天告假，于是请栖聿转达自己马上出门但可能会迟到些许。

    挂掉电话前，栖聿随口问了句，所以煦嶣也会和她一起晚到吗？

    棣娣摇摇头说不清楚，昨天她很晚上台北，并没有特别过问煦嶣在哪里过夜。

    披上外套、推开房门，客厅依然维持昨夜归来时的整齐，也或许应该说是上週末他们离开前的整洁──所有属于白煦嶣的私人物品都在原处，包括他的保养品笔记本还有几套换洗衣物。如果他没带走，是不是表示他没这幺生气，才会不急着在她回家前先行把自己的东西撤离？

    也许，他只是和凯开他们玩疯了，于是决定多待几天再驱车回台北排戏；也许，他只是忘了充电，手机因此转入语音信箱也没有什幺大不了；也许，他只是……

    只是和她一样，还不确定自己该用什幺态度面对彼此。

    儘管经过一整晚的调适，棣娣还是没有找到答案，竖耳倾听房门外是否有些许动静的紧张到头来一夜安宁，她想得到他的消息怎料脸书的打卡记录却停在他们一个半月前的小旅行。

    但是，看着照片里他们两人的笑容，每一张快乐的模样都不是为了摄影而摆出的刻意。他们之间真的有不能解决的事情吗？她是做错了，可是他一向温柔对待，像现在这次的行为反应简直堪称不可思议……她害怕失去他的信任，真的害怕他们会回到过去形同陌路的生活……

    刷牙洗脸，换掉身上的睡衣与疲倦，棣娣抓起随身包包就赶紧急忙出门了。

    或许，心里还有疑虑，慌张自己也许无法遮掩变质的真心，可是机会未必有时间等待、工作似乎是最好的交集，只要可以面对面不逃避，无论他有多少责怪她都不会有一丁点反击！

    问题是，才刚踏入咖啡店，棣娣就从筱萩未婚夫的眼神读到準没好事的哀怨。

    下午三点二十分，煦嶣还没到，筱萩索性和其他幕后组先行开会，却没料到灯光组忘记带灯区配置图、音效组由于误解找了方向完全不同的音乐，此刻导演正在楼下大发雷霆。

    不过棣娣的重点并非落在筱萩的愤怒上，而是煦嶣迟到。她几乎是本能的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确认没有未接来电，尔后搁下不安旋即播通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来电答铃的旋律温暖美丽，週遭四溢的咖啡香带来镇定，可是无人接听的讯息依旧冰冷了整个世界。

    「哦，棣娣，妳终于来了！」连接一楼与地下室的门被推开，栖聿探头。

    「我知道迟到超过十分钟要罚三百。」棣娣耸耸肩，放下转入语音信箱的手机。

    「那不是重点啦，倒是煦嶣再不来我觉得筱萩就要杀人了。」栖聿滑动自己的手机萤幕，看样子她之所以逃离暴风圈就是藉口上楼打电话。「妳刚刚也是在打给煦嶣，他接了吗？」

    「没有，他最近都……」

    「白煦嶣到底怎幺回事，他不接电话妳有没有问棣娣他是在──嘿，女孩，栖聿说煦嶣不在妳家，那妳应该多少知道他回台北了没，还是他还待在凯开他们那边才会赶不及？」

    没想到还没听见煦嶣的质疑，那些关于煦嶣的问句就弄得棣娣哑口无言。至少，十分钟以前，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个状况，毕竟白煦嶣再怎样跟她有疙瘩也不至于公私不分，不接她的电话、不搭理她，这些都无所谓，但是不来排戏又失联到底是什幺意思？

    「我不清楚耶，他最近都没有接我的电话。」目光盯着地面，棣娣想装没事却徒劳无功。身为舞监，联络演员是她的职责；身为「女朋友」，被特别关注又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们两个吵架了。怎幺会？」栖聿将手机摆在吧檯上，说话的音量很大。

    「我不知道算不算吵架，那天他看到我和岌夏见面后就不再跟我说话了。」棣娣答的小声，就算明白自己有错在先还是感觉无辜：她并不是在怪罪煦嶣把所有承担问题的压力都丢给她，反而她无法理解的是他怎幺能够如此轻浮的对待梦想，綵排都不来了还怎幺谈不愿放弃演戏？

    「岌夏？妳是说，jz那个角色影射的对象？」

    「哦，那个……呃……」

    「棣娣，帮我个忙。」打断栖聿的好奇与棣娣的徬徨，筱萩解围：「上次开会的记录还在吧？帮我到巷口的超商印两份，否则我怎幺讲那两个家伙好像都听不懂我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点点头，棣娣想也不想的扭头就往大门走去。

    「等一下。」筱萩一个箭步的向前，拉住棣娣的手腕后小声而坚定的对她说：「我不管你们发生什幺事，但煦嶣来或不来都不是妳一个人的责任，不需要因为自己是舞监或是他的女朋友就备感压力。放轻鬆点，没什幺好胡思乱想的，说不定他只是玩得太累所以睡过头了而已呀？」

    「筱萩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他……」

    「我懂，妳怎幺捨得伤害他。」注意到棣娣皱鼻子的小动作，黄筱萩一把拉开玻璃门将她推到咖啡店门外：「先去吧，不要再乱猜了。我来替妳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棣娣点点头，转身的同时说了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谢谢。

    就算知道筱萩的好意，可是哪有开关可以一举切掉沮丧的心情。棣娣心里明白煦嶣不会是睡过头、也不会是因为拖延症发作而迟到，他的电话从语音信箱变成来电答铃表示充电完成，讯息未读电话未回明示着迴避依旧，那幺最终会引发的结果或许就是踩上她心中的那条底线吧？！

    「白煦嶣，什幺叫做你不演了？」离咖啡店还有十几步，棣娣刻意绕了另外一条比较远的路逗留，但人才走到转角，黄筱萩不可置信的愤然透过空气的震动传入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