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成自然》》chapter 14-4 想要的选择

    chapter 14-4 想要的选择

    黄筱萩看见王棣娣放入一些东西在她的掌心上，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她听着电话那头理亏的静默，凝视着手中显然和影印纸有所差异的粉红色字条：原本娟秀漂亮的字迹此刻歪七扭八的横躺在有玫瑰香味的纸张上，而那些字词拼凑出来的意思是？

    叹了一口气，黄筱萩再怎样也没有料到自己必须面对这个选择。一边是她的好朋友、一边是她视为妹妹的存在，她不知道她该捨弃对剧本最了解的男主角、又或者是一手包办各项杂事而让人毫不担心的舞台总监……唉，她在外头讲电话，不就是要避免会让棣娣听到谈话吗……

    只不过，望着棣娣留下的字条，想起她离去前欲言又止的模样，筱萩原本还想不通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刻找到共同的解答。「明天晚上七点，你要是不来排戏我会亲自到你家逮人。」

    「我已经说我不演了。」煦嶣的声音很消极，事实上从他接电话开始就一直是这种语气。

    「我没有答应，也不可能像你一样接受自己浪费两个月的时间。」

    「反正妳不是常说要换掉我这个不专心的男主角，这样不是刚好吗？」同一个问题重覆打转，就算是决心敷衍到底的煦嶣也还是不免没耐心了起来。

    「对，我说过。但我把你换掉了吗？还是我有跟你讨论过人选？」这一头，筱萩对于胶着的谈话一样不满，尤其在理解棣娣的动机后，心疼使她散发出平时少见的焦躁：「没有，我根本想也没想过，因为我知道你多幺在意，也认同棣娣说的这个角色不是你演就没有意义。」

    「她什幺时候跟妳说这种话？」煦嶣疑惑，他对于这个说法感到很陌生。

    「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选择这份工作就有义务好好收尾。我不管你到底是喜欢演戏还是只是想回应棣娣的期待，但她不可能每次都这样无条件的保护你。」

    「保护我，这句话是什幺意思？」再一次机会，他划线的句子包含準确的关键字。

    「棣娣要我请你回来演戏。只能二选一的话，她宁可是她辞去《twisted》的舞监工作。」筱萩承认自己的立场有些偏颇，但她着实明白要做这个决定对棣娣而言有多艰难：当心里的感情氾滥成灾，估计就算是筱萩说服煦嶣回来，他们要像前阵子明明尴尬还假装没事都不再容易了。

    毕竟，在棣娣愿意面对面讲开时，是煦嶣先行态度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妳不准我不演却同意那幺认真的她离开剧组，什幺鬼逻辑啊。」而眼前，这个无论揹负多少责怪都不反击的男子，十多分钟来第一次不再压抑的脱口而出心坎里的情绪。

    「你以为我愿意吗？」筱萩握着那叠棣娣交付的文件，这才发现厚度怎幺看都不会只有她请她影印的会议记录。她用脖子和肩膀夹着手机，原来棣娣连她如影随形的本子都交出来了。「也不看看是谁先开始的，你有需要躲她躲成这个样子吗？」

    摊开手中的笔记本，真正属于棣娣的字迹就像电脑十号字一样小，密密麻麻的文字塞满一页又一页的空白，包括灯光角度、音乐範本，角色讨论还有演员走位等都被具体记录下来。再往后翻几页，末页有所有人的联络电话，特别的是每个人的名字后面还有很多日期与勾勾。

    十一月九号。每个人的名字后方都有这个日期、日期上又有勾勾，除了白煦嶣名字后方的日期被红色原子笔打了一个问号，看样子这些是她用来确认对方会準时出现所作的记号。

    「捨不得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把她找回来啊。」儘管这幺说，可是筱萩很确定煦嶣一样不会答应，「但你不能要胁我换角，我不接受。如果明天你不来，早点说，我会提前让所有人知道这两个月都是在作白工，至少大家不用像今天一样浪费时间在等男主角。」

    「妳还不是一样在威胁我。」煦嶣咬牙切齿，声音里充满怨怼与不悦。

    「我不想看你遗憾。你更改了结局，难道捨得透过别人传达给她吗？」筱萩知道煦嶣的请辞不是任性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挣扎，但仔细想想他会愿意去改那个剧本不就是因为放不下吗？她看得懂，煦嶣把所有想跟棣娣说的话都留在那了。「我说你啊，玩火**了吧。不想看你们演男女朋友其实就是怕假戏真做，结果现在弄成这样值得吗？」

    「我们没有演……」出于本能，他反射性的开口，但句子还不完整他就自己停嘴了。

    「我听棣娣说，你撞见他们两个独处，而后她就再怎样也连络不上你。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你不战而降就算了还打算要把她推给岌夏？我以为是你告诉我岌夏很差劲？」

    「就算岌夏是个烂人，如果棣娣就是喜欢他谁也阻止不了啊。」百口莫辩，煦嶣索性把话讲清楚，可是他却遮掩不了身上却散发出来的沮丧，「我想尊重她的选择，不要让她困扰。」

    这是黄筱萩鲜少见到的白煦嶣，平时犀利的一来一往让人忘掉他其实心思细腻。就像此刻，他不需要把话说得完整，可是隔着一个话筒，她却可以完完全全的收下他想表达的意思──他希望棣娣快乐，哪怕扑火再次受伤，只要她希望他就会再次待在她的身边陪她走过。

    「你又怎幺知道，岌夏就是她所想要的选择？」筱萩莞尔，没有把话讲死。

    过去，筱萩看见的是，棣娣崇拜的目光让煦嶣在舞台上闪闪发亮，于是她总觉得这样的相处若演变成交往，侥倖得到的关係绝对不可能走得太远。何况当时，对于现况的无可预期感到焦虑，煦嶣轻易的放下剧场，她其实感受到了棣娣难过却还是强颜欢笑的情绪起伏。

    所以她一直警惕着，甚至宁可挡在两人中间当电灯泡也要阻碍可能萌芽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天秤从开始就不对等，过程里棣娣更是不着痕迹的添加一个又一个的砝码，她给他力量、陪他找到执着，那是当她濒临崩溃时，煦嶣一次放上无数个砝码都无法平衡的重量。

    直到他们牵着手走来，她的付出接近额满、他在她的身边做着生涩的保护，天秤儘管歪斜但却可以看见这两个孩子共同的成长，甚至是他们各自发现或还没有发现的超友谊情感。如今，她终于可以拿掉，那份来自于共同好友黄筱萩的沉重压力。

    她知道，棣娣不再是那个只会支持却不敢否定的小女孩、煦嶣也不再是那个只着迷鼓励却不懂得珍惜的男孩，现在他们已经有能力更成熟的面对彼此间变质的关心，并且两个人就算存在误会，却还是同样拼了命的也想要努力维护对方的梦……

    在他们终将彼此坦承之前，她不会主动拆穿，因为学会沟通才是更接近幸福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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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有礼拜一贴文了，好怀念啊。

    蛮喜欢这集用筱萩的视野评估两人的关係，确定爱了然后呢？

    啦啦，礼拜五见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