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成自然》》chapter 16-1 知情的权利

    chapter 16-1 知情的权利

    坐在客厅，棣娣翘着脚，眉头深锁的紧盯着萤幕上自动切换的张张照片。

    构图完善笑容鲜明解析度佳，只可惜电脑除了储存相片的建立时间外再无其他有效资讯，她看得再仔细还是无法得知当事人强颜欢笑的表情背后有何心事。

    时间来到晚间十点，苡絃还没回家。儘管依循往例十点未归等同不归，但棣娣看起来却莫名自信自己的等门不会白费；事实上，她发出的讯息跳入已读而未回已经逾一个小时。

    棣娣知道，苡絃知道岌夏没有到机场送行的原因。上次聚会后她几乎脱口而出，反倒是她试着用打断证明自己已经放下那段情感──现在看来，当时她只是害怕再受伤害，嘴上说不在意心底倒是听不进任何解释，那时候无论意图再正向估计也只会被她曲解成讽刺与嘲笑吧。

    「棣娣，是什幺使妳突然又这幺在意这件事？」手机萤幕亮了，是苡絃。

    「为什幺？」棣娣呢喃，想起今天下午岌夏欲言又止的表情。

    的确，就算三年后再遇见岌夏，她也没想过要追根究柢对方缺席的理由……不、不对，应该说她的逞强同时说服了自己与週遭的他人，就像她在英国装没事藉以剥夺苡絃介入的空档那样，她不想让这些事情再度扰乱她的生活，然而直到与岌夏独处才发现事情好像没有这幺简单……

    她之所以好奇，完全是因为岌夏只要听到这个话题就会行为异常：就像那天在街上她提到一个人在登机门前等待他就不再拦她、今天下午也是聊到三年前他丢下她就不再交谈。她不懂，为什幺一向伶牙俐齿的他碰上这件事的质询就变得无言以对，哪怕她用刻薄的语气质疑他不够爱她他也毫不反驳，彷彿宁可被她误会也不愿她被发生过的意外给影响心情。

    「对不起，因为遇到更重要的事，所以没有把妳放在第一位。」在她步入公寓前，他兀自打破整路上的不发一语，并在她转身时投以既若有所思却又无比温柔的眼神。

    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岌夏，没有半点嘻皮笑脸却也不是刻意营造深情。棣娣有种感觉，就像她感觉岌夏不是为了愧疚而隐瞒一样的直觉，那个片刻在她面前的才是岌夏真实的样貌。拿掉对什幺都无所谓的表情，他无法隐瞒的在乎在目光交会时变成关怀流入她的心底。

    「因为我要继续往前走了。」唤醒跳入睡眠模式的萤幕，棣娣的食指缓慢按下注音符号拼凑字句，「我想重新信任爱情，而不是每次都只能想起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讯息送出、讯息已读，半分钟后门外传来物品摔落地面製造出的撞击声响。

    棣娣当然知道苡絃想要听什幺答案，可是她不可能用违背心意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何况，如今她能够真正不以为意，说到底还是因为新的恋情移转她对逝去爱情的遗憾。

    「妳确定自己爱上学长了吗？」过了一会，另一个问句在视窗内浮现。

    「是或不是，难道我的答案有可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吗？」盯着不远处的门扉，棣娣受够了他们一直以来认定她无法承受而给予的保护，「我说爱他，难道就没有知情的权利了吗？」

    视窗对面的人儿再度沉默，反倒是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响。

    时钟在走、萤幕上的照片迈入下一轮循环，棣娣既没有主动开门、也没有再发新的讯息，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明白等待的必要性，毕竟逼迫与勉强多数时候只会得到反效果，而她了解苡絃只是需要多一点时间调适心情，只要整理好逻辑最终她还是会把整段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棣娣。」十点十九分，钥匙插入钥匙孔，苡絃推开门便立即对上棣娣的眼睛。

    「妳不是很渴，要喝茶就快点去啊还在发呆。」将鞋子放在门边，俨洐尾随在苡絃的身后进门。棣娣在场他一向不留宿，这个时间点会出现的救援意味十足明显。

    「如果妳早点问，我肯定毫不犹豫的把所有事情讲给妳听。」望着棣娣，苡絃的眼中似乎还能看见挣扎的轨迹，「可是妳已经喜欢上学长了。就算发生的事情不可能改变，至少不知情的人不必承担那份什幺也做不了的莫可奈何，岌夏一定也是想过这点才会要求我们替他隐瞒。」

    「替他隐瞒？」棣娣挑眉，明显是在怀疑苡絃谎报知情的时间点。

    「别猜了，该告诉妳的我们都会告诉妳。」苡絃从俨洐手中接过自己的包包，随手摆在茶几上。「俨洐说的对。我们做我们能做的，你们不能复合的话好歹还可以继续当朋友。」

    「我们现在也……」棣娣的身子前倾了十五度，话没有说完。

    「我是说，『真正的』那种朋友。」苡絃刻意加重语气，意有所指的眼神搭配着不戳破的善良。「欸，我从来不跟妳对立，这一次也没有想要影响妳的决定。妳要真相，俨洐会告诉妳比较详细的过程；而我们只要求公平，妳记得学长的温柔也应该了解岌夏付出的真心。」

    「嗯。」她同意了，亲手打开那个三年前就被断然关上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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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週就要公布三年前的事件

    哦对, 快过年了, 这两天好忙, 未回的留言我週末找时间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