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姬》》十书-皇帝说了算(1)

    十书-皇帝说了算(1)

    春天来临,而我的生日也到了。虽然应该说是李菱的生辰,不过现在我成了她,自然变成了我的生日。

    我举起酒杯,朝月敬了一杯。

    李菱,生日快乐。

    「云若妹妹,怎幺就在那边喝酒?」璜儿飘然落下,像个仙女一样优雅,「今儿可是妳的生辰,怎幺不去宴席上?」

    今次的宴席别去了繁杂的礼节,程灏按我的要求,就简单地在御花园的亭阁里设个家宴而已。除了见过一次面的程灏皇兄静冬,还有不可少的皇太后,例外地也让墨齐和墨宇来了。

    毕竟是自家人一个宴会,侍女也就小蓝她们充当,还算没什幺恶意的场子也蛮自由地,单纯的就是享乐庆祝。

    「敬月一杯酒,愿守一生情。」我指勾着杯子,答道。

    「哦?我不知这月亮也与情字有关。」

    璜儿随意把剑从腰间取下,搁置在旁边的石头上,也不怕她衣裳髒了,就直落坐于我身旁。

    「羽茉呢?」我问着璜儿,亭里似乎没有羽茉的身影。

    更前些时间还看着她们舞剑给皇太后瞧着的,所以璜儿歇了,她必定也是停了。

    「给太后舞完几轮,出汗去换件衣服,便不知给少爷拖去哪了。」璜儿也瞥过去看了看,摇摇头代表着她不清楚。

    「璜儿姐姐、云若妹妹!」

    远处一袭翠绿衣衫的窈窕女子款步而来,笑得宛如一阵清风。她是翡翠,程灏的贴身侍女之一,擅煮食,今日的菜餚尽出自她之手。

    「翡翠,辛苦妳了。」看她额上还冒着薄汗,我掏出帕巾递给她。

    「不呢!云若妹妹如果吃得高兴,我忙也忙得开心。」翡翠在璜儿让开的位子坐下,接着我的手帕,「妹妹手真巧,这绣的是春景花百开吧?」

    「呃……不,这并不是我绣的。」我尴尬地搔搔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手不巧,既不会女红也不擅于做饭。」

    「那是澄澄绣给妳的吧?」翡翠含笑,接下来一猜就中,「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小蓝或者璜儿姐姐,尤其是姐姐连穿针都不成样。」

    翡翠后半是掩嘴靠近我说的,故要让璜儿听不着,但想躲过练武之人的耳,自然不是这幺简单就行的。

    「好个翡翠,这张嘴跟着小蓝和小梓学坏的是吧?」璜儿挑起眉看着她,夸张的摇头歎息,「想当年少爷选中我们俩,妳还是个只会缩在我身后的小孩儿呢!」

    翡翠不甘心被璜儿说了一道,顺着她的话也接着:「什幺想当年?璜儿姐姐这是老了呀,云若妹妹我们年轻的旁边玩,老人让她坐着休息。」

    「哎呦我的好妹妹,真被那两个小捣蛋的带坏了。」

    璜儿撇开了话题。

    「方才看妳过来前和小蓝说了什幺,是有要紧事吗?」

    「妳不说,我就差点忘了。」翡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云若妹妹,小蓝找着妳呢!说是墨将军不愿给她换药,闹着脾气。」

    我听到这默着,在心里暗暗赋俳,墨宇不仅烫伤了手,连脑袋也一起烧坏了是不?

    「那我便先过去,两位姐姐慢慢聊。」我搁下酒壶,起身往亭子走回。

    「翡翠,妳赌谁?」

    「摄政王大人。」

    「咦,我个人较是偏好墨将军些……」

    我脚步微微一绊,脑袋上也落下整片的黑线,这是在赌什幺的?

    「手、手手手!」

    亭子那边离主位较远的一角,小蓝正气鼓鼓的对墨宇吼着,伸手向他讨着什幺;墨宇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自径与墨齐敬着酒,无视她。

    这画面莫名地有些熟悉感。

    「你这手不要了啊你?伤者喝什幺酒?给我喝茶!」小蓝一把夺走了他们的酒,正经八百的像个坚守医道的大夫,「墨齐大人也不说说他,当心我让小梓给你们下泻药!」

    ——只是说的话一如既往没有医道。

    「小蓝姑娘抬举本王了,本王一向管不动舍弟,还是另请高明吧!」

    墨齐温和的拱了拱手,虽说面具又挡着他的脸,但是那「爱莫能助」的神情就彷彿直把字写在脸上,既是无辜也是表示他只是旁边看戏的。

    「你——!」小蓝再次气结。

    「怎幺?成群逗着我家小蓝啊?」我悠悠地走近,从小蓝那接走药物。

    她对这两位姓墨、有着同样劣根性的兄弟扮鬼脸,跑往翡翠和璜儿那诉苦了。

    我朝墨宇伸手,「手给我。」

    「……好。」墨宇在我面前倒是卖乖了起来,把伤着的爪子伸出,另一手拍拍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慢慢弄。」

    「你就偏不给小蓝包扎,找我这个外行的。」我翻了他一个白眼,依言坐下。

    「妳说要帮我上药的。」墨宇回的一脸理所当然。

    墨齐喝着他的酒,在旁边提示着我:「糖糖,妳可以粗暴点,墨宇向来欠疼的。」

    ……齐大哥,你怎幺跟着墨宇一同幼稚了?

    还一拍轮椅,借着掌力飘然地落在我身侧,先不论这满分的画面感,特地用内力换位置,就是也要坐我身边……

    ——这,大材小用了吧?

    墨宇哼了声,很不满墨齐这番动作,「大哥,这夜深了、你需要早些休息,不如我让蝴蝶先带你回府吧?」

    「弯月柳如眉,巧笑靓似伊。」墨齐从容地捏着酒杯,不看他而回道,「美景佳人在前,安捨得辞杜康?」

    「齐大哥,你身体的底子不好,也别贪杯了。」我先扔下了墨宇,给墨齐拿壶茶过来,放到他眼前,「还是茶比较适合你。」

    「让糖糖思虑了。」墨齐立即换下茶杯,捧着茶温雅地喝着。

    说真的若不是知晓墨齐有着不符合外表的玩性,他百分之百会被我当尊神仙,好好地敬奉远观那鼓仙气的美感……不过也就因为知道,所以才有这般的亲近。

    我转回头,打算处理墨宇这边,可是一看他的表情,黑气冰山面瘫脸,这人又给我闹起脾气来了。

    「痛要说。」我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上起药。

    墨宇的手虽然已经敷过几日药了,那皮肤没有那幺恐怖,但一块紫一块暗红地还是一样让人退却。

    他是因我伤的,所以我只感到心疼,这话上自然柔了几分。

    「疼。」没个几下墨宇便给我说了这字。

    我抬头看着他,明明就面不改色地,手也一动也不动,说是疼了,不如说是撒娇着。

    「妳亲我,我就不疼。」墨宇深黑的眸子直盯着我,让我不禁下意识嚥了嚥口水。

    「啪!」

    墨齐一个抬手,给了墨宇一个爆粒。

    他冷冷地睨过去,开口警告:「再不规矩我便不客气了。」

    墨宇低着脑袋,老实地挨了墨齐这一下,不再吭半声,就真的规矩着。

    我忍不住问他:「你这话哪里学来的?」他墨宇不擅长说这些**的话,必是听了谁的。

    「蓝熙。」

    ……早该想到是那个风流痞子。

    「小梓。」我招了招手让对面嗑着瓜子的小梓过来。

    小梓擦擦手,「什幺事?」

    「妳那儿有什幺死不了人,又能让人欲仙欲死的毒?」我的暗示很明显,说白点就是要整人的。

    小梓想了想后答:「我目前带在身上最符合娘娘要的,就是一夜七十次那帖子了。」

    「这个好,给蓝熙下点。」我继续帮墨宇弄着,盖了草叶再缠上布条。

    小梓露出诡异的笑容,立刻站起,「我现在就去给蓝将军拜访拜访。」

    说完,她一个闪身便融入了夜。

    墨宇不清楚一夜七十次是什幺,只明白了我要给蓝熙下药,却完全不打算阻止;而墨齐只是微微呛着,擦擦嘴角也没有说什幺。

    「一夜七十次」是我给那帖毒取的名字,当初小梓刚製成,拿来找小蓝献宝。我听了药效后便给出这个提议,小梓也乐得同样,这名字就定下了。

    ——一夜跑茅舍七十次,够呛了吧?

    这可不是什幺壮阳药,而是药效加强了许多的泻药,保证上茅舍上到满意,还依照毒剂量有着时间长短,长是不单单只一夜便能了事的。

    我心里也正幸灾乐祸,不知那张轻浮脸中了毒,是会有什幺表情。

    之后蓝熙一连好几天没有入宫上朝,这些都是我没注意到的。

    「云若,今日是妳的日子,怎幺坐在下席呢?」皇太后突然给我点了名,看向我们这边。

    墨齐拍拍我的背,示意这时我该过去皇太后那。我站起身时墨宇也让了路,让我直直地走向太后。

    「回太后,这席上是年长者为尊,后辈就算生辰也须居太后之下,以扬敬老尊贤之道。」我文绉绉地扯了一堆,差点要扯出孔子和他的儒道,赶紧踩了煞车。

    我可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过孔子这一个大人物了。

    「呵……璃妃比皇上还更看重哀家吶。」太后捻着手,一个笑容里含着满意又有责怪。

    我福身承了太后这句话,同时拿捏这恰好的笑容回话:「女孩子家总比男儿心细,皇上又为国事忧虑而没留意着,还请太后宽心。」

    「也是。」

    太后点了点头,摆手退去侍女意思意思的搀扶,毕竟她不老,只是在古代还是得要个形式。

    「璃妃陪哀家去花园走走罢,再不动动,这身骨头真的要老了。」

    「太后这话是对的,不过心不老、人便不老,妾看太后也仍旧是年轻着。」我自动靠近了她,甜着声音说好话。

    太后会找我说话,不知道又是有什幺事,虽说她总是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心眼,可是一个能坐上太后之位的女人,怎幺可能这幺简单?

    就怕是这个太后要出招了。

    「璃妃的话总是这幺上心。」太后手一指,点了刚回来亭子的璜儿,「璜儿,妳提着灯给我们照路吧!」

    「是。」璜儿应了声,提了一盏宫灯在外头候着。

    我不安心地瞥向墨齐和墨宇,墨齐温和地对我笑了笑,墨宇则是微微点头。两人都示意我跟上,我竟然就这样放心跟着太后走了。

    璜儿是程灏的人,但是在于我和太后之间,她还是必须选择太后。程灏在立场上也无法因我有什幺动作,顶多就保我一命、不保我健全。

    而我,身后有一个摄政王和一个大将军,想动我似乎也不是那幺简单。

    墨齐给我的令牌在我贴身的小袋子里,泛着幽冷的温度,提醒着我冷静应对;耳朵上的「凰」则在晃蕩中神奇地散发着热气,要我鼓起勇气。

    两者都不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而他们却都把它交给了我。

    ——遇上他们,我是何等的幸运……

    我乖巧地跟着太后走着,一路上闲聊璜儿都似是听不见,守着本份就只是照路。

    「……璃妃啊。」太后突然不再扯东扯西,而是沉沉地叫着我。

    「是?」

    「妳是个聪明人,我们便把话直说了。」

    太后让璜儿带我们进了另一个小亭子歇歇,再让她点了这儿的灯,去外头守着路。

    「哀家听说妳不想当这个妃子了?」

    在照明度不是非常好的当下,太后那双眼射出的锐利,分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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