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病弱夫君太腹黑》独宠-病弱夫君太腹黑分节阅读30

    伊竹扫过苍游手中还在持续变大的内息球,心中隐隐一滞。

    那内息球已然从无色变作隐隐的淡黄,便是肉眼也得以能见!若再让他持续下去,即便是自己也难以预料谁输谁赢!

    眉心轻皱,红唇淡淡地咬出了一个字:“破!”

    小小莹光随着伊竹话落,瞬时绽放出一束束刺眼白光!旋即,骤然以弹指之速冲着苍游眉心而去!它似乎能拽动周遭的空气般,花儿野草齐齐将头倾于它的方向!

    苍游微微一惊,身体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他根本没料到这丫头的内息竟强劲到这种程度!布满深纹的眼睑微微眯起,带着一分探究、带着一分兴奋!

    苍游抬手将酝酿成熟的元息球抛出迎上她的小簇荧光!只闻‘嘭!’地一声炸响!双息在空中猛烈地衔接而上!霎那从双球为中心点烧起一片无形热浪!两种不同内息互相抵御后,瞬时翻滚起七彩之光!

    双息仿若两只猛虎突自纠缠不歇!苍游的内息极强,而伊竹的内息则是遇强则强!

    苍游眼看正中之状,额头渐渐渗出一层细密冷汗!渐渐地,他突然发觉那小儿的内息正在渐渐吞噬着自己的内息!眼看那小簇荧光越来越亮,而自己的内息渐渐暗淡缩小,他不由抬手再次往正中输送起大量内息!

    如此一来,苍游却发现了一件更为恐怖的事!他原本要输入的内息竟不受控制地猝然加大!准确的说,是那小儿的内息正在抽干自己身体中的内息!而自己也被她的内息所吸附住,就连自伤筋脉抽身而回都办不到!

    “邪术!”苍游费劲力气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而这两个字,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呵,亏你还是天机门的掌门!如此上古之术就算你没见过,听也该听说过吧!”伊竹听闻那两个字只觉极其刺耳!这‘元神祭’乃是上古蚩尤之秘术,虽蚩尤乃是一方邪神,可他的武功,却断不会是邪门之类!

    两人说话之时,热浪愈发强烈开来。伊竹只觉脸上干燥刺痛,唇畔似有火烧一般,甚至都能感觉到它正在条条龟裂!

    周遭的植物也好似快速地经历了千百年,由绿、而黄、而落,全不过霎那之间!刚刚发出嫩芽的野草,却比树儿更快地枯萎成荒!只消清风微微一拂便能化若尘埃!

    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而双人的一举一动却能叫时间膨胀,每一秒,都捱的如此漫长!

    颜如玉心中微乱,一方面担心着伊竹,一方面担心着师父。虽此时吃亏的是师父,但他总隐隐担心那见所未见的上古秘术!

    强打起精神调动起剩余的所有内息,抬手一推,又一束内息混入正中纠缠!

    三束内息在正中清晰可见,伊竹的荧光、苍游的淡黄与颜如玉的无色,本伊竹与苍游的内息相对稳定,但颜如玉的内息一冲入霎时摧毁了这不上不下的局面,也似引爆开了一场更为惨烈的决斗!原本散着七彩之光的正中陡然升起大团黑雾,这黑雾凭空而来旋即直冲九霄之上,霎时罩满了天机门的上空!

    黑云翻涌着煞人的气息!只消谁微微一动三方平衡,便能瞬间引爆这团危险之物!

    周遭顷刻暗了下来,天机门人无不仰望天空,腹诽这莫名黑雾从何而来!

    凝枫正在林中猎兽,这瞬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丝毫没漏了他敏锐的五感!剑眉微微敛起,喃喃道:“元神祭?元神祭!”

    身子一怔的同时手中的野兔山鸡落了一地儿。他没空惊讶母后为什么用了元神祭,他只知道这东西收时不妥会有什么下场!

    元神祭在祭出时已然卷走了施放者的全部内息!这东西会遇强吸强让自身变成最强存在!现在母后的元神已然吸了苍游内息外加颜如玉的内力,此刻一旦引爆,三里之内将人兽无还!越强的东西,便越是最致命的!如若收时把握不好或稍稍出那么一点纰漏,那便会遭遇它致命的反噬!

    而母后如今的这幅身躯,唯恐难以驾驭元神祭!

    凝枫彷如鬼魅在林中穿梭,所到之地甚至草都未摇半寸,他便已然离去!便是如此速度,在赶到时还是不觉微微惊心!

    仅是片刻之工,母后的元神竟然已吸的这么饱满了!

    看了眼被元神祭牵制住的苍游与颜如玉,不由责了一句:“简直胡闹!”

    合眸而立,双手合十立于胸前,紧蹙的眉心飘然窜出一散着淡淡幽蓝的小球,此球除却颜色不同,其余跟伊竹所出的一模一样!

    “破!”凝枫猝然睁开眼,大喝道!

    ☆、第五十二章浅尝初吻

    在凝枫元神球的调和下,散着黑雾的阵中传出一阵细碎的破裂声响!与此同时,黑雾渐渐淡开,几千束各色光彩齐齐冲入九霄!光彩互相衔接,轰隆隆的闷响绵连不断!

    四团元息渐渐剥离,以它们为中心点,周遭的一切开始发生猛烈的巨变!半尺见方的青石板碎裂成泥、以木为材的十米马棚轰然崩塌、半新的墙壁逐步龟裂……

    ‘嘭!……’

    四簇光晕突然爆炸!四人几乎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

    苍游捂着胸口看向伊竹,眸子里点着异常兴奋的光芒!

    这小儿,不错!

    伊竹此时却大意不得,元神球祭出后还会回归本体,如若接收不当,无异于自杀一般!

    其实她从未想过祭出什么元神球,她也自认如今这幅身躯根本办不到!那时的她脑子里只盘旋着从哪下口咬苍游比较好,不曾想,元神球竟自己脱离而出!此时回想,那时的自己早已精疲力竭,甚至连站着都颇为费力了!

    可那一瞬,全身却似踩到了什么点,忽然引爆了连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的狂怒!至今仍旧觉得,那时候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而自己却不知为何成了那个人的载体,或者说,是跟那个不明的人同步了!

    她旋即摇头否决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伊竹集起所有注意力,紧紧盯着幽然而回的元神球;素手抬起将其把玩于指尖,微凉依旧,心情却不同。若之前是兴奋,那此时她只剩谨慎了!缓缓将元神球递入眉心,元神球慢慢渗入消失不见。

    一切看似平淡,伊竹却没来由地全身一震!眼前景色渐暗,人就似风中的一片枯叶,重重地摔落在地!脸色惨白如雪,完全失了人应有的生机。

    苍梨不知何时而来,站在拱门外,极不确定地呢喃道:“爹爹?……”

    她实在难以相信爹爹也会倒下、也会受伤……,在她心里,这个世上是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爹爹的,而如今,他却倒下了……

    凝枫从空中接回元神球,看着生死未卜的伊竹,急的连血液都快凝固了!偏偏力气却好似被丝丝抽离了身体,此时的他除了能支配眼睛,便是连手指也不能动弹分毫!几番挣扎之后,他唯有卧在原地紧张地看着伊竹,一双凤眸隐隐跳动着不愿,闷声喊道:“颜如玉!”

    自己少说也得一个时辰不能动,而这里唯一能交托的,也只有他了!

    “咳咳……”几口鲜血从颜如玉唇畔溢出,手上较劲扶着石桥站起身,自己离阵较远,所以并没被爆炸波及到多少,但却被一瞬震碎而归的内力袭成了内伤。

    冷冷地扫了凝枫一眼,快步跑到伊竹身边,一搭手心里都不觉一紧……

    寒凉刺骨的触感,一瞬甚至让他以为她已经……

    “叫她明日来书房找我。”苍游见他要走,忙嘱咐道。

    颜如玉用余光轻扫了师父一眼,面容未改冷峻,猛地将她揽入怀中,飞身直奔天机门的药典堂;他这会儿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般漫长过!

    心,也从未这么痛过!

    她的生死,竟会牵动自己的心吗?

    胸膛隐隐有热气袭来,他心底猛然一松……,继而嘲笑自己竟失了稳重。

    她还在呼吸着。

    握着她的手,静静凝着那仿若熟睡中的脸,当惨白缓缓变为粉嫩后,却已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而这一天一夜,他一直这般握着她的手,守着她。

    这一天一夜,他问自己最多的问题便是‘她究竟是谁?’

    现在的她绝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伊竹;他所认识的伊竹,懦弱、良善、惟命是从,而现在这个伊竹,冷淡、桀骜、有自我主见,很清楚自己想要去做什么,虽自己并不知她究竟要做什么……

    犹记得那日自己接到讯息赶去救她,但当自己抵达时她却以手刃八人!或许生死一瞬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当她浮出水面后,那双眸子里再也没了过去的犹疑维诺,而是聚着一抹骇人的狂傲与嘲讽;虽仅是一瞬之间,却从此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久久不能挥散。

    也正是因为这一眼,让他第一次开始注意起这枚维护了十年的棋子,让他不由自我地靠近她,探究她,而答案,却永远那么模糊;他,也不知何时开始泥足深陷……

    伊竹缓缓睁开眼,散漫地瞳孔缓缓聚焦,首先感知的是刺鼻的各种药味,旋即,才渐渐看清正上方的粗布幔帐……

    ‘没想我还能活着醒来!’

    这是她醒来后想的第一句话;当元神球归位的那一刻,全身袭来的膨胀感甚至让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呵!命不绝时鬼难求!

    颜如玉手肘支着挪来的茶几上,深深凝着那一睡醒便东看西瞧,不知想着什么的伊竹,唇角淡淡挑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一直紧绷的神经寻到了着落,疲惫才一涌而上,人耐不住困乏打了声哈欠。

    若不是这声若有似无的哈欠,伊竹还真没注意到他在这;侧头看向他,可脑袋却好似还没转回弯来,过了好半会儿才崩出一句话:“你怎么在这?”

    不知何时,她的言语中再也没了一开始的大惊小怪,而是平淡地像是再问你今天吃了什么那么随便;当她察觉时不觉心底一动,自己竟习惯了他这种存在方式么?!

    “不然我应当去哪。”

    这不是一句问句,而是仿佛在说‘我本就应该在这儿’的肯定句。心底隐隐有些恼火,逼得他只想拽住她的胳膊问她一句,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伊竹话语一凝;这个问题还真把她给问住了!她过去只想过怎么赶他,却从未想过赶他去哪…;忽的不屑一笑,自己这么较真做什么?

    见她不再言语,颜如玉心里才略微缓和了点;抬手端来依旧温热的药碗,捏起汤匙盛了一勺药汤递到她的唇边,道:“你内息怎会如此紊乱?虽强劲却若有似无,且你如今的身子不知为何却驾驭不了你的内息;”他顿了一下,眼里带了一分郑重道:“以后若没必要,最好不要动它,否则只会让它反噬其身,这无异于自杀!”

    伊竹就好似没听到一般,一双眼直直盯着眼前的汤匙;脸颊没来由的一红,支起身子倚靠在床榻,直接从他手里接过了药碗。

    颜如玉手里一空,心也没来由的一空。眉头轻轻皱起,印出了两条浅浅的沟壑;猛地从她手中夺过药碗,道:“我来!”

    这仅是一句告知;还未等伊竹反应回神,抬手两下便把她定在了那儿!而他却静静等着她说话,待她骂自己时一张嘴,一勺药便直接塞进她嘴里,将她要说的话堵回去!

    或许是凝着她的唇太久,心中竟隐隐一动……

    ‘嗑’

    药碗与茶几发出一声轻响,黄褐色的药汁微微摇曳……;他慢慢地压低身躯,俊逸的脸直直逼近她的脸,双眼不离她的唇,细细地琢磨了许久……

    ‘嘭嘭嘭……’

    伊竹的脸忽的一红!嗓子一凝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感觉到心底那杂乱不明的心动!一股股兴奋、紧张、期待伴随着排斥席卷而来!心底似有什么东西在发酵…,让她竟觉得有些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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