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狐狸眼在黑暗中变得模糊,咧着嘴望着自己,他打了个哆嗦赶忙睁开眼睛。
言苜蓿一听,抿嘴沉吟了片刻,大步往回走去。
“哎哎,宝贝儿,你干什么呢?”长风一看言苜蓿在往回走,带着哭腔喊道。
“回去看看。”言苜蓿头也不回,答道。那个大人偶是塑料的,怎么可能会活?多半是刚才黑灯瞎火的长风那胆小鬼看错了,然后自己意淫的。但是她还是抑制不了自己想过去看看的心,要真是大人偶活了,她正好可以降妖伏魔,体验一把中女侠拔剑怒斩妖魔的威风感觉。
长风握紧了拳头在原地纠结了一番,心一横跟了上去。
长风站在后面,看着走进感应玻璃门的言苜蓿,最终还是没胆子跟进去。
言苜蓿在电梯穿堂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大人偶的影子。她站在一个木箱子旁边,凝视着地面,她记得,那个大人偶倒下来之后,是掉在了这里。怎么不见了?难道长风没有看错,大人偶真的活了?
忽然一阵风灌入了言苜蓿的鼻腔,刺鼻的尘埃呛得她连打了两个喷嚏。
玻璃门外面跟里面一样,也是堆满了各种杂物。夜深了,停车场的温度越来越低,长风抱着手臂一个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奇怪言苜蓿怎么还不出来,探着头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可穿堂里太暗,根本看不清里面。
周围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似乎自己紊乱的呼吸,就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透过几块斜倚在玻璃门上的长方形预制板,从缝隙里看到玻璃门上映出了自己的倒影。俊秀的脸因为惊吓而变得苍白,但还是掩不住妖邪与帅气。
恩,真是张完美的脸蛋。长风走近了些,一时忘记了害怕,开始伸手去整理自己奔跑过后有一点凌乱的头发。理着理着,发现视线左上方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抬头,看见自己的左肩上方一团白色的影子上面还有一团桃红。离得太近,因而只看得见这一角。
一股异香钻入鼻息。
这回他闻出来了,是古龙水的香味。心头猛地一颤,本能地后退了些,这一退,后背撞在了一个硬物上,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趴在自己的左肩上。
而玻璃门上,一张惨白的脸正靠在他的左脸侧,下巴磕着他的左肩。玻璃表面的细微曲度扭曲了整张脸,一双全黑的狐狸眼和呆板细长的眉毛让脸上的笑容显得木然僵滞,两腮上的桃红此时看来是异常的恐怖,鬼气森森。
是那个大人偶!
那一刻,长风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开始轰鸣,张开嘴猛地转身,鼻尖从对方的脸上擦过,硬而冷的触感更是让他后背麻得快没了知觉。
张大的嘴巴倒吸了口气,古龙水的味道刺得他鼻腔发痒,他紧贴着玻璃门,瞳孔里除了那张白得瘆人的脸便只剩下恐惧,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人偶又往前靠了些,白脸贴在长风的脸前,近得他只看见两道放大了的黑瞳直勾勾地对着自己,黑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余光瞥到下方两团桃色腮红,以及裂得老开的嘴角,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扯得胸前一下下的疼。
长风两只手掌紧紧地按在玻璃门上,恨不得能够穿透这扇玻璃门,离这诡异的人偶远远的,离这阴森森的商场远远的。
大人偶始终与他保持着那么几厘米的距离,头歪着,像是在打量他。长风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也不敢太重,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了,“啊——啊——啊!”他叫了出来,扶着玻璃门连滚带爬地逃往一边,挂满灰尘的玻璃门被长风擦出了干净的一条来。
言苜蓿听到尖叫声迅速冲出来,便看见那个大人偶正摇摇晃晃地朝着长风移动,它跟人差不多的比例让它看起来活像一个带了面具的真人。
大人偶的动作并不快,而长风却是吓软了双腿,哆哆嗦嗦地只知道一个劲儿往后退,也不跑。
它每走一步,身上不知道哪一处便发出一声摩擦声。
咔咔,咔咔。
看着大人偶朝自己一步一步逼近,听着那难听到让人心惊的摩擦声,长风几近绝望地就要闭上眼睛,就在这时,伴着面前呼呼的风声,他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发现大人偶的手脚被一根长长的红线缠了个结实。
大人偶蹩手蹩脚地开始挣扎,本来就有些歪的脑袋更歪了,在脖子上使劲摇晃起来,晃着晃着,“咔”一声掉了下来,咕噜噜滚到了长风的脚踝处。
长风盯着地上掉下来的脑袋,吃力地咽了咽口水,几乎忘记了呼吸,“啊——啊——”再一次尖叫了出来。
人偶的塑料脑袋脱落后,露出了一团毛茸茸的黑色。是人的头发,言苜蓿这才发现,这个塑料人偶是中空的,而里面,藏了一个人,死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死人起尸了。
死人的体型比塑料大人偶小了一圈,装在里面刚好合适,他的头现在有一半露在外面,另一半被大人偶脖子的部分遮挡着,后脑勺对着言苜蓿。
长风好不容易才卯足了勇气抬起头,待看清从人偶里露出的那半张人脸时,本来就临近崩溃的他彻底崩溃了。
“honey——god!!!——”他伸出抖得厉害的手朝身后摸了摸,摸到一根水泥柱子,于是瘫靠在柱子上,想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怎么也动弹不得。
大人偶被言苜蓿的红线缠住,却始终奔着长风那边死扑。套在塑料外壳里的手不停地往他那边抓舞着。红线在塑料表面上磨得咯咯作响。
言苜蓿的红线是她师父给她特制的,为她量身定做的武器。对活人来说那就是一砸普通的线,比针线粗点结实点,但是对于什么僵尸鬼魅来说,那可是要命的武器,一但被红线缠住,想要再挣脱出来就难了。
可现在,面前这人偶好像并不太把她的红线当一回事,看都不看言苜蓿一眼,一心挣扎着扑向水泥柱子下的长风。言苜蓿一个十五岁小姑娘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大人偶没挣扎几下,便把身上缠得紧紧的红线给挣松了,眼看就要逃出去了。
言苜蓿被大人偶带着望前移了两步,她双手拉着红线的一头,半蹲下身体稳在原地,一边重新让红线缠紧大人偶,一边一点一点往后挪动。
眉目间,是超出了她年龄的严肃正经。
大人偶继续如刚才那般挣扎着,言苜蓿已经没多少力气再去跟它纠缠了,“风哥哥,你快跑。”她看了一眼还傻愣在原地的长风,有些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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