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烟土不用离开租界我就能出手,而且能卖个好价钱,只是你弄回来的这些美国货,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放放,说不定会有个大买家来找咱们。”看过卡车上的东西,威尔斯当即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可惜杰森现在感兴趣的只是还没有醒来的沙克,什么烟土什么枪弹的,全然没有被杰森听进耳朵里去。
随手把卡车的钥匙扔给威尔斯,杰森准备回诊所去等沙克醒来,可走了没几步,杰森却突然停下回身看向威尔斯,“你那个助手,那个叫艾玛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她怪怪的。”杰森问这话的时候,艾玛早已经离开,威尔斯给出的解释是那女人去联系那批日式武器的下家了,可杰森却有些不信。
“你终于还是怀疑她了。”威尔斯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语了一句,“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只跟你说,艾玛的身份保密,而且她对你只有好处并不会对你怎么样。”威尔斯仿佛是无法解释艾玛的事情,只是含糊其辞的跟杰森说了几句,便开着卡车匆匆离开,让本就摸不着头脑的杰森更加的迷糊起来。
沙克醒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不过他这次醒来后,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过会儿就晕过去了,看着一脸疲倦坐在床边的杰森,沙克的心底翻腾起一阵暖意,突然张嘴冒出了一句话,“我们这是在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见沙克终于醒来,杰森先是叫了医生来检查沙克的身体,然后笑着道:“我们已经回来了,现在安全了,没人追着我们。你身上的弹头也已经取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医生养伤,不是什么致命伤,只需要休养半个月就能下地活动”
沙克摇摇头,苦笑道:“知道了,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情况不算太坏,看来我这次真得死不了。不过从我当兵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迟早得死在战场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杰森还想要和沙克继续废话几句,却无意间发现医生的脸色很难看,老头子狠狠的瞪了杰森一眼后,冲着病床上的沙克低声喝道:“你这个白痴,别说话,不要an费你的体力了,你不会死的,我不会就让你这么死的。你现在要闭上嘴好好的休息,别再跟这个蠢货说话了,要保存体力。”
格罗廖夫虚弱的摇了摇头,苦笑对那医生说道:“医生,让我说吧,让我说完,说几句话费不了什么体力。”老头子无奈的摇着头出去了,杰森赶快按照沙克的比划摸出一支香烟点着了塞进沙克嘴里,贪婪的抽了一大口,沙克这才舒坦的说出自己想要告诉杰森的心里话。“当一个雇佣兵,尤其一个为钱卖命的雇佣兵是很痛苦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场战斗是站在邪恶的一方,还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当了雇佣兵就意味着会杀很多人,这里面有该下地狱的人渣,也可能会有无辜的平民,为了钱,雇佣兵得出卖自己的灵魂。当我身为军人为国而战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责任感,充满了自豪感,我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不觉遗憾,不管这场战争是否正义,但至少我知道就算战死了,我也是为国捐躯,一切罪责由政客承担。可当我为钱而战的时候,心里有的只是罪恶感,只有愧疚和无奈,还有极度的厌倦,而且就算战死了,也没有人在乎,人们只会庆幸又死了个该下地狱的雇佣兵。”
沙克这番话在杰森听来却是不妙,沙克这话听着倒像是在婉拒自己的继续雇佣,杰森沉默了一会,才叹声道:“你不会死的,你的伤又不重,这里的医生不错,你会没事的。”
沙克摇了摇头,道:“行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庆幸能和你并肩战斗,即使我不是很习惯当一个雇佣兵,但我想告诉你,和你并肩战斗,是我的荣幸。”沙克的话彻底让杰森摸不着头脑了,这货前半截话听着是在拒绝自己,可怎么刚才说的这些却又像是要继续跟随自己的意思。
不过听了沙克的话之后,杰森心里没来由的轻松了许多,他对着病床上精神萎靡的沙克笑了笑,大声道:“得了,你不用说了,咱们虽然是雇佣兵,可咋那么也是战友是弟兄。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你要是因为耽搁太久没救死了,我自然会丢下你,可你还有口气,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流血死掉吧。还有,你也别担心你妻子的那些亲戚,威尔斯先生那里有他们的地址,即便是咱们两个出了事情,威尔斯先生也会把咱们应得的那份亲手交给他们。”
又和沙克东拉西扯了几句,杰森这才告辞离开,把病房留给沙克休息。“他的情况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坏,至少他的腹腔内没有被子弹打成一团糟,所以他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先不要让他喝水,我还需要一些消炎用的药,我这里目前没有那些药品,你最好能按照这上面写的给我弄些来,否则你的朋友可能需要在病床上躺更长的时间才能康复。”对着杰森不苟言笑的医生塞给杰森一张纸,那上面写着一些消炎药的名称,在现在的上海,像这样的药品可是比大洋还要值钱。
既然这些要能救治沙克,杰森自然会无条件弄来,威尔斯可是个黑市掮客,弄些紧俏的消炎药对于这间小诊所活着杰森来说算是难事,可对于威尔斯来说却是极其简单。也许是那些药物起了作用,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的沙克终于在天黑之后再次醒来,没有出现发烧或者其他的术后症状,这倒是让守了沙克一整天的杰森暗自称奇。
沙克醒来时,好好睡了一觉的杰森已经在床前等着了,先是环视了一周,沙克最后才把视线落在了杰森身上,沉默了片刻后,沙克这才低声道:“谢谢。”
杰森嘿嘿一笑,道:“谢什么,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
沙克又沉默了片刻后,才沉声道:“我只是个自由佣兵,我拿了钱的,你完全可以扔下我,但你没有那么做,我知道我差点拖累到你。”
看着沙克还想说,杰森貌似不耐烦的挥手阻止道:“行了啊,省点力气吧,医生说你得休息,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沙克笑了笑,道:“好吧,不说废话了,不过得告诉你,我欠你一条命。”杰森扶额叹了口气,沙克却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情况我知道,我已经没事了,最多十几天,我就又能活蹦乱跳了。你不必担心我,还有,作为同生共死的兄弟,你至少得知道我的真名字吧。”
杰森惊讶道:“啊!你用的是假名?难道沙克不是你的真名字?”
沙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杰森道:“当然了,那天你突然跑来我面前告诉我要雇佣我带我当雇佣兵的,如果突然有人跑来你面前这么说,难道随便就告诉别人你的真名字吗?”沙克看着杰森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强忍着笑意看向杰森,“我的天啊,杰森,别跟我说你的名字就是你的真名。”
杰森苦笑了一声,道:“当然是我的真名了,我们只是去当雇佣兵,又不是去当间谍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沙克以手扶额,“杰森,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在租界里活下来的,你这样是会被人骗干净身上所有钱财的。公共租界差不多算是上海最乱的地方了,在公共租界里不止有巡捕,也有数不清的骗子、流氓和强盗,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被骗光了财产吗?”一直跟着杰森在战区里活动还没觉得什么,沙克现在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小老板也还只是个孩子。
沙克摆出一副要给自己普及生活常识的样子,立马让杰森着恼了,可他又不能跟养伤期间的沙克发火,只好借口上厕所溜之大吉。“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施罗德,不过你还是可以叫我山羊。”冲着杰森的背影喊了一嗓子,沙克这才满意的笑了。
杰森站在诊所门口已经好一阵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街边的路灯也陆续亮起,可能是因为这几日的战事,街边的人流明显少了很多。“杰森先生,我能和你聊聊吗?”消失了快一整天的艾玛突然出现在杰森身边,不过她到不是独自一个人来的,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正寸步不离的跟在艾玛的身后。
看看艾玛身后跟着的魁梧大汉,杰森一扫刚才的那股子落寞,只是耸耸肩,然后对着艾玛笑道,“为什么不呢,美丽的女士,如果不介意,我想请你喝一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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