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逃：夺命特种兵》90.单独聊聊

    十点整，招标大会准时召开，先是长春市的几个领导发了言。接着，余宏代表省省委、省政府进行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虽然他的讲话很富有感染力，但坐在下边的杨威和冷旭二人，都没有当回事儿，他俩都清楚，这些表面文章也不知道出自哪个秘书的手笔。

    二人关注的，是坐在中央第二排上的李一凡，紧挨着他的，有点像中建某局下属企业的一个头头，两人交谈甚欢。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会因为这么一个大项目走得这么近。

    余宏的发言结束后，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大会主持人宣布招标大会的标书投交（本书名+）环节正式展开。二十多家省内外建筑行业，纷纷派出重量级代表登上主席台，向余宏递出自己企业的标书。当二十多家企业的标记投递环节完成后，主持人宣布休会，标记由专家组审议后，在下午公布中标企业和项目。中午的午饭，由省政府接待，定在离一号礼堂不远的省政府食堂就餐。

    “哼！”杨威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招标会就是个幌子！”

    冷旭点了点头：“没错！这么大的项目，把标书收到之后，专家组论证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哪能几个小时就作出判断？摆明了已经搞了暗箱操作，内定了中标企业！”

    杨威说道：“看来，不光是周全有问题，这个余宏也不简单！”

    “那咱们怎么做？”冷旭问道。

    杨威想了想，目光扫视了一下主席台上正欲起身离场的余宏、周全等人，说道：“午饭时间，我去会会这个余宏！”

    冷旭看着杨威坚毅的神色，说道：“准备撕破脸了？”

    杨威笑了笑：“要说撕破脸，好像有些言重了，只是我深信一句老话，”响鼓不用重锤敲”！我到想看看，这个余宏余大书记，是面什么鼓！”

    “如果他一意孤行呢？”冷旭又问道。

    杨威笑道：“那就是他自寻死路了！我会直接通知包大人，让包大人亲自来处理这个事情。然后，咱们把李一凡弄走就行了！给王刚把仇一报，咱们就闪人，直接去会会跑到外边逍遥自在的那些个混蛋了！”

    “哈哈！”冷旭听杨威说完，不禁笑了起来：“余宏可是省部级的大员，放在古时候，那可是封疆大吏！咱们要动他，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要把他踢给包书记，也算是看得起他了！”

    “那是！反正包书记这段时间也闲，正好拿他开开刀，活动下筋骨，也有利于健康！”杨威笑道。

    正在北京办公室里坐着翻阅文件的包鸣，没来由的连打了三个喷嚏，耳根还有些火热的感觉，心里骂道：“哪个臭小子又在背后说我风凉话了！”

    待礼堂里的大部分人都离开后，余宏、周全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慢慢向大门口走去。

    “余书记，能不能跟您谈谈？”正当余宏满脸红光的跟旁边的几个人有说有笑时，冷不防一个声音大很地响了起来。

    余宏扭过头，见一名挂着某媒体记者证的年青人正手托相机，很专注的看着自己。

    “原来是记者同志啊！”余宏亲切的笑道：“今天的招标会，真是辛苦你们了！对你们宣传省、宣传长春市、宣传二道区旧城改造工作致敬！感谢你们啊！下午还要接着报道，快去食堂吃饭吧！”

    余宏的话，引起周围的人一阵笑声。大家都听得出来，余宏这是变相在拒绝这名记者的采访要求，说一大堆客套话，就是告诉他：现在我很忙，要采访的话，找我的秘书单约时间，现在就不必了。

    可是，大家没想到的是，这名年轻的记者，居然很不识趣。听到余书记如此委婉的拒绝之外，却笑了笑，说道：“余书记，饭我肯定是要吃的。只不过，我想在饭前咱们能单独聊一聊！”

    余宏听年轻人这么一说，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已经明显有些不悦了。

    “你是哪家媒体的？”一名看上去像是一个小领导的人走到杨威面前，看了看他挂在胸前的记者证，说道：“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余书记很忙知道不，你就是要采访也得先约个时间，等余书记空闲下来再接受你的采访嘛！你们主编没教你们新闻采访也是需要注意礼貌的吗？”

    杨威冷笑了一声，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伸出右掌，贴在他脸上，一把将他推开，说道：“我跟余书记说话，你插什么嘴！”

    杨威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一个小小的记者，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省一把手的面，居然胆敢如此对待一个官员！

    “你……你混蛋！”被杨威推开那家伙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张口骂道：“保安！保安在哪！把这个人弄出去！”

    礼堂大门处几名保安听到这人的喊叫声，立马朝这边小跑了过来。

    “年轻人，我很好奇，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余宏冷着脸盯着杨威，但明显感觉到，杨威双眼中迸出的眼神并不像自己所见的媒体记者，没有丝毫献媚和战战兢兢的神色，反而是一种坚定和刚毅。

    杨威从外套里摸出自己的证件，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余宏面前。他这一举动，让余宏周围的几个人不禁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担心这家伙突然动粗。

    杨威把证件拿到余宏面前，亮给他看后，问道：“余书记，你觉得我们现在有没必要聊一聊？”

    余宏周围的人，也都好奇地凑上头来想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证件，无奈杨威的动作很快，在确认余宏已经看明白后，马上就把证件收了回来。

    余宏没想到，这个挂着记者证的年轻人，居然有这么牛逼的证件，看来找自己真不是小事儿。于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自己身边的人说道：“大家先去吧，我跟这位小同志单独聊聊！”

    这时，不光是礼堂大门处的保安跑了过来，就连余宏的警卫员也跑了过来。

    “你们都先去食堂，我有事情跟这位小同志说！”余宏向他们说道。

    末了，看了看警卫员和保安疑惑的表情，他又强调道：“我说了，你们先走，我跟这位小同志单独聊聊！”

    警卫员和保安这才又一次打量了一下杨威，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离开，但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礼堂大门处远远的张望着这边。

    余宏看了看这些人，转过头来，对杨威说道：“好了，他们都走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

    杨威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坐椅，说道：“咱们坐下聊吧！”

    余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就近的位置上，看着杨威，一言不发。

    “余书记，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杨威看着余宏，率先发难。

    余宏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作为一名持有军委证件的军人，怎么会挂着记者证出现在我省的招标大会？而且，还如此强硬的要跟我谈！”

    杨威听出了余宏话里的不满情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问道：“余书记，您除了是省的省委书记外，好像还是政治局的候补委员吧？”

    “没错！”余宏点头承认道。

    杨威也点了点头，慢慢点上一支烟，对他说道：“既然您是政治局的候补委员，那有没有听汪总书记提起过建立一支特别的反腐队伍的事情？”

    余宏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事情！当初，汪总书记在政治局会议上，明确抛出这个方案，要求政治局会议进行审议。作为候补委员的自己，虽然只能列席会议，没有表决的权力，但政治局因为汪总书记这个提案可是争论得十分激烈。

    有人担心，如果真的组建了这样一支队伍，因其涉及到的军方背景，手握的权利不言而喻。而且是军人的一贯作风，说不定就赋予了这支队伍生杀大权。万一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掌握了这支队伍，很容易惹出乱子。

    但是，如果不成立这样的队伍，面对层出不穷的贪腐案件、不断增大的涉案金额以及外逃人员的逐年增加，国家的损失正在急剧加大。目前的反腐机构，人手就很紧张，而且很多自身就存在问题，如何有效去监督。长期下来，正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终将有分崩离析的一天。

    所以，虽然争论得很激烈，但可以看出汪总书记、孟总理、包书记等人在这个事情上已经达成了共识，势必要组建这么一支队伍。所以，在经过多次政治局会议研究后，最终，以极其微弱的优势通过了这个提案。

    “你的意思是……你代表着这支队伍？”余宏心里一惊，哪能猜不到杨威想说什么，马上反应道。

    杨威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余书记，我问问题很直接，而且我只问一次，今天的招标会是不是只是一个过场？其实，谁中标你们早就已经定了下来！”

    余宏脑门上冒出一层冷汗，万万没有想到，大半年前由汪总书记等人力排众议确定下来的这支队伍，居然这么快就组建了起来，而且还来到自己的治下。而面前这位年轻人，说话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虽然有些强硬，但不能不说没给自己留面子。人家能找上门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跟自己谈，就充分证明人家已经掌握了很充足的证据，不然，不可能这么问问题的。

    余宏看着杨威，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费力的点了点头。

    “哪家单位？”杨威对余宏的表现并不意外，追问道。

    “中建四十三局的下属城建企业……”余宏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杨威微笑着又问道：“是不是周全在其中撮合的，除了你说的这家企业外，其投资伙伴还有一个叫李一凡的人？”

    余宏看了看杨威，说道：“你们既然已经这么清楚了，这个问题就没必要再问我了吧？”

    “余书记，您今年有五十了吧？”杨威突然话锋一转，把问题扯到余宏身上。

    余宏有些不解，不知道杨威想要说什么，只是木讷地看着杨威。

    “如果您好好干两年，在您这个年龄段，再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然后，可以风风光光的退休养老。”杨威笑着把烟灰掸落，“但，如果您一不小心摔了跟头……那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余宏哪能不明白杨威话里的意思，按自己这个年龄，放眼全国三十多个省区直辖市，算不上最年轻的，也绝对不是最老的那一部分。如果做出一点成绩，相信去北京某个重要部门任个职，也还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但，如果出事，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你想说什么？”余宏问道，脊背上虽然感觉凉嗖嗖的，但汗水却已经把白衬衫给浸湿了一大片。

    “我只想告诉你，各大企业的标书你们其实早就烂熟于胸，那就最好按照谁标书内容好以及企业资质公平决定最终中标企业。如果一意孤行的玩暗箱操作，最终损失的，可能是你自己！”

    说完这些，杨威站了起来，笑着朝余宏伸出右手，说道：“至于你们怎么定的，我懒得管，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也懒得过问。只是希望，有些话，你自己去跟包书记或者汪总书记谈谈，这样或许还有点回旋的余地！”

    余宏机械地跟杨威握了握手，只见他冲坐在不远处另一名年轻人招了招手，两人看着自己笑了一下，例径直走了出去。

    余宏慢慢挪动着脚步，朝大门走去，警卫员赶紧跑了过来，扶着他问道：“余书记，你是不是不舒服？”

    “呵呵，有一点，可能有点累了！”余宏一边回想着杨威的话，一边尴尬地对警卫员说：“先送我回办公室吧，我就不去吃饭了，想躺一会儿！”

    警卫员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刚才跟余宏谈话的那个年轻人不简单，居然让堂堂一省的省委书记出现如此不正常的表现，可见事情真的有些严重。

    但，混在书记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些话不该问，哪些话不该说，还是清楚的。见余宏要求自己送他回办公室，当然不敢二话，扶着他慢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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