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将他一脚踹开,姿态优雅有力,完全不像一个受到药剂影响的人。他将光子枪在掌间一旋,咔地一声,流利地扣保险上膛,屈膝向下一沉,压住郁青的胸膛,已经蓄势待发的枪口重重按在他的喉咙上。
枪支向前一顶:“我也想问问你,知道狗急跳墙的狗长什么模样吗?”
郁青被迫仰起头,脸色难看,自言自语道:“不可能,sh催化剂不可能失效。”
郁泽冷淡说:“皇兄,玩够了吧?你除了不可能三个字还有别的话可说吗?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把自己弄得更加难看了。”
他起身叫来士兵,眼中毫无波澜地看着他们将郁青五花大绑。若说前一天,他还在念及手足之情,想要对郁青网开一面的话,今日之事后,他对这个名义上的皇兄已再无任何感情。
郁泽已不想再看他一眼,决绝地转身离开办公舱。
他的身影一出现在走廊里,谢珩立刻站直了身体,看他一步步走了过来。谁料郁泽走到面前停都没停,看也不看他一下,谢珩只好追了上去。
两人伴行了几步,郁泽忽然问道:“你就不怕他把我标记了?”
谢珩一只手抄着兜,无所谓说:“如果你连这点诱惑都抵抗不了,我就算救了你一次,也救不了你第二次,那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发展下去的必要。”
郁泽骤然停住,把快步行走的谢珩诓了一下。
他回头乜了一眼方才谢珩倚靠过的地方,铉窗底下落着满地的烟蒂和灰烬,男人的手指也正在不安的捻动着。郁泽将视线落回谢珩的脸上,轻轻勾起一个笑容,质疑他:“是吗?”
“……”
没等他开口,郁泽猛地出手曳住谢珩的领子,一脚蹬开了身后一间舱室的门,将他往里面一甩,关门、上锁、通知士兵不要找他,最后掐断了通讯仪的电源往地上一扔。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然后才转身提起一脸恍惚的男人,往舱门上一推,命令道:“标记我,谢珩。”
“诶?”
“别让我说第二遍……”
谢珩这才注意到他眼眶发红,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慢慢呼吸几口,抬手一抹,脖颈上覆着浅浅一层潮热的汗水。楞了一会,才醒过来,有些失望道:“你对他发情了?”
郁泽摇了摇头,手中紧紧抓着谢珩的衣领。
“那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郁泽见他不依不饶,僵持片刻,谢珩仍然无动于衷,只好蹙着眉说出了口,“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和你的很像,我情不自禁就……行了吗?你到底标不标记?”
谢珩眉头舒展,有些高兴地揽上他的腰。
低头吻了他一下,问道:“你是个alpha,怎么愿意让我标记?我一直以为你把它当做耻辱,记得上次我差点标记你的时候,你表现得很厌烦。”
郁泽抬起头主动凑过去索吻,却被谢珩抱住脑袋推开一段距离,严肃道:“郁泽,我不希望你现在是信息素作祟,想随便找个人度过药剂发作期,如果是这样,那我和郁青也没什么分别。”
“……”
郁泽解开两粒扣子,用力在谢珩的肩头咬了一下,听到他嘶的吸气,才说:“我很清楚,我只是药剂催化的强制发情,并不是非交配不可的神志不清,我完全可以离开这里,问穆尔要上两支抑制剂,没必要还在这里和你说这些废话。”
“如果sh-03实验让我有了能够被标记的特性,那么如今整个星域里,能够标记我的只有你,也只能是你,听明白了吗,谢少将?”
“我亲吻你,是因为我想要亲吻你;与你躲在这里,也是因为我愿意被你标记,与任何人、任何药剂都没有关系。只是恰好性致来了,想和对的人、在对的时机、滚一次对的床单,就这么简单。”郁泽的嘴唇轻轻摩挲着男人的耳缘,吐露的话语似花蕊一样馥蜜,黏腻着谢珩的心。
谢珩心潮鼓动,捞起他的腰身反转过彼此的身位,款款凝视片刻,低头重重吻住了郁泽的唇。启开他的牙关,搅热他的口舌,手下粗暴地撕扯对方的衣扣和皮带,一点晶亮的津液从无法完全封堵住的缝隙中溢出,被时时交错的软舌拉扯成银丝。
这就是他的雨青。
也许远不足以完美,更称不上才绝冠世,但他就是他,乐观而坦然。是就是了,喜欢会大胆说要,不喜欢就直接叫你走开。绝不矫揉造作,也从不故作虚伪。哪怕毫无记忆,哪怕一切从头再来,他还是那个令人欢喜的靳雨青。
谢珩将他揉进怀里,亲吻和抚摸游走过他身上的每一寸,郁泽趴在铉窗前,感受到自己的脊骨被一节一节的捏弄,直到敏感的尾椎也被温热覆裹。
男人一边耐心的开拓,一边俯身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笑说:“不过这真不算是个对的地点,一个小仓库,连个能让你躺下的地方都没有。”
郁泽咬着下唇,眉头微皱,但仍是禁不住喘息出声:“你闭嘴……”
退出手指,谢珩掰开他两瓣白嫩的臀瓣。
“等等!”郁泽突然打断他。
“嗯?”
两架护航机甲正好巡护过来,悬停在铉窗的外面。谢珩见他神情紧张,遂腾出一只手来,从他眼前遮蔽过去,同时将他想自己身前一带,本就嵌在洞口的热杵就那么顶了进去,趁势深入浅出几回。
“别担心,铉窗都是特制的,外面看不到我们。”
“哈啊……”郁泽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反射性的轻轻呻吟几声,显得靡软诱人,片刻适应过来后立即皱起眉头,报复性地夹紧他,切齿道,“谢珩,我要革了你的职!”
谢珩也被箍得发痛,但仍是不羁低笑起来:“如果你还有力气的话,随时欢迎。不过你确实应该小声一点,舱门可不隔音呀。”他对遮住郁泽眼睛的玩法十分上瘾,捡起他的领带在对方眼前绕过一周,过长的两条尾巴系在脑后,垂在光滑的脊背上,倒像一只垂耳兔。
然后把他反过来,边吻边做。
失去视线的郁泽格外敏感,因为没有安全感,又要忍着不能发声,只能用力抓着谢珩的背,alpha天生的力气使谢珩的两片肩胛骨处被生生抓出一片红痕。
所幸两人都身强体壮的,不似omega那般受体质限制不经折腾,一战结束用不了多久就能继续再战,狭小仓库很快被两人用各种方式、在各种意义上……搞得乱七八糟。
郁泽扶着一只储物架,被男人从背后贯穿,汗水从背肌上流下,聚在腰窝里汇成一小泊,他反手抚弄着谢珩的发丝,拉着他交换了一个深吻,重复道:“标记我,谢珩。”
“是,我的陛下。”
谢珩舔舐着他的颈后,虎豹觅食一般亮出尖齿,从上次未消的痕迹处慢慢地咬了下去。牙齿刺破皮肤,嵌进血肉,咬入腺体——彼此的信息素在这一仪式般的动作里交融渗透。
一种异样的不同于**的快感在体内升起,让郁泽不禁全身紧绷。
谢珩:“……”
标记完成后,谢珩舔去他颈上渗出的血色,莫名其妙地道了句“抱歉”。
郁泽回味过来,瞪大眼睛:“谢珩!你不会是……那什么里面……”
谢珩难得惭愧道:“你刚才突然一紧,这太突然了,不受控制。”
郁泽:“……”
“不然我帮你弄出来?还是直接抱你回去?”
郁泽笑了笑,阴森森道:“谢少将,我真的会革你职的——唔!”
谢少将还不知死活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角,又毫无征兆的堵上他的嘴,缠绵片刻,温柔说:“我爱你,郁泽。来我怀里歇会?”郁泽老实下来,伸开手臂抱住他,虽然一言不发,但足够表达心意了。
两人恢复了些体力,各自穿好衣服,清风朗朗的走出去。
一队巡查兵走过,向他们鞠躬行礼。
谢珩侧过半个身子,挡住郁泽,待小兵们离开了,才附耳道:“还行吗,夹得住嘛?”比起说是关怀,更像是恶意调戏!郁泽瞪了他一眼,将军帽压得更低,衣领耸得更高,遮住被咬过的标记。
郁泽艰难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谢珩也从封齐那里取了伤药回来,小心翼翼地处理他颈上的伤口,嘱咐了一些显而易见的护理常识。
-
打那以后,两人关系愈加亲密,谢珩也更加频繁的出入陛下的房间。
守卫的士兵对此都已心知肚明。
回程的舰队无需赶时间,遂慢悠悠花了几天才抵达帝星。
一下母舰,郁青就被押往了秘密监狱,a级军团中与郁青同一战线的几位军官,也在中途逃跑时被北冕军追捕到,一同被扔进了图斯曾经呆过的候审牢。
去时浩浩荡荡的平反军团,回来时已经全然不同。
抵达帝都前,谢珩亲手将郁泽的黑发剪短,为他整理好一身军装,他虽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郁泽。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明白,这位北冕军优秀将领的眼里满是对陛下的欢喜和宠溺,陛下也回以欣然的微笑。
那种投然默契,不啻于一个**缠绵的吻。
他们一同走下中央舰的时候,身边铺开的生人勿进的气场令人难以靠近插足。
两个帝国顶级的优质alpha的结合,在华夏帝国里简直是旷世奇闻。这对于暗恋谢珩、和暗恋陛下的omega们来讲,恐怕要伤心难过一阵子了。
回归帝星后,两人各自都有繁重的事务要处理。郁泽要重新举行加冕大典,召开视频发布会,将郁青篡位的恶迹公布天下;谢珩也要重组北冕军,与帝**队管理所进行事务的交接。所以下了军舰之后,双方除了在新闻和屏幕里能看上彼此一眼,有好一阵子未能再见上一面。
直到功勋表彰仪式上。
身着皇室白色嵌金绥军礼服的郁泽,腰间悬挂着一柄象征皇权的金柄短剑。他一步步迈上台去,将一枚功勋章别在谢珩的前胸,并按照礼仪,用金色剑柄各敲了他两侧肩膀。
谢珩灼灼的目光在皇帝的身上打转,若这不是一场现场直播的盛况,想必他都要饿狼似的直接扑过去了。
最后一步要将剑柄抵在他的心脏处,象征帝**人将一生为君、忠贞不二。郁泽不禁心里发笑,手下用了几分力气,微微靠近一些,轻声说了句话。
谢珩立即眉开眼笑。
直播里只看到陛下与谢珩两个人低头交谈了什么,可见关系亲密。不知内情者皆感叹华夏帝国有此君臣一心,真是幸运无比。而深知内情者譬如北冕军与s级军团,纷纷不忍直视,表示在亿万观众面前虐狗,实在是惨无人道!
郁泽说的是:“谢上将,晚上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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