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似乎没听清,好半天才回味过来,眼底的惊慢慢转成暗喜,他挑眉笑道:“我收回刚才的话,这真是个棒极了的交易!不过你是真心的吗?如果你只是想找个身体契合、关系稳定的炮{友,那还是算了吧。”他说着摆了摆手。
“你没有信心?”靳雨青笑了笑,伸手打开一扇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叠文件递给周蔚,“周先生,你比当初来见我时胆小多了,畏首畏尾地似只地鼠。”
被靳雨青仰头看着,周蔚却无端感觉自己正被俯视。他接过那堆文件,低头一张一张地翻过去,眉头渐渐地锁紧,还没翻够一半,冷汗已经从他的后背渗了出来。
突然,手腕上一震,是一通来电。
周蔚接上耳机,连通对话,先是听见那边一阵手忙脚乱的喧闹声,然后对方走到一个僻静处,低声说道,“周先生,抱歉打扰你,但实在是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讲。”
“有人大量抛售杭氏国际的股票,我们怀疑是恶意抛售,要不要查?”
周蔚的视线里停留着手里这份关于杭锋知法犯法的材料,一张张一页页图文并茂,都详细地证据确凿,每一笔不法款项的来源和去向都调查得清清楚楚,有些甚至是他跟随杭锋这两年内费尽心思地都没能挖掘出来的黑幕。
“周先生,周先生你在听吗?”
周蔚下意识去瞧靳雨青,见对方好整以暇地交叉着双手,他忽然心里明白了什么,收回注意力对通话那头的助手道:“我在听。”
“那我们——”
“我们也抛。”
助手目瞪口呆:“您说什么?”
“我说抛,全部。”周蔚道。
“周先生!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助手颤着嗓音,周蔚隔着耳机似乎都能听见那边慌张的喘息,“全抛杭氏国际,对杭先生根本不会有多大影响。但是与杭先生做对,我们就不只是破产那么简单了!”
“杭锋的时代要结束了。”周蔚说罢,挂断了通话。他盯着面前转椅里的男人,眼睛不禁眯起重重地打量他,耸耸肩陈述道,“好了,这下我真的要破产了。”
“不破不立,如果连杭锋最信任的助理也抛弃了他,这个局才显得更加真实可靠。不把杭锋逼到一个程度,他根本不会露面。不过好在……你已经接受了我们之间的交易。”靳雨青站起身来,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趁这段时间,好好洗白自己,我可不想去抓人的时候把你也抓回来。”
靳雨青静了一会儿,说道:“你之前不是问我,在催眠的梦境里看到了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在梦里看到杭锋是怎么把顾允清逼疯的,逼到他承受不了,最后吞枪自杀……我从他记忆的片段里推测出,顾允清一定暗中保留了杭锋的不法证据,所以才找到了这些文件。”
“杭锋控制内阁这么多年,我竟然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出现吗?——因为他不敢来,不敢见我。他会从我身上看到顾允清,看到那个他养大的少年在他面前崩溃,然后砰地一声血浆四射!”他突然应声拉开下面一层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枪,漆黑的枪身幽凉阴冷。
周蔚惊惶地一把按住靳雨青的手,牢牢地握着,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送过去,似乎要这么握一辈子也不肯松开。
“你怕什么,怕我也自杀?”靳雨青侧头问他。
说实话,周蔚还真的有这个顾虑。靳雨青是顾允清的仿造种,假如顾允清的基因里自带那种脆弱地不堪一击的自杀倾向,那么很难说靳雨青会不会也走上那样一条血腥的老路。
手下一动,撬开的弹匣里空空如也,一颗子弹也没有。
靳雨青一笑,手指从枪支表面拂过:“顾允清报复的手段太极端,他用死亡惩罚杭锋一辈子。”他转头看着周蔚,慢慢瞬了瞬眼睛,握住的枪口抵着周蔚的下巴划过,顶开衣领和结扣,伸进衬衫的缝隙里。他的视线跟着挪移,声音飘渺如烟,“即便再像,我也不是顾允清;他会吞枪自杀,而我不会。人很脆弱,不过是这么小小一粒金属玩意儿就能阴阳两隔、爱恨永镌,周蔚,如果你背叛我……”
说到这句,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冰凉的枪口正好抵达周蔚软弱的腹部,手指扣得扳机咔咔作响。每当里面簧片弹动一下,他就感觉到枪下的肌肉在剧烈的收缩。
“我不会。”周蔚斩钉截铁地承诺,“绝对。”
“是吗?”靳雨青在他肚脐周围画着圈,视线却一点点抬起来,升至与周蔚同一个高度,虎视眈眈地勾着他的魂,“那我可要再一次恭喜你,周先生,欢迎你成为我的合作伙伴。”
“这是交付与你的首款。”
——咔哒。
他用枪柄顶开了周蔚皮带上的金属扣,在周蔚失措瞪大的眼睛里缓慢地沉下身去,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用牙齿和舌头剥开了自己笔挺的西装裤。
气氛瞬间暧昧地粘腻起来,空气中的每一个颗粒之间都拉出黏滞的丝。
周蔚发现靳雨青又开花了,大朵地怒放。
他这时才终于明白,这些花儿是靳雨青动情的暗示。
第114章 枪与玫瑰15
男士皮带的金属扣打在办公桌的边缘,随着身体的摆动有规律地“哒哒”的响着。周蔚喝了不少红酒,虽然量不太多,但在暧昧气息的熏蒸下似发了酵,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胯下的枪迅速上了膛。
靳雨青几乎是要跪在了地上,舌尖一伸,猫咪饮水似的掠了一口他的前端。仿佛是剥开了一只新到手的冰棍,下嘴前先舔一舔尝尝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然后才收了牙齿用柔软火热的口腔包裹住眼前的枪口。
周蔚心神激荡,并不全是来自身体的感受,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一种极致的体验。他的手指本能地沿着靳雨青白的透明的脖颈伸上去,探进他银白色柔顺的发丝,看见自己的勃发的器物把对方的腮帮顶起一块,周蔚隔着那层薄薄的脸颊皮肤摸了一下,手上烫,心里也烫。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明是**至极的画面,他却酸涩得想流泪,手指在那精致俊俏的五官上流连不去,鼻子,眼睛,和嘴。
靳雨青垂着视线不敢抬头,却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一遍遍的游走全身。他知道自己一旦去瞧了,一定会被周蔚那双漆黑深奥的眼睛盯得心里发虚,他里外吞吐,卖力地伺候这根铁硬的枪杆。感觉到虚虚拢在自己后脑的手一紧,他以为周蔚要到了,更加使劲地吸吮。
预期的憋呛感没有来到,周蔚突然把他推开,安静的办公室里曝出一个“啵”的声音,像是红酒塞子拔离了瓶身。
靳雨青晃了一会儿神,他有些魔怔了,觉得周蔚就是他的红酒塞。周蔚在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安全,不是生命财产的安全,而是身心的归适。让他不会因为过度醒酒而变得懊糟难闻,也不会在跌宕中顷漏干涸、摔裂瓶身。他已经不能否认,周蔚就是最适合他的那个木塞。
他神游天外地张着嘴喘息,猝不及防地被周蔚一臂捞起来,拖进怀里发疯般的吻。男人的气息似压低到地平线的龙卷风,刮骨刀般侵略而来。两人纠缠着肢体,从办公桌旁吻到转椅上下交叠地坐着,被周蔚从下而上的侵入。
手环的来电再次响起,周蔚烦恼地要去摁死,却发现声音的来源并不是自己的腕上。
“我的……”靳雨青抬起自己的手,软趴在周蔚胸膛,“帮我听。”
周蔚伸手取过他的耳机挂在自己的耳廓,取笑道:“万一是什么国家机密怎么办?”
靳雨青瞪了他一眼,按下了通话按钮。
电话刚接通,周蔚故意向上一挺,靳雨青差点抑制不住破口而出的呻吟尖叫,张嘴就咬住了周蔚的肩膀,闷声不吭地瞪他,报复式的地可劲儿夹。
“嘶——”周蔚倒吸一口气,揉搓着他的臀肉叫他安分一点,然后认真地帮他听起电话,“你好?”
“陛——周先生?”对方似乎吃了一惊,这位周先生的许可等级是仅次于陛下的a级,也就是说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可以向他汇报的,于是片刻的停顿后他们迅速反应过来,“周先生,陛下在您身边吗?”
周蔚看了一眼头顶都开出了一圈玫瑰花环的靳雨青,哑然笑了笑,抚着靳雨青的背道,“陛下在,他身体不太舒服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我替你转达?”
“这……”对方想了想,道,“请告知陛下,人我们已经全部安排到悦达酒店了,安保确认万无一失。”
周蔚一头雾水地还想问,那边已经挂断了。他摘下耳机看向靳雨青,说:“悦达又是怎么回事?”
靳雨青扭了扭身体,似朵摇曳的大玫瑰花,一边催促他:“你先动一动……”
“你不说,我就不动。”周蔚将他往下一钉,真的就不动了。
靳雨青只好忍着爆花的冲动,扶着他的肩膀说:“我给各大新闻传媒界的高管……的家属安排了一场封闭酒会,地点设在你名下的悦达。”
“封闭酒会?”周蔚饶有兴趣地挑着音,两手磨砂纸似的擦过两侧腰际。
那哪是酒会,分明是场鸿门宴。
各大新闻传媒公司的股份都握在杭锋手里,他几乎算是控制着帝国的舆论,是这些新闻高管背后不可招惹的最有话语权的老板。而靳雨青突来一招,在动荡杭氏国际股市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把这些人的家属请去开什么酒会,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逼着这群高管们在钱权和亲人之间做抉择。
靳雨青盯着他说话间跳动的舌尖,脑子里如一汪浑水,想也没想就咬了上去,用尽浑身解数地撬着他的唇他的齿,自己小幅度地上下起伏,可不够,远远不够。他小声唔唔地发声,黏在周蔚身上:“悦达,嗯,酒会……周蔚,用力好不好?想要,我想要……”
周蔚早就发现,一旦陷入了**的热火里,靳雨青就会直白得过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就跟脑子和下半身没长在一块似的。
他把他拨反过去,背对着自己,两腿捞起来挂在转椅两侧的扶手上,呈一个大大的钝角。周蔚把手抄到前面,握住那个在自己精心的养护调教下已经适应了**,变得足够硬挺的部位,从背后临近靳雨青的耳朵吹道:“你可是真想把我逼破产呀……说说看,你还搞了什么小动作是我不知道的?”
“没、没有了。”
周蔚狐疑的盯着他看,手指堵住他的铃口,察觉到怀抱里的躯体一直兴奋地战栗,简直是磕了小蓝片一样。他蹙眉道:“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忍很久了?”
“没有!”靳雨青立刻矢口否认。说完才觉得自己有点欲盖弥彰了,耳颊红了一片。
噗——
周蔚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靳雨青回头看他,目光幽幽地似搅着银沙的深潭,一副怨妇的口吻细细地道:“……你说我缺乏维生素。”
周蔚忍俊不禁,捏着对方两片薄薄的嘴唇说道:“谁知道你一个劲掉花是在暗示我啊!我怕你是心情不好,唯恐你因为顾允清的事情钻了牛角尖。平时**也是,掉了那么多的花儿我都心疼了好吗,所以你说不要了我才都依着你。”他笑着叹了一声,“结果你这叫什么,口嫌体正直?”
靳雨青:“你才——我只是花期到了。”他驳了一半,又怏怏地闭上了嘴,半晌才道,“你能不能不说话,只干活?”
“好,我不说了,你来说。”周蔚失笑,把他抱起来扔到桌面上一通狠操,用作润滑的藤蔓汁液滴滴答答的腻了两人一身,略硬的体毛刺戳着他的腿根,“来,叫我的名字?”
周蔚的身影沐在头顶炽光灯里,周身都晕上了一圈淡淡的光环。五感在倒错的光影里变得缤纷斑驳,如坠入了一个色彩极繁的花花世界,靳雨青觉得自己身体里充实的不得了,每一个细胞都是鼓胀盈彭的。
“周蔚……”
是周蔚啊。
-
周蔚背叛了杭锋的消息传的很快,他抛掉的股说起来并不值多少钱,远远不足以撼动杭氏国际的地位,但传达给商界的信息却是不容忽视的。起初,还有人质疑这是不是杭氏国际下的套,但没过多久,愈来愈多声名显赫的公司都开始陷入这场倾抛热潮中。
大公司都如此,一些跟风的小公司更是担不起倾家荡产的后果,纷纷想方设法地远离杭氏国际。
一场腥风血雨正在商界快速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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