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水声从“天”而降,项羽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被淋了一头一身的泥浆水。
一会儿,密道的黑暗中响起来了虞楚昭抽疯般的狂笑声。
灰色的黄岗岩被彻底推开,满身泥水的项羽率先翻身跳上来,接着将手往下一伸,“钓”上来一只虞楚昭。
两人泥猴子一样坐在地上休息片刻,项羽不住的甩头,像一只刚从水里上岸的狼。
虞楚昭眯着眼睛适应眼前的光线,听见远方兵荒马乱的声音,嗤笑一声:“看样子刘季那头现在够呛。”
项羽没出声,茫然的看了下虞楚昭,接着甩头。
虞楚昭顿时想到了什么,赶紧一副装出满脸问号的样子回看项羽。
项羽突然就明白了虞楚昭脸上那无辜加迷茫的表情,恨的咬牙切齿,张口吐出发音古怪的话:“爆炸那会,你怎么不捂住爷耳朵!?”
虞楚昭呆呆望着项羽片刻,长大了嘴巴,半晌,捂住肚子笑趴在边上的大石头上。
项羽眯着眼睛望虞楚昭,最后也忍俊不禁。
原来,之前的爆炸中,虞楚昭没想到捂住项羽的耳朵,这直接导致项羽暂时性的失聪。
虞楚昭无声的狂笑着砸地,一会儿两眼含泪的起来,看见项羽脸上扭曲的表情,便忍着笑上去亲一口。
项羽眼睛又眯起来一点,虞楚昭又歪着身子上去亲一口,谁知道下一秒便被项羽一下制住了双手,加深了这个吻。
虞楚昭被亲的透不过气,呜呜直叫唤,谁料到项羽逮住了虞楚昭的舌头便猛力吮吸,叫虞楚昭舌根发疼,又全身绵软,好像就要被压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吞进肚子里去一样。
虞楚昭不爽了,加倍回击,叼着项羽的舌头不放,又不小心被项羽咬了下嘴唇。
两人一通胡闹,在泥浆中滚了一圈又一圈,这才作罢。
“先宅大蒜肿么办?”虞楚昭龇牙咧嘴的往项羽肩上一靠,话都说不清楚。
项羽听觉恢复了,但依旧一脸茫然的看虞楚昭。
虞楚昭愤恨的盯着项羽,舌尖舔舔自己舌根,上面被硬是吸出来一个血泡,心道:“装!你特么的再装无辜!”
项羽绷不住笑起来,将虞楚昭搂回来顺毛,一会儿自己收了笑容,神色茫然又落寞:“不知道……吴中也夷为平地了……底下人散的散逃的逃……爷也不知道……”
虞楚昭沉默的摸摸项羽棱角分明的下巴,心中替项羽难受。
历史上,项羽自刎乌江,楚汉战争就此结束,后事词人也只是一句: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首先便是“未可知”,再来便是“江东子弟”。
若是今日回了吴中,龙且和朝廷班子尚在,相依尚可立马组织打回去,再不济,也可以带病守住江东这一亩三分地。
然而,残酷的现实确实汉军兵至,已经占领了江东,吴中兵马连同城内百姓尽数撤离。
吴中这个起兵地点尚且如此,其他郡县如何可想而知。
项羽虽未死,却算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项羽扯起一抹笑,坚硬转折的唇线勾勒出一个性感的弧度:“爷有你在,已经知足了。”
虞楚昭被这情话说的耳垂发红,嘴里咕哝了两句没意义的话,便挨着项羽打了个哈欠。
“眯会吧,看汉军现在的样子还有的折腾一会,等他们歇下了,爷去弄匹马,带你远走高飞……”
剩下的话虞楚昭听不全了,挨着项羽,疲倦便涌上来,就像是认床的人瞌睡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自己丢失很久的床。
虞楚昭是在颠簸中醒来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是刺眼的光线,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带着热气的风刮过脸颊,却并没有那般炎热,毕竟仲夏已过,初秋已降临了。
项羽坚挺的腰背垫在虞楚昭身后,骑着马带着虞楚昭一路往西面。
“去何处?”虞楚昭揉揉眼睛,茫然道。
“往西走吧,不知道……山高皇帝远,走哪算哪……爷带你浪迹天涯可好?”项羽侧着脸垂眸看虞楚昭,眼眸深处写着认真。
虞楚昭软绵绵的在项羽怀中调整了下姿势,将耳朵贴在项羽跳动的心脏上面,安稳的打个哈欠:“小爷无妨,和你在一块就行。”
项羽安静的等着后文,指望虞楚昭说出想去的地方,半天却没等到,再一看,那虞楚昭竟是又睡着了。
项羽失笑的摇摇头,将虞楚昭又搂紧一些。
前方天地辽阔,道路直通往未知的远方,夏季的最后一拨蝉在沙哑的鸣叫,吵吵嚷嚷,热热闹闹。
骏马在旷野上奔跑,带着马上二人冲向未来的未来。
☆、鸠占鹊巢
虞楚昭沉在梦境中,隐约间想到了什么,却又未能抓住。
“啊……”虞楚昭想到什么似的哼唧了一声,从梦境中猛然睁眼。
“莫出声!”项羽声音在虞楚昭耳边响起来。
项羽的声音压的极低,带着丝丝的气声,一手捂住虞楚昭嘴巴。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缺了一角的月亮被厚重的云层藏在后面,星光为此显得格外明亮。
虞楚昭放松下来,靠着项羽的肩膀对他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他把手松开。
项羽松开手:“莫乱动。”
虞楚昭这才注意到他们此时正处于大片荒草和灌木中间,一点动作便会引起“沙沙”的声响。
这点声音对平常人而言不过就是风吹过荒草的动静,但若是在练家子耳中,可就直接暴露了自身的行踪。
虞楚昭拽着项羽膀子探头去看,只见前方不远处正路过一大队人马,各个皆是全副武装。
稀奇的是,这么一大队的人马竟是未点火把照明,夜间也没有丝毫露宿休息的打算,就这么策马急行,领头的人不时东嗅嗅西闻闻的。
“敢情这位是把自个儿当狗使唤。”虞楚昭压低声音打趣道。
谁知道话音刚落,那人的脑袋便向虞楚昭藏身的方向转过来。
虞楚昭惊的一跳,项羽一把捂住虞楚昭口鼻,狐疑的望向那领头的人,同时手臂上肌肉绷紧,握住万鬼朝皇的手已然将刀刃倒转,朝向那队人的方向。
只要那边稍有异动,项羽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在瞬息之间先摘了那人的脑袋。
一会儿后,马蹄声渐而远去,那大队人马很快消失在夜色荒野之中。
“他看见小爷了。”虞楚昭狐疑的咕哝,没骨头一样等着项羽拉自己站起来。
项羽两手撑着虞楚昭腋下将人扶起来,在自己结实的胸膛前靠着,同样面露狐疑。
“是看见了……但是没有动作……”
“是敌是友?”这才是虞楚昭关心的问题。
相依摇摇头表示不知:“这队人就是我们昨个儿傍晚遇见的。”
虞楚昭扣扣腮帮子,帮项羽处理准备做晚餐的兔子:“不能吧……”
随即仰着下巴一回忆:“衣裳确实差不多……但没个官号也说不准,况且比咱们俩早出发一天,论时间不会是同一伙儿人吧……”
项羽却摇头,肯定道:“爷不会记错,就是那伙人。”
虞楚昭停下手里活儿,讶然的看项羽一眼:“这么确定?”
项羽点头,接过兔子,利落的生火:“确定。”
虞楚昭沉吟一声,算是选择相信项羽的判断:“那他们可能在沿途搜寻什么,所以脚程便慢,我们两次和这伙人照面,第一次是面对面遇上,现在这回是他们从我们后面赶上来的,那也就是这伙人也是往西走的?”
项羽点点头,又摇摇头:“找东西没错,但不一定就是往西走……找东西的话,这样一路寻找感觉也不大靠谱。”
虞楚昭盯着上上了烤架的兔子,心不在焉的挠挠纠结着泥巴的头发:“那要是找人”
项羽也想不通:“或许,那领头的奇怪,就像在空气中闻什么味道一样,必过,反正未来找咱们麻烦,不管就好,路上小心,别在和人撞上了。”
虞楚昭唔了一声,不知道是为什么,又有点狐疑的往项羽身上瞄一眼。
项羽沉默的翻着烤架上的兔子,一会又抽手擦刀,就是不和虞楚昭对视。
虞楚昭:“啧啧”
项羽仔细观察万鬼朝皇的刀刃。
虞楚昭:“叽叽”
项羽又去翻烤架上的兔子。
虞楚昭:“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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