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艳骨分节阅读70

    艳骨垂下手,也不挣开:“没什么想吃的,回去吧。”他的双眸,有红色血丝。

    流景点点头,不再强迫他,但是牵着他的手却没放开,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下一直握着,从一开始只握着手心到手指翻转,一点点挤进指缝变成十指紧扣,而流景所幸,艳骨没挣开。

    第39章 39

    艳骨回到厢房便上了床休息,流景坐在八仙桌旁,隔着一扇屏风,做一个满面苦涩啃剩下四根糖葫芦的傻人。

    可是吃到第二根流景就吃不下去了,艳骨说的没错,这东西吃多了牙疼,可流景不想扔,硬着头皮把剩下的两根啃完,那之后就摊在桌旁已经不会动了。

    由于太甜,又喝了整整一壶茶,间接导致肚子饱到鼓胀。

    去了两躺茅厕这才感觉好些,再回到厢房偷看艳骨,他已经入睡!

    走了过去,想到艳骨先前落泪,流景心内又是酸胀,艳骨的态度不明不白,若说不喜欢,艳骨也不会要是与他同样心思,艳骨又怎还会牵挂着他人?

    流景趴到床边,握起他一缕长发,拽在手心,感受着那柔软。

    没把这话说破前,流景还能随心所欲,任性妄为些,把这话说破后,一心一意都是艳骨,高兴的时候想着,不高兴流景也想着,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不说清!

    以艳骨的身份,要查清景钰的转世何其容易,可为什么实在想不明白流景也只好作罢,这半年从未听到关于他的半点□□,看来其中艳骨隐瞒的不少!

    流景没办法做到不去在意艳骨与景钰的事,但是这个口,他开不得。

    艳骨每次醒来时,思绪都不是那么清晰,他看见自己在流景怀里,就以为是在九重天上,那时他还不及流景高,同床共枕时,流景总会抱着他!所以这一次也不列外,他本能的把脚缩着,让自己像当年!

    曲少梓的轿子是在晚膳后来到柳府,下人进来通报时,流景正想着怎么把艳骨也带去,可是艳骨和柳卿相对弈对上了,不管怎么说都半句不搭理,柳卿相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跟他下棋,见吵了半天艳骨也不理流景,于是更胆大,直接轰流景走,那态度就是流景再不识相走,他就要让家丁撵人出去了!

    见艳骨如何都不肯去,流景也怕拖了时辰就只好作罢,出门之时,艳骨正观察着棋势,一脸志在必得!

    在门口见到了曲少梓的侍童,他见流景来,掀起了轿帘,流景上了轿,百无聊赖的坐着,轿子摇摇晃晃着在喧闹的地方停下,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出了轿子之后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好家伙,曲少梓真会坑鬼,居然把地方选到青楼来了!

    侍童带着流景直接上了二楼,二楼莺歌燕舞,好不热闹,领到了一间厢房前推门请流景进去,一进去便听见曲少梓的声音,另外还有一个清雅青年,走进去看,正是傅信良。

    这都什么人,坑鬼还带上朋友!

    房间有三张雅桌,摆在地上,软席占地而设,倒也简单大方,桌子上一些时令水果,一壶清酒,流景摸了摸钱袋,确定鼓着才放心。

    “流景公子对这地方可还满意?”曲少梓见流景的目光贼兮兮的四处观望,打趣道。

    流景知晓他是想嘴头上占点便宜,也不跟曲少梓客气,毕竟是自己请客,就落落大方的挑了剩下的空位坐下:“曲少爷的眼光,我还信得过。”雅桌成三角而设,曲少梓在上位坐着,流景和傅信良对面而坐,这方位,简直好打量。

    傅信良笑着问道:“何以不见艳骨公子?”

    流景看向这位温文尔雅的青年,能和曲暮成为忘年之交,怕也不是简单人物:“柳老爷棋坛上久逢对手,留下艳骨对弈了。”

    “如此艳骨公子想必是棋艺了得。”傅信良道。

    流景笑:“尚可尚可。”

    “艳骨公子真是你表弟?我怎么看着不太像。”曲少梓打岔问道。

    这曲少梓目光犀利,上次一句话,就让流景胆战心惊许久:“如何不像?”

    曲少梓也不明说:“看着不像,就是不像。”

    “哈哈。”流景笑:“看不出来曲少爷如此风趣。”

    “我风趣的地方多着呢。”曲少梓说完,拍了拍手掌,又道:“既然来的是青楼,怎能没有莺歌燕舞。”话音刚落,就见房门被推开,三个身材曼妙的舞姬走了进来,却见她们,素描远山黛,轻画剪水秋瞳,重点朱唇,一抹胭脂,似有还无妩媚意,环肥燕瘦曼妙躯。

    曲少梓要的哪里不是好的,这三位怕是这楼里的顶尖角色,是个红倌。

    “绿树闻歌鸟,青楼见舞人,不知流景公子钟意哪种趣味?”曲少梓笑意盈盈道。

    这是个好问题,流景摆摆手,其中一个靠近他身边的姑娘走了过来,在桌边一脸娇羞的站着,既然来了,就要把戏演足,流景抬手牵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她的身躯在空中转了两圈,安稳的落在了怀里,那姑娘彷徨的被搂着,流景空着的手也不闲着,捞起她的秀发在手中把玩:“要说趣味,我更钟意曲纸月曲小姐,只是天妒红颜,终是未能见上一面。”流景如此大胆去揭曲少梓的伤疤,就是想看看曲少梓的反应。

    果然,此话一出,不仅曲少梓就连傅信良,脸色都变了变。

    曲少梓坐在上位,桌下有什么动作流景看不清楚,只是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又恢复正常,依旧笑吟吟道:“若是家姐还在,知晓你这般挂念她,一定很欢喜。”

    流景把玩着秀发的手顿了顿,一会又平常笑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我这辈子怕是遇不上比曲小姐更加美丽的姑娘了。”流景不知为何,扮起这种多情转无情的身份,总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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