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艳骨分节阅读145

    被点破了的景钰也不装了,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艳骨已是儿臣的入幕之宾,又岂能再送予父皇?父皇如真是想要,儿臣为父皇找便是。”

    “你无非是想跟朕讲条件。”皇帝冷下脸来。

    还真是了解他的父亲啊,景钰内心冷笑:“父皇真是了解儿臣,那儿臣斗胆问问,父皇能给儿臣什么?”

    皇帝越发嫌弃:“你说,朕满足你。”

    “不知父皇可有这样的决心?爱美人不爱江山,父皇,不如将您这皇位交于儿臣吧。”景钰狮子大开口道。

    皇帝听闻此言,像是受了莫大的羞辱,拍桌而起,怒瞪景钰:“景钰你这是在对谁讲话?”

    景钰看着面露怒色的皇帝,双眸蒙上一层寒意:“当然是对我最敬爱的父皇啊。”

    “你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吗?”皇帝怒斥道。

    景钰越发觉得无所谓了:“那父皇是想开创先例,与儿子抢男人吗?”

    “你”皇帝气的是一阵喘气。

    “父皇,艳骨既然已是儿臣的人,劝父皇还是另寻他人,毕竟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想来父皇也不愿再见儿臣,儿臣告退。”景钰行了礼,转身决绝的离开,那脚步之快,是不愿自己再多待一会。

    皇帝在景钰背后拍桌摔杯,破碎的声音像是控诉,传入景钰耳朵里,惹来景钰的冷笑,父子,这世上最伟大的亲情也不过如此!

    景钰早已习惯皇帝对他的差别,三个儿子中,除了皇帝最爱的儿子景池,便是连俪妃所生之子景玦都曾在他的臂弯下笑过。

    景钰灌了口酒,笑了出来,会有父子像他们这样吗?父巴不得子死景钰笑着,思绪却不知怎么回到了以前,三岁时,母妃被父皇下旨赐死,母妃要死了,还拖着他,在他面前上吊,声声指控着是他的父亲害死了他的母亲,三岁啊,这是什么样的母亲,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拥抱啊,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有抱过他吗?若不是因为舅舅在前朝的压制,怕是连见都懒得见一眼吧。

    跟儿子抢男人,一向巴不得他早死的父皇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没亲手赐死他,已经是仁慈了吧,这一切,只是源于母妃害死他最爱的妃子啊。

    从未有过给予,今日开口要,是靠什么说出这话的?是高高在上的权利,还是那该死的血脉相连?

    哈哈哈,天下人愚昧,殊不知真正有话题可聊的,是皇家密辛啊!

    景钰从白日喝到日暮,未进一口食,喝了满身的酒气,他想起许多事,想起景池,想起景池给人欺负时,便是不招皇帝待见,在宫中受尽欺凌,也凭着那该死的亲情将景池挡在自己的身下。

    本以为自己救了弟弟,那从未与他说过一句话的父皇能看看他,结果呢,被指责成了有心计,反关了三日的禁闭,饿了一日的肚子,第二第三日,每天只有一个馒头,皇子啊,这是什么狗屁皇子

    又是什么亲情,爹不爱的同时哥哥也狠心,景玦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如早点去死的时候,他父皇在哪?在后宫中,左拥右抱,听着绕梁琴音,看迷人舞姿。

    若不是高博,景钰能有今日?怕是早不知夭折在几岁了?景钰笑啊笑,一路笑到家,那模样,便是不傻也癫狂。

    有什么好的,除了高博与景池,景钰想不透!

    景钰晃悠着脚步,忽然在东厢房停下,他迷迷糊糊地,双眸倒映出迷离的烛光,景钰推开房门,一股香气溢出,冲淡着他身上的酒味。

    艳骨听见推门声,从内室走出,身上披着外衫,长发披散,面目在烛光下显得淡然,看见满身酒气,神思不明的景钰,眉头皱了皱。

    “你喝醉了?”艳骨的声音冷漠,景钰在他的记忆里从未喝醉过。

    那冷漠的声音仿佛一桶凉水,淋在身上,让神思顿时清明,景钰恍恍惚惚的,不明白自己怎么来了这!

    他饮的太多,喉咙发干,见了茶壶,不用杯子,直接往嘴里灌,来不及吞下的茶水沿着唇畔流落,湿透前襟,景钰放下茶壶,撑着桌面,邪笑的看着艳骨:“如何?在我的府邸里,我还不能自由行走了?”

    艳骨肯定他醉了,于是不再理他,转身时,被他拉住了手,他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扶我进去。”

    艳骨侧眸,表情漠然:“我介意跟酒鬼同床。”

    景钰踱步过来,从背后抱住他:“你该清楚,进了我的府中,要做的是什么?”说罢去解他的衣带。

    艳骨拉住他的手:“够了,别在我这发酒疯。”

    “呵我以为我保住了你,没让你进宫服侍皇帝,你会感谢我。”景钰放开他。

    付出都是有目的,没人能无端端承受你的好意,景钰想起高博对他说过的话,那这次留下艳骨,又是有什么目的?

    景钰思绪拉扯的厉害,头隐隐作疼,想不明白的事,景钰便也不再花时间去想!

    他走得累了,在回廊上的长椅躺下,有些朦胧光影落在眼中,刻着花鸟的木梁,摇晃的烛光!夜晚风凉,吹在身上,景钰本能的缩起双腿,抱着双臂,缩成一团。

    艳骨跟着他出来,见他在长椅上蜷缩的模样,又止不住的心疼,他虽然来迟了,可这一世他经历了什么事却是清楚,便是转世,依旧是个没娘疼的孩子。

    只是今夜是怎么了?艳骨手一挥,一张毯子凭空出现,稳稳落在景钰身上,若不是此时四处无人,要是给人看见,在这人间,艳骨如变戏法一样是如何的让人害怕与猜疑

    夜半有巡视的家丁走过,老远的看见长椅上坐着一个清冷身影,以为自己是见了鬼,靠近看时才晓得是艳骨,也才看见长椅上睡着的景钰。

    艳骨无声摒退他们,家丁猜不出来他们两个在做什么,怕景钰责怪,乖乖走了。

    景钰醒来时,身边坐着冰雕似得的艳骨,自己身上盖着毛毯,而他,一身寒气,眉间更像是染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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