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你就来我这里蹭饭来了?”
“谁让老夫人屋里的饭菜香诱惑大呢!”二夫人给老夫人行了全福,微微点头算是接了朱妈妈的见礼,越过朱妈妈,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说笑了一阵坐在床几边给老夫人捶腿。
“这么大的人了还嘴馋,等幼儿嫁了人看你如何教导?”
“母亲这么说,儿媳真的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唯有找个蚁窝钻进去才能遮羞。”
“是吗?”老夫人对她帕子遮面的动作很是受用,“那你去找个大点的蚁窝,别到时候遮了一半再被人瞧出是我们萧府的二夫人来。”
哈哈哈,屋里又多了一些欢声笑语。
不消说,这二夫人长得不被人待见,说话办事却是一流的水平。朱妈妈暗自思付,看来大夫人刚刚做的功课都付之东流了。
“朱妈妈,你去厨房看看都做了什么,让她加两个素菜,两个冷盘。”老夫人叫着朱妈妈的名字,和颜悦色地看着二夫人,“既然她都求上来了,我岂有不招待的道理!”
“是。”朱妈妈从屋里出来,看着四周没人,小心地附在窗户上听着里面的交谈。
先是一些无所谓的家长里短,再来听到二夫人跟老夫人讲起老爷子在世时的诸多事宜。看来二夫人是要打亲情牌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萧夫人就算有个寄在名下的庶子,但必定不能做族长的人选。
这个萧家啊真是多事之家,怪不得小姐想要出去单过,可茫茫人海,小姐一个女子怎好另辟家园。去庄子上,小姐说还是在萧家名下,不好;去娄家,小姐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大舅和二舅好容易各成家业,回去只会给外婆徒增负担;去京城投奔冯家,小姐说冯家来萧家谈婚论嫁的事怕有蹊跷,留待观察,再者,这样没有过门去投靠冯家,冯家上下甚至丫鬟婆子都会从骨子里看不起她。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无意于冯家!
她的这个小姐啊,真是比以前不知道要变化多少,这变化时好时坏她现在也说不清了,只要小姐心里高兴,她这个奴才怎么都好。
想到这朱妈妈不敢再听下去了,她要趁这个时候看看紫苑紫燕两个回来没有,看看她的小姐说的时机到了没有,总这么在老夫人身边待着看不到小姐,她真是快要疯了!
来到添香阁找到萧锦娘商定好下一步怎么做后,朱妈妈常常舒了口气,“小姐,早知道这样,老奴也不必整天提心吊胆地在老夫人那里伺候还要挂念您这边了。”
“是吗?”萧锦娘欣慰过后反而眼神黯淡下来,“其实我不是一定没有想过要你跟着老夫人到老的,老夫人身边毕竟跟我跟我以后将要颠沛流离不一样,你年纪大了,我也想让你以有个落脚的地方。老夫人承你救命之恩一定不会为难你,而你的医术虽刚入门,但好在你做的一手好菜,假以时日你和老夫人有了热乎心,后半辈子无忧也无虑不必跟着我漂泊不定好吗?”
正文 第39章 回归
“小姐说的极是,可老奴自从跟了您来到定州,就发誓不再侍二主,小姐这样想,是诚心要老奴难过吗?”
“妈妈,既如此,我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萧锦娘望着朱妈妈含泪的目光心里一紧,她所谓的给她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好归宿,在她们看来竟是要推她们入火坑吗?
她本来想先把朱妈妈安置好,再给几个丫鬟找个她可以信赖的主子,比如说老夫人,再比如说萧梅英,老夫人年事已高,朱妈妈正好和她年纪相仿,有她教朱妈妈的本事在老夫人身边应该混的不错。萧梅英虽说看重的是她身后娄家的背景,但基于以前她和冯少卿的相处,她看出冯少卿虽然有时候心容易冲动,但好在他性子绵柔,对自己托付给他的人应该不会放任不管,所以她才应了冯少卿去长安看大夫的提议。
可从朱妈妈的反应看来,她是大错特错,以后不能单纯以自己的想法看待问题了。她受不了如花似玉的女孩们在身边伺候她,可她是四小姐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这些女孩就是以她为天,以她为准绳,她再好心办坏事岂不是过于矫情了吗?
“小姐,紫苑紫燕回来了。”紫云人未到声先来,带给沉闷的屋子些许新鲜的空气。
紫苑被紫英扶着一瘸一拐地进来了。而紫燕双手受了重伤,此刻还缠着白布,走路却是没有大碍,所以她和紫云先一步进了萧锦娘的卧房。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朱妈妈点头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看着萧锦娘道,“小姐,她们两个受苦不假,但是只要有您在就有了盼头。”
“我知道了。”萧锦娘再听不出朱妈妈的话就要彻底伤她们的心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表面却不敢表露太多。
“奴婢给小姐请安。”紫苑和紫燕齐齐要给她下跪。
紫燕还好,可紫苑,萧锦娘不忍地看着她们:“紫英,快拦住她,她们两个都受了重伤,你们两个去烧热水,找白布,我再给她们看看伤口。”
萧锦娘指着木凳让她们两个坐下,“妈妈,你去厨房的时候,跟她们要些骨汤来给她们补补。”
“好。”朱妈妈激动地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一直重复好字倒把紫苑和紫燕两个说的一头雾水。
“小姐,朱妈妈是怎么了,有心事吗?”紫苑大着胆子问萧锦娘。
“无,她是看你们回来高兴地不知道该怎么好了?”萧锦娘招手让紫英把她们扶倒临窗的榻上,“你们两个,可算回来了,紫云可是早就抱怨活多烦累了。”
“小姐,你欺负人?”
端水回来的紫云正好听到这一句,端着盆走到萧锦娘面前,“那里是我嫌累,是小姐嫌我们没有你俩服侍的周道,要赶我们出去呢。”
紫英发现萧锦娘收起了嘴边的笑意,劝说道:“紫云,小姐说的是你,你可不要拉上我!”
紫云白了紫英一眼,把帕子递给她,掐着腰道:“你和我不一样吗?你比我待遇高吗?”
“是,你们待遇是不一样,紫英要出去我还真是舍不得,那么你呢,那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找人把你抬出去?你这样刁蛮的性子,要不要去配个温柔的少爷来感化你?”
紫苑和紫燕两个听言更是错愕,几日不见,难道她的小姐真的失忆了,以前可是很少和她们说这样的话啊?但是看到紫云抓瞎,小姐暗喜,紫英给她们使眼色的样子,她们两个算是明白了,小姐这是在逗紫云呢,谁让她平时争强好胜爱打听,她们不在的这些日子小姐的耳根可没少被聒噪吧?
正文 第40章 回归
想到这里几个人凑趣道:“紫云你什么时候走,你要去另攀高枝还是要回娄家,咱们姐妹一场我们好去送送你?”
“你们,你们也欺负我,我不干。”紫云一甩帘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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