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王爷来种田》买个王爷来种田分节阅读73

    女人最怕的就是丈夫被别人拥有分享吧。

    心里的叹气总有好几百声后,细碎的脚步传来,茹儿领着几个小丫头端上酒菜来了,热气腾腾地放在水榭上的玉石矶上,她还很细心地给我带来件厚厚的披风,防止夜寒的侵袭。

    我挥手让她领着那些人都下去,如此的落拓如此的失意的时刻怎能让人看见呢。

    她却趔趄着露出一副不想走的模样,趔上前来给我披衣,一边嘴里嘟哝着:“王妃,您得爱惜自个儿的身体啊,看这里凉,还是稍坐坐就回房吧。”

    回房干什么,对着一屋子的沉寂回忆往日的情景,更伤心吗?

    我点点头说:“你也下去,早点睡吧,今天也忙了一天了。”茹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张了张,又闭上,闭上了又开口,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她这样的神态,连我这心不在焉的人都注意到了,一定是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平常这茹儿倒也不是什么多口舌的人,她相当的老成和本份,这也是赵擎天让她来侍候我的原因,当下我便说:“茹儿,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

    “那奴婢可就说了,刚才我在厨房里听得在喜堂那边侍候的燕儿说,先前我们一走,那新王妃就晕过去了,皇上传太医请脉,”茹儿的声音低下去了,“是喜脉,已经,已经两个月了。”

    喜脉……耳朵里嗡嗡的象有两只蜜蜂在叫,喜脉,两个月了,赵擎天有孩子了,他应该高兴透了吧,不过我呢,在这个王府也太多余了吧,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一个子息艰难的女人,在这个时代是罪不容赦的。

    茹儿的脸在昏黄的灯光和月光下有点儿暗,灯光摇曳,她的脸色也有点明灭不定的意味,不过脸上浓重的怜悯之色却是怎么也掩不上的。

    我身边的人不是可怜我,就是高兴可以摆脱我这个身份不高贵的人,我也不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缓缓地倒酒入杯中。

    酒是好酒,厚醇的桂花酿,斟在夜光杯里对着光线看,是一种厚重的黄色,喝在嘴里一股子桂花香弥散在口腔里,不过那原本微微的苦涩艰辣之意却也仿佛扩大了无数倍似的,呛得我的咽喉是火烧似的。

    我听得茹儿继续在说道:“王妃啊,所以您还是赶紧着巴住王爷也怀上一个吧,只要新王妃生的是个女儿,而您生个小王爷的话,您的地位还是很牢固的。”她一副完全为我打算的样子。

    怀孩子,我能怀得上吗?轻易地就怀上了我还是我吗?

    我抬起头看她,她的目光有些躲闪,我笑:“茹儿啊,你是不是梦泽国的影卫这一流的人啊?”一定是的,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

    “啊,”她赶紧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王妃,您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啊,让王爷知道了奴婢可就活不成了。”

    我把玩着杯子,夜光杯在微光下莹莹的亮,我低低的笑。

    说:“茹儿,我知道你是王爷专门找来侍候我的,我们相处的时间也有一年多了吧,对你我这个主子可说是说不上过份的是不是,日常我能动手的当然我是不想假手于人,不过却也没什么大恩,平常的来讲吧,我们也算相处得可以了,你今天的言行就奇了怪了,怎么着的也是靠不上护主心切的,护主的话以你的心性,这些话你是绝对不想说的,当然这些话赵擎天是永远也不可能让你对我讲的,因此答案就只有一个。”

    我站了起来逼视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是别人派来的探子暗桩,而那个人是十分的想看到我伤心生气。”

    在我的气势的逼迫下,她不自禁地做了个手按向腰间的动作,“要杀人灭口吗?你的主子给了你这样的命令了吗?”我哈哈地笑,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性历练什么的还不够,被我一咋唬就泄了底了。

    心里却没有什么想呼救想反抗的念头,我想其实我这样的当面拆穿她,就是心里愁苦一片,有些自暴自弃不想活了的念头了,人生这么的烦恼这样的悲哀活着这样的艰难,也许这样的一了百了也是一种幸福的是不是?

    我原本应该装傻让茹儿继续地如常地侍候我然后再将她监控起来的,这是最好的办法,不光能查出她背后的主使者,还能在一些关键的时刻起意想不到的作用,不过我突然的就失了那份冷静了,现在我的心里就烦躁得紧。

    他要有孩子了,别的配得上他的女人给他生,我呢,我穿越过来干什么,现在不是苏宁儿是小三了,反而是我这个穿越过来的人更象是第三者,难道我穿越过来就为了当个第三者,这也太可气可笑一点吧。

    不过我想她要是冲过来,我也是要与她练一场的,毕竟想活命是人的本能,就这样的为了些情情爱爱的牵扯不清,这不是我的性格,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男人当然更不可能是生命的全部,当下我也是全神地凝注着她的。

    茹儿身形一动,快如闪电,但她并不是向我动手,却是将自己的额角对准我身前的玉矶的棱角,想一撞毙命,这样活生生的一条命,居然这样的视死如归。

    当下我想也不想,就冲上来拦在她的前面,她那一下的冲力极大,眼见得我的后腰将在那玉矶的棱角上重重的撞击一下,身后却传来一阵极柔和的力道,不但完全消退了茹儿的撞力,让我立即站住了。

    还在我身上的四肢百骸里转了一转似的,让身体四肢在一刻时的时间里暖洋洋的,极是舒服,谁,这样厉害还对我没有半分恶意,心里隐隐地想到一个人,当下我就轻声说:“大哥,是你来了么?”

    我回首看,来的人正是刘义道,一身白衣,这家伙夜行啊,穿白衣倒是不怕招摇,神态潇洒步履从容地转到我的前面来。

    高手就是高手,想来他来此处也有好一会了,我这个一介庸人却没有听出半点的声息,他走上前来手一拂,若风吹落花,茹儿立即地倒地,闭眼……

    我一下子就想起当年在桑国京城外的那座山上,他屠杀山上的山匪的情形来了,心里一下子觉得很怕,我害怕他会轻轻地就取了这茹儿的命去了。

    虽说这茹儿是个暗桩,甚或是个死士什么的,但到底年纪小,也没真做出什么对我有危害的事情来,相处也有一年多了,事事都小心谨慎,尽心尽力,何况我估计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也就才十五、六岁的女孩。

    做这个什么暗桩这一类的角色,不消说得也必不是她自愿如此的,一定是为生活或形势所迫,这点子是非我还是分的,可不能因此就让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坠落,那对我来说可是罪恶。

    因此当下我拦在头里,对着刘义道讪笑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她没死,我不过是封了她的全身穴道让她暂时的失了知觉罢了,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吗?”刘义道背了双手站在我身边低低的笑,这家伙还真的是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只这一笑,原本清冷的夜晚一下子就让人感觉到春日融融的暖意来了。

    夜风里流动着他暖暖的气息,不由得让我有了几分窘迫之意,嘿、嘿、嘿嘿,我干笑了几声说:“大哥,你还好吗?”这话的意思就跟说今天天气还晴朗这些的差不离,没什么错,可也没什么意义。

    他挑着眉看我,也不说话,看样子是想看我听我还有些什么说的似的,当下我也就只有无话找话了,毕竟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在那个时代可不得了了,要是让太后之流的知道了,立即处死我,也是没有人敢有二话的。

    第1卷第144章

    可我不敢对他说,让他立即的走,是真的不敢,我算是胆子大的人,可是见过他那样的拈花杀人的作派,我是真的害怕,看到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是凉浸浸的。

    虽然明知道他对我没有半分的恶意,甚至他是一直的喜欢着我的,并不因为我嫁了赵擎天而就将那喜欢减褪了半分,眼下他就这样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心里的一个突打了下来,却找不到什么话说,冷场了。

    刘义道倒是也不强逼着我,自己走到我身边来,他身上那种似兰似麝的味儿混着一点点龙涎香的味道,混合着强烈的男人身上的气味一下子侵袭到我女性的领地,当下我吓得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口里不自主地就喃喃地说:“你要干什么?”完全没有过大脑的话,不过在当时也是应该可以理解的了。

    但他扑哧一声笑出来,却不理会我的失言,走上前来微蹲了身子伸出两个手指拎了茹儿的衣领,然后将她拎到远远的一颗树后放下,走到水边伸手细细的洗了手,活象茹儿是什么有毒的细菌毒物似的。

    然后施施然地走了回来立定在我的面前说:“你认为我会干什么?”我的脸一下子就绯红了起来,刚才那情形也确实有些暧昧,何况他自己又是口口声声地说过喜欢我的,我理解上有些错误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嘛。

    不过细想下,人家可能会对我做什么,他是黑阎王刘义道啊,未必还会欺暗室不成,当下我勇敢地抬起头来看月色下那人艳绝天下的容颜,他莹白的侧脸在朦胧的月光下似乎也在发光似的,那轮廓竟然是半透明的。

    那狭长的凤目里的黑眼珠就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光,星目灼灼,仿佛能溢出异彩似的,我不是花痴,但此刻却不由得有些看得傻了。

    刘义道如此的模样,他会对我做些什么出来,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如果有人说我会对他做出点什么来,天下大多数的人都会相信的,连我自己都不能琢定,再这样相对下去我会不会做出点什么失仪的事情来,这男色也是祸水,现在我也算是领教了。

    我勉力自恃,慢慢地坐到玉石凳上,想倒杯酒来喝,刘义道也走到我的对面的玉石凳上坐下,说:“你先请我喝杯酒吧。”

    这也好,烟酒不分家,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大家只要一喝上酒,不认识的人认识了,不熟悉的人熟悉了,当下也就轻快了起来,随口答道:“好啊。”

    一点都不好,一低头却不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我却看到玉桌上的碗筷只有一副杯筷,如何请他,让他用手抓吗?这个家伙是个有洁癖的人,虽说杀人那是一出手就一抓一把的,却不爱用身上任何的部位接触别的人。

    认识这么久我也算是有些明白了,两人共用一副杯筷?就搁现代也非是夫妻不能这样是不是,我与他撇清都还来不及,我敢与他共用碗筷吗,就是我敢,何况人家也会嫌脏啊,是不是。

    不过应该怎么办呢?茹儿如今也在那边躺着,看来叫人添碗筷也不怎么的好,赵擎天在那边娶新妇,未必我就在这里招男人喝酒,那这王府里的人多嘴杂,说出来的话还能好听着吗?我怔在那里,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搓着手面有难色。

    刘义道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的难处了吧,稍稍说两句就走吧,老实说我倒是不希望他今儿来,在他今儿来是宽慰我受伤的心的意思,不过我这样的女人却与别的人不同,在这个时候我反是最见不得人的宽慰和恻怜这一些的。

    我就象是孤独的一匹草原上的狼一样,受了伤想的是自己找一个黑暗的角落,舔自己的伤口,将一切的伤心悲痛都遮掩起来。

    但刘义道从我的手里取过夜光杯,小心地斟上了一盏酒,他不会就此喝下去吧,我盯着那杯子小声说:“这是我用过的。”

    刘义道充耳不闻,一仰脖子就将那钟酒喝下了,酒倒得急了,有些便从他的嘴角流下,亮锃锃的,如同人的泪珠,向下湿了脖颈,那脖颈直是玉一般的莹润,酒珠儿浸了上去,可以看到喉结在轻轻的动,五月的天,夜还是凉的,他穿得极少,好象就是一件白色的单衫,隐隐的构勒出那男性强硬的身躯,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不知道是他在色诱我,还是我自己的定力太差。

    不能想这些,想想赵擎天,想想赵擎天,我努力地增加自己的抵抗力免疫力,想什么呢?想他的好,不过脑子里此刻象是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对了,赵擎天是对我极好的,象这样的天我就穿得多,因为以前的那场病我的身子虚多了,稍受些风寒便会咳嗽不止,赵擎天一下管得严,一会儿厚衣一会儿披风一会儿大氅的,生怕我受寒。

    不过今后他还有没有这些闲心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他会将那份心用在苏宁儿母子身上吧,我还要在这夹缝里过吗?与别的女人共夫,我当真是这样的不堪吗?我就这样的在这个狭窄的天地过一生吗?靠一个男人的供养?

    不过此刻却不应该想这些的,刘义道的心我知道,但我也不可能不堪到如此,因为对目前的生活厌倦了就随了另一个男人出走,不过这刘义道还真的是秀色可餐的,当初要是选择了他,日子应该不会这样的艰难吧?

    作一个黑道的大嫂不知道滋味如何,心里一闪念间,忽然地想到了这个,心上一颤,我怎么这样啊,我是完全的对赵擎天绝望了吗?我还真的是水性杨花吗?恶寒、鄙俗,我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完全不应该啊不应该,打住打住。

    “我不是来劝慰你的,当然更不是来看笑话的,我只是来看看朋友,看她有什么需求,而我能不能为她的需求帮上忙的。”刘义道说话了,他缓缓地倒酒,倒得是极慢,喝得却是极快,转眼间那酒壶里就空了。

    “我的酒,我的酒,我的酒。”我可怜地盯着他,今天晚上我原本是准备一个人酣畅地大醉一场的,可他会喝了,今晚我应该怎么办。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刘义道盯着我,目光里有一丝隐约的温暖和笑意,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这样的故意的将酒喝完就是不让我一醉解千愁。

    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心里的火气腾地冒了上来,完全是一股无名的邪火,不知来自何处,但就是这样的冒上来了,全无理智。

    我对着他吼道:“我就有这么小气,你为什么偏偏要全喝了,我才喝了一杯吔,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来,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你一定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你高兴了,赵擎天娶苏宁儿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上不能上,下不得下,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

    打皱了一湖春水,不知道是干他何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可怜兮兮地对他说这个,又凶巴巴地吼出这些来,大概是心里的愁烦无处解开,现在硬要找个宣泄的渠道,泪意抑不住地往上涌。

    我勉力地眨眨眼不让眼泪流出来,我的倔强我的洒脱我的爽性此刻都不知道在那去了,皇家是个旋涡,被不小心卷进来了,我连自我都完全的迷失了,隐隐的听到顺风而来的有远处隐约的人声,我的心里就更痛了。

    那是有些尽兴了的宾客们要离去时的发出的迎送的声音吧,刘义道直直的看着我从怀里摸出张纸签来,那是一张洒金花签纸,我很熟识,因为我平常写些什么东西都是用的这个,我满怀疑惑地接过那张纸。

    凝目一看,那上面写着辛弃疾的一首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新凉好个秋

    这是我写的,前些天赵擎天出门后我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写的,因为怕赵擎天回来看到引起他的不高兴,就随手的夹在一本书里了,过后去找却没有找到,以后也就丢开了算了,想不到却让刘义道拿了去。

    这个家伙这样高的功夫不拿来做正事,高来高去的窥探在我之侧,也不知道有多少不应他知道不应他看的事情让他知道了看了去了。

    老羞成怒也就是我现在这样了,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搼得紧紧的,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我在他面前挥舞着拳头。

    继续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不放过我了,一天到晚的这样的来来去去,武功高不得了啊,你就不嫌烦啊,你不嫌烦,我都嫌烦啊,你到底想怎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不要这样绕着转地转来转去,我已经快疯了,你们都要把我逼讽才算数吗?”

    第1卷第145章

    我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突然间泪水汵汵,怎么着也止不住,乱乱的自怨自艾不绝,心里只希望自己突然能成为力大无穷的参孙,倾刻间我只想毁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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