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就错愕地迷失了方向,点头,她口不择言道:“像——”可瞧见师烨裳的眼睛眯了起来,汪顾猛然回神,当即随机应变地掉转风头,猛吸一口气,用力否认,“才怪!我去一趟洗手间,立马回来!”二十九秒钟后,汪顾躲在厕所门后,大拍其胸,“好彩好彩,禁令差一天就解了,可不能再嘴欠”
等她回来,师烨裳已经自己一个人喝上了。私家菜馆提供不了多么好的酒,可下酒菜刚好适合来几口加了青梅子的花雕,师烨裳喝得来劲儿,没两下就干掉一瓮子酒,汪顾看看表,已是七点过半,她必须把师烨裳送去会馆,然后回公司开会了。
“呃师烨裳,”她想催师烨裳吃饱喝足赶紧走人来着,可话到嘴边就成了,“你、你吃点儿东西吧,光喝酒对胃不好。”
师烨裳放下酒杯,瞥了汪顾一眼,了然于心地冲汪顾笑笑,继而拿起那份谈判备忘,单手托腮,似是很无聊地说到:“家家福想要你们的钱,也想要你们的东西,但这些都是为了与大润花竞争b城市场份额。它们想把大润花从b城市场里挤出去,大润花也是这么想的。你知不知道张氏的谈判团队里有一个嘴巴很不严实的家伙?”汪顾不明所以,遂摇头,问为什么嘴巴不严还不赶紧解雇。师烨裳拧了拧左手上的戒指,“留他当然有留他的道理。明天你们用同样的条件去跟大润花谈,谈完再去跟家家福谈,谈判组组长暂时让一个叫陈波的人当。这一轮谈判应该不会有太大进展,你们姿态也不要太积极。稍后家家福应该会在品种上做一些让步,顺利的话,三十种可以达到,再多他们也做不了主了。”
“那还有剩下的十几种呢?怎么平衡?”汪顾朝师烨裳的方向探过身来,眼中透着某种崇拜痴迷,一只咸猪手顺便至极地抚上了师烨裳的膝盖,并慢慢向上摸去,“你刚不是说下面的人会闹?”
师烨裳早就对这种饱受调戏的命运处之泰然了,摸摸而已,又不会蹭掉一层皮,反正汪顾有分寸,在没把自己清理干净之前是不会碰她的——老实说,她很欣赏汪顾这份责任心,对待喜欢的人就像对待工作一样认真负责,要说缺点,就是没什么情趣而已。
不过好在她也不需要情趣,因为她几乎对所有的“情趣”都反应不过来,譬如,张蕴兮曾用非常花哨的寻宝手法,经过近半小时的艰难跋涉送她一杆钢笔,就是她现在用的这支,可当张蕴兮问她高不高兴喜不喜欢时,她记得自己的回答是:“累。”
“正值春运,全国各地能下雪的都下雪了,不能下雪的也在闹冻雨。从罗湖口岸过来的货大多走公路,据我所知,这一周内没有一批货是准时到达的。国代的货仓已经闹了灾荒,货物出不去也进不来,张氏应该也不例外。他们跟你闹,只不过是狗咬狗,许多商品,他们自己本来没打算牟多大的利,你一出面,他们就浑水摸鱼,恨不能把能卖的东西都推给你,其实只不过是故意找你麻烦。”师烨裳按住那只已经攀到她大腿根上的手,捏住那手背上的薄皮将它拎了起来,“要想查出他们真正希望实现销售的究竟是哪些商品不能光看他们之前的谈判合同,必须让他们提交库存清单,你以后继无力为理由酌情刷掉那些仓位低的商品,谁也挑不出你的刺来——别‘哎哟’,‘哎哟’也没用,再摸我我就劝文旧颜用你的‘购物卡’桥段跟你们张氏竞争终端销售市场,反正你也没有申请专利,这种免费的小聪明倒是很值得推广的。”师烨裳松开汪顾的薄皮,顺便在她肩上轻轻推了一把,汪顾乐呵呵地就势后仰,可她忘了鼓凳没有椅背——这下可真是“哎哟”了,连着“哎哟”了三天脑后肩胛和屁股上的淤血也没完全消下去。
☆、施舍
“哎呀呀,师烨裳,你真是能耐死了,我看你除了家务,啥都门儿清嘛!”汪顾一面开车一面感慨万千。师烨裳倒是觉得自己对家务也颇有几番心得,故而对汪顾的赞赏十分不满。在一个红灯前,她扭过头去看侧窗,一副不予配合的样子,留汪顾自说自话。而汪顾很知道师烨裳话少,没用的话几乎一句不说,于是她长期以来保持着“我说,你听”的政策,时常是一个人就把局面弄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如果师烨裳回应,她还害怕呢。因为师烨裳十句话里九句威胁,剩一句大抵还是关于公务,偏汪顾就是觉得师烨裳好,怎么看怎么好,所以她的寡言少语倔驴脾气也一并成了优点,总让汪顾感到妙不可言。“有你帮忙,我今天应该十点前就能回家了,嘿嘿,你是不是希望我早点回家才教我怎么做的?嗯?”汪顾嬉皮笑脸地伸手去牵师烨裳,“哦,你不说我也知道。今晚不睡会馆了好不好?送你回家,要么你到会馆坐一会儿,视察一下工作,等我开完会再去接你。”
师烨裳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中肯评价道:“臭美。”但这就算是对汪顾的建议表示同意了。车行至抵达会馆前的最后一个路口,又遇上红灯,此灯位处小路穿干道的十字路口,红灯时长两分钟,基本能抵盏路灯用。车一停稳便有乞丐瞅准时机横穿马路过来,站在车边乞讨。汪顾知道这是持有乞讨证,可以合法乞讨的职业乞丐,她本不愿搭理,可师烨裳从手套箱里抽出一摞换好的一元零钱,随便拧了一扇交给她,“天寒地冻,拖家带口,当是发工资吧。你看那小的还背着个包,替社会回收矿泉水瓶呢。”
阿斯顿马丁底盘很低,车窗底框自然也比普通轿车矮上许多,汪顾顺着师烨裳的视线扭头往后看,果然看见一颗小小的脑袋,脑袋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布包,矿泉水瓶从包口露出来,乱糟糟的也有许多。小脑袋上的头发被剃得很短,发迹下的脸蛋肮脏得几乎辨不出哪儿是眉毛哪儿是眼。汪顾降下车窗的同时从后视镜里瞧见了布包的形状,登时想起自己出席过的一个为希望工程募捐的艺术摄影展——那包乃是长筒型,约有汪顾一臂长,典型是背包客的装备。这种包背在成人身上也许挺酷,可背在一个刚比汪顾膝盖高一点儿的小萝卜头身上,便显得十分残酷。若不是小萝卜头弓着腰,那布包的底部非蹭上地皮不可。
“你一个大人,怎么让孩子背这么沉的包?”汪顾把钱递出车外时顺口问。
中年乞婆没脸没皮地笑,露出一口烟熏火燎的黄牙,“谢谢老板,老板心善,广出广入发大财,俺们这是穷家娃娃,吃得苦,都是塑料瓶,看着大,可不沉。一会儿我背上她,她背着包,我还能腾出只手来捡瓶子。”
汪顾心想你有钱抽烟喝茶还用得着拖个娃娃出来行乞?投胎到你家真是上辈子造孽了汪顾还要想,可就在这时,绿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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