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宫时摸着的君王面部的轮廓,情不禁的又伸出了手,想去再确认确认,却不想她的手一伸除去,眼前便又黑了。
黑了?
梁琼诗的笑意没有僵住,反而笑得愈发开怀。
她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看见,纵使是刚刚那短短的一眼,她也从来没奢望过。
苍天见怜呀!
她此生竟是有机会看一眼她所爱之人的模样。
想着她与君王在山下的对话,君王最怕的是她恢复视力,梁琼诗把双手合十在胸前,弯腰拜了拜,许是佛祖真的显灵了,所以赐了她与君王一面。
见着琼诗帮她擦完汗后,笑了半晌,而后莫名的冲着自己拜了拜,许昭平紧了紧手心,她莫不是又吓着了琼诗?
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未被吓到。
许昭平皱皱眉,低声问道,“琼诗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梁琼诗听到君王的声音,又想了想刚刚看到的那张脸,不禁有些兴奋。
“那你刚刚……”许昭平看着梁琼诗双颊泛红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我……我只是……”梁琼诗正欲开口于君王言说她刚刚看到了君王的长相,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爷——”
似乎是大公公来了。梁琼诗还没回神,便听到君王唤了声,“明权!”
“是,爷!”大太监冲着许昭平行过礼后,弯着腰喘了一会气,继续道,“爷,大殿往前直走就是!”
“那我们便去大殿吧!”确认了大殿的位置,许昭平便预备着扶着梁琼诗朝着大殿的方向走。
试到君王扶着自己的手,梁琼诗默默的吞下了自己的后半句话,我只是看见了你。
去大殿的路是极平的,许昭平扶着梁琼诗朝着佛寺的大殿慢慢的走。
谁知她们走了没几步,便被路旁突然出现的术士打扮的人挡住了去路。
许昭平看了挡路的人两眼,正欲让大太监上前,却瞧见琼诗的面色变了变。
梁琼诗也察觉到眼前似乎有了个人,便出言问了一声,“不知阁下是?”
“老夫乃是乾都第一术士。”术士见他拦住的人主动与他搭了话,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听到挡路之人开口说他是个术士,梁琼诗低声向许昭平求证,“夫君,术士?”
见琼诗冲自己问眼前是不是术士,许昭平抿了抿唇,笑问道,“怎么,娘子想要求一签?”
求一签?见君王以为自己要求签,梁琼诗连忙摇了摇头,“不。琼诗只是希官家赏他些散碎银子罢了。出门讨生活可不易。”
第五十章
听着琼诗道术士出门讨生活不易,许昭平又打量了术士几眼,依她所见,这术士身上着实是瞧不出半点不易,反倒是悠哉悠哉,怡然自得。
许昭平思来想去,不过是些银子罢了,便吩咐了一声,“明权。”
大太监跟在君王身后,听到君王唤他,连忙走到君王身前,一躬身道,“爷?”
“打赏。”
“是,爷。”
见大太监躬了身,许昭平便预备着扶梁琼诗从那术士身侧绕过去,而此时,大太监也到了术士面前,从怀中掏出银票递与术士,“这是银票你且拿着那吧。”
银票?被许昭平扶着的梁琼诗忽地被这两个字给愣得停住了步子,“银票?夫君,你给了那术士多少银子?”
给了多少银子?许昭平跟着梁琼诗停了下来,“明权——”
“回爷,一百两。”大太监的声音不大,却让梁琼诗听得清清楚楚。
“一百两……”梁琼诗眉头轻轻的蹙了蹙,不过是打发个术士,需要花那么多的银子么?一百两可是寻常人家几载的花销。
那术士也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瞧见他拦住的夫人听了下人道了打赏后皱了眉,便倒走了几步,挪到了梁琼诗面前,笑道,“这位夫人可是觉得一根签,这般价钱有些高了?”
听到术士直直的冲着自己问是不是价钱高了,梁琼诗轻笑着摇摇头,她只是惊诧于大公公出手阔绰。但依着术士的后话,似乎大公公给的恰好是一根签文的银两,梁琼诗心道眼前这术士怕真是乾都第一术士,可她却没什么问签的心思。
若是没得好签,那不是徒添烦恼么?
梁琼诗想着这术士拦她怕是看着她与君王衣着不像穷苦人家,想让她求一签,便又敛了几分笑意,低声道,“没有。既是第一术士,一根签理应高些。”
听着那夫人应了自己的定价,术士对那夫人的心思便是更加捉摸不透了,又见那夫人扯了扯她夫君的袖口让他快走,术士连忙伸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那夫人是……”
“这……”跟着君王还未来得及抬步的梁琼诗察觉术士立到了自己身前,挡了去路,便只得答了术士的问话,“只是感慨先生的一只签顶了寻常人家几载的开销。”
“呵呵呵。”听着那夫人这般答了自己的话,术士笑着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夫人已有这般造化,却还惦念着这些,老夫惭愧。”
“惭愧?”梁琼诗听着术士的用词,又皱皱眉,她有何般造化?她又不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如何能不在乎些银钱?虽被君王迎入了宫中,多番赏赐,她也还没到一掷千金,不知人间冷暖的地步。
术士见梁琼诗没领悟他的意思,便冲着梁琼诗解释道,“夫人的面向是大富大贵之象,竟还能勤俭持家……”
大富大贵?勤俭持家?两相对比……
梁琼诗的脸色瞬时坏了几分,“你是说想说我吝啬?”
“不不不……”见自己今日所寻之人又误会了自己,术士连忙换了一个说法,“老夫只是想赠夫人一签。”
“这……”梁琼诗听到术士要赠自己一签,随即紧了紧被许昭平扶着的手,“这怕是不妥。”
见梁琼诗不愿,术士又冲着她躬了躬身,“夫人若是愿求一签,老夫愿归还刚刚您家仆侍给的银票。”
“多谢您的好意。”梁琼诗见这术士大有她不求一签便不让她离开的架势,连忙用手扶了扶额,有气无力的冲着君王道,“夫君,我觉得头晕的厉害,我们还是快些去殿里吧!”
许昭平见梁琼诗真无求签的意愿,又被这术士逼的开始装病,不禁笑出了声,“没想到娘子竟是因签文晕了。”
“嗯——”梁琼诗侧身歪在君王的怀中,娇笑道,“即使见我晕了,夫君为何还不离开?”
“呵呵呵……”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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