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猎魔人》第三章 另一个住客

    沈怒和陈冲的住所,与保罗夫妇的房子着实离得不远。

    直线距离最多不过1.5公里,在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也算远

    再者说了,好歹他们都是雪绒花五街的住客。

    当然,这种“不远”是相对来说的,近三公里的距离在别的地方可能挺远,对于住在这种林区的人来说,方圆十几公里没个人烟很正常,三公里内有邻居已经很不错了。

    在这附近还有个邻居,但两人对其并不熟悉,那个邻居很少来这里居住,除了和他的女大学生小三胡搞的时候,几乎房子都是空着。

    当然,那家伙也没照顾过他们的生意。

    从保罗家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树林中不知道从何而起,出现了一些朦胧的薄雾,陈冲顺手关掉雾灯降低了车速,因为目的地已经到了。

    这是一栋有些阔气的别墅,整体占地三百多平方,两层带阁楼,屋后还有个简易的超大院子。

    院子大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院子里,竟然停着一个火车头。

    这是一个黝黑的老式蒸汽机火车,斑斑锈迹衬托着无数的钢铁管道,看起来有一种蒸汽朋克的感觉,又有着十九世纪那种粗犷质朴的工业造物美感。

    没人知道这玩意儿是哪儿来的,上一任屋主说上上一任屋主死得莫名其妙,最后也只能由他的情人继承这栋房子。

    在沈怒二人购买的时候,这个老火车被作为添头,一起搭着买了下来。

    反正这玩意儿也运不出去,卖废铁也不值几个钱。

    当然,对两人来说,这个老火车的价值就很高了。

    它保存完好的蒸汽机,是他们酿酒最好的蒸气发生设备,只需要接上一根弯管,再去后山砍些木柴,就能顺利的将其启动,并引来源源不断的蒸汽为发酵好的粮食进行蒸馏。

    而且这个全身冰冷的上世纪造物,在安全性上,绝对比他们购买的这栋大多木质的屋子更加结实。

    “不知道毛毛那家伙在干嘛。”

    沈怒将剩下的六瓶“brzezina”酒摆放妥帖,抱着柳条筐向屋子走去。

    陈冲停好了车,抢先一步在沈怒前面将门打开。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根绳索被牵动,绳索隐蔽的走向一个屋子.

    他并不在意,反而伸手将绳索捏住又晃动了几下。

    “我去把钱放好,酿造坊你先去看看,我一会儿下来。”

    陈冲晃了晃手中的布袋,里面鼓鼓囊囊,装着16个富兰克林卷。

    一卷三百美刀,这次两人带出门的八桶烧刀子,总收益4800刀,每桶80公斤的成本200刀,其他的全是他们的利润。

    是的,4200刀,半个月的利润。

    九月的密苏里州已经度过了最炎热的天气,开始逐渐降温。

    对怕热的沈怒来说,最好的消息并不是天气更加令他感到舒适,而是现在的温度已经非常适合酿酒了。

    小作坊酿酒,每年只能工作7个月。

    六月、七月、八月这三个月太热,粮食无法正常发酵。

    而十二月和一月太冷,粮食也无法发酵。

    不过他们已经非常满足了,毕竟目前除了没有合法身份比较糟心,其他的都非常不错。

    当然,也不是没人来找麻烦。

    作为亚裔,在二十世纪初的老美混是非常不容易的,“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可不是说笑。

    不过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再不开眼的混混,在面对双管猎枪黑洞洞的枪口时也会很自觉。

    自觉到非常有奉献精神的跳进两米的深坑中,为不远处那块贫瘠的土地,增添了不少肥料。

    得益于这些友好人士,目前田地里的辣蓼长势良好,今年肯定会大丰收。

    在来年沈怒用辣蓼制作酒麯的时候,他和陈冲一定会记起那几个不知名的混混,毕竟他们为自己的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酿造坊中,煮熟的玉米在均匀搅拌了酒麯后,被规整的培成20厘米厚,两米宽的方堆,堆隆上覆盖着薄薄一层麦秆,这些用蒸汽杀过菌的麦秆用于保暖。

    他将手中筐子放到密封柜中,这才回到被打理得非常方正的玉米隆边,挨个儿抽出插在四角和中央的温度计,检查粮食堆内部的温度。

    从温度来看,玉米堆已经到了可以将其铲开摊凉的程度。

    伸手戳进粮食堆,抓了几颗玉米粒凑到自己鼻子边,闻了闻又塞了颗到嘴里。

    酸、甜、刺激!

    闻起来有些许酒精的气味,味道微微发甜,轻轻一捏能挤出大量汁液。

    发酵非常完美!

    作为起码有八年酿造经验的老手,他自然知道时机已到。

    转身便将上衣脱去,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又快速换了条沙滩裤,沈怒这才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大铁铲。

    “嚓——”

    铁铲擦着水泥地面重重的戳进玉米堆中,沈怒轻轻一挥,便将铲子里的玉米抛到空中,又落到屋中的空处。

    随着铁锹的挥动,地上堆成方形陇堆的玉米堆被全部打散,随意的散布在房间里。

    发酵时堆隆内部产生的高热量,带来了大量的水蒸气,这使得屋子里开始和树林一样朦胧,能见度变得极低。

    他将窗户和侧边的卷闸门全部打开,让屋外的冷空气将室内的玉米冷却,也让玉米粒上的酵母最后一次接触到氧气。

    靠在门边,让冷风将身上的汗珠吹干,此时屋里空气中满是玉米通过酒曲发酵产生的甜味。

    还有些许随着蒸汽逃逸溢散的酒精分子充斥其中,令人闻之而醉。

    夕阳透过远处的树梢拉出长长的光柱,阳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肌肉上,形成了一处处阴影,宛如大师手下的古罗马雕塑一般健美。

    “呼——”

    呆了一会儿,他进屋将近三米长的铁锹挂到墙上,抓起墙上的浴巾擦了擦头上和上身的汗珠,顺手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一进门,一股仿佛卷烟厂失火般的味道扑面而来。

    沈怒扇了扇鼻端,企图把烟味扇走。

    这个房间里的可见度,比起酿酒工作间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就看不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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