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南宫黛便赶了过来,十分焦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优雅动作,匆匆跑了过来,但却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了最后一道门前,看着门口半透明的窗户里模糊不清的阴影,她更是紧张害怕,她不敢推门进去,尽管已经知道消息,却还是不敢走进这扇门,看到自己的父皇冰凉的身体躺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
“公主,进去吧,都要见一面的啊。”一旁的公公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虽然也伤感,但还是出言提醒道。
这话说动了南宫黛,她轻轻推手,门只是虚掩着的,被一下推开,一入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南宫瞬,已经被太医变成平躺的姿势,更是可以一眼看到脸色的苍白。南宫瞬向来喜欢简洁,房间里就是那么几样东西,这个时候反倒显得屋子里更加的冷清。
南宫黛没有说话,一点点走近过去,看着父皇的脸庞。南宫瞬的脸上有一道很细很浅的伤口,这是早年战争的时候受的伤,头发也有一些变成了白发,这是日夜操劳造成的。
而现在,他终于不用日夜操劳受苦了,从这点上看,或许去世也不是件坏事,南宫黛知道,这是因为看到了孙子,了了一件心愿,终于能踏踏实实离去了。
屋子里还是很沉默,似乎无论是谁走进这间屋子都会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一样,南宫黛弯下腰来,摸着父皇的脸,紧紧的咬着嘴唇,压抑着情感。
但这次南宫黛没有哭,最亲的父皇的离去如何不让她伤心,但她这次没有哭,因为从现在起,她必须领导起来这个国家,她,就是南商国的女帝。
她弯腰抱着父亲,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说给南宫瞬听的一般,一旁的公公早就出去了,“砰”的一下门被关上了,将这片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似乎多少年来,两人都没有安静独处过了,身边无时无刻不跟着太监,或者自己去找他他肯定在批阅奏折,如此安安静静在自己身边听自己说话,让自己仔细端详他脸上的伤痕,而现在,她可以坐在床的一边,好好的说一说心里话,虽然她知道,眼前之人是听不到这些话的。
“父亲……”从记事起,她就没有叫过南宫瞬父亲,人前人后都是“父皇”的称呼,无形之中拉远了她们的距离,一遍遍提醒她她的父亲不仅是父亲,还是一个皇帝,是全国所有人的脊椎骨,一生为家为国为天下,而她却只想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父亲,她很羡慕寻常百姓,在皇宫中给了她无上的地位,却让情感变淡。
而只有在现在,这一辈子了,她才终于叫了一生“父亲”,更遗憾的是,南宫瞬却永远也听不到了。
“您辛苦了……”憋了很久,却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她当然知道父皇一生操劳,为南商国打下一片江山,有太多太多可说的了,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这么一句话,南宫瞬带着南商国生生从各国之中扩张起来,让四方畏惧,又日夜操劳,料理江山社稷,改革法度,使国泰民安,可谓一代明君。
这功绩,无论是谁都看在眼里,若放到史官笔下,大概能写上册书,但对南宫黛来说,她只想看眼前之人可以重新坐起来,无数功绩哪能比得上生命百感交集下,她只说出了这么一句,生怕再说,就抑制不住悲伤。
“我会继承您的意志……会和宸儿,一起守住这江山,保护好南商国子民,定不负重托!”这是第三句话。从南宫黛进门,看到父皇只说了这么三句话,第一句是作为一名女儿应说的话,第二句是作为一名百姓的话,第三句则是作为南商国女帝的话。
三句话说完,南宫黛静静的看着父皇,想将这个身影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记忆里,环视四周,每一样东西自己都十分熟悉父皇经常用的茶杯,里面的水还没有喝完,但已经凉了。父皇最喜欢的盆栽,入秋后也一点点在枯萎,可就这么一夜,几乎全都枯黄。纵然她再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周围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她必须要负起一个责任了,因为她的顶梁柱倒下了。
她的父亲是一位人皇,这让她没有时间沉浸在痛苦中去怀念,而是必须要赶快接起整个国家,不负期望才是。
“愿我来生,还能做您的女儿,只是身为百姓,让您只做我一个人的父亲。”南宫黛看着一动不动的父皇,喃喃自语,后转身离去。
房门被打开,入秋的寒气透了进来,让南宫黛感觉有一点冷,也让她掩盖住了最后一点悲伤,出了这个门,她就必须果断起来,以一女子之力应对内外的豺狼虎豹,定要为父皇守住这片江山。
远处的宸儿才刚刚出生,现在还在云昭的怀里抱着,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却也不哭。说来也奇怪,宸儿注视的方向也一直是南宫瞬的方向,也像是有所会意似的,朝南宫瞬的方向伸了伸手。
现在时间说是白天,却也一点点被乌云占据,也不下雨,就是这么阴着天,似是老天都在为这样一位皇帝的去世而感到悲伤。阴天压低了气压,让这皇宫里的所有人都有点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先皇驾崩,举国哀悼,不饮酒水,忌腥食斋,女帝守灵七天七夜,七日内始终阴云密布,更是遮住了月亮,夜晚连鸟鸣声都听不到,诺大一个皇城,竟然沉浸数日,朝堂庙宇之上,更是不敢高声语,全国上下一片哀伤。
七日之后,乌云尽散,南商国久旱之地忽迎一场瓢泼大雨,浇灌土地,润泽万物,众人皆言是先皇在天有灵,念及百姓,遂降甘露。
国内动乱没有成规模,先皇南宫瞬还是留下了后手,知道南宫黛作为女帝上位定是阻力重重,早已暗中布置,先皇手谕一出,加上该镇压的镇压,该敲打的敲打,再加上民心支持,南商国最终还是安稳的完成了权力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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