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归途》分卷阅读6

    ☆、会面

    两天后,仁宣大厦。

    陈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低沉的一声“进”,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去。他把手里拿着的一沓资料递给办公桌后的男人,“老板,这是之前你让我查的资料。”

    男人抬手接过去,粗略地翻了两页,眉头微紧,“杜修?”

    陈峰点点头,“自从上次张贤从咱们这里离开之后,就对杜家频频示好。后来杜修去了f市,就是他手下的莫振东和他接触了。有消息称,张贤的怪病已经治好了,是杜修手下一个叫严钧的年轻人治好的。”

    男人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那页纸上——这是一张个人资料,右上角的一寸照上是个五官秀美,眼神清澈的年轻人,下面的生平和履历同样干净简洁,甚至可以说很亮眼,根本挑不出什么错处。

    他眼神微动,把这张个人资料抽了出来,单放在桌子上,“他的死活我并不关心,我让你查的那两件事呢?”

    “这件事有点复杂,仇杀的可能性比较高。张贤半年前包了a大医学系的一个女学生,确定关系不到一个月就把她送到了长风基金的李政床上,”陈峰微妙地顿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老板没有细说,“从李政那出来,那个女学生就住了小一个月的院,后来就不怎么上学了。一个月前,张贤四处求人的时候,这个女学生在家里的浴缸割腕自杀,死前在浴室的玻璃上用马克笔写满了‘不得好死’。还有,那间俱乐部在那段时间里也已经人去楼空了。”

    “至于张贤为什么来找您,倒是没找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应该是冲着您在这医药界的影响力来的。”

    男人点点头,“去查查那个巫蛊俱乐部。”

    陈峰答应下来,见他没什么别的吩咐就出去了。

    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目光落在那张轻薄的个人资料上,沉思良久,才几不可闻地喃喃说:“严钧……”

    ……

    距离张贤那件事过去已经一个礼拜了,严钧也回了学校。

    这天,他正交叠着腿坐在窗前,一本书摊在腿上。他一只手扶着书,另一只手的细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页脚,毒辣的午后阳光透过窗纱只剩下温顺和柔软,它轻柔地扫过严钧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宁静的眉眼,又细细簌簌落在他白净的指尖和轻轻翻动的书页,最后只留下一室的静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化为一声“嘭”的门被粗暴地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嘹亮的大嗓门直接震散了满屋的安静气氛:“师兄!严师兄!邓师兄问你准备好了没?”

    严钧一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和那大嗓门就知道这是跟他一个教授的研究生师弟陈威,他笑着扭头看过去,有些无奈地说:“一听就知道是你。”

    “嘿嘿,”陈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严师兄,邓师兄说在楼下等你。”

    严钧合书放好,站起来系上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迈开长腿走到衣柜边从容的打上领带,穿上西装外套,往外走的时候还不忘拍了拍戳在那的陈威,“傻站着干嘛?走啊。”

    陈威看看举手投足都英俊非凡的师兄,再看看虎背熊腰的自己,忍不住悲从中来,觉得自己要是不离开师兄,估计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陈威虎目含泪,“师兄你真是太帅了!”

    严钧被他悲伤的表情闹了个莫名其妙,但出于礼貌还是对他的夸奖回以一个平时足以秒杀整个阶梯教室的治愈笑容。

    “……”陈威血槽直接空掉,更伤心了。

    严钧无语的把钥匙塞他手里,觉得这孩子脑子应该有点问题,“锁门。”

    然后就抬腿率先出门了。

    下了楼,就见师兄邓安泽和老师张晋秋教授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邓安泽时不时点头,态度很恭谨。老教授打老远就看见严钧了,冲他一个劲地招手,严钧赶紧跑过去。老教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非常有我年轻时的风采!”

    旁边的邓安泽看看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教授,再看看眉目精致的俊秀师弟忍不住弯了唇角。严钧看见了赶紧祸水东引,微微一笑,“师兄笑什么?”

    “……”邓安泽接收到老师甩过来的眼刀,忍不住想,不知有多少人看看了严钧这张脸迷迷糊糊就吃了大亏。他轻咳了一声,“师弟,师兄昨天咽炎犯了,今晚恐怕就要你撑全场了。”

    老教授立马换了目标,扭头看严钧,“小严啊,你师兄上不去,你要顶上啊。”

    严钧抽了抽嘴角,“老师,要不您给师兄把把脉?”

    老教授一摆手,“哎!望闻问切,不用切我就看出来了。”

    严钧悟了,敢情老师和师兄这是商量好了要用这次的合作给他试试手呢。

    老教授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拍了拍他,把材料塞他手里,转身坐车里了。严钧转头去看高大挺拔的邓安泽,一脸纯良地朝他眨眨眼,“师兄,我只会下药,不会下套。”

    邓安泽显然对他这种卖萌行为已经免疫了,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哪还用的着你下套,一听教授的大名,他们就争先恐地往里钻了。你把架势端足了,保证他们哭着给你钱。”

    严钧和邓安泽都是聪明人,两个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誓要坑晚上的金主一把大的。还没等这师兄弟俩继续深入的交流,后面的师弟们喊:“师兄,走吗?”

    邓安泽矜持的冲他们点头,“走。”然后给了严钧一个意味深长的的表情,转身进了驾驶室。严钧站在原地,抱着文件,花十秒钟深深感慨了一下师兄实在是一只高贵冷艳的黑肚皮波斯猫,然后钻进了副驾驶。

    教授,邓安泽,严钧三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邓安泽专心开车,老教授闭目养神,严钧仔细地看材料。其实,和仁宣的合作已经敲定下来了,今晚的饭局谈判的性质很小,确定合同里的个别条款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今晚和仁宣的大老板的会面。翻着这些烂熟于心的材料,他忍不住想,其实师兄说的挺对的,虽然这次的仁宣药业是行业的龙头企业,财大气粗,底蕴十足,但是老教授张晋秋是杏林国手,那不是拿钱能请到的,所以仁宣这次吃下张教授手里的项目,不仅出了大价钱还走了关系,。这些事要论起来,邓安泽是门清的,听他的意思,仁宣的大老板跟他还有点同院的交情,他也不好当面为难,只能跟他一个□□脸一个唱白脸。

    他们走的早,虽然首都路上堵车,但是到了订好的福缘居的时候,仁宣的人还没到,这群人也不在意,三个包括刘威在内的研究生在一起不知道低声讨论什么,教授、邓安泽和严钧则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其他的项目。等了不到半小时,仁宣的人就到了,一阵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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