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分节阅读89

    阎锦坐在凳上,半点不被她所感,她缓缓启唇,冷淡的嗓音流出,直直击入她的心口,将她击得体无完肤,本就残破不堪的心越发破碎。

    “她之所以会死,都是为了你。”

    “不!”她摇头否认,那眼里流露出的绝望却明明白白告诉阎锦,她是赞同的,只是她不愿相信,亦不敢相信。

    “你知她为了你,跟我说了什么么?”阎锦缓缓道,话一出口,便见到她惊恐的眼神,她静静看着,半点不为所动,“你还记得我进二皇子府时,你那主子给了你什么么?”

    她如何不记得?月娘闭眼,她主子给了她一瓶毒药,那是她主子惯用的手法,凡不信任之人均是一瓶毒药,吃了那药,每隔半月便要服一次解药,以解缓毒药发作,不然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她当时给小红之时,尚且为她不忍过,等等!

    “你为何无事?”月娘睁大眼看着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她分明只有四颗解药,按理来说早便该吃完了,为何她半点事也无?难道……

    “小红并未给我吃,她当时便与我摊了牌,因你被他打伤,她替你不值,替你担忧,怕你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想求我救你,因此,明知我不可信,别有目的,她依旧与我摊了牌,且没有告诉你。”阎锦接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救她?为何不救?便是看在她未曾伤你的份上,你也该救救她呀……”话音渐低,她知,她没有任何理由求她救,只是意难平。

    “如今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离开,一旦你出了客栈,将面临你那主子无尽的追杀,便是你侥幸逃过,也免不了被人践踏的下场,一个女子在这世上如何才能存活下去,想必你比我更明白。”阎锦道。

    她抬起头看着她,“另一个呢?”

    “另一个,将你所知的你家主子的据点、所有密谋的事情以及合谋的对象通通告知于我,我护你一世安稳。”

    女子说得漫不经心,似并不在意她的选择,在她听来,却如惊雷,“你、你知道……”

    “这你不用管,我给你半天的时间,想好了告诉我你的答案,你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若是选错了,莫要怪我不给你机会。”阎锦站起身,轻轻拂去衣襟上沾染的灰尘,缓缓往门口去,走至门口时,脚步微顿,落下一语来,“小红的尸身我已给她殓了,就在郦城外百里处,那里清净,无人经过,倒是个绝佳的地儿。”

    她怔怔的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眼泪忽然又决了堤。

    门外,尚智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她抬手,示意他去楼下,尚智瞧了眼紧闭的大门,跟着她下了楼,去了后院,此时正是早起做工的时候,前面大堂已有不少人,后院倒是没人来,阎锦走至墙边,停了步。

    “夫人这般告诉她,您不怕她因此恨上您么?”方才二人在屋里之事他亦听了个清楚,因此才略有不解,眼下见周围没人,便止不住的问出了口。

    “她许会恨我,但却不会不选择我的提议,反正她早晚会知晓,瞒着也没有必要。”她道,她从来不觉得要瞒着她,待她心绪平稳下来,怕是会有所犹豫,此时正是她难过悲伤的时候,她恰恰觉得正正好。

    “夫人怎能肯定她会选择夫人的提议?若是我,定不会相信夫人虚无缥缈的承诺,与其相信夫人,不妨自行离去,将命放在别人手中终归不是好办法。”他道。

    阎锦微微一笑,道:“这便是你与她不同的地方,你是男子,或许不能理解女子的想法,许也不会去想,一个女子孤身该如何生存,她如今没有任何依靠,她那主子也不会给她机会,她若走出去,定只有死路一条,便是不谈她那主子,她背负着小红那一条命,怎么也是不会好过的,小红舍命相救,死在她主子的手中,她便是出去了,亦不会去寻她那主子,她并非没有芥蒂,往年积累的沉郁,如今小红的一条命,都会阻止她往回走,她别无选择。”

    “她怎会没有选择?”

    “你说一死了之么?”阎锦又是一笑,笑意却凉薄,“在这世上,极少有人不怕死,她更不会,越是活不下去的人,越渴望活着,她若想死,早便可以死,又何须等到现在?她是个极渴望自由的人,她的渴望,她那主子不会满足,而我会。”

    尚智沉默。

    “对了,你们查出什么来了?瞧你似乎极紧张啊。”阎锦道。

    听她这般问,尚智低声道:“昨日传来消息,我们的人顺着往上查,竟发现那人与朝里不少官员皆有往来,他的势力早已伸至京城,这些年来竟无人知晓,我们虽知有前朝余孽的存在,却均没往心里去,认为他不过尔尔罢了,掀不起风浪,哪知……若非这次查出他不少事情来,怕是将来江山易了主亦无人知晓。”

    他早便听尚义说边界有前朝余孽活动,当时便想去剿了,却被派来给夫人跑腿,他当时并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刚至郦城时,虽查出花满楼的主人与郦城知府勾结着,与诚王亦有牵扯,却也只当他是一般商贾罢了,若非从知府府里翻出大量密信,任谁也不会想到那花满楼的主人竟是前朝余孽!

    “百里墨如何说?”

    尚智瞧了她一眼,道:“主子……去了安陵。”

    安陵?阎锦挑眉,自来了郦城,她并未关注百里墨的消息,他似乎也忘了她,一封信件也无,竟是去了安陵?

    “齐国要大梁交出陆宸远之女,陛下命主子带兵前往安陵,并言,齐国不破永不回还。”尚智道,眉宇间不平之意隐现。

    齐国不破,永不回还?大梁将乱么?

    阎锦抬头望着天,朝霞布满天空,绚丽至极,然而,在天的另一端,又该是怎样的景象?

    此时,安陵城。

    黑底金边的旗帜飘扬在安陵城上空,大大的‘梁’字气势恢宏,城墙之上,身穿盔甲的士兵站成一排,严肃的注视着城外一切动静,便是一只苍蝇飞过,亦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整个安陵城一片肃穆。

    城里县衙,宽阔的后院里,花草均被铲了去,十来个身穿盔甲的汉子围成一圈,面前是安陵与沛城交界处地形图,盯着地形图的汉子们,个个神情恼怒,却是无人开口说话,那仇视的模样,似要将那地形图盯出一个洞来。

    半晌后,总于有人忍不住了,大声嚷嚷起来,“靠!老子不干了!什么破玩意儿!那齐国的龟孙子躲着不敢出来,沛城又易守难攻,这般拖着何时才是个头?总不能一辈子耗在这儿吧?”

    他这话一出,其余人亦纷纷嚷起来。

    “就是!那齐国的龟孙子!太没用了!打不过便躲!算什么好汉!”

    “殿下!咱们不能陪他们耗着!”

    “殿下!这般耗着对您没有利处,您早做决定吧!是打还是不打?若是打,怎么打?”

    “殿下!”

    ……

    百里墨负手站在地形图前,眸光幽深,任凭他们吵吵嚷嚷,却是不言语,众人见此,忙又要追问,一旁忽的站出一人来,阻了他们的话。

    “莫要再吵,听我一言。”那人一袭青衣,头覆儒巾,身形消瘦,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读书人的文弱气息,半点武将该有的英武也无,处在这一群穿着盔甲的汉子中间,显得那般格格不入,他的话一出口,本愤愤不平的众人却奇异的安静下来。

    他缓缓踱着步,嗓音温润,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齐钰身死,齐国现今内斗不止,若是与我军对抗,输赢未卜,并不是个好选择,齐皇不会让我大梁削弱齐国的力量。沛城易守难攻,若他们不应战,咱们纵使有再多破城之法,亦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

    “军师!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熬着吧?岂不是得熬一辈子?”一人又嚷道。

    “陛下有令,齐国不破,永不回还,齐国不应战,正正如了陛下的意,殿下若一直待在安陵,那京里……”一人忧道。

    尚礼微微一笑,抬手安抚性的压了压手,缓缓道:“莫要急,转机已现。”

    “转机?什么转机?军师!你快说说!”众人催促道,听到他那转机二字,均高兴了起来。

    尚礼轻捋衣袖,笑而不言。

    “军师!”见他这副模样,众人哀怨了。

    “行了!莫要再问!都下去吧,齐国虽不应战,你们也莫要荒废了!全部练兵去!”一直不言不语的百里墨忽地开口道。

    他发了话,众人哪里还敢待?他话一落,方才还懒懒散散的众人一瞬间站得笔直,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走出老远后,那整齐的脚步声还听得见。

    人一走,整个院子里便只剩下百里墨与尚礼二人,尚礼走至他身旁,笑着道:“主子,尚智来信,他们现今已往京城赶,不日便会到达京城,那前朝余孽与诚王牵扯甚多,京城这下怕是热闹了。”

    “牵扯甚多又如何,只怕没几人敢管这事,他想必也会压着,毕竟事关皇家体面!”百里墨冷哼。

    “主子,您早做打算吧,那日怕是不远了。”尚礼敛了笑,低声道,“诚王那人如何,主子比我更明白,只要一点小火,他定会……”

    “我知晓了。”百里墨沉声道,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翳,极快消失不见,“尚礼,她会找谁?”

    笑意复又爬上男子脸颊,他轻轻一笑,道:“主子以为呢?”

    百里墨沉默半晌,心里将京中那些人寻思了个遍,一人猛地闪入脑海来,他低下头,轻声道:“容凌。”

    容凌,天下学士之首,他若出手,定不是那人能阻止的。

    尚礼笑着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话。

    容凌啊……

    一想到他,他又想起那与她极似的人来,那人便是在容凌府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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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姑娘有礼了

    京城正东街隶属于内城,周围居住皆是朝廷官员、皇亲贵胄,内城不同于外城,不论何时,内城皆是寂静无声的,然今日,往常不见人烟的大街之上,在偏僻的角落里,不知何时竟蹲了一个人,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双漆黑的眼被凌乱的发丝挡了,看不清面容,从身形看,依稀能辨出是个少年,此刻,他正偏着头,静静盯着不远处,等待着。

    辰时,一辆马车从远处跑来,渐渐向他靠拢,马车并不显得张扬,普通的雕花外壁,寻常可见的青蓬顶,一匹灰色的马,一位青衣驾马人,若是不认得马车主人之人见此,定不会将他放在心上,若是认识马车主人的人,定会大大惊呼一番,是他!

    那少年自是认得他的,见马车过来,他轻轻动了动身子,勾着腰转身便跑,脚步声轻巧,落在地上几不可闻,渐渐消失在街角,他跑过后,马车亦慢慢跑过去,那方向,却是往着外城方向。

    此时,大东街上,偏僻的巷子口里,站着五六个汉子,在汉子中间,则站着一个女人,女人低垂着头,抿着唇角,只顾着瞧自个儿脚尖,似将身旁之人忘了个干净,一旁汉子见着她的表情,眉头一皱,悄悄动了动身体,将她挡在了里面。

    “来了来了!”蓬头垢面的少年快速跑到几人中间,压着嗓子道。

    女子一怔,慢慢抬起头来,望向巷子外,那里人声鼎沸,笑语不绝,待会儿她便要跑出去,一旦出去,便再无退路,往前是深渊,往后,亦是深渊。

    “姑娘,快些吧!马车马上便过来了!”吕五皱眉看着她,低声催促道,他看得出来,她在犹豫,而此刻,他们不会容许她犹豫。

    月娘微微勾唇,一丝极淡的笑意爬上脸颊,却是苦涩寡淡,毫无欣喜之意,她轻轻握紧拳头,道:“你不必担心我会临阵脱逃,我已没有选择了。”

    马车渐近,她说完这句话,抬步便往巷口跑去,喧闹的人声入了耳,渐渐清晰起来,她无心去听别人说了什么,只顾着直直的往马车跑去,在马车即将要跑过去时,她拦在了马车前,马蹄高扬而起,嘶鸣如泣,她能感觉得到马蹄在她面前高高扬起带起的风声,忽然间慌乱起来的民众惊呼声,她紧紧闭起眼,等待着她将要面临的命运,然而等了半晌,却无一丝痛感传来,周围风声渐止,她疑惑的睁开眼,正正见到那人掀帘而出,容貌出尘,如风轻月朗,带出一室春光,她腿一软,忽地跌倒在地。

    “姑娘可安好?”略微低沉的嗓音缓缓流泄而出,男人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只那神情模样,分明是关心的样子,她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她跪起身,伏地行了个大礼,卑微且柔弱,“奴婢月娘,乃花满楼老鸨,花满楼主人庄隐乃前朝皇子,暗中培植着人手密谋造反,奴婢知晓了他密谋之事,因此引来杀身之祸,还请公子庇佑一二,奴婢愿将所有知晓之事告知于公子!”

    此话一出,周围本偷偷瞧着这边的平民百姓们纷纷围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她,间或带着小小的议论声。

    容凌低头瞧着她,深邃的眼底一闪而过一缕异光,他轻轻一笑,道:“前朝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姑娘既有心相助,容凌自不会拒绝,还请姑娘一同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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