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分节阅读114

    “还不走?真要等她们来撕了你?”青竹道。

    阎锦耸耸肩,足尖一点,已是踏上窗沿,再轻轻一跃,眨眼间人已在对楼屋顶之上,屋外脚步声临近,青竹轻轻一叹,亦跃至对面去,几个起落间,几人已去得远了。

    ‘嘭!’

    门被大力推开,楚遥沉着脸走近屋来,满腔的怒火在见到空无一人的屋子时,已至巅峰,她走至桌边,一把捞起她曾用过的茶杯,猛力掷于地上,碎片溅了满地,依旧无法缓解她的怒意,她捏紧衣袖,狠狠咬着牙。

    “遥儿,你胡闹什么?”盛装妇人自屋外走进来,瞧见满地的碎片后,立即沉了脸。

    楚遥一怔,怒意忽散,娇艳的脸上浮现出委屈,她走过去,轻轻拉了楚瑜衣袖,轻轻摇着,“阿姐!她欺人太甚!故意让我难堪!”

    楚瑜无奈,道:“你与二皇子亲事未成,自个儿要做此丢人之事,怪得了别人?”

    “就是怪她!刚才那女人,阿姐,我要见她!”楚遥道。

    “胡闹!”楚瑜再次沉了脸,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戳上她的额,“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能见她?传出去让人怎么想?难不成你想下一个被嘲笑的对象的咱们父亲?”

    “才不会让父亲丢脸!他只是未见过我,故而不知我的好罢了,我可不是那姓王的,只会用那柔弱的外表装可怜,二皇子那般人物,喜欢的定也是如我这般的大家闺秀,他不喜欢姓王的,不代表他亦不喜欢我,只要他见了我,定会心仪于我!自来见过的哪个男子不是如此?且我相信,只有我才是适合他的!那女人来历不明,家世不显,哪里配得上他?”楚遥恨恨道,嘴里说着不配,心里早已将她念了千万遍,均是极度不喜的言语。

    楚瑜皱着眉,实在头疼得紧,楚遥作为楚国公幺女,自幼受到的宠爱便比别人多,那曾想竟是给养成了个娇蛮的性子,长此下去,定会闯祸!这般想着,她无情的抽出被她扯着的衣袖,淡淡道:“莫要怪我没提醒你,凡事不得任性而为,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我不管!我偏要去找她!”

    楚瑜做了多年的容家夫人,早已不是当初憧憬情爱的女子,更多的,却是会考虑起利弊来,既知楚遥寻她不妥,传出来又是一出笑话,又哪里肯让她去寻?见劝不动她,当即便道:“你跟我回容府住着,过一段时间我再送你回家!”

    “我不去容府……容府?”楚遥一愣,反反复复将‘容府’二字念叨了几遍,忽地再次抓了楚瑜的衣袖,讨好的笑笑,“阿姐,你邀她来容府做客,我偷偷与她见面,便不会有人议论了!好么?阿姐。”

    楚瑜未曾想她竟会打此主意,当即便反对道:“不成!若母亲知晓此事,定会恼我。”

    “哪里会?姐姐替容家生了两个嫡孙,容夫人欢喜你还来不及,哪里会恼你?姐姐分明是见不得遥儿好!”楚遥见她不肯答应,竟是一把甩了她的袖子,徒自去了一旁生闷气,楚瑜神色复杂,看了她半晌,终是道:“你今日随我回容府,过几日我发些帖子邀各府姑娘进府品茶,到时你莫要自作主张,想瞧她有何本事,我自替你来探,若是你不依,便自个儿回府去。”

    楚遥笑起来,奔至她身边,笑着道:“一切凭姐姐做主!遥儿只是不甘心罢了,瞧瞧她便是,绝不胡来!”

    她答应得爽快,楚瑜却并不相信,犹记得之前长乐公主宴请众府,她见着那王姑娘,竟是使计令她出丑,王姑娘能‘盛名不衰’,少不得有她一份功劳,她对她再了解不过,心里已暗暗叮嘱自个儿,到时候定要派人看着她为好。

    *

    “容夫人邀我去品茶?”

    长安院里,阎锦坐在院里椅上,正握了本书瞧着,哪知青竹一进来,便带来这么个消息。

    青竹将手中帖子递给她,道:“每年下边上贡春茶,各府均会得一些,这些年容府越发势大,陛下赏赐之时,容府皆是头一份儿,时日一久,容夫人便设了个宴会,每年这时候均会邀请各府夫人姑娘去容府品茶,顺带跟各府联络联络感情。”

    “她邀别人倒是正常,邀我可是极不正常的。”阎锦将帖子对于一边,笑吟吟道:“难不成是为了找我麻烦?”

    “你也知你做的不妥?”青竹道,语含无奈,自那日之后,但凡上街,她俩均会被人议论一番,她不胜其烦,她倒好,似觉得有趣似的,隔三差五的便拉着她去街上转转,纯粹是把别人的议论当乐子了!认识她那般久,她竟是不知她亦是个爱玩闹的性子,越是不常玩闹的人,一闹起来越是折磨人!

    阎锦无所谓的耸耸肩,重新拿了书翻看,一边对她道:“明日再来找我,你与我一起去。”

    她并未把容府宴请之事当回事,她亦不觉得楚遥能对她如何,只是,明日少不得被人打量一番了,她要不要画个丑妆?让人看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那种?她想了想自个儿会有的模样,生生打了个冷颤,压下了那想画个丑妆的想法,她虽想污了别人的眼,却不想污了自个儿的眼。

    第二日一早,阎锦带着青竹出了府,由尚义驾车将她们送到容府外。

    容府不愧是百年大府,连大门亦与别处不同,虽颜色有些暗淡,却丝毫不损它半点气派,历经几代遗留下来的深厚底蕴,令每一个见到它的人赞叹。

    阎锦下车之时,府门前已有不少人在,或身穿盛装的妇人,或头戴幕篱的娇俏女子,见着她时,本正相互打着招呼的人群一静,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一瞬又离了去,阎锦轻轻捋平衣袖,带着青竹直直往容府里走去,丢下一堆神色各异的妇人。

    守在府门口的丫鬟见她过来,忙笑着迎上去,行礼道:“见过姑娘,我家夫人说,姑娘未曾来过府里,怕是不识路,特命奴婢前来等候。”

    “多谢容夫人,有劳妹妹了。”阎锦笑道。

    那丫鬟瞧着十五六七的年纪,她那一声‘妹妹’倒也没错,丫鬟着摆摆手,道:“当不得姑娘一声‘妹妹’,姑娘这边请。”

    阎锦笑笑,跟在她身后往后院走,一边走,她还不忘一边介绍府里景色,待三人到得目的地,已是大半个时辰过去,彼时,一群妇人姑娘正坐在园子里品茶谈论,笑语不断,她这一进来,众人皆歇了声,有一两个竟对她露出了鄙夷之色。

    “锦这是来晚了么?还请夫人恕罪。”阎锦走至楚瑜面前,笑着一礼。

    “你也知你迟了么?难不成是仗着二皇子殿下欢喜,便不把我阿姐放在眼里了?”她那话刚落,楚瑜旁边的楚遥已是忍不住出言相斥,脸上是明显的不喜,尤其是在见到她整个面容后,她更是怒意翻滚,她没想到,那女子长得倒是不错,比起她来毫不逊色,是个能勾人的妖精!怪不得二皇子被她勾住了!

    “遥儿!胡说什么!”楚瑜轻斥出声,心里已生悔意,她不该同意楚遥的要求,早知她的性子的她,怎就这般不经求了?

    阎锦面上毫无变化,一点‘她说的是我’是自觉也无,依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对楚瑜又是一礼,“啊呀!还真是锦的不是,都怪锦,瞧着容府景致甚好,一时便看入了迷,实在是不该!还请夫人勿怪!”

    “容府当然好景致,你哪里见过?看入了迷亦是正常。”楚瑜尚未说话,楚遥已是讥讽出声,斜眼瞧着她的样子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是呢,依锦看来,容府的景致亦只有皇宫才能比了罢?”阎锦继续道。

    “那当然……”

    “遥儿!”楚瑜铁青了脸,扬声打断了她,一双眸子似带了寒冰般,严厉的瞧着她,“胡言乱语什么!还不给我下去!”

    “我……”楚遥亦反应过来,脸色已然苍白,她竟差点说了大不敬的话,若不是姐姐阻止了她,她岂不是……

    这边二人心惊肉跳,那边阎锦依旧笑意盈盈,似乎未曾察觉自己说了什么,而本一直看戏的众妇人,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神色,楚瑜缓了脸色,起身对着众人一礼,道:“小妹无状,并无不敬圣上之意,还请各位夫人包涵。”

    为首一个妇人站起身来,笑着扶住她,道:“哪里的话,楚二姑娘天真烂漫,单纯直率,我等自不会放在心上,还请容夫人亦莫要放在心上。”

    “多谢李夫人。”楚瑜伸手摁着额头,秀眉微颦。

    “容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见她这般模样,李夫人立即问道。

    楚瑜虚弱一笑,道:“夫人恕罪,我身子有些不爽利,怕是要失陪一会儿,还请夫人替我照顾下各位夫人。”

    李夫人连连应了,楚瑜告罪一声,由丫鬟扶着去了,同时去的还有楚遥。

    她们这一走,气氛便有些古怪起来,阎锦索性大摇大摆出了园子,方才来之时她便瞧见园子外一偶有一湖,她暂时怕是走不了,索性去那湖透透气,也好过跟里面那一群夫人大眼瞪小眼,忒是无趣。

    方出了园子,青竹便自后面跟上来,无奈道:“你怎么回事?这两日尽喜欢作弄人,那楚遥虽不可喜,毕竟是楚国公之女,你何须跟她闹?”

    阎锦眯眼,笑道:“我太无聊了啊,她自个儿愿意跟我玩,我为何要拒绝?”

    “唉。”青竹摇头,已是对她没辙。

    “青竹,你无奈的样子亦极有趣。”她瞥了她一眼,笑道。

    “你……”对她这副模样,青竹已是无话可说。

    二人说话间已至湖边,湖里未种莲,清澈得能看见水底游动的鱼儿,湖周围没有人,极其安静,故而当那轻缓的脚步声行过来时,极容易便被她们知晓,阎锦以为是哪个路过的丫鬟,故并未放在心上,直到身后响起熟悉的语调时,她方转过了身。

    “姑娘。”容凌站在她俩身后,轻声唤她。

    “容公子……唔,该是容侯爷。”阎锦道。

    容凌轻轻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浅笑来,却是略有些无奈,“姑娘莫要唤这称呼罢,在下可当不得这一称呼。”

    他的神情,她看不出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也懒得去看,听他这般说,从善如流道:“容公子。”

    青竹瞧了他一眼,站在一边不言语,她没想到竟是会碰见容凌,按理说,容凌此时该在承德书院,是最不会碰见的人,眼下碰到了,还停下来与阿锦说话,他究竟要如何?

    要说容凌要如何?他还真不会如何,他虽对阎锦有些许好感,却不会特意为了她回来,此次相遇纯属意外,既然遇着了,说几句话岂不是很正常?招呼打过后,他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阎锦亦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僵。

    “容……”

    “姑娘……”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阎锦看着他,道:“容公子可是有事?”

    容凌轻轻摇头。

    “既然无事,阎锦便先告退了,令夫人身子似乎不大爽快,容公子还是去瞧瞧罢。”阎锦道,一说完,越过他便走,青竹低了头,亦跟着离开。

    容凌转身,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园子里,静静站了半晌,复转身离开,待他走后,一人自树后走了出来,脸色略显苍白,她听不见他们说的话,却瞧见他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失神,她惨淡一笑,低声呢喃一句,“夫君……”

    与此同时,在她看不见的另一方,有人与她一般模样,只眼里不只惨淡,更有痛恨,她死死盯着园子,恶狠狠道:“想不到……想不到你毁了我的路还不够,如今竟是要夺我爱的男人的心么?没用的!你不是她!入不了他的心!只有我,如今只有我才能……”

    她伸手摸上那张她喜欢又痛恨的脸,目光一凝,已是下了决心。

    *

    楚瑜那一走,便再未回来,众夫人再待了一会儿,便央李夫人跟楚瑜说了声,各自离去,阎锦出了容府,正欲回去,便见尚义自一旁出来,面色沉凝。

    “怎么了?”阎锦问道。

    尚义四处看了眼,见无人注意这边,便低声道:“燕老爷子要见你。”

    燕老爷子?百里墨的外公?他见她作何?

    阎锦沉吟,“可有说缘由?”

    尚义摇摇头,道:“未曾,燕老爷子一直住在庙里,少有回府之时,更不管府内之事,此次他突然要见夫人,属下亦甚是不解。”

    “走吧,去瞧瞧。”阎锦道,言罢上了马车,青竹随之跟上,尚义将车夫打发回府,自个儿亲自驾了马车往城外赶。

    燕老爷子所在寺庙在京城百米外的清照寺,寺庙香火不盛,极少有人踏足,却是环境清幽,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地方,马车到了山下后,便无路可上,整个上山之路,唯有一条蜿蜒的小道,小道极陡,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阎锦让尚义、青竹等在山下,自个儿一人步行上了山,待至山顶,已是申时。

    淡淡的烟雾缭绕间,低低的诵经声传来,阎锦站在寺庙门口,闭眼静听,纵使她是无神论者,听见这诵经声,亦不由得心灵沉静。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可是来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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