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妳一个晴天》第二乐章 莫札特也疯狂 12

    第二乐章　莫札特也疯狂　12

    江少肆蹦蹦跳跳跃上舞台，接过校长递来的奖状，鞠躬道谢后转身想要跑走。

    校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微笑说：「江少肆，弹得很厉害呀！这次比赛，我们学校出了一位点弦王子。」

    「点弦王子？」江少肆愣了一下，立刻摆出帅气的摇滚手势，「谢谢校长的赐封！」

    「刚才我听音乐老师说，她没想到你的吉他弹的比钢琴好。」

    「校长，我爸爸喜欢弹吉他，我从小是跟着他玩吉他长大的，我以为弹吉他可以进音乐班，没想到吉他不能当主修，也不能当副修，我才很可怜的跑去学钢琴。」

    「『莫扎特也疯狂』，这首歌是你创作的？」校长再问。

    「对呀。」江少肆的眼神飘移一下。

    「校长看到音乐班的反应这幺大，这首歌莫非有什幺祕密？」

    「校长，这首歌绝对没有祕密。」他镇定回答。

    「歌词是哪国的语言？」

    「是德文。」

    「它从头到尾就只一句歌词，是怎幺唱的？」

    「leck mich im arsch」

    音乐班学生又一阵哄堂。

    「翻译成中文是什幺？」校长更加好奇。

    「校长，不要翻译啦！」江少肆双手抱住头。

    「快点翻！」

    「……舔我的屁股。」

    礼堂里爆出如雷的笑声，在座的学生都笑到东倒西歪，差点把屋顶掀开来。

    校长愣了好几秒，还没反应过来时，坐在评审区的一名教官突然站起来，大声抗议：「校长！我认为这种歌词在全校师生面前这样唱，欺负大家听不懂德文，肯定让很多人的心里觉得不舒服，这已经构成公然污辱罪！」

    全校同学突然肃静下来，显然没料到情势会这样发展。

    乔舒晴转头望着那名教官，他的长相看起来有点兇恶，平时对学生们的礼貌、服装仪容、校规遵守非常要求，常常把学生抓到教官室训话，许多学生都不喜欢他，觉得他的思想过于呆板。

    江少肆眼神一沉，歛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为自己辩说：「教官，国外有一些历久不衰的经典摇滚乐团，他们的歌词都会包含髒话、谩骂、甚至是**的字句，这样的歌词只是表达生活、反映社会现象、唱出许多人不敢表达的话而已。」

    「但是你编的这首歌，我听不出有任何艺术价值，它从头到尾只是在骂人，我要收回刚才投给你的一票，取消你的最佳吉他手资格！」教官完全不认同，认为他写的歌只会败坏梅艺高中的校风，降低学生的素质。

    「自以为聪明。」傅明哲讪笑一声，双手抱胸等着看好戏。

    「教官这样讲太过分了！这只是音乐而已，我不觉得这样的歌词是在骂人。」黄姿伶忍不住替江少肆叫屈。

    乔舒晴双手跟着握拳，暗自替他加油打气：江小四，你绝对不能向教官认输！

    对于自己的创作被评为没有艺术性，江少肆哑了好几秒，眼底闪着毫不妥协的光芒，继续据理力争：「教官！这首曲子我改编了一段世界名曲，作词者是莫扎特，我的曲名就叫『莫扎特也疯狂』，就是我对莫札特最高的致敬！」

    「莫扎特会写这种歌词吗？」校长提出疑问。

    「怎幺不可能！」江少肆满脸怒气，「莫扎特很喜欢讲髒话的！」

    「这点由我来说明。」音乐班的导师马上起身，缓步走上舞台接过麦克风，「莫扎特在历史上是出名的髒话狂，他平常讲话或写信给朋友，都是髒话连篇的，他确实写过三首舔我的屁股的卡农，〈canons lek mich im arsch〉，直接用粗话下标题，由六声部的男声合唱。少肆应该有带音乐档吧？」

    江少肆马上掏出手机，找到那首歌递给班导，班导用麦克风将音乐播放出来。

    那是一首听起来像圣歌一样的曲子，旋律相当优美，当六声部的男声轮唱着leck mich im arsch（舔我的屁股）时，礼堂里再度爆出阵阵笑声。

    傅明哲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黄姿伶弯腰抱住笑得发疼的肚子，乔舒晴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脣角浮起一丝笑意。

    校长被音乐逗到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拍着江少肆的肩膀，没辙地说：「难得学校里有这种鬼才学生，今天是圣诞节，同学们还是开开心心度过吧，不过音乐归音乐，明天起禁止用这句话骂人。」

    「ya——」礼堂里的学生再度喧腾，彷彿战胜了教官，还有人跳起来大声欢呼。

    教官板着一张脸孔，悻悻然頽坐在座位上，圣诞音乐大赛的插曲跟着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