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高一1班有一个和我玩得很好的家伙考上了一所算是重点中专,毕业后分在本市什么局什么科工作,后来我大学毕业后我们一直有所往来。
有一次他很支吾地告诉我,我以前喜欢用纸团打的那个美女想找我。
我很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事隔这么多年,她忽然要找我。
这家伙有点尴尬,他们父母家都是同一个厂的,住的宿舍也在同一栋楼,他有点吞吐地告诉我,那妞技工学校毕业后交了个男朋友,后来男的把她肚子搞大就不要她了,她把胎儿打掉后精神一直不好,前一阵子和她在厂宿舍区相遇,她忽然问起我,说要是找到我的话想见我一面。
我当时忽然明白这家伙一直是那妞的暗恋者,对他转述的希冀我沉默了半响,最后摇头表示,时过境迁,已经没有必要见这个面了。
那次以后他和我往来次数渐渐变少,他几年后结婚我送了礼物去恭贺他,他新婚老婆当然不是那妞,是他中专同班同学,从那以后我们再没有见过面,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这边高一1班自马老师上任之后,我每次和女生互动的时候,总是感到背后有一双充满仇恨怨毒的眼睛冷冷盯着我。
有一次我刚扔完纸团打那班上最美的妞,原来还站在黑板前的马老师像瞬移一般已经站在了我跟前,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苦着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点着我的名字,极端阴沉的眼睛死盯着我。
我当时四下乱瞟着眼神,还无辜地想,我长得又不像王老师,我的笑容灿烂着呢,你盯我算什么事。
其实我该提防着的,那时年少无知,我根本想不到她会把我怎么样,所以也浑不当一回事。
学生在学校就是二等公民,就算知道要出事我也是防不胜防,想整我我能跑台湾去吗,那里还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呢,哎,该干吗我还是干吗,有事我伸直脖子接着就行了。
于是悲剧很快发生,有一天早操结束,全校学生都排队站在学校大操场上,那爱穿绿军装、秃顶黑胡子的学校教导主任站到操场旗杆的平台上,宣读了一个简单的决定:经校。。。研究决定,把很捣蛋的我和班上另一个更捣蛋的男同学踢出一班,我被踢到普通4班,他被踢到重点2班。
我因为早有所预感,没空听另一个男同学愤愤不平的抱怨,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无言的结局。
另一个男同学在课堂上平时比我捣蛋得多,还敢上课打闹,逗座位后面的女生说话,而我只是偶尔在上课时和同桌说说悄悄话,偶尔扔纸团打美女。
可是我很明白,只有我才是正主,那货是陪杀的。
那时学校高中一年级共有六个班,1班和2班是重点班,3班到6班是普通班。
到了4班我才知道,这班是全年级最混乱的,上课时谁都可以到处乱窜打闹,科任老师全都视而不见,木着脸读完讲义写完板书就立马走人,课堂作业完全没有,家庭作业要么少布置,要么通过还算听话的学习委员,即某位腿有点瘸的女生课后抄在黑板上,每天也是学习委员像地主老财拄文明棍,收租一样催收作业。
由于高一4班恶名在外,身穿绿军装、秃顶黑胡子的教导主任严峻的脸,时常在班级教室窗口外闪动,在学校大操场开全校师生大会时,经常被当做反面典型挨狠批不已。
挨批自然沉默受教,回到教室大家依然故我,不为所动,该玩什么玩什么,反正法不责众,将来考不上学校读书,也能回家里的国营大厂顶替退休的父母当固定工,当时的4班同学基本上都是学校附近大中型国企职工的直系子弟,平时在这一亩三分地牛逼得不行。
绿军装教导主任就算改穿将军服、黄马褂,挥剑拍马冲杀过来也奈何不了谁,总之就是乱得我一时间连班主任都搞不清到底是谁,过后一样想不起到底谁是,反正这就是一个早被放弃了的垃圾班级。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迁怒于人也做得这么狠毒,尽管那位还是个老处女,但是已经崭露头角了,你给那王老师甩了,关本王“喜妈”事,拿老子当替罪羊出气吗。
其实4班的日子最是好混不过,天天自由自在的瞎闹着,不仅有美女看,还有不少笑话看。
那时候男女都不同座,就是前后左右男女分隔,相互包围。
我在4班座位的后排是一个个子高挑白净的漂亮妞,身材样貌个头比重点1班那最美的妞,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总是很文静坐在那里,每次我回头看她,看到的都是一脸羞涩的笑,左腮还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我记得貌似她还大我一岁,后来多年以后,我还常自记得她的音容笑貌,反倒是1班那最美的妞长什么模样最后都彻底忘干净。
可惜我坐前面一排,没法回头用纸团打那羞涩高妞,要那样跟正面决战有什么区别,要打只有从背后从侧面瞄准才行。
其实我可以改一种方式,可那时脑子就是一根筋,除了打纸团想不到别的办法,最后只能叹气着放弃。
说到我爱用纸团打美女也是有其历史渊源的。
刚升初二的时候,初一新生有个很粉嫩的圆脸女生被我发现了。
每次课间休息我都凑到她们教室窗口去看,只见那小妞静静坐在第一排座位上,低头叠手绢玩,从来不见她走出教室过。
我看得有趣,经常捏纸团打她,无论怎么打,她总是低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打多了我自己也甚感没趣。
到了下学期我忽然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心里甚是怅然,心想大概被我打纸团骚扰多了怕了转学了。
也不是没有老师愿意理睬4班,有个叫黄华的化学老师还是常常有机会就痛斥这群艹蛋的家伙。
黄华老师普通话口音有些怪异,比如他自我介绍时就说我名字叫“娃娃”,说到“什么”这俩字的发音就发成了“喜妈”。
班上的捣蛋鬼最喜欢重复的就是学说“喜妈叫娃娃”这几个字,有时学说得过于大声,难免被刚下课离开教室的黄华老师偶尔侧耳听到。
黄老师五短身材,速度惊人,闻言一个瞬移回到教室,喝道:“谁说喜妈叫娃娃?咹!谁敢说喜妈叫娃娃,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你?你?还是你?”
他不知道谁说的,谁说的也不可能站出来给“喜妈叫娃娃”老师当出头鸟打。
就这样在4班笑笑闹闹日子好过极了,可就是想把各门功课学而时习之跟上老师教学大纲的进度根本不可能。
高一年级整一年时间过去,我除了过得挺快活,大家打打闹闹很开心,其余一无所获,如何拿纸团打我背后那个白净羞涩高妞的法子也始终想不出来。
深感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高一结束后,无奈之下我只好在高二分文理班时,放弃自己坚守了很多年的理科阵营,忍痛申请分到文科班。
离开了经常暴跳如雷站在4班讲台痛骂不已的“喜妈叫娃娃”老师,往后真的是再也没有见过,据说他过不久也调走到了别的学校任教。
也离开了高挑白净羞涩漂亮妞,后来听说她高考后什么学校都没有考上,回她家所在的那个国营工厂顶替她老妈当了女工。
我的理转文,不仅仅是复习考试内容的简单改变,在高考升学才有出路的当时,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变化,最终将会彻底改变自己人生轨迹和将来的择业出路。
我从小爱好电子无线电技术,初一时候曾经自己腐蚀电路板用一个香皂盒焊装过单管收音机,也曾经梦想过做物理学家,天文学家,蓦地转了文科一下子所有的理想全然幻灭。
从学理科为主转到文科班,等于人生全翻了个个,熟悉的东西不再,面对着陌生的抉择,我分分钟感到了前途迷惘,将来该何去何从,我们那时候的中学生,每人都有一个明确的梦想,如今以前属于我的梦想一下子被打得粉碎。
到了开学后进文科班就是高二6班,文科班一共有5班6班两个班,6班分量稍重,算是文科重点班。
这回班上环视之下没有发现美女,就算有我也没有兴趣用纸团打了,自己还为理想和前途迷惘着呢。
我到文科班开始时很不知所措,每次测验摸底、模拟考试成绩平平,不知道怎么提高,复习也没有办法下苦功,没事就东写西写各种体裁的文艺作品聊做消遣。
直到高考那年的春节,老妈的一席话才让我结束了迷惘状态,正视了现实,还有针对我那些习作我姑姑给我寄回来的点评,让我有了放弃杂念回归现实的决心,起码重新找到了自己未来的奋斗目标和努力方向。
有目标才能有动力,有动力才能出硕果,古人诚不欺我矣。
咋看起来中学阶段的经历很多,可是在心里不过是一刹那的回忆,史无前例时期要狠批“私字一闪念”,果然很有道理,一闪念便能游遍千山万水,蒸腾起这许多往事的云烟。
( 我地大学 p:///2/28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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