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可好？》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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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区区一个袁华而已

    他无语道：“费函，你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走之前我们才吵了一架，他只留了张字条说一定回来。但是他跟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这些全都只字未提。”

    “……”

    “你也觉得我该分手，对吧”

    “……”

    “哎——”申漾长叹一气，闻到香味他亮着眼睛站起来。白平云端着一碗面，还没进门先看见申漾垂涎欲滴的模样，哈了一声把面放在茶几上，道：“没给你弄大碗，别撑着。”

    申漾嘿嘿笑着重新坐下，一边吃面，一边道：“其实事情很简单，老爷子在军院碰到我那天，是我最后一次以一医院员工身份去军院治疗。那天的病人就是袁华，他哭着喊着说被打了，指名道姓，一定要我去治疗……”

    “那他——”

    “不知道。”申漾对费函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他原来到底干什么，现在又在干什么，将来还要干什么，这些他也统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当过兵，挺牛的那种兵。

    他只知道他是从鹰窝退役回来的，据说有一大堆奖章。

    可这些事情任何人都不好替他说，只能袁华自己说。

    “他让我出假医嘱，我当然不同意，但是——”申漾又吃一口面条，道：“我跟军院的院长吵了一架，还是气不过，又把那天打他的那个人告了，所以……我确实得罪人了嘛！而那之后军院的人就不找我了，直到这一回。”

    “昨天夜里那个手术他们确实做不了，他们没那本事，也没那耐心。”申漾道：“当然，他们对我也比以前客气多了，这得谢谢你们，我那几件事都是你们在帮我。”后面这话是冲着殷宁和白平云说的。

    “可惜有些病人他们不会转出，其实如果能转出的话……”申漾说着，不说了，转出又怎样呢就算转到一医院，他的仪器现在都只是一堆废铁，沉在地下仓库里，根本起不到半分作用。

    他喃喃道：“我真该好好考虑一下他的建议。”

    申漾忽然想起袁华提起的别墅的事情，然而也只能想想，他可买不起那个暴发户小区的房。

    “你做了多久”殷宁道：“我接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当机了！”

    “我三点半到军院，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才下台。”申漾默默数了一下，道：“十几个钟头吧。肉里全是小米那样的碎石，没办法，只能一颗一颗的往外挑——”

    “你等一下。”白平云打断申漾的话，拿出自己的手机连上键盘，敲了一会儿后，给他看手机屏幕，道：“这个行吗”

    “”

    那是一台悬空的八爪仪，颜色模样都很死板，简单来说，有点丑，殷宁等人一眼没看出那是什么，多少有些嫌弃。

    “！！！”申漾一眼看出那是什么了，大喜，赞道：“老白，你好厉害！”

    “重要的是程序设置，等你有空了去试试，如果没有人实验的话……”白平云拍着胸膛道：“就在这儿试！”

    “哈哈哈，我要试过才知道精准度，你这么有信心，不用担心手术刀会划伤你！”申漾大笑，道：“如果合适，我可以教它给你的脸做经络苏醒，这只是试试，不确定能好！”

    “行。那就在我脸上试，反正已经没表情了，不怕更糟糕！”白平云眼里带着喜气，又道：“我试着……算了，回实验室了再说。对了，眼镜给你。”

    “谢谢！”

    “你说太多次了。”白平云放下眼镜盒站起来，道：“我给你约了水站的人，一会儿他们会，我就不等了，回家吃饭去的。”

    “别送。”见申漾要站起来，张嘴又要道谢，白平云拦住他，冲其余三人颔首告别，关门回家。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如此干净利落！

    这人来了，话不多，就那几句，事儿却做得不少，送饭送水送眼镜还送仪器，约了实验室碰头，然后，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

    什么都没带走！

    这样显得他们特别碍眼诶！

    一时间余下三人谁都不再说话，似乎跟在白平云这个实在人身后，无论说什么，说多么真心的话，都是油嘴滑舌的嘴把势了！

    申漾放下筷子时，小区水站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在殷宁的指挥下，安装好水机，申漾喝了两杯温开水，才想起要给客人们倒水。

    再次坐回众人面前时，申漾已经完全清醒了。

    “今天，谢谢各位了。”申漾诚恳道：“我没想到那个手术那么长时间，也忘记自己不住在医院了。”

    “……”殷宁没说话，看着费函示意他先说。

    “……”费函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其实该清楚的已经非常明白了，他手中的画册和申漾脖子上的吻痕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真的在跟袁华谈恋爱！爱薇小说

    细算起来，申漾是自己人，他不仅是一中校友，还是五年前就打过交道的，和自己聊得来的知己好友，不仅如此，他还是表弟的男朋友。

    费函想了想，道：“我刚刚查了一下关于你的这几件事，你是为了那臭小子才得罪人的”

    “算不上为了他，”申漾道，相比费函的小心思，他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实话实说道：“只是碰巧而已。反正现在就是这样了，他那性子你们都知道，他不愿意的话，不可能分手。当然，我暂时也不想分手。这么说吧，我们……我认为我们还没到必须分手的地步。”

    “哎哟，这还不到分手的地步你是有多么耐操啊！”费函挺担心申漾说分手的，可听他说不分手，费函又觉得气不过，凭什么便宜那小子！

    区区一个袁华而已！

    “一句话不说人就不见了，还联系不上，还……”费函指了一下申漾的脖子，道：“那就是个棒槌！”

    “……”申漾徒劳的捂了一下脸，这些事心知肚明就好，说出口多尴尬啊！他郁闷道：“好了，这个先不说了，分不分手都是我跟他的事，还有什么要解惑的吗没有的话我接着睡去的，困死了，我需要睡眠——”

    “嗨，小漾儿！”骆骁忽然西装笔挺的站在门口，说着和那身装扮完全不搭的俏皮话，道：“看我带了什么！”

    “……”申漾眉开眼笑，想起骆骁说过有机会引荐他们认识，立刻招手示意骆骁进来坐，介绍道：“这是骆骁，袁华的师兄。费函，韩斐。”

    “嗨！”骆骁正色一笑，放下手中的零食袋后，和费函交换名片，坐在先前白平云坐着的位置，和申漾隔着茶几面对面，建议道：“我认为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师弟先前说的那件事。”

    “什么事”申漾问。

    “就知道你没放在心上。”骆骁道：“别墅的事呀！其实我刚从拍卖行登记回来。有消息说你们……不对，不是你们了，是一医院的有关领导被规范调查了，结果不太乐观。”

    见面前几人看他，他耸肩，道：“好吧，结果不可能乐观，这是内部消息，已经被没产了，有一套别墅正好在那个小区里……”

    “你怎么……”

    “师弟说过让我帮他留意着，”骆骁笑道：“你俩谁欠我人情不是欠啊，反正别等着江大生帮你搞定，那是个雁过拔毛的，不把你拔秃，他就不是江大生。”

    “噗嗤！”申漾哈哈笑，看来骆骁吃过江大生的亏！想起江大生，申漾忽然他道：“不知道官司的事怎样了！”

    “你没跟她联系”殷宁插嘴，道：“我以为你们最近联系很密切。”

    “算不上。江律师做事章程很足，先前已经准备齐全了，我这边没有更改诉求，他没有什么需要找我的。”申漾想了想，意有所指的对殷宁道：“她找我了解过一次跨院治疗的事。”

    “”费函有点暴躁，看着眼前三人，郁闷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了”

    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知道，可连在一起他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来给你解释！”骆骁当仁不让，往韩斐二人身边挪了一些，简单明了给二人讲申漾和一医院的事，以及前后几件附属事件。

    他特意说得详细而深刻，以便给殷宁二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另一头，殷宁古怪的看着申漾，莫名道：“这件事怎么是她调查”

    “我也不知道。”申漾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当时他也很懵！他快速对殷宁道：“我面试通过了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殷宁道：“你搞得神秘兮兮的，我不好奇都不行！”

    “再回想那天见面的情况，我总怀疑她不是为了调查我跨院治疗的事，而是二次面试。”申漾道：“我……怎么说呢，虽然我还没有收到任何反馈，但是军院那边的人现在对我格外客气，跟以前也大不相同了。”

    “你的下家……难道是军院”

    “级别可能更高一点。”申漾眨了眨眼睛，忐忑道：“我还没弄明白他们的级别。不过，也许是我多想了，没准儿陈强胜对我客气只是因为如果我不做那台手术，那个人就只能盖国旗——”

    “陈强胜！对你客气！”殷宁夸张道：“你喊他的名字”

    “不然呢”申漾道：“他又不是我上峰，难道你想我喊他陈主任”

    “什么主任！他是中级专业技术，领中校衔。”殷宁道：“他不是陈主任，是中校！”

    “……”申漾吐了一下舌头，道：“我……我哪儿知道这个！他成天‘您您您’的，我……我就只在我师父面前低过头！”

    “你呀！”殷宁在申漾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道：“幸亏你说了！那我跟他们说一声，不能再往你身上加东西了。”

    “”申漾茫然，往我身上加什么

    “我跟你就说不清楚！”殷宁喟叹一气，点了点桌子，骆骁回头看殷宁：“”

    “把那别墅放你名下。”殷宁道。

    “怎么好。”骆骁讶了一瞬，立即颔首，道：“那就更方便了。”

    “你现在把仓库钥匙给他，”殷宁对申漾道：“回头他那边的手续办完以后，直接叫人把你这些仪器搬过去，按袁华说的，一楼按手术室装。如果再有这样的病人，这样的紧急情况就能往你那儿转了。”

    “合适吗”

    “合适。”殷宁道：“陈强胜这人我了解，他是老一辈的野战出身，专业技术上确实不能跟你比，但是救人活命的心不比你差。我想如果你没有离开一医院，昨晚那个病人，他会同意转院。说到底他敬的是你的专业技术和职业道德。”

    “只要他这份心不变，他会同意转的。”殷宁坚决道：“听我的没错，等……以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安排了。”

    “好，听你的！”申漾哭笑不得，可殷宁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一时半会儿他什么都不会解释了，他去书房把仓库钥匙拿出来递给骆骁，道：“都是我的心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