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祝回吁了一口气。“这也说明,赵显至少让黄谟很生气!”
“是啊——”陆文绮一撇唇角,说:“要不然,干嘛要他下来,自找受辱呢?”
“所以——”祝回恍然大悟,一笑,说:“他磨磨唧唧的,在想对策吧!”
“可是——”陆文绮苦脸,说:“想对策,又能怎么样?这是杀招吧——”
“可是,出招的是黄谟,对吧!”
“啊?”陆文绮一怔,说:“难道,这——”
“是啊——”祝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虽说,是杀招,可是,赵显却未必一定要死啊!”
一家法国菜馆,创始人是伺候过法国国王亨利四世的,酱汁、浓汤,底料使用的不是面包屑,而是拿油炒面粉制作的,高岩手拿着刀叉,吃着,着实满意,可又诧异,说:“美女,你怎么忽然想起请我下馆子?”
白洁隔着一张餐桌,跟高岩对坐着,厌恶,可是,用得着高岩,却又让她不得不一笑,说:“高岩啊,赵显下来,你不想知道为什么?”
“啊?”高岩一怔,说:“你怎么忽然提到这?”
“可是——”白洁一白。“你跟陆文绮来找我,为的又是什么呢?”一哼。“还不是打听这?”
“是啊——”高岩一笑,可又发晕,说:“可是,我们去,你又为什么不说呢?”
白洁一咬嘴唇,不由的厌烦——要说,高岩废话还真是不少,可又没法说出,只好扯谎,说:“高岩啊,陆文绮在,好多话,你又让我怎么说?”
“啊?”高岩诧异。“陆文绮?陆文绮在,你反倒有话不好说?”
“是啊——”白洁回答,十分的爽利。
“可是——”高岩盯住白洁,说:“你们不是闺蜜吗?”
“可是——”白洁一笑,神情透出暧昧,说:“难道,闺蜜,比得过我跟你?”
“是啊——”高岩脑中不由的浮现出床,说:“要说,咱们谁跟谁啊,陆文绮跟你自然没法比过我跟你——”
“所以嘛——”白洁娇媚,说:“一些话,我也只能对你说——”
“好吧——”高岩往前一倾,说:“你说,到底是什么话?”
“高岩——”白洁不由的苦脸,说:“你知道,我是跟赵显的,可是,赵显来,却是黄谟抬脚,把他往火坑里踹——”
“啊?”高岩一怔,可是,却又不由的幸灾乐祸,说;“是吗?黄谟把火坑里踹——”
白洁一白,不由的愤恨,可是,神情却还算平和,说:“是啊,一个火坑啊——”
“怎么说?”高岩一侧身,胳膊搭在椅子背上,神情不由的透出居高临下,眼眸盯着白洁,审视着。
白洁一摆手,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看,程序都走了,半路上,黄谟却让赵显跑下来,征求大家意见,我想,你和穆晨光总不会坐失良机,把他,连同韩颖,当做靶子打吧!”
高岩一撇嘴唇,不出白洁所料,说:“要说,机会难得,我和穆晨光还真是不好意思,不放一炮——”
“可是——”白洁冷眼,说:“你和穆晨光又干嘛要给黄谟当枪使——”
“可是——”高岩吧嗒一下嘴,说:“我们吃黄谟的,喝黄谟的,又凭什么不给他当枪使?”
“可是——”白洁郑重,说:“如果,你们不呢——”
“啊?”高岩不由的一怔。“不,不给黄谟当枪使?”
“是啊,让张延企直接,跟黄谟死磕呗——”
“什么?”高岩不由的犯晕。“让张延企跟黄谟死磕——”一笑。“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白洁一白,神情透出轻视,说:“黄谟憋着拿你跟穆晨光当枪使,可是,你跟穆晨光却按兵不动,不给他当枪使,难道,不是逼着他赤膊上阵,亲自跟张延企死磕,而且,作为张延企,不想死,除去针尖对麦芒跟黄谟死磕,恐怕,也没有什么别的可选吧!”
“是啊——”高岩抿嘴,品味一下,说:“要说,我跟穆晨光闪人,躲到一边,坐山观虎斗,还真是比起亲自上阵,跟张延企刺刀见红强,再说——”一哼。“别说,黄谟是大老板,张延企毕竟是给他打工的,就是只凭耍手腕,多少个张延企,恐怕,也比不过一个黄谟吧!”
“是啊——”白洁一笑,连忙的补充,说:“况且,张延企一倒台,在天赐集团,说话算的,不就只剩下你和穆晨光,比起你们亲自上,跟张延企斗,让他只落下一个伤残,不是强太多?”
“是啊!是啊!”高岩一笑,不由的亢奋。“要说,美女,你说的,还真是一个杀招呢!”
出门,白洁一转,习惯的走向自己的车,可是,高岩伸手一把,却把她拉着,白洁一怔,说:“怎么?”高岩一笑,神情透出***,说:“怎么,你不陪陪我?”
一锅鱼汤,陆文绮拿过一杯白葡萄酒加入,祝回搂着陆文绮,说:“干嘛?”
陆文绮扭头,娇笑一下,说:“去腥呗!”
“可是——”祝回神色透出诡秘,说:“我喜欢的,偏偏就是‘腥’!”
来到餐厅,放下鱼汤,陆文绮气喘吁吁的,不由的怨愤,可是,祝回却根本不在意,坐下,说:“来,补一补——”
陆文绮坐下,可是,抬脚,却狠狠地一踩祝回的。“补?再补,你简直都要变成禽兽了!”
“禽兽?”祝回抿嘴,品味一下,说:“这比喻,要说,还真是挺贴切——”
陆文绮一白,不由的哭脸。“你还真是够无耻的——”
“可是——”祝回调笑,说:“我是对你,又不是对别人?”
陆文绮一哼,不由的正色,说:“怎么,你还憋着对别人?”
“哪,哪里啊?”祝回连忙的一摆手,可是,脑中却又不由的浮现出白洁,轻柔、曼妙的一笑。
终于,走出酒店,赵显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陆文绮紧走一步,停住,蛮腰挺直,说:“要不要,我们给你接接风?”
赵显一笑,说:“
要说,来了,连一顿正经饭,我都还没有吃呢——”可是,想了一下,却又改口,说:“其实,文绮,说到底,倒是应该我请你——”
一块rè bré入口,陆文绮不由的发懒,侧身,贴住赵显,说:“要说,这次还真是有惊无险,幸亏,祝回想出一个釜底抽薪的辙!”
可是,赵显抬胳膊,搂住陆文绮,却依旧忧心忡忡的,陆文绮一怔,忙说:“你怎么了?”
赵显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恐怕,黄谟对我不满,这真正是要命的!”
回到家,陆文绮脱掉跟鞋,换上凉鞋,往里走,祝回走出客厅门,说:“怎么样?”
陆文绮一摇头,可却什么都没有说。
祝回急切,说:“你怎么了?”
陆文绮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原本,拿赵显当台柱子,可是,一下子发现,他却摇摇晃晃的——”
“怎么?”祝回心不由得一沉。
“你看——”陆文绮随手一摆。“黄谟把他一脚踢下来,透出的意味,不就是说,赵显跟韩颖、张延企,是一丘之貉吗?我看,黄谟对于赵显,已经失去信任,对于咱们来说,估计,也已经不能依靠,而且,需要避之唯恐不及呢!”
“怎么会?”祝回随手一摆,神情透出不屑,说:“一盘棋,才刚开局,你怎么一下子竟然想到收官呢?”拉住陆文绮的,来到客厅,一转,坐进沙发,说:“要是,黄谟真的不信任赵显,随手,指尖一弹,赵显不就得卷铺盖,离开天授集团吗?还用得着,费心费力,让他空降来到省城吗?再说,赵显是人事部总经理,多少人升降,全都要经过他手,说他,位居中枢,恐怕,没谁会有异议吧,黄谟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把他给踢掉?”
“可是——”陆文绮叹了一口气。“黄谟把赵显踢下来,毕竟,透出的,是不高兴!”
“可是——”祝回一笑,调侃,说:“夫妻,不是还会闹别扭?”
陆文绮一转,不由的恶心,祝回连忙的又说:“不过,就算是君臣,黄谟敲打一下他,为的也是继续用他顺手吧,我看,这条关系,你还真是不能随便割断呢!”
“是啊——”陆文绮细想一下,不由的后怕,脊背发凉,说:“职场啊,要说,还真是水深,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说一步的呢!”
公司大厦顶楼,会议室,门紧关着,里面,除去张延企、赵显,只有穆晨光,不过,陆文绮坐在16员工茶餐厅,平手端着一杯茶,对于,里面即将发生什么,却清清楚楚的,可是,韩颖坐在对面,却坐卧不宁的,忐忑,说:“恐怕,赵显,来者不善吧!”
陆文绮一瞟,明知故问,说:“怎么,来者不善了?”
“文绮啊——”韩颖忧心忡忡,说:“风言风语的,都说,赵显是奉旨下来的——”
“奉旨?”陆文绮一笑。“你怎么知道奉旨的?”
韩颖抑郁,说:“你看,赵显来,拉着张延企和穆晨光开会,谈的,还能是私事?”
“是啊——”陆文绮抬手,一拍额头,说:“要说,这,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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