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王婆子千恩万谢的把徐婆子送着走了,扭回头就挖了她一眼,一把抓了过来,宛娘利落的闪开,说了声:“我去做饭。”钻了厨下去。
王婆子不过倚着门骂了十几声,终是病没好,没什么精神力气便作罢,回去炕上躺着,这王婆子心赃,总拿自己的心去度旁人,虽病了也不想让宛娘去请郎中瞧病,一个是怕宛娘趁机跑了,虽说跑不远,可要是真跑了,惊动衙差,纵然找回来,不免也要失几个钱。
二一个,也怕宛娘跟郎中串通了来害她,心想等二郎回来再去请郎中来,不想这王二郎早起跑了,到这会儿也没见影儿,不知是去赌坊,还是那花街柳巷找乐子去了,躺了这半日也不见好,反而更有些立不住,中午只吃了一碗粥便又躺下了,至掌灯时分方醒过来,便听见仿似灶屋里有些大响动,忙撑着起来起来过去瞧。
宛娘也是没防住,瞧见王婆子睡了,靠在灶下挑豆子,因夜里走了困,不大会儿也迷瞪的睡了过去,却不妨王二郎正好家来。
王二郎早起没尝到甜头,出去了未免气不顺,进了赌坊也输了个底儿朝天,把口袋里那几个剩下的银钱全输给了庄家,出来寻了个相熟的酒肆赊了几碗酒吃,吃的半醉,一进家瞧见他娘屋里的黑着。
记得晨起走时,他娘正闹身上不好,想来这会儿子早早睡了,再望了眼那边大哥屋里也黑着灯,只院角的灶房里隐约有些光亮,想来宛娘在那边烧火造饭,摸过去一瞧,正瞧见宛娘歪在灶下睡的香甜,不禁酒气壮了色胆,过去按着就要行事。
不想宛娘醒过来没命的挣扎,两人却撕扯到一处,想那王二郎正是二十上下的汉子,宛娘不过十七八的弱女子,哪撕扯的过他的力气,一来二去不免被他扯开了衣裳,露出里面的小衣肚兜,和一大截子白嫩嫩的酥胸,那王二郎更是淫心大起,下死力的要弄成事,大手探下去扯宛娘的腰间的裤带。
宛娘挣扎几次不果,急上来,手不禁摸到身下半块挡着灶的青砖,抓起来,疯了一样打过来,正好敲在王二郎头上,王二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婆子正好推门进来,就着灶台油灯的光亮瞧见儿子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头脸的血,连点儿动静都没有,以为儿子死了,上来就要抓宛娘。
宛娘也吓着了,哪想到自己一下就把王二郎给打死了,怎么说也是人命,王婆子来抓她,也没闪过去让王婆子抓个正着,王婆子恨起来,劈头盖脸就打了她几下子,无奈病着哪儿使唤的出力气。
宛娘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王二郎,越发慌起来,想着今儿纵不是被王婆子打死,明儿也要去衙门抵命,她不想死,推开王婆子刚想跑出去,却不想惊动了邻居。
王婆子的左邻李大牛家跟王家占着些亲,李家人口多,上面有两个老人,下面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十四,也没什么本事生计,便依靠着王婆子的成衣铺开了个卖布的门面,倒也勉强衣食,人还算善。
听见这边响动不对,过来一看这情景就知道定是二郎又起了色心来就纠缠宛娘,李家的婆娘伸手探了探鼻息,忙道:“探着出气还算稳妥,想来是晕了。”忙着让当家的去街口寿春堂去请周郎中过来。
李大牛也不敢耽搁跑着去了,王婆子也缓过劲儿来,上去抓住宛娘一顿捶打,被李家的婆娘拉过去道:“要紧先把你家二郎挪炕上去吧!你打她有什么用?”
王婆子这一气一急,不免眼前发黑,一屁股坐在那边的板凳上,吆喝宛娘:“死狐媚子的□还不去帮着抬人,二郎若是无事便罢,若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让你成日就知道勾他。”
宛娘一听人没死,倒是也稳了下来,刚才慌的没神了,这会儿想想,即便跑出去能跑哪儿,忙帮着李家婆娘把二郎抬进了王婆子屋里。
一时寿春堂的周郎中来了,瞧了二郎,说不妨事,不过是晕了,裹了伤口,开了药,也给王婆子开了方子,让跟着他的小徒弟去寿春堂抓了药回来,告知了怎么样熬,如何吃,拿了诊费走了。
王婆子就是有心想制宛娘也没力气,暗暗赌咒等自己好了再整治她,不想第二日,徐家的婆子一早又来了跟她道:“昨儿宛娘送花儿去的时候,正赶上梅公子在跟前,说你家的花儿堆的甚好,想来衣裳也做得不差,瞧我们姑娘身上的衣裳不大鲜亮,让你这里的宛娘再拿过去些样式,挑好了让你做来,若有上好现成的汗巾子也送去几条。”
王婆子不禁有些愣,虽说徐家算她的主顾,可也总嫌她的样式不新,应季出门的大衣裳多去青州的云裳坊做,在她这里不过一些小件的家常衣裳,或是些帕子的小物件儿,今儿可想起什么了。
偷着塞给徐婆子两个茶钱,拐着弯的扫听道:“梅公子可是贵人,听说眼极高,我这粗手艺怎能入得眼去?”
徐婆子自然知道这里头的官司,可这些不能说清道明,便笑道:“你这老货如今倒越发爱疑心,这赚银钱的生意上门,你却疑什么,我这里撂一句私话儿给你,你家宛娘是个有福气的,只去了我们院里一次,你这生意就上门了,可不成了你家的财神,瞧着银子的面上,以后也不该歪带于她才是,得了,宛娘呢,让她带着东西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姑娘那边还巴巴的等着呢。”
王婆子虽疑心,却也不敢得罪徐明珠,忙唤来宛娘,宛娘一进来,见到徐婆子也是一愣,徐婆子扫过宛娘,不禁暗暗点头,莫怪入了梅公子的眼去,虽穿的衣裳粗糙,却仍显出几分颜色。
王婆子虽恨宛娘,却也不能跟生意过不去,话里带刺的叮嘱了她几句,才放她跟徐婆子去了,这一路徐婆子倒跟昨儿不一样,话多了起来,拐弯抹角的扫听:“到底多少青春了?家在哪里?可还记得父母兄弟等等……”倒想来查户口一样。
宛娘不过是个虚假芯儿,哪里知道这些,只含糊的说:“都不记得了……”徐婆子又开始跟她说那个梅公子的事儿,说梅公子性情多好多宽泛,手上的生意做的如何大,家里的房子产业如何多,人多体面等等……
宛娘是越听越糊涂,心里琢磨这徐婆子这话里话外怎么倒像做媒拉纤的,就是做媒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自己怎么说算个有夫之妇,想起那个什么梅公子一副风流相,以她看简直就是个西门庆,成日在风月里打滚的哪会是什么好人。
徐婆子临出来前,姑娘把她叫到一边叮嘱她,先透些话探探宛娘的意思,徐婆子想着这事儿,还真不好直接开口,毕竟不是什么能摆到台面上的事而,瞧梅公子那意思,虽说瞧上眼了,也不知到底什么打算,不管梅公子打什么主意,这个宛娘怎么说也是有男人的,能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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