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一转眼又是四天过去了,亨利此刻正站在公会二楼望着外面繁忙的景象,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自从拿到大笔款项之后,贫民窟的改造计划终于启动了,尽管刚开始的时候并不顺利,大批衣衫褴褛的居民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甚至还聚集起来想要反抗。
不过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瓦希德带着一大票人挨家挨户威逼利诱,并且许诺拆除后会给每人一个新家,这些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窝棚,加入了拆迁大队,把一栋栋又脏又危险的旧房子推平,轰隆隆倒塌的声音不绝于耳。
当然,工人们之所以干的这么卖力是有原因的。每天一个银币的薪水,管三餐、管饮用水,这样的条件对于那些平时连肚子都吃不饱的穷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尤其是临近中午的时候,一口口大锅中传来鱼汤香味让他们不停地咽口水,只盼着赶紧干完手头上的活好去吃饭。
“小野猫,你看到了吗?这些穷困的人已经开始慢慢在认同我,等到整段工程结束后,他们会把我当成神一样崇拜,到那个时候,任何-人也无法与我强夺这几条街。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课,凝聚力。”亨利头也不回的对身边的女孩说道。
法蒂妮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凝聚力?你的意思是用好处拉拢周围的人?”
听到女孩的理解,亨利笑着摇了摇头:“也对,也不对。给好处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好的是。你要给他们希望。人类是一种感情很复杂的种族。一方面他们利益至上,如果看不到切实的好处很难被打动。另外一方面,他们又渴望有一个精神上的寄托,所以要给这些人一个目标,可一个至少看上去能够实现的目标。当两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人类就会爆发出极大的潜力和热情,这就是所谓的凝聚力。”
“听上去好像有点复杂,不过我还是能勉强理解。不过你确定这么大的动作真的没问题吗?我听说很多公会都派了大量探子盯着呢!”法蒂妮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女孩到现在还无法相信。短短几天的时间,一个看似异想天开的计划居然开始破土动工了,而且周边其他的公会只是默默的观察,完全没有任何人来找麻烦,就连被狠狠收拾了一顿的“毒蛇”麦吉德都不知为何忍下了这口气。
亨利不屑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没关系,就让他们盯着吧。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只要改造一天没有完成,一天没有产生巨大的利润,这些家伙就不会轻举妄动。而且还会阻止那些想要找麻烦的人。因为我们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改革,如果成功了对整个卡林港的帮会都有好处。”
事实上卡林港的帮会组织结构相当原始。还停留在街头暴力、偷窃、抢劫、收保护费、控制流莺等不入流的阶段,只有极少数大公会才有资格玩走私、贩售麻醉品、武器和盔甲交易、奴隶买卖之类的大生意。
他们根本不明白,将暴力威胁与正经生意结合起来才能赚得更多,比如说经营酒吧、夜店、餐厅、旅店、赌场、高利贷……
他要做的就是带动这次转型,让整个地下势力从无序变得有序。如此一来,这些整天只想着打打杀杀的家伙,在利益的驱使下会慢慢开始学会谈判和妥协,届时符记之主们一定会忍不住亲自来见见自己这个发起者。
当然,这么大的工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根据计划,最少也要一个月才能完成第一步,也就是铺设好通往市集和码头的道路,再在道路两边盖好商铺,至于民房慢慢的建,先把生意做起来再说。
毕竟要养活这么多吃饭的嘴,假如光出不进的话,用不了一个半月就得破产。
就在亨利考虑是不是要进点什么货先卖着的时候,瓦希德身穿皮甲气喘吁吁的从楼梯口走过来大喊:“老大,这里后天就要改造好了,你看是不是要开始招募厨师、侍者、酒保。另外,酒水和烟草也得采购一些。”
“你看着办吧,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绝对不能搞得像乡下小酒馆一样,让每一位客人有种身处王宫的感觉。除此之外,还要保证无论是一层的酒馆,二层的餐厅,亦或是地下室的赌场全部要有表演,而且不能乱来。比如说酒吧的气氛比较热闹,所以你可以找几个身材好的姑娘跳点诱惑性的舞蹈,餐厅比较安静,找个吟游诗人来演奏乐器或是唱歌,至于赌场则需要能够刺激感官的东西。”
把娱乐和服务行业结合起来,这就是亨利吸引客人的杀手锏,也许在地球上已经烂大街了,但在费伦大陆还没人搞这一套。
因为像这种需要大量前期投入、维持费用高昂,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高级娱乐场所,只有在人口充足、商业繁荣的大城市才能赚到钱。但整个费伦大陆,够这个资格的城市十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深水城和安姆的首都阿斯卡特拉都达不到要求,而拥有二十万人口的卡林港恰好其中之一。
几乎没有任何限制的贸易,让这座城市的富人极多,再加上港口区巨大的流动人口,完全可以带动娱乐和服务行业,巨灵旅店的奢华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长串的要求让瓦希德有点头疼,但他还是咬着牙点了下头:“好的,我明天就让人把告示贴出去,然后再派人去购进货物。要知道咱们这几天的开销有点大,我刚才看了一下帐本,简直触目惊心,必须尽快有点赚钱的项目。”
看到眼前这位面露凶相的中年大叔。亨利笑着摆了摆手:“别急。在这条路打通之前。我们注定赚不了多少钱,所以顺息自然就好。把主要精力都放工程方面,再就是盯紧麦吉德,我让他损失了那么多的手下,而且还狠狠的扫了他的面子,这家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一点请不必担心,我已经招揽了几个好手,他如果还敢派人来找麻烦。保证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说着瓦希德用力握紧了插在腰间的短剑。
他一直对麦吉德上次趁自己不在,发起袭击的行径相当痛恨,发誓一有机会绝对要要让对方好看。
随着大笔金币撒下去,现在的魅影公会已经不是几天前那种小猫两三只的状态,光是正式成员就有两百多人,再加上正处于大规模施工期,间接控制的成年男子数量更是超过了三千人,尽管大多数都是一些吃不饱饭的穷人,不过如果有人敢动他们的饭碗,那后果一定会非常严重。
瓦希德现在是越来越佩服自己这位年轻首领的魄力和手段。改造棚户区尽管看起来有点异想天开,但在这个过程中。附近几条街每一个居民都会跟公会产生紧密的联系,用不了多久尝到甜头的他们便会把公会看成是自己人,到时候就算那些大公会垂涎这几条街也不敢轻易动手。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尽量让这些工人们吃的好点,他们的体质本身就不怎么好,如果营养在不够很容易出事。我之所以雇佣他们就是为了要留下一个好名声,千万别让好事变成坏事。”
亨利最后又叮嘱了一句。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还不屑与盘剥那些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的穷人。
“我们提供的饭菜还不错,午饭和晚饭有鱼和肉,工人们都很满意。我会盯紧负责买菜做饭的人,不会让他有机会贪污一个铜板。”
瓦希德并不笨,知道这么做能够带来巨大的好处,因此毫不犹豫给出了保证。他相信照这个状况发展下去,三千多名工人迟早都是公会的人,届时只要给没人发一把武器,瞬间就能转化的为打手。
三千多名打手!
虽说只是一群没有职业等级的平民,但也已经可以在卡林港地下世界大声说话,就连势力最大的夜盗公会都不一定能拉得出两千人。
看着瓦希德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野心,亨利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非常好,忙你的去吧。记住,我从不亏待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告诉你招募来的那些家伙,等这条街建成之后,每一位头目都可以得到一家店,他们每个月只需要缴纳一半的利润,剩下的全部归自己。”
利益均沾!
他很清楚这一条不光要对外,还要对内,尤其是那些拥有一定野心的公会管理者,这也是利益捆绑的一部分,唯有内部稳定了,才能保持团结一致对外。
“真……真的!!”瓦希德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在街上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公会首领,其他老大都是拼命地吃独食,不让手下有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因此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不已。
很显然,这就是亨利想要的结果,用巨大的利益把新招募来的手下彻底砸晕。
盯着瓦希德那张因为激动而发红的脸,他毫不犹豫答复道:“当然,你可以明确的告诉每一个人,我的目标是整合卡林港混乱的地下世界,只要他们表现出足够的才能,都可以获得丰厚的回报。当然,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遵守我制定的规则,否则将付出惨痛的代价!虽然我讨厌使用暴力,但在某些时候也不介意客串一回刽子手。”
亨利说完眼神立刻变得锐利无比,整个人散发出恐怖的气势,让屋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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