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迷情》土匪偷袭(132)

    兀立于枯枝的黑鸦“呱呱”叫声惊醒沉迷回忆中的朱爷。身旁哑姑也睁开眼睛,俩人对视后会心一笑,原来俩人同时回忆起飘荡在小屋里的喘息,牵了手走进屋内回身关上木门。

    屋内略显黑暗,无需指引拥于一处。

    屋外听到瞿雄大声说:“哈哈,咱们朱爷就是**,到哪儿也不忘了干这美事。”

    朱成国听在耳内,仍不愠不恼。

    这一次是哑姑为朱成国一件件脱去衣服……

    哑姑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于阳世给予对方,似乎所有征兆也预示了朱成国即将走完的生命。

    此时他们无所顾忌,尽心尽欲,哑姑的欢畅声惊飞兀立于枯枝的昏鸦。

    事毕,朱成国用手比划问哑姑:“那眼枯井还在吧!”

    哑姑用手指小屋后不远一株老槐树,又比划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随便问问,只是想到那口井虽没水了,还是第一代仙姑留下的。”朱成国摇摇头似在自言自语。

    河神祭拜完毕,仅留下瞿雄、刘九、师爷在大殿喝酒。哑姑也随其他兄弟下岛而去,他们知道三个首领是要商量今晚行动事宜,谁也没有疑问。

    这顿酒直喝到日头偏西,当瞿雄喝完最后一杯“咕咚”瘫在桌底,咧着嘴一个劲傻笑,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时,朱爷却醒酒般睁开老眼,眼神清亮闪烁贼光,“嘿嘿”一笑。

    “瞿雄,该送你去睡觉了。”

    朱秃子语调阴森狠毒使呈半醉的刘九酒醒了。他看到朱爷和师爷弯腰去拖瞿雄的腿,也机械的弯腰伸手拖一条手臂。三人合力一直拖到后院一片枯草丛中,扒开枯井口杂草藤蔓,拎起瞿雄双脚倒栽葱扔进枯井里。又搬来几块大石头填入井内,石落井时发出柔软的声响,似乎是人发出的哼哼声。刘九没敢继续听下去,近乎迅即逃离井口。

    朱秃子见了畅快地哈哈大笑。

    从孤岛下来听到另一条岔路有女人说话声,听着不止一人,引起刘九伸长脖子仔细去听。

    “正事要紧。”朱秃子说,他以为刘九想女人了。他不知道,当年令他神魂颠倒欲霸占为妻的倪瑞青此时也正在这群女眷中。过去的仇人又一次擦肩而过,冥冥中都与河神庙有关。

    其实刘九并不是想女人,而是听着女人说话声似曾耳熟。

    下岛上船只有朱秃子刘九和师爷,船上所有弟兄没人敢问瞿雄为何没有一同下岛。

    月上树梢,跟随瞿雄的几名亲信悄悄下船潜水走了,是逃命也或另谋生计。

    这些都在朱秃子预料之中,没去为难他们,直到此时他才一声令下全部人马开拔小刘圩子。

    三更时分天空飘过雨云遮蔽了月色,到了后半夜乌云越积越厚,忽而零零星星飘起雨来,船到曹渡附近雨竟而大了,听到斜雨落水时的刷刷声响。

    朱秃子心中暗喜,果然有神助。

    抬头看远处岸上黑睃睃的树冠村舍,那里曾有自己的家,如今多年过去了再回到这里已经失却过去熟识的感觉。

    自从知道老屋毁于一把火之后,心里不再以此为老家,虽自己根在此却无根再续,早也认命老死后若无人收尸掩埋,形同枯叶随风飘零,随水飘流吧。

    这晚内心如河水般起伏的是刘九,过去了时光竟而在脑海里不停翻腾,他熟悉这条河,熟悉这里的水。两岸黝黑的岸线从心底浮起来,他想起幼时母亲带着自己在小船上捕捞鱼虾的情景。

    想到母亲不明不白死了,不由流下泪水。

    刘九仰天大吼道。

    “小刘圩子,我回来了……”

    “刘少堂你逼死我母亲,害得我家破人亡。倪瑞轩你霸占我家房,我要找你们算总账……”

    心想积压多年的仇恨就在今夜算清楚,无法控制浑身热血翻涌。

    这晚负责水路把风是张四皮和刘小武。

    刘小武从镇上粮店撤回圩子后还是第一次被安排巡夜,小渔船横卧芦苇丛中,船舷挑一盏风灯。张四皮与刘小武商量好了,上半夜由小武守着,下半夜由自己。蹲点守夜靠的是精神头,小武还年轻担心他熬不了下半夜,所以下半夜由自己来守。

    月亮出来时他俩在浅水处布一些钩鳖的暗钩,巡夜与钩鳖两不误。天空飘洒零星小雨时张四皮吹熄了风灯,心想河里亮盏灯真碰上朱秃子,明显成了活耙子,做完这些见乌云遮了月色他便扯起船篷和身倒在舱内闭目养神,没想到这一闭眼竟睡着了。

    过了三更天眼见由毛毛雨竟而积成绿豆大的雨点,小武只好钻入舱中,卧于船舱篷下听秋雨落于水面声音单调而又不失喧闹,再加凉湿的水气扑面滋润不由滋生困意。

    深秋后秋虫早也遁迹,虽微风起处芦苇翻腾着如水波般细浪,却仍失了原有野地里的热闹,深处隐约有野鸭轻微的亲昵细语。

    初时小武还睁大双眼听风声雨声,捕捉雨夜深处细微响动。时间久了眼皮慢慢开始往一起粘,他想用手撕开仍是不听使唤,伸手在篷外接雨水抹在脸颊眼敛,意图使自己清醒了,然而不多时仍显艰涩厚重,不知过了多久刘小武头一歪倒在舱内呼呼大睡。

    朱秃子的船从一侧经过时听到芦围内似乎有呼噜声,以为是野鸟栖息,没放在心上。

    张四皮睡着了也没醒,连后来如炒豆般响彻圩子上空杂乱的枪声也没能将他俩吵醒。

    秋雨潇潇,伴当入眠,哪里还知道外面发生何事。

    当这艘船再次从船舷一侧返回时,他俩仍睡得香甜。

    此时是仓惶而逃,竟乎乱冲乱撞。

    肖劲松从直觉判断朱秃子必然走水路,他清楚从小水乡长大的人养成一贯脾气,依靠船只赖以成性。当天空乌云密布继尔悉悉索索飘雨时越发精神十足,预感今夜必有事。他打过夜战,但是民团有别于军队。军队军令不可违,民团没有纪律约束。雨天埋伏在野地里有一定困难,何况此时尚不知敌人是否会来,也不敢十二分把握真就如期而至,毕竟仅凭个人直觉,一旦空等一夜,必将引起抱怨,影响自己在民团中的威望。所以肖劲松宁愿自己辛苦和多跑些路,也没敢轻易让民团人跟着。

    倪瑞轩这晚也没睡踏实,因为老娘带着所有女眷去祭祀河神,到此时也没回来,放心不下,烦躁不安,想着一行十余人就算出事也会有人报信,必是雨夜路滑难行耽搁了。此时他怀惴上足子弹的手枪,信步出了大院碰到肖劲松坐立不安如困兽一般,两人见面不言语各执一柄油纸伞出圩子后门下河滩。

    他俩的举动让巡更的民团发现了,立即禀报在前门值守的王豆豆。虽然倪瑞轩吩咐过所有队员,要听从肖大哥指挥和调遣,别对外人有隔膜。此时刘家昌也在一旁,听说姐夫出了圩子立即紧张起来。

    “快找几个人随我来。”刘家昌对王豆豆边说边往圩子后门跑。

    上一次虽歼灭对方十余人,但女儿被抢令圩子里男女老幼没能兴奋起来,同时也从中吸取了夜战经验以及一些教训。

    不知是紧张还是深秋雨夜的凉意,倪瑞轩与肖劲松刚一出门不约而同同时哆嗦了一下,相视一笑。

    “看来我们有共同预感。”肖劲松面露微笑,显得神态轻松。

    “是冤家总是要碰头的,我心里一直怀有一件事没能说出来,怕会牵扯和拖累大家。”倪瑞轩面色沉重的说。

    肖劲松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倪瑞轩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是家昌的兄弟,您是他姐夫,如此我们也是兄弟,如果此时有事还不对我说起,就没拿我当兄弟看待。”

    倪瑞轩凝视着肖劲松说道:“我在担心朱秃子关键时刻挟持女儿淼水作为人质。”

    肖劲松愣住了,他也没想过这一问题,况且确是一桩难题,如果真发生又将如何应对,如何解救。他没再言语,默默往前走,大脑高度思索应对策略。

    “没说出来是怕关键时刻众人畏首畏尾不敢开枪,而且让孩子母亲知道了更为麻烦。”倪瑞轩说。

    肖劲松仍没说话,仍在思索。

    细雨敲打油纸伞发出细碎的响声,月虽被乌云遮盖,仍可辨空旷田地里坝埂沟渠痕迹。

    两人脚步细雨般轻微。正在这时刘家昌以及几名队员从后面气喘吁吁赶上来,同时还有几条欢蹦乱跳的狗儿在裤脚裆下钻来蹭去。

    “如果信得过我,拼着这条命也会救下爱女。”肖劲松停下脚步一脸挚情。

    俩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一幕让刘家昌看在眼里。他感到一丝欣慰,心想姐夫终于信得过肖大哥了。

    “放心指挥吧!我相信你。”倪瑞轩说。

    肖劲松此时方才如释重负,对刘家昌说:“家昌老弟,请你立即回圩子将队员全部集中带过来,我断定朱秃子会从此处偷袭圩子。”

    倪瑞轩在黑暗中观察着地形,发现此处正是当年与王豆豆拦截朱秃子的西瓜地。

    刘家昌看姐夫没头也没摇头,有些犹豫不决。

    “此时该有几更天了。”倪瑞轩眼望天问。

    “应该是三更天过后近四更了。”肖劲松说。

    “别全部带过来,将本村队员人员留下守卫圩子由王豆豆指挥,土梁村人众全部带出交给肖大哥。”倪瑞轩说。

    “好。果然有见地。”肖劲松说。

    几个人立于滩岭看平静的河水闪着暗淡的光泽。

    不多时刘家昌将人马带过来交与肖劲松。

    雨仍未停,众人默立荒滩夜雨中等待肖劲松发指令。

    肖劲松此时看着有些散乱的队伍,心里颇为着急,这样的队伍用于夜战能行吗,他急中生智,先稳定大家情绪是重要因素,不能没动手已经让大家紧张了。

    他们没经过严格训练,一旦枪响关键要做到别心慌。人心慌就想逃跑,逃跑时完全暴露给对方成了活耙子,只能挨打,所以首要是克服惊慌情绪,这样才能沉着瞄准对手开枪。,最新最快更新热门小说,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

    ( 水乡迷情  p:///0/9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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