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大唐之繁花落定》第7章

    ,这下更支持不住,也顾不得苏勖他们是不是能保护我,大叫一声,疯了般扑到离我较近的东方清遥身畔,抱住了他。《+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东方清遥用手扶住我,苍白着脸一声不响。

    纥干承基缓缓转动宝剑,逼向我们,森森寒气,直透心肺。他惋惜般叹道:“你们联手用一招荆轲刺秦,倒也威力不小。可惜,我是剑客,你们这些娇贵公子,再怎么勤奋,也是敌不过我的。”

    苏勖却看着那颗人头,道:“这个人,是齐王的部下,长史薛大鼎?你竟敢连齐王的人也杀?”

    纥干承基懒洋洋道:“那又如何?剑客,本就是倚剑为生。”

    他忽笑道:“你呢,是魏王的心腹爱将,我不是照样敢杀?”他说着,又提起了剑。那剑身杀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是雪白,清净纯洁得如同这春日那洁白的天际云朵。

    我忙打起精神道:“慢!”

    纥干承基道:“容姑娘的话,可真不少。放心,我暂不会杀你。”他忽地又笑:“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不享受够,是不会杀你的。”

    我惊住,半晌才吃吃道:“剑客,不该行侠为生么?”

    纥干承基奇怪看着我:“哦?行侠为生?我怎么没听说?不知怎么行侠为生,愿闻其详。”

    行侠为生。我是看着武侠小说长大的一代人,说出了这样的话,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一样。

    可纥干承基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他知道什么是侠么?知道什么是行侠为生么?也许所谓的行侠为生,从来就不曾存在过,只是我们这一代心里的一个梦想而已,永远的梦想。

    “姑娘说话越来越奇,可惜在下并不懂。侠以武犯禁我倒听说过,听说是古代一个结巴的名言。侠不是正道,这我倒是认了。”

    纥干承基又是带着嘲弄的笑意。那剑光已经如天际的流云一般飘来,洁白纯净如少女的眼,带着细媚的笑意,悠然向我和东方清遥扑来。

    东方清遥身子僵了僵,反手将我送往自己身后。

    我有泪欲流,却狠命咽下,挺身迎向纥干承基的剑。

    纥干承基的剑居然缓了一缓。也许是我们彼此愿为对方求生的举动让他心动了一下。

    可惜只是心动一下而已,略顿一顿,纥干承基的剑又毒蛇般刺了过来。

    这时一声呼哨,如大风突然吹过细细竹管的哨音。

    纥干承基的剑转了方向,挡向另外一处。

    几乎同时,纥干承基闷哼了一声,捂住了右背某处。

    苏勖手中拿了一管碧绿的什么东西,正冷冷对着纥干承基。一见纥干承基受伤,立刻叫道:“东方兄,动手!他中了毒针,支撑不住多久!”

    东方清遥挺剑欲刺,纥干承基忽然冷笑一声,身影一晃。我还没明白什么事,那杀起人来如行云流水般的宝剑,已冰冷的触着了我的脖子。

    苏勖和东方清遥都呆住。

    纥干承基微笑道:“对不住,请这位容三****伴我一程吧。”

    他拉着我走到马车边,拉过匹马,迅速砍断套索,将我掷了上去,然后自己也爬上马背,“驾”了一声,扬长而去。

    我伏在马背上,尽力回头看苏勖和清遥。他们也正看着我,不同的面容,相同的震怒和焦急。

    我看武侠片看得也不少,总以为骑马是件很潇洒的事。但真正给颠起来,才知道那真是一种酷刑。尤其像我这般给横着放在马背上,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走了不下半个时辰,我再也忍不住,伏在马背上大吐特吐,连苦汁都似快吐出来了。

    如果纥干承基再不放我下来,我想我多半会死在马上了。

    好在纥干承基终于还是在一处破祠堂放下我来,咕哝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他把我扔在一边继续呕吐,自己则解开衣带查看伤势。

    可惜他伤在背上,他的武功虽高,手却不长,无法够到他右背的伤势。

    见我吐得略好些,纥干承基一剑指向我,冷冷道:“立刻替我把背上的针拔出来!”

    我惊讶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神色虽是凌厉,眼神却有些衰弱,唇边也呈暗紫的颜色。看来苏勖用的暗器上不但有毒,而且毒性很烈。

    苏勖说,他中了毒针。

    苏勖并非一般人物,他留在身边赖以救命所施的毒,必也不简单。

    我一迟疑,纥干承基的剑尖又进了一分,划破了我的肌肤,一点血迹慢慢在胸前散开。我狠一狠心,道:“你想刺就刺吧。你再刺进几分,再没有人帮你拔针了。你中的毒,想来支撑不了多久了吧!”

    纥干承基眼中转过一丝诧色,慢慢垂下宝剑,雪亮的剑锋杀气顿敛。

    “这就对了。”我笑着,缓缓走过去查看他的伤势。他别过头不说话,但嘴角常常噙着的嘲弄笑意却不见了,看来竟像个受了委屈的邻家男孩,倔强而孤独,眼神却极纯净,不惹一丝尘埃,哪有半丝杀手的气势?

    毒针刺入很深,他的背部一大片呈隆起的黑紫色。隆起的中央,看得到隐约的黑色针尾。

    我没学过医,但对于毒蛇咬过后的包扎处理知识还是知道的。

    只是,我怎么取出这支毒针呢?

    我看向纥干承基的宝剑:“把你的剑给我。”

    纥干承基原本已黯淡下去的眸子忽而凌厉。

    我淡然笑道:“如果不把针周围的腐肉挖掉,我取不出针。已经全没入肉中了。”

    纥干承基冷冷注视我片刻,终于把剑递给我道:“哦,便是你趁机想杀我,我至少也有十种法子叫你死得很难看。”

    我不理他,捏住剑锋,笨拙地用他那把****无数的宝剑开始在他身上做我平生第一次的外科手术。

    也许经历过一次死亡吧,又亲眼看他杀了那许多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把他当人看待了,我刺破他肌肤时居然连手都没抖一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中毒处的痛感是不是很麻木,但纥干承基在剑尖挖向他的腐肉时居然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是按在地上的手颤了一下,将土地按下了一处深坑。

    去除外皮一圈腐肉后,黑血成串往下流着,但才露出针尾,怎么也拔不出来。

    我低头看向这个冷血杀手,他亦抬眸看我,苦笑道:“是不是拔不出来?”

    他苦笑时,看上去倒不可恨。

    我本想由他自生自灭,但见了他有些虚弱无助的笑容,不由道:“哦,放心,我有法子。”

    我舍了剑,伏到他伤口上,用牙齿咬住了针尾,狠狠一拽,他的身子也狠狠晃了一下,乌黑的针连同大串鲜血直汪下来,从我的口角滴下来。

    这股血腥味实在不好受。但既已有了血入口,也不觉血是怎样的可怕了,救人救到底吧。

    我吐出针,继续凑到他背上的伤口上,一口一口吸吮出黑色的血来,吐出,再吸吮。

    每吸吮一次,纥干承基的身躯就微微颤动一下,头也微微向后扭着,似想看看我为他吸毒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血色越来越浅,看不出太明显的黑色了,纥干承基道:“行了,你帮我敷上创伤药吧!”

    可能是受了伤的缘故,他的声音也变调了,再没有那少年剑客的骄狂和不屑,眼神更是安静,驯服得如绵羊一般,只神色有些淡漠

    第十三章 杀手

    醒过来时只听得“的的”的马啼声,我似乎正给人揽在怀里,乘马缓行。

    我抬起头,落日余晖,有些凄凉地洒在田野之上,本来的绿色葱茏,春意昂然,映在那斜晖之中,却有些颓丧寂寞。≈;

    “你醒了?”声音很冷淡。

    我一回头,纥干承基正坐在我身后,有些茫然地面对着那掩在晚霞之中的夕阳。他的长发有些凌乱,几缕飘到额前,在他幽深的黑眸前摇曳,摇曳得看不清他眸里掩藏的内容。

    好在我不想了解他。甚至不想了解这个世上任何的人。

    所以我同样冷淡地说:“刚刚是我救了你。”

    纥干承基低下头看我,又露出嘲弄般的神色,道:“那又如何?”

    我咬牙道:“你放了我。”

    “可我不想放你。”纥干承基嘲弄之中,居然多了一丝淘气。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争辩,前方已传来一阵欢呼。

    一抬前,前方榕树下,一群人牵着马或坐或站着,一见纥干承基,呼啦啦迎上来。

    这群人面很熟,正是那日镇上袭击我们的那群杀手。看来纥干承基跟这群杀手正是一伙的,所以在这里等着他。

    纥干承基立刻敛住那丝淘气,又露出了他冷冷而骄傲的笑容,招呼道:“兄弟们!”

    杀手们纷纷前来,道:“纥干公子终于来了!不知可曾遇上苏勖他们?”

    又有人笑道:“如何不遇上?你看这女子,不是跟在苏勖他们身边的那小美人吗?”

    那些人看向我的眼睛,突然流露出贪婪之色。那是……对女人的**?

    我打了个寒噤。

    而纥干承基已跳下马,一把把我抱下,紧拥住我大笑道:“这个女人,可是我今天唯一的战利品!你们都不许动她!”

    我竭力挣扎,很想甩他一耳光。可惜他虽然中了毒伤,力道依旧极大,根本挣脱不开。

    更可怕的事,那面容,那曾泛着邻家男孩倔强纯净神情的面容,此时竟泛出**秽之色,然后用手捏住我脸,拨到他面前,对我的唇,狠狠吻下。

    我又急又怒,张嘴欲呼,他的舌已钻入我口中,向着我的唇,我的齿,我的舌,肆意侵袭。

    我很想咬他一口,可腮却被他紧紧捏住,合不起牙关来,由着他在充斥在我的唇舌之间,放肆妄为。

    即便是在现代,这也是一种可怕的侮辱。如果能死,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这时纥干承基也终于放开了我,若无其事道:“等我玩够了,自然赏你们。”

    那些杀手俱有一丝羡色,终究也不敢造次,笑道:“好哦,我们且到前面去,虽没有客栈,但有一家民居,这几日我们便借住在他家。”

    那栋民居,与其说是他们借住的,不如说主人是给他们吓走的。那么一大群在持刀带剑,还有受了刀伤的人,一看就知来路不对,哪敢说个不字,直接把房子腾出跑开了。

    我和纥干承基合住了最好的一个房间。那些杀手看纥干承基拥着我走入房中时,显然有着暧昧不明的神情。

    关****,我恶狠狠盯着这个刚被我救回来的豺狼,直想撕了他。

    纥干承基却没碰我,托着下巴朝窗外苍溟的暮色望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东方清遥和苏勖,会来救你么?”

    会来么?大概会吧。

    看我被掳走时他们焦急的神情,多半会设法找我的。我不由也望向窗外。

    纥干承基又问道:“他们两个,谁是你心上人?”

    我再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怔了怔,没搭理他。

    纥干承基自顾道:“还是找东方清遥吧,家里有钱有势,又能故作超然,不理朝廷纷争,活得会长些。至于苏勖,我瞧他的命长不了。”

    我气往上冲,道:“我瞧你的命也长不了。”

    纥干承基一笑,居然甚是好看,他道:“那可不一定,没听说过么?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我没想到唐代就有这么一句话了,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他却取出一个玉瓶儿来,倾出一粒丸儿,递给我道:“吃了罢,你为我吸毒,自己也中了毒了。这药有一定的辟毒功效。”

    我转过身走开,不去理他。

    纥干承基却贼贼一笑道:“你不吃,我可来喂了。”他把药丸扔进自己嘴里。

    我一惊,向后退了一步。

    纥干承基却欺身上来,作势又要抱我。

    我又恨又怒,在他嘴巴凑到我面前时狠狠甩了一耳光,“啪”地一声,十分清脆,又响又亮。

    我没料到这么容易打到他,一时呆住。

    纥干承基自己也怔住,眼里又有波涛涌过,看不透,悟不出。然后他说话的声音都低沉许多:“我只想你吃药而已。”这一刻,他又如那倔强忧郁的邻家男孩,可怜可爱。

    我叫道:“你把药丢给我便是。”

    纥干承基果然把瓶儿扔给我,我忙丢了一粒入口,把瓶子扔还给他,端了凳子到房间的角落里坐着,只盼远远离开他。

    纥干承基叹道:“你睡吧,睡床上去。”

    房中就我和他二人,我哪里敢睡?只是抱着肩道:“你出去,我便睡。”

    纥干承基又是嘲讽般一笑,道:“我出去?你想外面的哪位进来陪你?”

    虽然纥干承基武功最好,杀人最多,可不知为什么,我直觉外面的那群杀手,比纥干承基还要可怕许多。至少他们中任何一个给我打了个耳光都不会如此轻饶于我。

    “我不碰你,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坐着。”纥干承基的声音忽然变得很疲倦。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迟疑着没挪身子。

    纥干承基继续道:“如果我想要你,你躲着又有用吗?”

    的确没用。这个人的武功连清遥和苏勖联手都敌不过,想占有我这么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只怕是易如反掌。

    我横了横心,和衣卧到床上。

    纥干承基叹口气,默默坐在桌前,看着那一闪一闪跳跃的灯花,不知在想什么。

    而我,也一直看着纥干承基,生怕他突然又抱住我,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来。

    看着看着,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一点的意识,就是那灯花还在跳动着,一闪一闪。

    忽然听到有人在唤我时,温热的气息,已经直扑面上。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却是纥干承基正站在我床前,道:“你快起来,从窗户出去。”

    我还闹不明白什么事,纥干承基不耐烦道:“东方清遥和苏勖带人来救你了。我会去应战,可当着兄弟们的面,我不可能故意输给他们,让他们把你带走。你现在走了,就算你自己逃走的好了。”

    他已把窗户打开,提起我肩膀,已将我轻轻拎起,送到了窗户外面。

    果然,前面的院子里已是厮杀声一片了。

    纥干承基道:“你从这里出去往西走,有一条南北分岔的路,你往南走,就是去京城的路。你就在那里等他们好了。”

    他转身要关窗,我忙一把拉住他袖子,道:“你,你别伤了他们。”

    纥干承基目中又有怒意:“你怎不怕他们伤了我?如果不是你为我治毒,只怕我现在已经死了。”

    我无语。

    纥干承基皱眉道:“唉,算了。我瞧个机会,故意放了他们吧。不过

    ( 梦落大唐之繁花落定  p:///1/19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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