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大唐之繁花落定》第13章

    淡笑道:“清遥,你自己看吧。《+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清遥附到老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想来必是向她要泣红了。

    老鸨却变了变脸色,有意无意向厅堂的某处瞟了一眼,笑道:“那请公子先到悦心堂小坐一会儿,我随后便去。”

    她并没有说泣红随后便去,却说她随后去,什么意思?我顺了她刚才的眼神向厅堂的那一处看去,却是两个侍从模样的人正在饮酒,几个相貌寻常的**女正在一旁陪着,两人酒兴正浓,可能**兴也正浓,嘴里手里俱是不干不净,甚至还论到爷怎样怎样能干,怎样怎样把某个女子折腾得起不了床,我听了片刻,只觉面红耳赤,忙拉清遥。

    清遥显然也注意到了,趁这两人未注意到我们,悄悄拉了我进去,转过一道抄手游廊,果见前面有间屋子,写了“悦心堂”三字。

    第二十三章 泣红

    我们一进去,便有小丫环送了茶进来,又匆匆退去。

    这屋子却比江夏王府和书苑都显得铺陈,色调鲜艳,且好好的厅堂里,居然用薄纱隔了层帏幕,隐见得有卧榻锦衾设于其中,阵阵脂粉香气四处浮着,几乎让我忍不住要打喷嚏。≈;

    清遥稳稳坐下,轻轻品茗,微笑道:“我说什么了,这些地方本不是你该来的呀。”

    我道:“难道,这里便是你该来的?想来,你也是这里的常客吧!”话一出口,便觉自己的话里,分明有着浓浓的醋酸味儿。

    清遥略有尴尬,随即道:“不过逢场作戏,你别放心上。”

    我没答话。

    清遥仿佛叹了口气,然后又握住我手,道:“我以后不会了,好吗?”

    他的眼神很清澈而坦诚,一如景谦,可惜他却不是景谦。

    我苦笑。我在吃的哪门子醋?如果我回到了现代,还管得了他上妓院纳小妾?如果我不回现代,在富贵人家普遍的三妻四妾制度下,他又岂会只娶我一个?

    何况我只是个误被这男子爱上的游魂,分明有着自己的爱人和家人,又有什么资格让他爱我一个?如果我有一天走了,受伤害更深的,只怕反是他吧。

    所以我也反握住清遥的手,冲着他,微微一笑。大概这笑意多半含着些凄凉吧,东方清遥并未释怀,略有些焦急地又待说什么,这时老鸨进来了。

    老鸨做贼似的往门外好生张望了片刻,才掩上门,蹑手蹑脚般走到东方清遥面前,道:“两位公子,不知你们找那泣红做什么?”

    我有些不安,难道泣红出事了?忙道:“其实是我找她,那日我无意见到了泣红姑娘一眼,心里梦里,便都只想着泣红姑娘了。”说着,我的脸想必也是红了一红。说这样肉麻的话,想不脸红都难。

    老鸨有些惊叹似的道:“泣红这些日子算是交了好运了。不但太子府的称心公子看上了,连两位公子这等品貌,也对她魂牵梦绕,可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呢,可惜,算她没福,竟与两位公子失之交臂了。”

    东方清遥道:“妈妈什么意思?”

    老鸨道:“昨天,泣红已经给人赎走了。”

    我一惊,站了起来,手将茶杯带倒,茶水洒了一地,鲜红的毯子给洇湿了一块,杯子却没碎,咕碌碌滚了老远才停住,在原地晃悠。

    东方清遥急急道:“是谁赎走的?”老天保佑,可别是给称心公子劫了去,那泣红可就惨了。

    老鸨这时却显出为难的神色来,道:“那人赎走时,却是再三要我们保密的。”

    东方逍遥微笑道:“妈妈的难处,我们自是知道。”

    他从袖中取了两锭沉沉的东西塞入老鸨手中,看来足有五十两的雪白银两。

    老鸨眼睛顿时亮了,道:“我本不该告诉你的,不过看这小兄弟实在是痴情,就悄悄告诉你们了吧。”

    她压低了声音,仿佛后面就有个人在偷听一般,逼着嗓子道:“是魏王府的司马,苏勖苏大人!”

    我心里一阵惊喜。苏勖!

    他到底并没有不理我的话,来赎走了泣红。只是,他又何必不告诉我呢?一种若有无的情感,又在胸口萦绕。

    东方清遥面色沉了一沉,忽又笑道:“妈妈,我还想知道另外一件事,不知道妈妈方不方便透露一点?”

    他又摸出了一锭,放在了案几之上,却是金黄澄亮的金****。

    老鸨咽了口水,道:“东方公子请问。老身知无不言。”

    东方逍遥眼中的世故却让我看来有点陌生了:“我想知道,楼下那两个带刀侍从的主人是谁?他们的主人来做什么的?”

    老鸨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金元宝,很快就回答道:“是汉王爷呢,原也是为见泣红姑娘来的。听说已经给赎走了,正找了另一个漂亮姑娘玩呢。”

    东方清遥“噢“了一声,道:“谢了。”拉了我便走。

    老鸨追着道:“你们不另找个姑娘玩玩么?”

    东方清遥冷冷道:“不了,最好妈妈能忘了我们今天来找过您。”

    出了门,上了马车,清遥看着我。

    我想了想,道:“我想看看泣红,是不是真在苏勖家里。”

    东方清遥低头叹道:“你真想趟这个混水?”

    我道:“我只想看看泣红,怎么又成混水了?”

    东方清遥沉吟道:“好,那我们便去看看。只不过,看看而已,如果泣红在苏家生活得很好,你便不要去扰她。”

    我心里暗笑,只怕他心里,是怕我去找泣红,会与苏勖发生点什么吧。

    苏勖的房子,居然也很大,只是有些古旧,偌大的朱门漆皮卷落,黄铜的门环已经接近乌黑之色,只有把手处锃亮照人,昭示着主人目前并非门庭冷落。

    东方清遥扣了扣门环,立时有老苍头前来开门,一见是清遥,立时笑容满面让了进去,道:“东方公子好!可巧我们家公子出门,还未回来哩。东方公子,且到客厅里去吃茶,且坐且等吧。”

    东方清遥含笑,一边携了我步入苏府,一边道:“听说苏兄近来金屋藏娇,也不告诉我一声啊!”

    老苍头道:“是吟容姑娘吗?”

    我和清遥俱是一怔,我忍不住道:“不是泣红吗?”

    老苍头陪笑道:“这个老仆却是不知。不过东方公子也非外人,倒可叫人去请一请吟容姑娘,看她肯不肯出来一见。如果是姑娘旧识,自然可一眼识出。”

    这时我们已至一厅堂前,陈设并不豪华,却是整肃古朴,高悬了一块牌匾,写着“诗书传家”四字,却已十分陈旧,隐见裂纹。

    我们进去落了座,老苍头已然退去,有小丫头前来奉茶,然后静侍一旁,不苟言笑。

    清遥皱了皱眉道:“你先下去吧。我和你们主人熟,不必那般拘礼了。”

    小丫头恭谨施了礼,缓缓退下。

    我道:“苏勖家里,倒是教得很有礼数。”

    清遥道:“书儿,苏勖家的新人,叫吟容。”

    我皱眉道:“吟容,这个名字倒是好,难道是苏勖给泣红改了名字?”

    清遥微笑道:“泣红这名字,自然不适合居家的女子。不过吟容这个名字,似又有些深意了。”

    我正要问他是何深意,见他笑得古怪,忙住了口,心中已了然了。吟容吟容,不就是念着容么?而我正是姓容。

    正在相视无语间,一阵香风微拂,一抬头,正是泣红霎着细媚的眼,咬唇笑着,款款走来。她的打扮,全然没有了那日酒楼之上的艳媚。水蓝的衣衫,并无太多花边,纯净的一色,反将她雪白的面容衬出几分高贵来;头间首饰也不多,只插了支美丽闪光的蝴蝶钗儿,蝶儿栩栩如生,振翅欲飞,垂下了紫水晶的流苏,在耳际微晃,不见艳媚,却更形娇美。那日在酒楼上争斗时伤了额,此时伤处贴了个粉白的膏药,剪作了梅花的形状,微显俏皮,却不失清雅。

    “泣红!”我满心欢喜,站起身来握住她的手。

    泣红盈盈拜道:“姐姐,吟容再谢您的搭救之恩了!”

    我笑道:“说什么呢,同是女人,哪有看你给欺负的?我只不放心你,打算赎你多时了,谁知苏公子有心,先行救了过来。——你的名字,已经改作吟容了?”

    泣红,也就是吟容,道:“既然公子赎了我出来,贱妾身家性命,便全是公子的,名字自然也该公子为我重新取过。”她提起苏勖时,眸中含情带羞,脉脉如水,更显得容光焕发,娇艳欲滴。

    这时门外有人轻咳。

    一抬头,依旧一身石青袍子的苏勖缓缓踱了进来,微笑道:“有贵客至,苏勖居然游荡在外,真是失礼。”

    吟容更形喜悦,飞快走到苏勖面前,道:“公子回来了?饿吗?我已炖了鸡汤,现在取来给你好不好?咦,额上有汗呢,要不要把衣服解解?”她取了自己帕子,往苏勖头上擦去。

    苏勖迟疑了一下,接过帕子,轻轻道:“我自己来。”语调竟也极温柔。

    我心里略有苦涩。看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故事,会极完美地收场了。

    可惜,我不是那女主角。

    正感慨间,只觉身畔目光灼灼,一抬头,清遥正深深看我,有些责难,又有些无奈的模样。

    第二十四章 旧事

    我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如果早知道苏勖如此仗义,肯不顾一切出手相救泣红,大约我那日没那么容易接受清遥吧。——不过接受不接受又如何?只不过是个孤独的游魂在异世寻觅着的一点寄托吧。

    感情么?一个异世的云溪月,又能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去爱一个人?≈;

    我自嘲地苦笑,抬头看向苏勖,他却也正看我。四目一对,他立刻缩回眼神,向着清遥笑道:“我那日知道了书儿下落,本待通知你的,正好事多,又知她很是安全,竟忘了。”他这话自然不是实话,连我都猜到了他是刻意隐瞒我的下落,何况东方清遥?

    清遥微笑道:“哦,苏兄的心,我自是知道。”

    他说的虽是闲闲的,但连苏勖也窘了窘,才道:“东方兄,吟容炖了汤,且在这里吃午饭,边吃边聊啊。”

    清遥淡淡道:“不必了,我中午还有应酬,不能相扰了,改日吧。”

    清遥行了一礼,一拉我,回身便走。

    我心里倒有些恋恋之意,边走边回头张望。

    苏勖只送了几步,便住了脚步,站在门口目送我们离去。只是他向来如星子般晶亮的眸子,却沉静如水,深沉如水,再看不出那水下是否有着涌动着暗流,或是正酝酿着惊天的波涛。

    回到书苑的一路之上,清遥都是阴沉着脸。我为自己心里对苏勖的那点莫名情愫,居然有丝愧疚一般,不太敢跟他讲话。

    直到回了我房中,清遥掩上门,才道:“书儿,以后不要去见苏勖,也不要去见吟容。”

    我低了头,道:“哦,泣红既然很好,我自是不必再去见他们。”

    清遥轻叹口气,抚住我的脸,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但是,苏勖,没那么简单。”

    我蓦地抬头道:“什么意思?”

    清遥沉默片刻,道:“****的事,连我都说不明白,但其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不懂,我也不很明白,但离远一些,总还是好的。”

    我其实是知道的。历史上的这类事情,实在太多了。据我所知,便是李世民的几个受重用的儿子,太子承乾,魏王李泰,晋王李治,及吴王李恪,都曾各自培养自己的势力,互相争竞,总算李世民还算聪明,最后的决定,并没有让几个儿子自相残杀而死。

    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所谓的官场。我同意清遥的观点,我也同样是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我牵着清遥衣袖,很柔顺地道了声“好”。

    但清遥却似再没注意到我的柔情。他的目光变得缥缈而悲伤,迷离着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困惑。

    只听他道:“书儿,你只知道你父亲救过我全家,你可知道,我家当时是怎样陷入绝境的?”

    我自是不知。便是真的白痴容书儿,只怕也未必能知。

    逍遥的声音也渐渐缥缈了:“因为我家参与了政事。当年当今皇上只是秦王,皇太子却是李建成。李建成对东方家很是照拂太子青眼,我祖父和父亲自是尽力相报。太子府里用的兵器,倒有一半是我家暗暗为他铸造的。”

    “当时容世伯便已跟我家十分交好,我家为太子做的事自然没能瞒过他去。当时他便劝我们,但得保眼前平安,莫再求大富大贵,方是长久之道。可惜祖父与父亲当时已经骑虎难下,便是欲抽身退步,亦是晚了,人人都知东方家是太子一党,一旦退身,只怕立时不容于其余势力;何况既知晓太子极多秘密,太子又岂肯轻易罢手?”

    “容世伯知道我们难处,长叹一声,说既已如此,不如他便改投秦王一系,如果东方家出事,他方可力保;而便是秦王出事,想来东方家也不会置之不理。”

    “容世伯以他倾国财富,为秦王提供了极大便利,因此深得秦王信用。而太子秦王之争,也愈演愈烈,终于酿成了玄武门之变。”

    玄武门之变!

    我动容。

    多少次听到历史上这个故事了,它是英明一世的李世民唯一的瑕疵,只怕还是心中永远的痛。因为他杀的,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两个亲兄弟。

    “你们家,也就是玄武门之变后落了难,对吧?”我轻轻抚着东方清遥的肩。

    清遥摇头,黯然道:“玄武门血流成河时,我的父亲和叔父,当时就随在太子身侧,给秦王的人乱箭射死了。随即东方家上下人等,俱被些莫须有的罪名下了狱。是容世伯出面疏通,又亲自向已掌了大权的秦王求了情,才放了出来。”

    清遥叹道:“这就是政治啊。如果不是容世伯目光远大,只怕东方一门,早就绝了。”

    怪不得东方清遥明知容书儿是个傻子,也毫无怨言接纳下来,并愿真心以待。容锦城当时的救人之法,实际上是个不小心便会把自己也搭进去的下下策,若非真心为东方家,绝不可能掷下这个赌注。

    我不禁很佩服我那个看似有些萧索的容家父亲了。离家这么久,也不知他有没有想我,我却有些想他了。

    清遥转而向我笑道:“容世伯在秦王登基之后,未求任何封赏,悄悄回了洛阳,做他的陶朱公,虽保持着自己在朝廷的一分势力,却始终不再公然露面,尤其在立嗣方面,从来不置一辞。太子和魏王这两个最大的皇位侯选人,知道他在今上心目中地位不低,都曾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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