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翠容道:“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嗯,你最好还是换件衣服。”
方进石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道:“这衣服是旧了点,不过你这里准备我的衣服了吗?”梁翠容道:“早就准备好了,这衣服倒不是因为旧了,是因为这衣服一看就是读书人穿的,我爹爹很敬重读书人的,他看你穿着书生的儒衫,和你谈起《礼记》、《春秋》来,我怕你应付不来。”方进石一听,赶紧道:“那我真不能再穿这件衣服见他了。”
梁翠容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最怕和别人说读书的事了,我还没见过你写的字呢,写一个给我瞧瞧。”方进石道:“我写的字你不认得,再说我写的不好看,就不写了。”
梁翠容不依了,伸手拉了他的衣角硬将他按在桌案前,拿了毛笔硬塞在他手中,铺了一张纸在他面前,方进石抓了毛笔,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了“翠容、进石”四个字。
梁翠容嘻嘻笑了将字拿了起来,这几个字写的差劲之极,尤其是那个翠字,笔画有些多,让他写的头大脚长,梁翠容指着那个“进”字道:“这个字好奇怪,你怎么这样写?”这个字方进石写的是简体字,梁翠容自然不认识了。
方进石道:“这样写简单些,以后你再看到我写的字,除了笔迹判断以外,这些奇怪的字就是我的独家所创,别人可是不会的。”梁翠容道:“那我也不认得怎么办?”
方进石道:“我慢慢教你就是了。”
梁翠容收了那字,去取了衣服拿来给他换,方进石看这衣服是一件汉人平常的短打衣服,极是普通,接过来穿了,这才和梁翠容一起走向前面。
二人走过走廊,看到大门口有一个年青将军正在送一个高大个头的大汉出门,这大汉这么热的天也不舍得把身上的铠甲脱了,他圆脸黑面,头发在头上盘着,和中原汉人稍有差别,梁翠容道:“这个便是那个车轮了,送人的是我哥哥刘行虎。”
孛儿只斤·车轮的名字其实叫做孛儿只斤·哲伦,是梁翠容听岔了,他向刘行虎道:“行虎安答请回,待明儿我安顿好了再来喝酒了。”
刘行虎连声的客气,梁翠容道:“这车轮的称呼真是奇怪。”方进石道:“安答的意思就是义兄弟。”梁翠容奇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到过漠北?”
方进石微微笑并不接她,刘行虎转回来看到不远处的方进石二人,快步走了过来,微笑着道:“四妹,这位就是方兄弟了吧,果然一表人才。”
方进石听这妻哥居然都夸他一表人才,心中暗笑,上前去行礼道:“见过兄长。”
刘行虎伸手相扶道:“都是自家人,那来的这许多礼节,走,我带你见爹爹。”方进石见这位妻兄表面待人还是十分礼数周全,也有了好感,和梁翠容跟着刘行虎一路向里,走到了正堂的滴水檐前停了下来。
刘行虎先进去通报一声,出来对二人道:“爹爹让你们进去。”方进石整整衣服,昂首走了进去。
这里是刘成川日常在家办公的地方,收拾的十分整齐,地方不大,刘成川正在低头看着一个大册子,他四十岁左右,脸色红润,看上去和蔼可亲,并没有一般大将军那种十分威严的感觉。
方进石和梁翠容一起跟着刘行虎走了进来,刘成川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方进石,方进石向他行了礼道:“小婿见过伯父。”
刘成川站起身来从桌案后面走了过来,微笑点了头道:“前天四丫头回来,忽然说她自己找了个中意的年轻人成亲了,这丫头真是太不像话了,难道我这做父亲的还会不依着她的意么?”
方进石又躬身道:“伯父教训的是,我们二人年轻不懂事,想来大是不应该如此,让伯父失了面子,还请伯父见谅,。”他言语得当,不怯不亢,刘成川还算满意,于是扶了他起身道:“既然都已经成亲了,你们两个都别走了,留下来,先帮着你大哥在军中作事,多认识一些军头将领,等熟悉些时日我再替你安排。”
方进石赶忙道:“多谢岳父提携了,我有个朋友遇到了些难处,想请岳父帮忙一下,不知岳父能否帮他一个小忙呢?”他看刘成川认下了他这个女婿,就马上改口称岳父。
刘成川看他两句话之后马上开口相求,倒有些意外,不过他军人出身,内心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于是道:“你朋友有什么难处,等一下你给你大哥说,让他找人给你办。”
方进石望了望刘行虎,道:“我这朋友的事麻烦的很,只怕须得岳父点头才成。”刘成川哦了一声,不由笑道:“是什么大事?”
方进石微笑道:“我这个朋友手下有两三千人被一些强盗困在浚河岸边了,我想请岳父援手助他脱困,不知岳父肯不肯帮小婿朋友这个忙呢?”
刘成川望了望他,点了点头道:“张宗鄂还是有些本事的,找说客都找到我女婿这里来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为他说话?”
方进石听他言语有些不客气,刘成川虽然也是一方军头,不过他却一点也不害怕,昂首道:“他是我朋友,没有什么好处给我,我前来为他说话,其实也是想为岳父解忧而来。”
刘成川一笑道:“你怎么为我解忧,你说来听听。”方进石道:“岳父和史斌之前的计划,是想抢了那批武器铠甲,成就一番事业,可是如今张宗鄂困在浚河岸边,将他的人马覆灭并不难,可是那样做得不偿失,如今金国人虎视眈眈,随时便可能攻到城下,那么岳父何不考虑着放张宗鄂一马,让他回去,这僵局才有可能解的开,岳父才能一心的和女真人较量,不知我说的可是实情?”
刘成川嗯了一声道:“是这样的,只是缚虎容易放虎难,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因此心存怨恨,等金国人来后他们从背后下手,我宁愿不要那些武器,在金兵到达之前将他们全部剿灭才没有后顾之忧。”
方进石道:“张宗鄂的三千人马被挤压在浚河边上,若是岳父和史斌动手,背水一战,必能以一敌十,只怕岳父和史斌的损失不会小,其实张宗鄂将那些武器铠甲烧了沉了倒也真没什么,最怕的是他万一给逼急了,连东西带船只一齐送到对岸去了,那……”
刘成川眉头一扬,看了他一眼低头沉思,方进石继续道:“对岸的女真人暂时无法渡河而来,便是因为船只让张宗鄂抢了去,若是逼急了他,将这些船只和武器弓箭全送给女真人,金兵赤盏晖已经在北面抢占了黄河渡口,女真人集结到北面还没有那么快,可是南面的浚河对岸,女真人可是从西京大同府乘大胜之势而来,过了浚河不消一日,便可抵达这云内州城下,那便真的不妙了。”
刘成川道:“那依你之见,就这样白白的放他们回去?即使我同意了,史斌未必同意,张宗鄂难道不怕他一离了浚河,手中没有了倚仗,史斌追上前去趁机再下手吗?”
方进石道:“只要岳父肯放他回去,我自有办法让史斌不敢追赶他,那些武器我想办法送一些给岳父,双方言和,张宗鄂不是那种记仇的小人,他若是没什么大的损失,绝不会助金国人的。”
刘成川道:“你若是有办法让他不被史斌吃掉,我不会为难他的,他在大辽呆的越久,对云内州越不利,我也想让他赶紧离开呢。”
方进石向刘成川行了一礼道:“那我替张宗鄂大哥谢谢岳父了。”
刘成川望了他道:“你有什么法子让他脱了这困局?”方进石道:“这个暂时我还没有想到,不过只要云内州府开远军不助史斌,我总有法子让史斌不敢轻举妄动的。”
刘成川见他不说,也不好强加逼他说,只好作罢,方进石转移话题道:“小婿前来,略备些薄礼来孝敬岳父和夫人们,还望夫人们笑纳。”刘成川点了点头,向梁翠容道:“容儿,带他去拜见几位夫人。”
方进石端端正正的行礼慢慢的退出来,刘成川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回过头来对刘行虎道:“行虎,你觉得你这个新妹夫如何?”
刘行虎道:“孩儿和他也是初次见面,不敢乱说,只是老四一向独来独往,眼光高傲,能看的上他,想来也是定有些本事的。”刘成川点了点头,道:“暂不管他,且看看他能如何,告诉行豹,让他看守好宁仁县城,耶律川若是想入城,决不允许。”
刘行虎道:“那将耶律川的人马放河来干什么,不如不让他们渡河就是了。”刘成川道:“他的人怎么说都是大辽的人马,虽与我们不合,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全军覆没,那云内州的部族军以后只怕会心怀怨言,让他们到柔服县城去,他们不是损失惨重么,就让他们到那里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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