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艳媚乡》那女的很那个

    76那女的很那个

    马阳无心洗浴,他只是略微在盆池里泡了一会儿,就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衣走了出来。重新回到雅间,躺在了那张铺有床单的硬板床上……他想静下心来,思考一点什么,可线头太多,网一样,一想头就大。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哪!

    片刻,老板领着“大师”进来了。’马阳懒懒地从床上坐起来,听老板介绍说:“这是咱县的马县长……这就是徐大师。徐大师,你可得给咱县太爷好好治治呀!”

    马阳看了来人一眼,站起身来,去和“大师”握手。“大师”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穿一件很干净的旧道袍,面目清癯,一副仙风道骨的神态却戴一副黑墨镜。“大师”站在那里,只微微地点了点头,手伸出来了,身子却未动,马阳立刻就明白了,“大师”原来是个瞎子。

    当两入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他又突然发现,这人怎么看上去有些面熟呢?

    马阳问:“徐师傅是本地人吧?”

    老板马上说:“大师是咱县人。要不,还请不来呢。”

    “大师”看上去很沉默,话不多,只说:“你躺下吧。”

    于是,马阳重新躺了下来。当他躺在那张床上的时候“腾”的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的确是见过这位“大师”的。

    那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在县中上学时,曾见过一个卖狗皮膏药的瞎子,那时候,他时常蹲在学校大门旁的电线杆下面,摸摸索索地拧烟来吸。

    有调皮的孩子用小瓦片投他,他总是跳起来,轮起竹竿破口大骂……就是他,肯定是他!二十年后。他成了“大师”了?当这一切弄明白后,马阳有些索然,他心想,不会是个骗子吧?可又一想,他能骗什么呢?不由暗暗一笑,心说,吃什么饭的都有,这也算是一碗饭吧。

    “大师”先是郑重其事地净手,接着又点上了一柱香,即刻,房间里有了一股淡谈的香味。尔后,“大师”来到他的床前,默默地说:“我这是带功按摩。你要放松些,全身放松。放松后再入境,什么也不要想,人世间的是是非非要全抛下,这样效果才好……”

    马阳没有吭声。他想,要能抛下就好了,问题是能抛下吗?人是在世间活的,怎么能抛下世间的事情哪?荒唐。

    “大师”说:“不能抛下也不要紧,我会带你入境,带你进入功法的境界。我先按你的头部,按时配有功法音乐,按头时,曲牌是《二泉映月》;按身上时,曲牌是《百鸟朝风》……”

    马阳心焦如麻。自然无心听他说什么。无意中拾了两句,也仍是很不以为然。他心里说,还挺“形式”呢。怪了,也就是“按摩按摩”,也要讲个球“形式”?也是呀,也是,若是没有了这些“形式”,又怎敢称“大师”呢?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时光是很染人的呀!

    这是一双多么奇妙的手啊!

    当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他觉得他的脑袋忽然之间成了一把琴,一把正再被弹奏的琴。随着音乐的节拍,有一双手正在他的脑袋上弹奏。那双手从鼻侧做起,经过眉间、前头部、颅顶部、后头部、后颈部……先是按,掐,点,搓,揉,接着是抻,运。捻,压,弹……那十个指头先是像十只灵动无比的小蝌蚪,忽来忽去,忽上忽下,忽合忽分,在他的面部穴位上游动;

    继而又像是十只迅捷无比的小叩锤,一叩一叩,一弹一弹,一凿一凿,慢中有快,快中有合,合中有分,在他的头部穴位上跳动。乐声快时,它也快,那乐声慢时,它也慢,啊,那仿佛是一个哑甜的老人在给他讲古,又像是在吟唱着什么。

    些许的苍凉,些许的淡泊,些许的睿智,些许的平凡,如梦?蛔诗?如歌?渐渐地,那音乐随着弹动流进了他的发根渗进了他的头皮,凉意也跟着渗进来了,先是一丝一丝,一缕一缕。慢慢就有清碧碧的水在流,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哗啦、哗啦”的水声,随着那水流,他觉得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脑海里流了出去……

    瞬间,有黑蒙蒙的一层东西散去了,他的脑海里升起了一钩凉丝丝的明月。啊,月亮真好!月亮真凉!月亮真香!月亮银粉粉地映在水面上,有凉凉的风从球面上掠过,风吹皱那水中的月儿,四周是一片空明,一片空明啊!他就像是在那凉凉的水面上躺着,月亮碎在他的脑门上,一摇一摇,一簸……接下去,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消失了,没有了县长,也没有了那在网里的日子。门是空的,月是凉的,一片静寂。他只觉得眼皮很重很重。

    就在他半睡半醒、欲仙欲醉的时候,他模模糊糊地听见“大师”说:“你身上没病,心上有病。”

    他不语。可他在心里已默认这位“大师”了。虽然也有假。一个瞎子,用二十年的时间,把生命的运作写在手上,写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就足可以弄假成真了。二十年哪。多少日子?!

    突然,音乐变了,那双手的指法也变了。这时候,那双奇妙无比的手已悄然地移到了他的身上……他听见他的身体在叫,身体的各部位都发±了一种欢快的鸟鸣声,从“肩井”到“玄机”。跳“气门”走“将台”。

    “七坎”进“期门”,越“章门”会“丹田”……一处一处都有小鸟在啄在叫,在歌,在舞;或轻或重,或深或浅。或剐喊柔;那旋律快了,敲自的节奏也快。啊,那手就是跳动的音乐,那**就是欢快的音符……接着,仿佛是天外传来一声曼语:转过身去。

    他就在朦朦胧胧中随着翻过来,立时,脊背也跳起来、叫起来了,从“对口”到“风眼”,走“肺俞贴“神道”,下“灵台”近“至阳”,跳“命门”跨‘‘阳关”,过“肾俞近“龟尾”……一处一处脉在跳。血在跳,骨在跳。他感觉到有千万只垂儿在他的身上鸣唱,忽而远,忽而又近;

    忽而箭一样直射空中,忽而又霜然坠落;有千万只鸟舌在他的**上游走,这儿一麻,那儿一酸,这儿一抖,那儿一揪。热了,这音乐是热的。有一股热乎乎的细流很快地渗遍了他的全身……天也仿佛一下子开了,天空中陡然抛下了千万朵鲜花,香气四溢!真好啊,真好!处处明媚,处处鸟鸡……到了这时,他已经彻底趔松了,什么也不想了,疑想莲,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可是,纵然是到了这般境地,什么都忘了,什么都委掉了,有一句话他却没有丢掉,这句话他一直在牙缝里含着,那就是:要尽快地去见马伯,能救你的,只有马伯了。

    县长马阳有一个情人。

    这是绝密。直到现在仍没有一个外人知道。

    他跟她是四年前认识的。那时,他刚从马村出来,还在顺店乡当书记。顺店乡离县城较远,没人愿去,马阳去了,工作搞得很有起色。后来,市里派人下基层考核干部,派到顺店乡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再后,那女的就成了他的情人。

    那女的叫谢丽娟,大眼,大嘴,长得很“那个”。看见她总不由得让人往“茄子地里”想,可又不能想。人家是来考核干部的,政治生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呢,说不定就“一言兴邦,一言丧邦”。

    初接触时,马阳很谨慎,既热情又有分寸,他主要是想给考核组留下个好印象。接触了两次后,他发现三个人中,那女的是关键人物。因为。她长的太“那个”,那两个男的都乐意听她的。这是个很微妙的心理因素,马阳捕捉到了。

    于是,他作了一点小小的动作,他不再见她了,尽量躲着她,私下里让乡里的秘书把生活安排好,却不跟她见面。这样,两天后,所有的干部都谈完了,马阳成了最后一个。考核组的人对他说:

    “马书记,你准备一下,下午咱们谈谈吧?”

    他说:“好,好,我下午汇报。”

    那天中午,乡里请了一顿,马阳暗中布置了一下,把两个男的全都灌翻了,却偏偏留下了那女的,只让她喝饮料。下午。马阳就去了那女人的房间。这时候,马阳也并没有想别的,无非是想让她回去后多说几句好话。

    可是,当他跟那女的见面的时候,那女的第一句话就说:“马书记,你的心眼真多。”

    马阳一下子怔住了。他想,这小女子可真不简单哪!他那点小把戏,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可他还是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听出来的样子,挠了挠头,笑着说:“我们这里比较偏,轻易不来个市里领导,也不知道如何接待,有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包涵。”

    那女的手里扇着一个小手绢,有意无意地说:“把我们的人都灌翻了,还说不会接待?”

    马阳又挠了挠头,说:“你看,真不会,真不会。”

    那女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在这儿反映挺好呢。”

    ( 阳艳媚乡  p:///0/7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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