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道:官场的权色与天道》28 安妮的诱惑

    28安妮的诱惑

    白百文悄悄地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抬煤的安妮,这个来自省电视台的美女记者最开始还让他心有疑惑,不过那个记者证是真的,他也曾经见过安妮的外派报道,白百文并不是怀疑安妮的身份,他怀疑的是她的目的。

    矿难这件事,全省媒体早就封口,现在省电视台的外派记者过来,会是政府风向标的转变还是她的个人行为?白百文最开始还是很怀疑这不过是一个小记者想要不顾身份地上位而冒险的手段,以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巩固自己的地位,这听起来很像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会做出来的事。

    可是白百文在官场里待了大半辈子,什么都懂,他清楚这件事不是年轻人能驾驭的,就算你不顾一切地弄出来,最后还是会被人压下去。

    就如同自己当年一样。

    白百文当年也算是扶余县的官二代,在官场上意气奋发,所向披靡,就是因为没有挫折还太年轻,三十多岁当上县长的时候有点不顾一切,秉承着内心的“道”,他触犯了整个官场规则的底线。

    自然而然会被人教育了一下。

    这一教育就是十来年,等他什么都懂的时候,年华已经不在。

    经过几天的接触,不知为什么,或许是这个年轻女孩对中年男人的独特魅力,安妮已经深深的吸引了白百文,这个皮肤黝黑的女孩,浑身似乎散发着一种金色光芒,让人每当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总能嗅到空气中散发的一种麦香。

    这种香气包围着每一根神经,让人浑身舒畅得如同儿时坐在麦田,看着父辈们弯腰在收割成熟的小麦,阳光、汗水、收获、喜悦,正面的情感很容易被激发出来。

    让白百文对这个女孩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白百文知道这种感觉很危险,自己的官场生涯刚刚回到正轨,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可是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安妮这些天跟着白百文,记录着整个矿难挖掘过程的点点滴滴,甚至还跟白百文下矿抬碎石与煤块,很卖力,很用心,这都让白百文对她的感觉与日俱增。

    白百文能控制住自己,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会有意无意地飘向安妮。

    安妮抬着煤,一个踉跄,白百文急忙放下手中的铁锹,过去扶住了她。声音很关切,白百文说,没事吧,疼不疼?

    安妮笑了笑,对白百文说,没事,绊了一下,白县长,你说就我们几个,要多久才能干完啊。

    白百文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远处,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正有气无力地干着。这堆巨石对于这几个人来说,尤其是平日里都不太干活的人来说,真的让人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几个人以愚公移山的精神一点点地干着,可是似乎一点进度都没有。

    白百文叹了一口气,人的确是太少了,相比较一个月前人声鼎沸的时候,现在整个工程算是已经停顿。

    矿上的人都撤了,而家属也越来越少,每一个人似乎都被彭斌收买了,只剩下当初成立矿难挖掘小组的几个政府成员没有退路地跟着白百文在这里干着,当然还有一个凭空冒出来的记者安妮。

    就这几个人,十年也挖不完。

    可是白百文不能停,上级只命令他将人挖出来,没有命令他可以知难而退,所以白百文只能这样的挖着,按时向市政府汇报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白百文扶着安妮的手臂,看到安妮的脚已经有一些瘸了,他说,我扶你出去吧。

    安妮犹豫了一下,低下了头,就算是在这惨白灯光照耀下的矿洞里,就算是安妮的小麦色皮肤有一点黝黑,白百文还是看到了安妮的脸红。

    白百文心里一跳,难掩的喜悦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明明想克制,却好像被别人抓到弱点一样,不知不觉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男性官员的弱点,这是所有中年男人的弱点,到了一定的年龄,年轻女性对于男人的吸引是成倍数递增的,不管是官员商人还是打工的,只要是中年男人,只要他的身边出现一个年轻的女性,不管这个女孩子漂亮与否,也不管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基本上都会不自觉地想要亲近,想要照顾。

    这是人性的弱点,不能归于官员的弱点。

    但是却因为官性的冠冕堂皇,带有一定的圣洁性,这些缺点才会被一次次地放大。

    但是男人就是男人,白百文在官员中已经算是一个好的官员了,可是一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有一些意乱情迷。

    安妮没有挣脱白百文的手,而是在他的搀扶下,走向很远的洞口。

    两个人在这段漫长黝黑的通径中走了十多分钟,渐渐地,浑浊的呼吸变得透亮,白百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发光的洞口就在远处,不知为何,确有一些恋恋不舍。

    这段路还是太短了,短到还没有舍得,就要松开两个人紧握的手。

    安妮走了出去,有些不自然地松开了白百文的手,白百文又有一些不好意思,他说,你先上医护车休息一下,我在下去,把这车的石头采完,我们今天就不干了。

    安妮说,还有这么长时间,不干了么?我休息一下就可以的,一会儿我也下去。

    白百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干多干少,我们这几个人真的没什么区别,先这样吧,过几天我见到孙书记和刘市长,再申请一下。唉,彭斌一会儿还要来,还真的是棘手。

    听到彭斌的名字,安妮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白百文看了一眼,以为安妮脚疼,急忙说,快上车,快上车,你不用管了,我跟他们把这车弄完,咱们就回去吃饭去,今天都休息一下。还是安全第一。

    安妮点了点头,坐在县里特意配来的医护车,她透着小窗看白百文渐渐消失在608的洞口中,那个洞口如同一个张开血盆巨口的远古怪兽,似乎只是那么一小口就把白百文吞了下去。

    她叹了口气,拿出包里的n车钥匙,又看了看黑漆漆的洞口,满脸的纠结与无奈。

    白百文下了矿,看着在里面的五六个人有气无力地干着,他其实很理解,毕竟人家当公务员,说到底就是为了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衣食无忧,可是现在你把坐办公室的人当农民工用,别人不说,心里也一定不爽。

    白百文走上前,拍了其中一人的肩膀,大声说,大家注意安全,这车挖完,下午就放半天假,都好好休息休息,安全第一。

    顿时一阵欢呼,这群人每天虽然在洞里干不了多少活,但是真的很累,而且洞内的空气很闷,让人喘不上气来,偏偏还不能请假,县里的死命令已经把他们都捆绑在了一起,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群倒霉蛋呢,如果真的有人临阵脱逃,不一定有多少烂事。

    此时此刻一听放假,当时人人都有了干劲,都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家,三下五除二,平时几个小时也装不满一车,现在半个多小时就干完了。

    白百文有些无奈地看着工作效率的飞涨,他其实一门心思想要把这群遇难者挖出来,可是别人并不这么想。

    白百文这么多年一直都有愧疚,主要就是在国矿改革上,他的爷爷是老革命,而且是最根正苗红的那一种,父亲因为文革时期不肯低头几经波折,最后虽然居了高位,但是身体也垮了。父亲的提前退休交换了白百文的仕途,这在当时的年代是一种很普遍的做法。跟从小不肯低头的家庭教育有关,白百文虽然三十多岁当上县长,还真的就是一门心思想要为国家服务,当国矿拆分的时候,他看到国有资产的流失,这种愤怒就如同看到有人从自己家里偷东西一样。

    他怒不可遏,几乎不计后果地以县长的身份实名举报了国矿拆分中国有资产流失的事,最终被现实教训得鼻青脸肿,让他知道,这不是他爷爷那个年代,也不是他父亲那个年代,这是一个新的年代,可是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被边缘化了。

    但是这种怒气一直压抑着,虽然由于十多年的不得志,让他有一些意志消沉,甚至有一段时间已经失去了自信,可怒气还在。

    现在他一想到这些深埋在地下的矿工,就想到了国矿拆分,就想到了国有资产的流失,就把责任归于自己。

    他认为如果自己当年阻止了国矿拆分,那么今天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冤魂。

    所以如果说整个扶余县还有那么一个人是真的想要把事情大白于天下的话,那么一定非白百文莫属。

    白百文走出了洞,眼神不自觉地往医护车上飘,安妮正坐在里面,有一些愣神地看着远处。白百文看了看四周,人们都在忙着在一旁的自来水管里面洗手,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心思,白百文走了过去,对安妮说,你好点了么?

    安妮点了点头,对白百文说,白县长,那几个人在这面逛了好半天了,我觉得他们不像好人。

    白百文顺着安妮的手看过去,只见几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在远处,围在一起,似乎在打牌。

    白百文说,没事儿的,矿上没有娱乐,平时都喜欢小赌一下。

    安妮说,绝对不是,我干了这么长时间的记者,观察力还是可以的,他们虽然是在打牌,可是总是会有人看矿洞这面,几个人也有一些心不在焉的。

    白百文又看了看,正巧一个年轻人看向了这面,两个人虽然相隔很远,但是在彼此看向对方的那一瞬间,年轻人的头猛然低下了。

    白百文心里一沉,还真的像安妮所说的,真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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