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道:官场的权色与天道》39 安妮的变节

    39安妮的变节

    白百文默不作声地看着孙开志,却又不敢直接盯着,只能微微低下头,眼睛稍稍地上翻,用上余光来悄悄地看着孙开志。

    此时此刻的孙开志似乎处于一种冥想之中,他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呼吸均匀,如果不是双手还在缓慢地交叉着,白百文都会误以为孙开志是睡着了。

    过了半天,孙开志睁开了眼,对白百文说,怎么还没有走?

    白百文愣了半天,然后说,书记,我的事儿?

    孙开志说,矿难已经过了最佳挖掘时间,现在没有上级的支持,也没有媒体的帮助,只能任其发展下去了。

    白百文说,媒体?这个我还没跟您汇报,省电视台有一个记者一直都跟着我们的挖掘进程呢,我想是不是上级的态度有了转变?就是孙书记您上次让去扶余县的那个省台记者,您还记得么?过去采访彭斌的。

    孙开志很惊诧地哦了一声,然后说,真的么?我怎么不记得?

    白百文点头说,就是那个叫安妮的记者,皮肤有一些黑,你上次让我捎着去扶余县见彭斌,我问过她,她说是采访彭斌。之后就一直跟着608的进度了。

    孙开志面露惊诧,他抬头看了看白百文,然后说,可是那个安妮就是彭斌介绍给我认识的,而且我看得出他们的关系匪浅。

    白百文说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被万年的寒冰冰封在其中一样,一直以来他都很相信安妮,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可是现在来看,这都是谎言么?

    孙开志看到白百文的表现,他说,行了,你回去吧,这件事顺其自然吧,你自己一定要多注意点,现在扶余县是焦点,千万别中了什么人的圈套。

    白百文走出了孙开志的房间,他的步伐有一些踉跄,他路过刘亦东的小屋,看到刘亦东正神色严肃地打着电话,也没有打扰,几乎是扶着墙走出去的。

    安妮!

    安妮!

    安妮!

    你居然一直都在欺骗我。

    你不过是彭斌派过来的奸细,而我白百文却傻到会……如此的在乎你。

    白百文走下了楼,心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几句话,他坐上了车,靠在后座上,猛然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就好像是一只猴子,被人耍来耍去还居然乐颠颠地颠着红屁股拿着铜锣去给人收钱。

    白百文坐在那里,司机问道,白县长,我们去哪里?

    白百文说,回家。

    是的,他太想马上回去了,太想当面去质问安妮,太想从她的口中听到否认的消息。

    可是可能么?

    孙开志的身份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说谎,而且刚刚显然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边被人安插了奸细,所以才会出言警告。

    再想想,似乎安妮到了自己的身边之后,自己的挖掘工作反倒更加艰难了,似乎彭斌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会破坏掉自己的计划,而现在,更是连郭思怀也开始下手了。

    这一切都是在安妮的出现之后。

    白百文感到心痛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如此地喜欢一个女人,他甚至为了这个女人感到了动摇,感到了自己之前走的路可能有一些错了,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多拿些钱,好能够补偿安妮。

    现在看看,这不正是彭斌想要的么?

    彭斌让安妮过来,让一个女人过来,不就是要腐化自己的么?

    他不就是想要自己需要钱,想要自己知道钱的好处,想要自己收钱之后妥协,想把自己拉入贪官的行列么?

    而这一切,居然是安妮在做。

    白百文不敢想了,他不敢想象安妮那开朗活泼的性格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心,他更不敢想象那个看似纯洁得女孩子,到底会堕落到何种地步。

    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女人,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白百文绝望了,他感到自己复苏的心又一次的破碎了,他仔仔细细地回想着这些天安妮带给自己的心动,偶尔的甜言蜜语,在漆黑矿洞里的手牵手,那一次次心跳,那一个个心动,都是假的么?

    都不过是在演戏么?

    真不愧是省电视台的!

    白百文咬着牙,他太想现在就打电话给安妮,他太想去质问安妮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他忍住了,他不再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不再如同刘亦东那样年轻冲动,他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心痛挤压在身体里。

    他重拾了最后一丝力气,他必须给安妮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他必须要亲自证明安妮的背叛!

    他必须要让自己死心!

    白百文坐在车里,开始缓慢地让自己飞扬的思绪从新归于平静,他用尽全力地将自己还缠绕在安妮身上,缠绕在安妮一颦一笑上的思绪扭转回来,他现在必须冷静地看待安妮,必须有一个能证明她背叛的东西。

    可是每当他捋清思路,想要好好想一想的时候,安妮的倩影一下子就蹦了出来,让他根本无法去想,无法去思考,只能目瞪口呆地想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直到惊醒,再一次强迫自己去让思绪回归平静。

    就在目瞪口呆与痛彻心扉之间,扶余县居然到了。

    白百文有些愣神地看着扶余县的景色,似乎一瞬间就回到了家,回到了这个给了自己希望又残忍地将它捏碎的地方。

    白百文下了车,给安妮打了一个电话,里面安妮的声音很奇怪,白百文问,你在哪里呢?

    安妮说,我……有点私事……出去了一下。

    白百文仔细细细地听着,并没有什么嘈杂的背景音,四周很安静,并不像是在外面。但是他没有点破,而是对安妮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刚刚去了市里,正好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关于608的。

    安妮似乎是很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后又“嗯”了一声,停顿了很久说,好的,我一定到。

    白百文挂上了电话,有些无助地看了看扶余县的天,雾蒙蒙的,压得他透不过起来。

    他用力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块,猛然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嘶喊道:“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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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妮站在包房里,她有一些害怕,彭斌正在唱歌,身后站着他的两个保镖,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安妮,如同一只到口的猎物一般。

    唱完了一首歌,彭斌才正眼看了一眼安妮,他咧着嘴笑了笑,如同一只等待吃人的老虎一般,露出了雪白的獠牙。

    彭斌说,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安妮的声音有一些发颤,她拿出手中的宝马钥匙,对彭斌说,彭总,这是车钥匙,我想还给您。

    彭斌笑了,他双手张开,背靠在沙发上,扭头对自己的保镖说,她想还给我?哈哈,这个贱货想把车钥匙还给我?

    两个保镖也跟着笑了,彭斌摸了摸头,对安妮说,你再说一遍。

    安妮颤颤巍巍地说,彭总,我想把车钥匙还给您,我实在是不能做对不起白县长的事。

    彭斌猛然一拍桌子,身后的保镖立刻走向前两步,安妮吓得退了几步,后背已经顶到了墙,她努力让自己站直,对彭斌说,彭总对不起,是我的不好,但是我真的爱上他了,我不想对不起他。

    彭斌哈哈一笑说,没关系,我也看得出他爱你,但是你可别忘记了,他是副县长,是一个官员,现在还是有家室的人,就算离婚也不可能娶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女人。而且你还要记住,他要是知道你在床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他会要你么?

    安妮咬着自己的嘴唇,她说,彭总,我自己做的孽我自己会想办法去弥补,我不要他能够娶我,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可以这就离开扶余县,我就是不希望做什么不利他的事情。

    彭斌晃了晃自己的食指说,怎么会?你在这里怎么就是不利于他的事了?我告诉你,你是在帮他,你是在帮助他认清这个世界。都四十岁的男人了,还这么幼稚,还想当他妈的正义大侠。你在这里,你喜欢他,他喜欢你,我说得很清楚,我忍痛割爱了,我替他养着你。只要他肯收钱对不对,只要他肯放老子一马对不对,你来在一起没钱能行么?这样,车你留着,人也留下,心也留下,对你,对我,都好。

    安妮说,他不是幼稚,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太多的人向这个世界妥协了,只有他才敢反抗。彭总,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以前就是不肯妥协,什么都不肯,总觉得什么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赢过来。但是我最后还是妥协了,所以我上了你的床,我想趁着年轻,趁着还有人要,混点钱和名。我本来以为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全世界都是这个样子,可是他,这个男人让我看到了,不妥协的世界原来更美好。他不需要钱,不需要权,更不需要我,有他心里的道已经足够了。彭总,我求求你了,我把东西都换给你,你让我走吧。

    彭斌笑着说,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走了?我限制过你的自由么?

    安妮走向前几步,远远地把钥匙放在彭斌眼前的茶几上,鞠了一个躬说,对不起,彭总,对不住了。

    彭斌翘着二郎腿,看着安妮后退着,似乎想要出去,他说,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一直都有第二种解决途径。

    安妮愣了,她的声音有一些发颤,她问道,什么第二条途径?

    彭斌冷冷地笑着说,你要是真的走了,跟白百文何谈就没有可能了,他要把我逼上死路,那么我也只能自保了。

    他顿了顿,然后说,所以,我们敬爱的白县长只能因公意外死亡了,扶余县又多了一个烈士,可喜可贺。

    ( 权欲道:官场的权色与天道  p:///0/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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