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道:官场的权色与天道》36 地下党

    36地下党

    刘亦东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看到吕彦斌匆匆离开,神色慌张得如同死了爹娘,刘亦东也很慌张,可是场面上的事情还要应付,他回到了酒桌上,勉强地对付完了下半局,而且由于吕彦斌走了,基本上下半场也就草草了事,大家要了点主食,吃过之后相互告个别,握个手,算是彼此结识了。

    走出了宴会厅,刘亦东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一次他过来没有什么行程表,市里没安排,扶余县也没有安排,刘亦东基本上处于爱干不干的处境,回到房间后,刘亦东第一反应是先拨白百文的电话,他必须要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白百文干的,他现在安不安全,他怎么会糊涂到这种地步。可是号码刚刚翻出来,刘亦东一下子按了取消键,然后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白百文干的,敢打一个省长,多半他现在已经抓到了,自己打电话过去,会不会让人觉的是同案犯?就算不这么觉得,让别人知道自己跟白百文搀和在一起,难免有多想的,说不上自己最后会倒什么大霉。

    打省长是多大的罪过?

    按照法律说,打架斗殴没多大的罪,可是法律是法律,李明宇一个小小的政法委书记儿子让人打了,你看看现在山南市成了什么样,扫黑清网行动一直都在进行着,谁都说李明宇是要为了儿子出气。

    虽然李明宇的官也不小,儿子也很金贵,但是跟省长一比差远了,省长让人打的这件事,说不上都会惊动中央,这可是极其恶劣的一次刑事案件,基本上白百文这一次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脱。

    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罪过,甚至说比捅破天还要大的罪过。

    刘亦东不敢打白百文的电话了,他又拿回来手机,想了想,白百文也未必会如此地冲动,一个县级官员敢打省长,这就好像在后宫皇帝让太监给打了一样的笑话。刘亦东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这实在是不太可能,白百文再傻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但是这个电话还是不能打,什么事都怕有个万一。

    刘亦东想了想,决定将这件事给孙开志汇报一下,虽然说孙开志是市委书记,无论怎么想人家吕彦斌都知道了,他也应该知道。但是刘亦东很清楚这真的是未必,从吕彦斌过来看看自己就扔了一个整数来看,他也是那种用金砖敲门的主,这样的人只要有机会接近唐华荣,那么一定就把这看成是自己天大的机会,按照他的作风,一定在唐华荣的身边没少花心思,而这个消息一定是从唐华荣的身边人吐露出来的。

    吕彦斌这么着急去表表孝心,刘亦东其实心里觉得不妥,这种事情一定是保密级别的,传出去不光是一个大笑话,还会影响整个他州省的安定,想一想,一个省长这样身份的人都会让人打,其他的老百姓还有什么保障?

    刘亦东拨通了孙开志的电话,孙开志说,小宁回来了,我听说这一次欢迎仪式很隆重?

    刘亦东呵呵笑了笑,他过来一直都没跟孙开志汇报,因为他知道宁开回去孙开志一定会问,而这种事情自己主动说出来就有告状的意思了,反倒是宁开回去一问一答显得没有那么大的心机。

    刘亦东说,幸好领导您没过来,否则这件事还真是……让人觉得难堪。不是我告状,书记,但是这件事我觉得扶余县还真的是过分了,我看了一眼,上百人站在路边,那红绸缎上面写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算了,不给书记您填堵了。

    孙开志说,我听说了,宁开说场面很壮观,就跟欢迎烈士一样。

    刘亦东跟着这个玩笑笑了笑,孙开志说,说实话,我要是知道扶余县弄这么一出戏,我今天还真说不上过去看一看,过去欣赏一下,只可惜,好戏都让你小子给糟蹋了。

    刘亦东说,什么好戏?

    孙开志说,算了,错过的事情就不说了,不过你以后记住,很多事情都有两个方面,你不能光看到别人想给你看到的那一面。另外,涵养很重要,但是适当地有点脾气,更重要。

    刘亦东没听懂,不过这不影响他把这两句话记在心里,他说,领导,我受教了。扶余县这一次看来动静真不小,刚刚郭思怀跟吕彦斌都过来探望了我一下,表达了一下对我工作的支持。

    孙开志说,光表达支持了?

    刘亦东说,还表示了一下支持。而且我听他们两个的意思,就是互相告状来了,好像已经水火不容了。领导,您放心,我记得您的教诲呢,这些钱我一分都不动,回去就上交给纪委。

    孙开志说,有些时候也没办法,郭思怀跟吕彦斌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他们两个现在虽然是在争斗,但是你要是一步走的不对,转过身来就会先联合对付你,这两个人可不简单,我听说省里都让他俩用钱把路快铺满了,很多人就算不满,迫于两个人拉拢了太多的人,也只好选择一头先站着。你小子这些钱还是先留在手里吧,想教的话也不要在这几天。

    刘亦东说,为什么?

    孙开志说,两个人现在都是惊弓之鸟,他们两个现在迫切需要每一个人的支持,你可以两面收钱,只要你收了,就代表你就算不帮他,也不会帮另一方,如果你坚决不收,那么任何一方都会怀疑你成为了另一方的人,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只能是除之后快了。别看他们是小小的扶余县,但是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在省里都算是根深蒂固,我们现在是非常时期,先把扶余县的事情办好再说。有的时候,清廉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智慧,知道过去的地下党么?现在好多官员的生存现状就跟那个时候一样。算了,不说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过晚上一定有很多商人拜访你,他们想从你这里看一看他们老板的事,铺一铺路,这些钱,你一分都不能收。

    刘亦东说,我也不想收,但是这群人扔在屋里就往外跑,您看我怎么办?我真是领教的,什么方法都用。

    孙开志沉吟了一下说,这样,纪委同志这几天跟审计等许多部门在扶余县联合办公,不过都是科级的,我让他们配合一下你吧,一会儿我让张书记打个电话。钱能推就推,不能推的都交给纪委,一分不能留。另外,郭思怀跟吕彦斌那点钱,你先放着,留几天。这时候,安全第一,别让他俩把炮火转过来先对付你。

    刘亦东说,那行,我留几天。领导,我打电话是要跟您汇报一个事。

    孙开志说,还有别的事?

    刘亦东小心翼翼地说,刚刚吕彦斌跟我吃饭,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就离开了,不过他离开之前跟我解释了一下,说是……说……唐省长让人给打了,正在住院。

    孙开志啊了一声,声音惊讶万分,他沉默了许久说,这消息可靠么?

    刘亦东说,吕彦斌应该是买通了唐省长身边的人,现在正打算尽孝心去呢,我看他焦急的样子,就跟自己的亲爹让人打了一样,我想这个消息不会有假。

    孙开志想了想说,这个消息必须封锁,不能再告诉任何一个人了。

    刘亦东说,知道了。

    孙开志又沉默了半天然后压低声音说,你觉得这件事跟安妮的死有关系么?

    刘亦东说,不好说。

    孙开志说,不好说也说出来。

    刘亦东答道,我觉得应该是白百文做的,他可能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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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开志不再作声,又停顿了半天说,你给他打电话了么?

    刘亦东说,我没敢,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抓起来了。

    孙开志想了想说,不要给白百文打电话,这样,我什么时候得到这个消息,我通知你,然后你给在公安厅的朋友打个电话,问一问案情,看看有没有人被抓到。

    刘亦东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看着冰冷的窗。

    敢打一个省长,这恐怕是从来都没有听过的神话,过去光听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来着,原来今天还有人敢做。

    刘亦东从来没有接触过省级的领导,他也不清楚这些人出入到底是怎样的保护,想来也一定是戒备重重,不应该跟孙开志一样,坐车上下班,身边只有自己跟宁开两个人。

    就这么一个有着重重保护的人,到底是怎样让人抓到了破绽呢?

    白百文现在到底是是生是死?是否还是自由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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