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公戴帽子》第288章 小米和几十号人对决

    望春的大舅给小米的话问成了哑巴,只是一个劲儿地粗脖子红脸瞅着小米,两片嘴唇子吧嗒着说不出啥子话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大舅,我娘走了,这是谁也不愿意的事儿。这事儿谁也都知道,摊上谁家都是一样,娘家人肯定心疼难过,一时间肚子里有气有火儿的,老少爷们儿们心里也都能知道。可事儿发生了,就是咱们心里再疼再难过,就是你们心里再有气有火儿,我娘她也回不来了,咱们得想着咋的把这事儿体体面面地给操办过去。你想过没有?你们这样过来扎着架子跟我爹闹腾,以后会落个啥说道儿?体谅你们的说是你们心疼我娘,不体谅的会说你们这样难为我爹就是混蛋做出来的事儿。我娘走了,她在那边也不愿意她的娘家人落个混蛋的名声呀!”小米瞅着望春的大舅大声说。其实,她的这几句话是要说给望春姥姥家来的这些人听的。

    望春姥姥家的来人这下子给小米堵上嘴了,他们似乎再也找不出啥子话来应对小米了,只是互相看了一阵子,然后又把眼神儿盯到了望春大舅的身上,意思很明显,这事儿该咋的一个办法儿,就要望春的大舅说句话了。

    望春大舅给逼到了墙角儿似的,憋着脸色腾棱撂出一句话来:“到驴堆儿集上置办东西去,香蜡纸炮啥的,多置办些送来。”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望春姥姥家的来人中间不知是谁这样嘀咕了一句。

    “不这么还能咋的,让公家来人给我姐开肠破肚呀?”望春的大舅瞅着一道儿来的这些老少爷们儿们,亮着嗓子说,“外甥媳妇儿说的有理儿,咱们要是一闹腾,落个混蛋的名声还不说,以后这门儿亲戚就没法儿走动了。我姐走了,下面还有几个外甥呢。不看我姐的面子,也得看着这几个外甥吧。”

    望春姥姥家的来人们再也没啥子话说了,然后就围到了一起商量着该去驴堆儿集上置办些啥子东西过来。这个时候,望春的二舅倒是很场面儿也很两头白面地说了话:“外甥媳妇儿说的是,我大哥说的也对。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姐不会跟姐夫因为啥事儿寻了短的,这些年了也没听说过姐跟姐夫吵过嘴磨过牙的,现在闺女发嫁了,两房儿媳妇儿也都娶进门儿了,他们两个还能因为啥子要吵嘴绊脸子的。我说这事儿没个闹腾的理由,你们还觉得不是个事儿。好了,这事儿外甥媳妇儿给说开了,咱们也上着心思置办些东西好好把我姐发送了吧。”

    望春二舅的话让望春姥姥家的来人们心里有气儿又不好发作,纷纷瞅着望春的二舅翻了几个白眼儿,就喊着要望春的大舅主事儿了。

    牛二筢子见望春姥姥家的来人给小米这个儿媳妇三、五句话收拾得没了刚才那股子吵架闹事儿的气势,心里也咯噔踏实了。以往这样的事儿不少,闺女死了,娘家人能把天闹得塌下来。今儿望春姥姥家的这些人进门儿的时候就是要闹得这个家天塌地陷的架势,老少爷们儿们上前说理儿求情都不管事儿,咋的也没有想到小米这个儿媳妇儿能几句话把这事儿给安息了。他不由得瞅了瞅小米,自己这个年龄还小着的儿媳妇儿到底还有啥子能为啊?

    卧牛岗子这个村上不光是牛二筢子对小米觉得佩服,整个在场儿上的老少爷们儿们也都心服口服了小米,这样一个还没成人的小媳妇儿,竟然几句话把望春姥姥家几十号的来人说得嘎噔没了屁放,老老实实地商量着要几个人到驴堆儿集上置办东西去了。就算是牛大锤的那个当了镇长的儿子牛笔,要是不靠着手里的权势压人,也不一定就能有这样的能为。这个小媳妇儿,要是个男人的话,以后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主心骨儿了。

    望春姥姥家的来人消停着在院子里呆着,这个时候春梅两手举着纸马的两条腿哭着嗓子从院子外面进来了。进了院子,她把纸马头朝外往当院子里一放,就奔着娘堂屋当门间儿去了,一声“娘”的哭喊,叫得整个院子里都打哆嗦了。

    小米旁边瞅着春梅,她发现春梅似乎已经有了肚子,马上一下子冲上去紧跟在春梅的身后,唯恐着春梅奔到娘的跟前扑腾一下跪下去会咋的了。

    春梅奔到娘的跟前,真要扑腾下跪,却给小米一下子拽着了胳膊。

    “春梅姐,你慢一点儿,娘知道你心里着急难受。”小米劝着春梅说,“娘一直担心着你的身子呢。”

    春梅慢慢地给娘跪下了,放开了嗓子很伤心地大哭起来。

    院子里不时地响着鞭炮的声音,这个时候的望秋在院子里跪着不时地向前来行孝的左邻右舍和亲戚们磕头行着谢孝的礼节。聚得满院子里的人们也在纷纷感叹着望春娘这个时候走了很可惜,但是,他们一样觉得对无常的无奈。命运的安排谁也抵抗不了,阎王让谁三更死,无常就会在三更天把谁捉去阎王那儿去报个到。虽说现在的所谓的科学不相信这一套,但是,对于绝大多数农民来说,也只能听信命运的安排。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同样也没有这个意识,也更没有经济能力像那些口吃皇粮的人物们那样定期去医院搞啥子查体。口吃皇粮的人物们有国家养着,多活几年就多吃几年皇粮,多花几年俸禄。这些整天在土地上刨食儿的农民们,他们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一滴子血一滴子汗换来的,他们知道这每一分钱都来得很不容易,不是他们不会花钱,而是他们舍不得花钱。要是他们每月也拿着俸禄,想必望春娘觉得自己老是头晕的时候就会去医院,用那些现在电视上喇叭上吹捧的进口设备查体了,也就能预防着死神这样不知不觉地把她带走了。

    牛二筢子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那股子精神头儿,整个人也丢了魂儿似的蔫儿巴唧地向前来的左邻右舍和亲戚们说上两句感激的话。老少爷们儿们见牛二筢子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不觉得也很疼。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能力再把望春娘拉起来了。

    请来的阴阳先生一进院子,就四处踅摸着把整个院子里看了一遍,然后独自摇了一下头。

    有人见阴阳先生这样摇了头,马上皱起眉头问阴阳先生是咋的了。

    阴阳先生坐下来之后,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说:“东家内室昨个儿亥时魂儿就走了,今儿子时末丑时初咽的气儿。东家内室犯了天煞,好在平日里她行善积德,没受啥罪就走人了。要是她平日里没有行善积德,一准会大病一场,慢慢拖着她受罪而死。东家内室的魂儿虽说是昨个儿亥时去的,但还在这个院子里舍不得离开,她的心里还挂记着她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想着两个儿子能早点儿赶回来她能瞅上一眼。”

    人们不知道阴阳先生说的是真是假,又无法对证这个说法儿的对错,也就只好相信着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阴阳先生气儿也没喘上一口,就招呼着要给望春娘画符置办招魂栓之类的东西。

    牛老拐前后张罗着拿来了买回来的白纸、黄纸等各种颜色的纸张,很恭敬地放到了阴阳先生的面前。

    阴阳先生很是轻车熟路地给望春娘做出了招魂栓和各色的围地盘儿的营旗子,然后把这些旗子放到一个空的粮食斗里,让牛二筢子端着这个粮食斗进屋,他嘴里念着些啥子跟着牛二筢子也进了屋,分别从粮食囤里抓了一些五谷杂粮放到了这个粮食斗里。做完这些,他让牛二筢子把这个装着五谷杂粮和地盘儿旗子的粮食斗放到望春娘的脚头前,说要等出棺的时候盖上一个盖棺馍,才能动这个粮食斗。

    牛二筢子依着阴阳先生的话把那个粮食斗放在了望春娘的脚头儿前,然后瞅着阴阳先生不知道阴阳先生下面还会安排啥子。

    阴阳先生回到那个早已给他准备出来的座椅上,掐着指头又算了一阵儿,说:“明儿上午未时家人都躲着点儿,鸡鸭鹅啥的畜生也都让躲着点儿。明天未时她的殃魂要把整个院子里的东西都看上一遍,然后就出这个院子了。”

    老少爷们儿们都知道这样一个说道儿,死人的殃魂出家的时候碰到啥子就硬拽着啥子的魂魄跟他一道儿走,很多的传闻似乎也应证着这个说道儿的确实性,方圆几十里一个最有鼻子有眼儿的传闻说是驴堆儿集南面的小谢庄的谢老盖他爹出殃魂时一个邻居家的孩子闯到了谢老盖家,当天邻居家的那孩子就没魂儿了,话也不会说了,饭也不会吃了,连爹娘老子也不知道了整个人就眼睁睁地睡着,啥也不知道了。孩子家着急,烧香磕头请了几个坐坛的大师舞舞扎扎地在院子里疯子一样跳了一顿饭的工夫,然后进屋在香案子前眯缝着眼哼哼哈哈地念了半夜的坛经和咒语。传说得很神道,说那几个坛师最后一哆嗦下坛,睡在那儿的孩子也一个哆嗦,张嘴就喊着爹娘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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