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的仕途上升路:绯色升迁》156章 定有所

    晚上,王梓明带着张天师到了崔定位于桃李苑的家。崔定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张天师其貌不扬,脚穿木屐,弯腰驼背,地道一农村小老头,就有些看不上眼,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站起身来,寒暄着向他伸出手来要和他握手,张天师却垂着手毫无反应。王梓明赶紧道,崔书记,张师傅他乡下人,不习惯握手。崔定缩回手笑了下说,没关系,张师傅你坐。张天师却不坐沙发,看靠门口有个换鞋用的小凳子,一**坐了上去,说我坐这个小马扎吧,沙发太软坐不实在。

    崔定的夫人杨静虽然气色不好,倒是挺热情,让保姆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果的,张天师一概摆手,不喝水也不吃水果。王梓明看杨静少气无力面色憔悴,右手不时捂着胸口,就问,杨老师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杨静在靠着他的沙发上慢慢坐下来说,心口疼,已经大半年了。王梓明说,怎么不去大医院检查下?杨静叹口气说,北京上海都跑了,啥都检查了,找不出病因。王梓明说,张师傅本事了得,最擅长看这种无来由的病,等会让他帮你看看。杨静喘着气说,那就有劳张师傅了。

    崔定端坐回到沙发上,接过保姆递上的一杯热牛奶,很斯文地喝了几口。他家的小保姆长得那叫一个水灵,皮肤白嫩胸特别大,脸上总是带着羞涩的红晕,长睫毛又黑又密,虽然总垂着,但有一种温婉的美。最动人的是她腰间的那个小围裙,总让人想起日本的a女星。王梓明想,这样漂亮的女孩如果进入娱乐圈,扑下身子接受个把潜规则,肯定会成名的,说不定就成张冰冰王冰冰了,可惜做了伺候人的保姆,为人端茶倒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市领导家里都用上保姆了,并且这些保姆都是各县区选送的,一顶一的美人胚子。这也是孝敬领导的一种手段,可以有效拉近和领导的关系。同时保姆还可以充当联络员的角色,上情下达,一举两得。崔定家的保姆就是青龙县经过海选晋级p等程序后选送的,青龙出美女,这是大家公认的。

    崔定喝罢牛奶,接过小保姆递上的湿巾认真地擦了擦嘴,小保姆又捧上一杯清水,崔定漱了口,把水吐回到杯子里,保姆把杯子捧在高耸的胸间去了厨房。王梓明装作看墙上的一副字,余光悄悄观察了下杨静,发现他面带不悦地瞪了保姆一眼,把脸转向了一边。这一眼虽然短暂,王梓明还是从中看出了点名堂,那是女人之间极度的嫉妒,其中还有着无可奈何。等保姆又过来给王梓明添上水,杨静沉着脸说,小宛你回房间歇着吧。保姆莺声燕语地答应一声,进了挨着餐厅的那个房间,关上了门,脚步轻盈得如同一只猫。

    崔定拿一把小梳子慢慢梳理着为数不多的头发,居高临下地问张天师说,张师傅家是哪里的?张天师答,核桃沟的,我们那沟里都是核桃树。崔定唔了一声,点了点头,又问,种的有地没有?张天师声音硬呛呛的说,地都荒了,化肥农药太贵,种不起,种地赔钱。

    王梓明怕他信口开河惹崔定不高兴,赶紧咳嗽了一声,示意他打住。崔定又说,那张师傅就靠占卜算卦谋生喽。张天师有些不高兴,认为崔定低看了他,脸沉了下来说,替人消灾为人行善,从不拿人一分钱。崔定说,好,好啊。像张师傅这样的善人,也实在是难得——不知道张师傅属于哪个道派?张天师说,什么道派都不属于,天马行空。说完就紧抿了嘴,做出不愿说话的样子。杨静接过话来说,老崔你把你惯用的口气先放一下,张师傅是梓明带来的,就是自己人,不用防备什么,该问啥问啥。

    崔定呵呵一笑,说,没把张师傅当外人。不知道张师傅会不会看面相,能不能看出我有几子几女?

    这明显是要人好看的。因为有几子几女这样的事情是硬杠杠,通融不得。王梓明后悔来的时候没把崔定家的基本情况向张天师简单介绍下,这下恐怕是要出丑了。张天师有的是大本事,哪会去弄这些麻衣神相小玩意?

    果然,张天师一开口就说差板了。他抬起眼皮撩了一眼崔定说,你有一子一女。崔定嗤笑了下,没说什么,把手中拿的一张报纸扔到了茶几上。王梓明急的涨头涨脑的,全市人民都知道市委书记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哪还有什么一女?想给张天师丢个眼色,可他就是不往这边看。杨静也笑了,说,张师傅今天跑这么远路累了吧,喝点水喝点水,不用紧张。张天师耷拉着眼皮说,我不紧张。王梓明看气氛有些尴尬,只得说,张师傅你弄错了,崔书记就有一个公子。

    哪料张天师却来劲了,扳着指头说,几子几女是命中注定的事,面相上也带着,哪会搞错?搞错了我的张字倒着写。崔定说,哈哈,我倒想要个女儿的,张师傅能不能帮我求个?张天师说,不用我求,夏种春收,种子已经发芽了。

    崔定明显有些不悦起来,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王梓明听张天师把种种子的事都说出来了,怪他这话拿不上台面,有些后悔把他带到这里。杨静半开玩笑地说,张师傅啊,我这腰都干了两年了,哪还会再发什么芽?难道你老有什么传世良方?

    张天师却极其认真地说,花开两头,不在你身上。杨静脸色明显变了,但还勉强用玩笑的口吻问,那请问张师傅,这朵花开在哪里?

    小保姆开门走出来,可能是想去洗手间,听到杨静这句话,哧溜一声又折回去,把门关上了。

    崔定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张师傅能不能帮我爱人看看,她这心口疼的病根在哪里?

    张天师不假思索地说,我已经看过了,这是邪病,有冤魂作祟。

    王梓明赶紧又咳嗽了一声,狠狠地看了张天师一眼,怪他信口雌黄。杨静听到冤魂二字,身子一哆嗦,张口无言。崔定梳理着头发又笑了,吭吭地笑着,也不说话。他已经完全把张天师当做一个招摇撞骗的二流子了。

    杨静小声地说,张师傅,冤魂在哪里?在这房子里吗?张天师说,你这屋子里有祥烟,肯定是敬着菩萨的,冤鬼不敢进来——你家有地下室木有?杨静说,有。张天师说,这就对了,冤魂必定在地下室。杨静脸色发绿地说,这也奇怪了,我只要一去地下室,这心口就疼的格外厉害,几天不去的话,倒是好受些,我还以为地下室太阴凉了呢。

    张天师站起来问杨静,哪间是你家地下室?我下去看看。杨静说,东边安着白色防盗门那间就是,张师傅我陪你去吧。说着站起来准备换鞋,张天师却拦住了她,说,你们谁都不要去,免得惊动了那东西。王梓明听得身上的汗毛直想竖起来,再看崔定,也紧张起来,怔怔地看着张天师。杨静打开门,张天师拖拉拖拉地出去了,带着一身的老烟叶味。

    张天师一出门,王梓明就感觉到一阵局促。因为他已经看出了崔定的不悦。果然,崔定说,哼,我还以为真是个神仙呢。下半句没说,但肯定不好听。王梓明浑身不自在地说,崔书记,不瞒您说,张天师的本事我亲眼见过的,真的很神奇,他能说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呢。崔定说,这个嘛,更可以胡诌了。你的前世是什么,谁知道?谁能作证?不是说啥事啥嘛!

    杨静手捂着胸口轻轻哎呦了一声说,老崔你别这样说,不要以貌取人,我感觉张师傅不是一般凡人。崔定说,等会听听他说什么吧,哈,就当是没事寻寻开心好了。

    一会功夫,楼梯上响起了木屐的声音,张天师走进来,一**往小凳子上一坐,说,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东西就在地下室藏着。一阵冷风从客厅的窗户里吹进来,把窗帘吹的飘了起来。杨静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在崔定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问,张师傅,你说那东西是什么样的?

    张天师说,一个年轻女人,瘦瘦的,农村人打扮,两根油粗的辫子,额上有个镰刀形的伤疤。

    话音未落,崔定手里拿着的牛角梳子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断成了三截。他神色骤变,神经质地站起来,像是要去做什么似的,但并没用挪步,又颓然坐了下来,皱紧了眉头。杨静神色慌张地望着自己的丈夫,等着他说点什么。良久,崔定才嗓音沙哑地说,是她,是她,她冤魂不散啊。杨静小心地问,是兰兰?崔定痛苦地点点头。

    张天师等的不耐烦,说,领导你给句话,是让我直接把她斩了还是把她赶走?赶走的话怕她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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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定急忙摆手说,等等等等,不能斩。张师傅,怎么才能把她赶走?张天师说,这东西怨气大的很,想赶走的话,你得连续祭奠她二七一十四天,然后找到她的坟,在坟上钉上桃木橛儿,才可以彻底镇住她。

    崔定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了,身子坐的直直的说,张师傅我听你的,我亲自祭奠她。又缓缓地说,不瞒您说,她是我父母指腹为婚的女子,我大学毕业后要破除封建思想实行婚姻自由,就抛弃了她,我结婚那天她喝药自杀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冤魂不散,我对不起她啊。

    王梓明刚才还嫌张天师话说的没海样,这会看崔定对他恭敬的样子,心里稍稍安慰了些。崔定把自己藏在心底的事都说出来了,虽然是说给张天师的,但自己也在旁边听着,这说明崔定已经把自己当做了自己人,看来带张天师来是对的。

    张天师说,祭奠就在地下室弄,多烧香火少烧纸钱,这女子不是爱财之人。除了初一十五,也不用上供。十四天后,再去她坟上行法事。崔定频频点头,又道,我老家在黄河以北,到时候能不能劳下张师傅大驾?张天师说,我不管你官有多大,我只看王书记的面子,到时候我去就是了。崔定说,那太谢谢张师傅了。

    杨静站起来倒水,走了两步,忽然说,哎呀,我这身子忽然就轻多了,心口一点都不疼了!张师傅果然是神人啊,要不是遇到你,我这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张天师摆摆手说,举手之劳。说着站起来要走,崔定叫住他说,张师傅再坐一会,我还有事求您呢。杨静也说,张师傅您来一回不容易,再说会话。张天师说,乡下人瞌睡早,我瞌睡了,想回宾馆休息。说着打了个哈欠。王梓明说,张师傅今晚你就晚睡会,明天睡一天补补好了。张天师说,好吧,我听王书记的。

    又坐下来,崔定的表情和蔼多了,说张师傅啊,真没想到您果然是神人,刚才多有冒犯啊。张天师说,我没工夫介意这些。崔定说,既然有劳张师傅,就请您给我看看我这今年运气如何,该注意些什么?

    张天师让崔定报了生辰八字,掐着指头嘟囔了一阵说,本月有大喜啊。崔定精神为之一振,问,什么喜?张天师说,米面之喜,要添丁,大胖小子,恭喜恭喜。杨静一拍巴掌说,这就对了,元元的预产期就在下个月呢。

    王梓明听到元元二字,心猛地揪了一下,像是被谁揪下了一块肉。看着崔定两口子喜笑颜开的脸,自己怎么也乐呵不起来。正是为了保他这个建委主任的位子,姚元元才做出了让步,才答应为崔家生下一男半女,而在这之前她是打算一辈子不要孩子的。转念一想,元元要做妈妈了,自己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啊,也许有了孩子,她的心境就会发生变化了。

    崔定忍住喜悦,又对张天师说,张师傅能不能帮我看看事业运?张天师又是掐着指头一阵捣鼓,然后说,这话说不得,取笔和纸来。杨静到书房取了笔和纸过来,张天师趴在鞋柜上,写下了八个字:如日中天,定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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