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野春色》第179章 堂哥回来了

    时值农家收割晚稻的时候,秋高气爽,龟寨村的早晨一派繁忙的景象。一些在城里打工的壮劳力纷纷请假回家,帮忙媳妇分担田里的累活。田有鸟有了天使葛嫩做坚强后盾,出手就治好了让全村人嘲笑的男性暗疾,心情自然十分开朗,一路穿花渡柳,这就去哑妻柳叶家约见刘蓓蓓。沿着裸露出大片河床的白条河畔走,迎着秋天的习习晨风,金色的阳光洒在脸上,还有不远处的稻田里飘来稻谷香,这如诗如画的良辰美景就连田有鸟也要陶醉。

    忽然,一辆载客的三轮突突车吱嘎一声,就刹停在他身后。车上跳下一男一女,就听男的说话口气不善:“臭女人,快点下车,你生是我的老婆,死是我的老婆鬼,还想逃走?你个贱人往哪逃啊?啊?”

    田有鸟一听这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就扭回去看,不看还好,一看下,差点没晕过去。只见在狱中服刑的堂哥田国强不知怎么放出来了,正抓着出走多日的堂嫂水墨英,一看水墨英两条膀子反剪,被结结实实绑到了身后。几日不见堂嫂,堂嫂面容大大清减,一下子消瘦许多。此时她的表情麻木,脸上没有悲喜,一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如同鱼眼一样,空洞的看着身后的石子路面。

    见得堂嫂落魄成这样,田有鸟暗自揪心,暗骂自己该死,这几日光在外面忙活,忘了把出走的堂嫂找回来。他哪怕派个人去找,堂嫂也不至于被赌棍田国强折磨。越想,田有鸟就越揪心。猛不丁地他朝前冲了一步,本意是想把善良能干的堂嫂从赌棍手里救出来。可是一刹那他立定了脚步,这家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堂嫂水墨英还是田国强的合法妻子。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插手,像什么话?

    想到这,田有鸟及时控制住了激动的情绪,假装没事人一样,晃着膀子上前,跟田国强打招呼:“哥,你老人家回来啦?”

    那田国强正一脸恶相,恶狠狠地把水墨英拉下车,水墨英还没站稳,这赌棍就恶狠狠地抬腿踢了老婆一脚。水墨英失去平衡,扑通,一屁股跌坐在地。田国强大怒,还要发作,忽然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抬眼看,看见是堂叔田大炮家的养子田有鸟,就不咸不淡的哼哼一句:“假释三天,过几天得回去!”

    田有鸟见这个不负责任的赌棍只知道欺善怕恶,堂嫂被这老赌棍折磨得没一点做人的尊严。心头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表面上,他得装作没事人一样,跌脚上前问:“哥,我堂嫂这么好个人,你当着外人的面殴打她,还绑住她。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份啊?这是犯法!”看着堂嫂被打成这样,有鸟实在忍不住,就把堂哥说了几句。

    “小屁孩一边玩泥巴去,关你屁事!”田国强还以为堂叔家的这个养子还是从前不务正业的小混子,他压根没把田有鸟放在眼里。

    田有鸟可不怕这老赌棍,这老赌棍赌瘾一发作,简直没了人性,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听他说话难听,有鸟就痞味的抖了抖腿子,走前一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她是我嫂子,我不许你打她!”

    “哎哟,她是你嫂子,这臭鸡叭女人还是我老婆呢!”田国强这才认真的在田有鸟身上溜了那么几眼,见这个小混混一年多没见,身材窜高了,身板也练得结实滚条,尤其是他的一对鹰眼,多了野兽那样的杀气。田国强就诧异的愣了愣,显然,他被堂侄强大的气场镇压住了,一连串恶毒的脏话硬是梗在喉间吐不出来,换上了一句干静点的话:“你拜师学艺了啊?小子不错嘛,两年没见,发了这么大条!”

    “堂老哥,你丫别岔题。就说你殴打我嫂子这事,我不愿意!我嫂子那么好个人,你欺负她,就是不行!”小田揪心的看了堂嫂一眼。

    哎呀呀,田国强重重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恶狠狠地捋起了袖子,瞪着铜铃大的恶眼道:“狗杂种,她是谁的老婆?是你老婆?你有老婆么?我老婆要你管?讨打不是?滚开!”

    “她当然不是我老婆,但她是我嫂子!”田有鸟忿忿不平的吼道。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我已经睡了你老婆,不是我老婆,却胜似我老婆!

    这俩个吵架,恶语相向,把拉客的摩的司机听傻了眼,半天那老实巴交的摩的司机弱弱的提醒道:“老,老板,还没给……给钱!”

    田国强一听司机要钱来了,这人就习惯性地耍起了流氓无赖:“嘿呀,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老子没问你要颠抛损失费就不错了,还敢问老子要钱?啊,你说说你这破鸡叭车,一路上差点没把我的屁股颠成两半,我的骨头差点都断了。老子没问你要医疗费就不错了,你还有脸要钱?滚蛋!”

    老赌棍抛出几句大霹雳,不但摩的司机听傻了眼,就连田有鸟都傻了。他忽是心说,天哪,堂哥这死鸡叭玩意,他还是不是人啊。就是道上的混混也不带他这样的啊。我草!越想,他心头的火气就越旺,也是捋起袖子吼道:“嘿你个狗日的老赌棍,无耻不要脸,人家司机大老远地把你拉回家,你不给钱就算了,人家还挨了你一顿臭骂!你个狗日的,丢我田家的脸,信不信老子撸你一顿?我草!”田有鸟实在愤怒得出火,硕大的拳头朝着田国强虚晃了一拳,田国强以为他小子要一拳头砸过来,忙不迭身子一矮打躲。

    那司机见遇到一个流氓无赖,还哪敢要钱,发动突突车,掉头就走。田有鸟急忙叫住:“师傅,别忙走。我来付钱!”

    那摩的司机老实巴交,见这俩人满嘴黑话,他有点害怕,辛苦钱也不要了,加快了速度,开起就跑。田有鸟那个气啊,他脚底板抹油,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三两下撵了上去。迅速的挡住了摩的司机的去路,喘气儿说:“师傅,我给你钱,你跑啥呢?”

    “小伙子,你是好人,这钱我不要了!”

    “嘿你怎么回事,这是你应得的。不要也得要!你就说多少钱吧?”说着,这家伙伸手一摸裤兜,吃了一惊,才知道出门走得急,没带钱包。

    那司机就说:“给三十元算了。”

    “行。你稍等,我打个电话!”摸出手机,给农场那边的王青花打了一个电话,叫她送钱过来。不多会儿,王青花骑着破机车一颠一抛地驶过来了,给摩的司机付了钱,王青花就回去干活去了。

    田有鸟回头找堂嫂,发现堂哥早押着堂嫂向家走去了。

    堂嫂的家座落在村东靠着寡妇山那边,那是一栋七八年前盖的二层红砖楼。因丈夫在狱中服刑,公婆又去了广东小儿子家带娃娃,要过年才回来一趟。堂嫂水墨英呢,她一个人住这里怕冷清,索性搬到农场去住。这栋宅子就荒落了,大门常年落锁。远远看去她家的门口,长着半人高的蒿草,那两口高一脚低一脚,越过杂草丛,就见堂哥田国强粗暴推搡了堂嫂一把,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来。哪晓得大门那把铁将军的锁孔进水生锈,田国强怎么都打不开。气得赌徒哇哇叫,一气下搬起一块大石头,砸了好十几下,才把大门的锁头砸脱,吱呀打开房门,一股带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把媳妇拖回家,堂哥见楼上楼下到处积满了灰尘,家具什么的都落了一层厚厚的泥灰。堂哥就跳着脚骂:“败家娘们,这两年不知道你搞什么鸡叭玩意去了。叫你看好家门,你就这样看家门啊。你看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嘛。妈的!”说着,气性上来,叭,这赌棍照准女人的脸,恶狠狠扇了老婆一巴掌。水墨英也不知怎么回事,也许她心里觉得跟堂侄偷情,对丈夫心怀愧疚。所以,无论这个男人怎么虐待她,她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甘愿领受丈夫的惩罚。

    田国强把老婆打骂了一顿,他也骂累了,口干舌燥,憋得一肚子气发泄不完。索性,他就替女人松了绑,粗暴的下命令:“败家娘们,你他妈赶紧,给你二十分钟,把这栋楼打扫干净。等下我要洗澡,我要吃饭,快点儿!”

    水墨英果然听话,她的膀子一解除束缚,马上从屋里取出橡胶手套,双手套上袖套,头上蒙起头巾,腰上系起围裙,摇身一变,马上变成一个勤快的家庭主妇。趴在墙边的田有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越看越揪心。他心里大大不解,平时见堂嫂跟谁吵架,那也是个当仁不让的厉害角色。堂嫂骂起人来,那嘴巴跟抹油了一样,机关枪一般能骂得人抬不起头来。谁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能干贤惠的女人,居然会被一个无赖赌棍治得服服贴贴。

    田有鸟看着既揪心,又替堂嫂感到不值。

    二十分钟不到,水墨英麻溜地把家里家外拾掇干净了,热水也烧起来了,忙着伺侯丈夫洗澡。田国强洗完澡出来,见女人在厨房切菜,准备做午饭。这家伙在牢里做了两年鳏夫,下面那个玩意儿早就胀得难受。忽然邪火大发,嘿嘿干笑一声,就打出来把院门用木头顶住,看了院坪上曝晒的棉被,这赌棍又是嘿嘿的发出了一串淫笑。

    ( 香野春色  p:///0/170/  )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