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夫妻的高危婚姻:欲望之殇》23.第467节 致命陷阱

    [第15章《草根夫妻的高危婚姻:**之殇》第十五卷]

    第368节第467节致命陷阱

    诗梦出了酒店,在街边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去了一家设有女部的洗浴中心。

    她要了一个房间,进到房间里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然后换上洗浴中心的浴衣,开门把服务员叫到房间来。

    “把这个给我全部洗了。”诗梦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袜子、内衣、胸罩等揉作一团递给服务员。“洗净,晾干,熨好,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需要两个多小时吧!”服务员答道。

    “一个小时弄好,给我送房间来。”诗梦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给你多付一倍的钱。”

    “好的!没问题。”服务员爽快地答应着,然后拿着诗梦的衣服退出了房间。

    诗梦进到洗浴间,先耐着性子刷了两遍牙,然后站在淋浴头下面,让淋浴不停地冲刷着自己的身子,好久,她才拿着香皂,给自己身上仔仔细细的打抹了一遍,用淋浴冲洗一遍,再打上香皂,再冲。

    她进到桑拿蒸房,把原有的室温又调高了几度,强撑着坐在那里,把体内的汗水尽情地往外排挤。直到感觉着自己几乎都快喘不上气了,她才出了蒸房,重新站在淋浴头下冲洗着,再将身上涂满浴液,洗过头,用净水将浑身上下冲洗一遍,这才擦净身子,回到房间。

    服务员敲门进来,把洗净熨好叠得整整齐齐衣服,用双手托着递给诗梦。

    诗梦接过衣服,取出钱递给服务员,说了声:“不用找了。”

    服务员躬身冲诗梦说声“谢谢”,然后退出了房间。

    诗梦换上自己的衣服,正准备走,却突然感觉自己浑身一阵困乏,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她点着一支烟猛力吸了几口,想提振一下自己的精神,却感觉这烟越吸越没滋味。

    她感觉自己有些想喘,意识到大概是刚才洗澡受了凉,并没在意,强打精神出了洗浴中心,打车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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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大宝独自一个人正在家里自斟自饮。

    杨大宝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喝的这算什么酒。

    自从诗梦迈出这个家门槛的那一刻起,杨大宝便苦等苦盼,度时如年,时时刻刻祈盼着诗梦能给他带来一条好消息。他甚至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哪一时、哪一刻、诗梦和贾主任之间应该进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序,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交易程度,以及下一步该进入哪一个环节等等。

    直到贾主任的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告知他下午去贾主任办公室签订意向书,杨大宝的脸上才终于呈现出久违了的、若劫后余生般笑容。

    杨大宝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他在屋里连续转了三圈,跳了三跳,试图把这种兴奋传遍他全身的每一根细胞。

    他就这样转着、跳着,却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一种异样的痛苦袭上他的心头。他想起了自己为此所付出的巨大代价。他想起了诗梦,那可是自己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老婆啊!而自己却为了一场交易心甘情愿地把她推进了别人的怀抱。他甚至在眼前幻化出诗梦娇小的身躯被贾主任压在身下,如花的面颊淌着泪水,雪白的肌肤、**的**任由贾主任随心所欲的糟践着……杨大宝想不下去了,他的思绪又跳跃着回到了现实。

    杨大宝就这么在一种半是兴奋半是痛苦的状态中游离着,他想到了酒——这种在高兴的时候用来庆贺、在痛苦的时候用来消愁的东西,在这种时候拿来饮用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杨大宝就这么心事重重地自斟自饮着,兴奋中掺和着痛苦,痛苦中又寄托着希望,希望里又蕴含着绝望,杨大宝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压抑和迷茫。他弄不清自己到底算人还是算鬼。

    杨大宝听到了房门响动的声音,他丢掉酒杯,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朝外冲去,他看到诗梦的第一眼,真的流出了泪水。他跑过去将诗梦紧紧搂抱在自己怀里,好久,好久,一句话也没有说。杨大宝这次的确是动了真情,没有任何的掺假成分。

    诗梦直感觉到这个杨大宝也太会演戏了,假情假意做得跟真的似的。她想一把推开杨大宝,但有些力不从心,她的浑身依然困乏无力。她就这么任由杨大宝抱着,不挣脱也不配合,心如死灰,面无表情。

    杨大宝缓缓地松开诗梦,搀扶着她进到屋里,把她让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一瓶果汁倒在一个杯子里,递到诗梦手里,充满感激之情地看着诗梦说道:

    “老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诗梦抬眼看了一下杨大宝,然后有气无力地将身子依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静养一会儿,接着强打精神直起身子,把一只手伸向杨大宝,嘴里说道:

    “拿来!”

    “什么啊?”杨大宝疑惑的看着诗梦,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钱啊!”

    “钱?什么……”

    “杨大宝,你是真不明白啊,还是装糊涂?”

    “哦!对对对!”杨大宝像是恍然大悟,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看我这脑子。你等一下啊!”

    杨大宝说着,从腰里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一个锁着的抽屉,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钥匙,插在保险柜的锁孔里,对上密码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几打钱,小心翼翼地放到诗梦跟前的茶几上。

    诗梦斜眼看了一下摆放在茶几上的钱,然后将视线转向杨大宝:“这是多少?”

    “嘿嘿!”杨大宝冲诗梦嘿嘿笑笑。“三……三万。”

    “事先说好的是多少?”诗梦拿目光逼视着杨大宝。

    “老婆。”杨大宝为难地看着诗梦说道:“咱家就这么多现金了。”

    “杨大宝,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家里没有现金,那银行呢?”

    “老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现在的状态,银行里的那些钱,那都是做工程的备用款项,现在数额已经是不足了,那……那些钱动不得啊!这些钱你先用着,等我工程做下来,我加倍还你行不行?”杨大宝一副乞求的面相。

    “老公啊!”诗梦突然转换成一种颇为温柔的语气说道:“就你那点心思,你也别想跟我玩出什么新花样来,你心里怎么想,我和你一样明白。但是有一点我得提前给你打一声招呼,我能成你的事,我同样也能坏你的事。就好比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老婆,也可以把我当做婊子一样。”

    诗梦说完,拿起茶几上那三万块钱,装进包里,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你……这是去哪儿呀?”杨大宝急忙叫住诗梦。

    诗梦回过头来,冲杨大宝淡淡地笑笑,说道:“该给你说的,你不用问我也会给你说,不该给你说的,你问了也是白问,或者说你根本无权过问。”

    不等杨大宝做出反应,诗梦带上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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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梦出了小区门口,直接打车去了舒剑南的住处。

    她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反应。

    她又边敲门边冲里面叫道:“剑南,是我,我是诗梦啊!”

    诗梦侧耳贴到房门上,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诗梦掏出手机,拨了舒剑南的手机号码。

    语音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诗梦猛然感觉心里一颤,一时没了主张,她像是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浑身又开始困乏无力,脑门上渗出了汗珠,像是还有眼泪和鼻涕在不住地往外淌着,她的身体不由地猛力抽搐了几下,她的手死死地抓住门把手,才没有使自己倒在地上。

    “姑娘,你不舒服?要不要帮忙?”有人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状况,关切地问道。

    诗梦回头看看,是一个家庭主妇模样的女人,手里提着一兜蔬菜,应该是楼上的住户打这里路过。诗梦强制着镇静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和意识,很勉强地朝她笑笑说道:

    “哦!我没事。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这里住着的……”

    “噢!好像已经搬走了吧!”家庭主妇说道。“听房主说,他一共缴了一个月的房租金。”

    “哦!谢谢你!”

    “我看你真的好像不舒服,要不先去我家坐一会儿吧!”家庭主妇看着诗梦的脸色说道。

    “我没事。可能刚才上楼跑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去忙吧!”

    家庭主妇这才一步一回头地上了楼。

    诗梦突然有种不祥和恐慌的预感袭上心头,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混乱和模糊,她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但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诱力驱使着她,使她的软绵无力的身体产生一种莫名的动能和力量。

    她反身下楼,跑出小区大门,伸手拦了辆计程车,朝着那家夜总会奔去。

    夜总会的夜场还没有开张,但里面已稀稀落落地坐了一些人。

    诗梦跌跌撞撞地走到吧台跟前,冲着吧台里面的人叫道:

    “我找,舒剑南。我想抽,一支雪茄。”

    吧台里的人像是很不舒服地对着诗梦看了一阵子,然后显得不可置否地摇摇头,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诗梦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浑身开始发汗,呼吸急促,鼻涕和眼泪一齐往外流,她歪倒在吧台前面,身子不停地抽搐着……

    吧台里的人像是对诗梦状况见怪不怪,熟视无睹,继续忙着各自手里的活。也许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咳咳咳咳咳!这是谁呀?让我看看这是谁。”有人走到诗梦跟前,蹲下身子,用手托起诗梦的脸。“呵呵!原来是你呀?怎么有空来这里玩啊?”

    诗梦抬眼望去,那人正是老锤,不远处站着他的两个马仔,诗梦看上去都眼熟。

    “是不是想你的剑南哥了啊?还有他的雪茄烟,哦?”老锤托着诗梦的下巴,怪声怪气地问道。

    诗梦已经无力抵御了,她的意识里已经不容她做出其它反应,她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老锤到底和舒剑南是一种什么关系,她冲老锤点点头,用一种渴望的目光看着老锤。

    “要不要先来一支啊?”老锤拿出一支烟在诗梦眼前晃动着,但不是雪茄,只是一支普通的香烟。

    诗梦明白这支普通的香烟里面肯定也裹进了别的东西,她眼里盯着那支烟,不住地冲老锤点头。

    老锤把烟塞进诗梦嘴里,用打火机给她点着。

    诗梦贪婪地吸着,感觉一股强力的气息在她的体内的各个部位游走着,给她的精神和体力快速补充着养分,使她逐渐的在恢复常态。

    这时候老锤一把抓过那支香烟,在地板上捻灭,然后装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冲诗梦说道:“吸两口就可以了,知道吗?这烟很贵的。”

    “求求你!再让我吸一口吧!”诗梦喘着粗气,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老锤。

    “跟你说这烟很贵的,没有听见啊!”

    “我……我给你们钱。”

    “早说不就完了嘛!还用得着费这工夫啊?”老锤盯着诗梦的手袋问道:“带多少钱来啊?”

    “求求你!快点!我……”

    “好吧好吧!起来跟我走吧!”老锤从蹲着的地上起身,看着诗梦说道。“要不要我扶着你啊?”

    诗梦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跟着老锤还有另外两名马仔出了夜总会,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面包车上。

    一名马仔开车,另一名马仔坐在副驾座上,诗梦和老锤一同坐在了后排。

    “要不要先来一支过过瘾啊?”老锤用引逗的目光看着诗梦,掏出那支半截的香烟,在诗梦眼前晃动着。

    诗梦用贪婪的目光盯着那半截烟,不住地点头。

    老锤不怀好意朝诗梦勾勾手指头,诗梦由不得自己似的朝老锤身边依靠过去。

    老锤一只手搭在诗梦肩上,见诗梦并没有什么反应,那只手便顺着诗梦的领口滑了进去,寻到她光鲜细腻胸乳,抓在手里专心地抚摸着。

    此刻的诗梦已经无力抵御,她从老锤的另一只手里要过那支半截烟,老锤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她恨不得要把那半截烟吃进肚里似的,一口气给抽完了。

    她的身子缓缓地开始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感觉自己的肢体也有些舒展多了,精神、体能和意识也都渐渐地开始复原。

    老锤的手还在她的胸脯上不停地游走着,由轻轻抚摸已经变成了用力揉搓,像是要挤爆一只气球,另一只手放在她光滑白嫩的大腿上慢慢滑动着向上探去……

    诗梦的身体像是突然恢复了知觉,用尽力气,把老锤的两手一齐推开,然后护住自己的身子,坐到了一旁。

    老锤并没有进一步的强迫行为,而是瞪着一双**的眼睛看着诗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呵呵!挺刚烈的啊!前后几分钟时间你倒是判若两人啊!放心好了!咱们现在是生意伙伴,我绝不会强迫你。不过我告诉你,有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上你那一天。”

    面包车进入到一个城乡结合部的深胡同里,在一个独门小院的居民房前停下,老锤先行下车,和两个马仔一起,带着诗梦进到了小院里。

    “你带了多少钱来?”老锤冲诗梦问道。

    诗梦犹豫了一会儿,想了想说道:“两千。”

    “两千?”老锤等大眼睛看着诗梦。“两千买你个头啊?你早说老子就不带你来这里了,尽让老子瞎折腾。告诉你,就凭你现在的状况,两千块钱的东西,也只够你维持两天的伙食了。”

    老锤说完,冲站在一旁的一个马仔递了一个眼色。马仔从衣兜里掏出几个小包递给诗梦。

    诗梦接过那折叠得很小很小的小包,打开自己的手袋往外掏钱。她的手袋里面装有三万块钱,那是她原打算用来替舒剑南还债的。她刚才之所以信口说出要两千块钱的东西,一是她根本不了解毒品的价格和自己所需求的吸食能量,二是害怕他手袋里的钱遭到他们的抢劫。

    诗梦从手袋里取出一打用纸条封着的一万块钱,仍到室内的一张破桌子上,说道:“我就要这么多。”

    老锤拿起那打钱,用手划拉了一下,数都没数,便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去到里间,取出一小包用塑料袋密封着的白色粉末状的东西,给了诗梦,说道:

    “看好了!这可是上等的好货,价钱可给你优惠着呢!不过现在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等你尝过几次你就明白了。告诉你下次来的时候,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我想见舒剑南。”诗梦将毒品装进手袋里,突然开口说道。

    “你想见舒剑南我明白,而且这次你肯定也是冲着舒剑南来的。”老锤看着诗梦,在房间里转着圈说道。“可关键问题是,南哥他不想见你。”

    “南哥?”诗梦不由得一惊。

    “对呀!”老锤停住脚步,看着诗梦说道。“南哥他是我们的老大。这种时候了,我也没有必要对你隐瞒什么了,你都想知道什么?尽管问,看在你曾经对我们老大动了真情的份上,我都会如实告诉你的。”

    “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坑害我?”

    “为了生意啊!做生意不都讲究要不断地去开拓市场吗?我们也不例外啊!我跟你说,我们老大的眼光还就是不一般,他一眼就看中了你一定是个大客户,果然被他言中了。”

    “这种人,良心叫狗吃了,我当初那样对他……”

    “还真被你说中了。”老锤打断诗梦的话。“干这种行当,要是有良心的话,我们赚谁的钱去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内幕,当初我们老大对你下手后,有一阵子他还真不忍心过,他从没想过你居然会对他那么痴情,那么认真,那么慷慨,可那时候已经晚了。这也许就是他现在不愿见你的理由吧!说实话,就连我看见你刚才的那种状态,我都感觉心疼得不得了,你那么风韵那么漂亮,居然就这么给毁了,谁见了都会替你惋惜的。唉!”

    诗梦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跟你说我们老大为此还真是吃了不少苦头。”老锤接着说道。“他身上的每一处伤都不是装出来的,都是我们一拳一脚的踢打出来的,这些不用我多说,你当时应该都验证过了吧!我们演的那出苦肉计,够得上一个大片的水平了吧!有兴趣的话,你给评价评价呗!”

    “卑鄙!”诗梦愤怒地说了句。

    “哈哈哈哈!”老锤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卑鄙,这话说得好,我认同。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能告诉我现在有几个人是高尚的吗?尤其是我们这种买卖,你让我不卑鄙都不成,要不我们早就把大牙给饿掉了。当然还有你,等你毒瘾发作的时候,你不妨高尚一个给我看看。”

    “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做,真的就不怕我去报警?”诗梦恶狠狠地说道。其实她话一出口就已经感到后悔了,她真的害怕对方听了这话后会加害于她。

    果然,老锤迅速走到诗梦跟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这让诗梦吓得浑身一阵颤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老锤。

    好在老锤并没有对诗梦做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淫邪地盯着诗梦的眼睛看了好半天,这才奸笑着对诗梦说道:

    “跟你说句实话,我们还真怕你去报警。可更关键的问题是,你根本就不会去选择报警。因为你去报警,对我们来说,大不了就是坐牢。而你呢?你很快就会被送到一个地方强制戒毒。戒毒那种滋味,比起坐牢的滋味,哪种更叫人受不了,恐怕不用我说,你心里已经很明白了。你刚才曲卷在地上浑身抽搐时的那种表情告诉我,你没有理由选择报警。”

    诗梦感到彻底绝望了,她不想与他们再说什么。她想赶快离开这里,她起身朝外走去。

    “慢走!不送!”老锤在她后面叫道。“东西用完了随时找我。欢迎以后常来捧场,多多照顾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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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来牛晓边一直住在公司里。

    他晚上就睡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车里有一条毛毯,他把毛毯拿下来铺在办公桌上,然后躺上去,再把毛毯裹在身上。每晚都这么迁就着。

    每到吃饭的时候,他就在公司门口的地摊上随便吃点东西充饥。有时候感觉不到肚子饿或者没有胃口,就干脆不去吃。

    这些日子丽欣不断有电话打到他手机上,牛晓边不接听,也不挂断,更不去关机,任由手机响着,显得充耳不闻,熟视无睹。

    电话不接,丽欣便时不时地会给他发来短信,牛晓边连看都不看便直接做了删除。

    赶到一个礼拜天,牛晓边开车出去买了一张折叠床,然后回到家里准备取一些被褥以及换洗的衣物等。

    他用钥匙打开家里的房门。

    丽欣在里间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忙不迭地跑出来相迎。当面对牛晓边时,像是一时又没了主张,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交叉放在腹前,憋了好长时间才冲牛晓边说了句:

    “你回来了!”

    牛晓边这才抬眼看了一下丽欣,不经意间发现丽欣突然变得憔悴苍老了许多,他的心里立刻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但这种情绪稍瞬即逝,他迅速将目光移向别处,一边向里走着一边应道:

    “哦!我回来取些东西。”

    牛晓边进到卧室,拉开衣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条薄被和一条褥子,折叠好捆扎起来,又翻出一条被单和被罩,以及几件常穿的衣服等,分装在两个袋子里面。

    “晓边。”丽欣站在他身后轻轻叫了他一声。

    牛晓边回过身来,眼睛却看着别处。

    “对不起!”迟疑了一会儿,丽欣却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牛晓边重新转过身去,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你,愿意听我给你解释吗?”丽欣诺诺地说道。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用解释了。”牛晓边背对着丽欣,轻轻应了句。

    丽欣不再吱声,呆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牛晓边。

    牛晓边收拾好东西,用手提着向往走去。用一只手刚打开房门,丽欣突然从里面冲出来,用双臂从后面抱住牛晓边。

    “求求你!别走,好吗?”丽欣用一种乞求的口气说道。

    牛晓边怔了一下,然后背对着丽欣,轻轻摇了摇头。

    “要不然,你在家里住,我走。”丽欣说着,眼泪不由得淌了出来。

    牛晓边这才丢下手里的东西,回转过身来,双手放在丽欣的双肩上,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他就这样抱着她,很久,很久。然后他又缓缓地松开自己的手臂,轻轻将她推开,冲她淡淡地笑笑,说道:

    “没事,我有地方住。”

    牛晓边说完话,拉开房门,拿起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牛晓边将东西放进车里,坐到驾座上,插进钥匙,然后开始坐在那里出神发呆,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他点着一支烟,慢慢吸着,吸了半截,然后将烟头远远地抛出窗外,取出手机,给鹏哥打了电话。

    “杜总,是我。”电话接通,牛晓边首先开口说道。“我想暂时住在公司里面。”

    “呵呵!我的牛大经理。”鹏哥在电话那端笑道。“这种事你还用得着跟我说啊?你莫说住到公司里面,你就是把家搬到公司里去,我也不敢说个不字啊!”

    “谢谢杜总,那就这样说,我不打扰你了。”

    牛晓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打着车,缓缓地开出了小区。刚出小区大门,他的电话便响了。

    牛晓边取过手机看看来电显示,是鹏哥打来的。牛晓边按了接听键。

    “杜总,有事你说。”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鹏哥在电话里发问。“你说你准备住到公司里面?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大对劲儿啊!那丽欣呢?”

    “她,在家呢!”

    “怎么回事啊?俩人怄气了?”

    “也不是。”牛晓边被问得不知该如何作答。“杜总,你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不打搅你了,我这还忙着呢!”

    “你等等你等等!”鹏哥像是怕牛晓边再次挂机,急忙说道。“你现在到我家里来一趟。”

    “不了杜总,我真的有事。”

    “有事你也得来。”鹏哥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找你有话说,你现在就过来,中午在我家吃饭。就这么定了!”

    鹏哥不等牛晓边再说什么,已经先行挂断了电话。牛晓边只好掉转车头去了鹏哥家里。

    牛晓边敲开鹏哥的家门。

    鹏哥和婷婷都在家里。婷婷看到牛晓边,故作惊讶地上下打量着牛晓边,直把牛晓边看得不好意思了,才开口说道:

    “你可是真正的稀客加贵客啊!自从鹏哥回来以后,你可是连这个家的门槛都没有踩过一下啊!”

    “那照你这么说,”鹏哥接着话茬,笑着说道,“我以前不在家的时候,他可是经常来这里光顾喽!”

    “是又怎么样?”婷婷冲鹏哥撇撇嘴。“告诉你,人家牛大哥可是正宗的大好人。”

    “我也没说你的牛大哥是坏人啊!是你想歪了。”

    “是你首先往歪处想的。”婷婷回敬鹏哥道。

    “看看,看看!把你的牛大哥说得都不好意思了。”鹏哥拍着牛晓边的肩膀笑道。“愣着干啥?坐,快坐啊!”

    婷婷似乎对牛晓边的到访显得格外的高兴,先是拿出鹏哥的香烟递给牛晓边一支,给他点着,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打开放到他跟前,听到牛晓边说不喝凉的,她又忙着去给他泡了一杯浓茶,然后她拿起自己的包,在门后换了鞋,回头看看牛晓边,又看看鹏哥,说道:

    “我去超市买东西。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鹏哥把目光转向了牛晓边。

    “随便什么都行。”牛晓边只好应了句。

    “我给你们烧上几样菜,你们中午一起喝点儿。”婷婷说完,开门出去了。

    “瞧见没有?”鹏哥笑看着牛晓边说道。“你这一进我们家,这婷婷就特别的高兴。说句话你千万别往别处想,这个婷婷一见你啊!就显得格外的亲,就好比……怎么说呢?就好比你是她的娘家哥哥似的。哈哈哈哈!”

    “那就只当我是她娘家哥好了!”牛晓边脸上浮现着很不舒展的笑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跟你说这些话,只是想说明一个问题,我发现你这家伙啊!特别的有女人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牛晓边有些难为情地笑笑。

    “你还别笑,我感觉这是一种潜质,你说我怎么就学不会呢?”

    “杜总尽拿我开涮。”牛晓边开口说道。“其实你身上具备着更多的潜质。”

    “但是至少在这一点上,没有你优秀。这你得承认吧!”

    “你要再这样说,我中午可不在这儿吃饭了。”牛晓边玩笑道。

    “闲话,闲话。”鹏哥赶忙笑道。转而冲牛晓边问道:“说说正题吧!你和丽欣到底怎么回事啊?”

    “其实也没什么。”牛晓边小声嘟哝了一句。

    “是不愿意说给我听?”鹏哥追问道。

    “鹏哥。”牛晓边在这时候改口叫成了鹏哥,他低着头,并没有面对着鹏哥。“我想,那场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啊?”鹏哥显得有些迷惑地看着牛晓边。

    “山子他从来就没有给你提起过?”牛晓边有些不大相信。

    “山子?他什么也没有给我提过啊!这小子,你别看他平时毛毛躁躁的,但他认为不该说的话,他宁可烂到肚里,也不会往外说出半个字。从这方面看,这小子还真够跟你一心的啊!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牛晓边先是打心里对山子的做法佩服感激了一番,然后低下了头,他似乎不敢面对鹏哥的目光,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这种事告诉鹏哥,更不知道从何谈起。

    “你要是不愿说也就算了。”鹏哥似乎对牛晓边的表现有些失望。“可你也不能如此大动干戈啊!搞得跟闹分家似的。”

    “鹏哥,不是我不愿说,我觉得这种事……怎么说呢?在你面前,简直有些不值一提。”

    “你要是相信我呢!就说出来。你要是不信任我呢!就别说。这总行了吧!”鹏哥看牛晓边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便故意拿话激他。

    “丽欣开的那家超市你知道吧?”牛晓边抬头看着鹏哥问道。

    “嗯!知道啊!”鹏哥点头应道。

    “那天,她的店,被人给砸了。”

    “啊?”鹏哥显得大吃一惊。“有这种事?你干嘛……这种事你干嘛还瞒着我?谁干的?”

    “谁干的已经不重要了。关键问题是,我认为这事怪不着人家。”

    “到底怎么回事啊?”鹏哥拿眼瞪着牛晓边,迫切地追问道。

    牛晓边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一支放在嘴上,点燃吸着,把那天发生这鑫鑫超市情况,扼要地说给了鹏哥听。

    鹏哥听完,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不理解地看着牛晓边说道:

    “我真是有些不明白,当时你在场,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把你老婆的超市砸个稀巴烂,你就无动于衷?”

    “也许人家只是为了出口气。”

    “出口气?哼!”鹏哥不以为然地笑笑。“你倒是给别人站到一个立场是说话了。那山子呢?山子当时不是也在场吗?他是吃**了还是被人打晕了?发生这种事,他是不可能不往前冲的,我了解他。”

    “当时是我拉住山子不让他动的。”

    “你凭什么啊?”鹏哥突然发火了,从沙发上呼的一下子站起来。“就凭他们的一面之词,你听丽欣的解释了吗?”

    “我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了。我宁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牛晓边显得有些固执地说道。

    “你……你简直有些混蛋!”鹏哥提高了自己的嗓门。“这万一就是一场误会呢?”

    这时候婷婷推门而入,像是在外面已经听到了鹏哥的大嗓门,再看看两个人的架势,不由得笑道:

    “呵呵!这俩人是为啥事啊?吵得脸红脖子粗的。”

    “不关你的事。赶快去厨房做饭去!”鹏哥没好气地给了婷婷一句。

    婷婷冲鹏哥做了一个怪相,提着东西进了厨房,在厨房里故意用大嗓门冲外面说道:

    “喂!我给你们说啊!吵架归吵架,但可不能打起来啊!万一打出个好歹来,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娘家哥哥,你们说我应该向着谁好呢?”

    鹏哥听了婷婷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对牛晓边说道:“这娘们刚才偷听咱俩说话。”

    这时候两个人反倒没有了更多的话语。

    牛晓边用遥控板打开电视,有一眼没一眼地瞄一下,边喝茶边吸烟,像是不愿再谈及自己的事情,又像是故意在消磨时间。

    婷婷很快做好了几个菜,一一端到茶几上,说道:“我看就在这里好了。不用去餐桌上了。方便省事。”

    鹏哥起身去酒柜里拿出一瓶洋酒和两个高脚杯。

    “不用喝这个了吧?”牛晓边看着鹏哥手里的酒瓶说道。“还是喝白酒吧!来劲。”

    “你还真难为住我了。”鹏哥说道。“我这里有几十种酒,唯独没有白酒。婷婷你下楼去买一瓶吧!”

    “放心吧!备着呢!”婷婷说着,从一个手提袋里掏出一瓶酒来。“刚从超市买的,茅台,怎么样?”

    “呵呵!不愧是你娘家哥啊!你对他了解得还真是天透彻。”鹏哥看着婷婷手里的茅台酒,笑着说道。

    “说什么呢?”婷婷看上去有些不大高兴了。“满嘴的醋酸味儿。”

    “咳!是你多心了哦!我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再说了,人家牛大哥曾经有恩于你,你对他好那是天经地义,说明你这人知恩图报。”

    “这还真被你说对了!”婷婷笑了。“给你们说,我们单位招待贵宾从来就不用洋酒,说那有失国人气节,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国酒。”

    “呵呵!把我当做贵宾招待了不是?”牛晓边在一旁笑道。

    “牛大哥你终于肯说话了。”婷婷边倒酒边说道。“自从我买菜回来后,你连半句话还没说呢!”

    “谁说的?”牛晓边不以为然。“刚才还是我说要和白酒的,才引出了这个话题的。”

    “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婷婷说道。“可你的脸色看上去却不是太好啊!而且,像是比原来还瘦了不少,愿意给咱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你这人,尽多问。”鹏哥插话说道。“刚才你在门外不是都偷听了吗?”

    “哎哎哎!老公我可警告你啊!你把你老婆想象成什么人了?我那是刚出门的时候,听见你们说一句我娘家哥什么的,其它的我可什么都没听见。”

    “其实也没什么。”牛晓边轻声嘟哝了一句,然后端起酒杯。“来来来!喝酒。”

    “不愿给俺说就算了。”婷婷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了,显得有些不大乐意。“刚才我出去那会儿,俩人吵得热火朝天的,我这一回来,俩人跟哑巴似的,一句话都不再提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其实……”牛晓边将酒喝了,然后又一一把酒杯满上。“其实真的没什么,就是跟丽欣闹了点小别扭。”

    “那你干嘛那么大动干戈啊?”婷婷冲牛晓边问道。

    “我怎么就大动干戈了?”牛晓边看着婷婷反问道。

    “又是被子又是褥子,大包小包的,还有折叠床。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咳!”鹏哥奇怪地看着婷婷。“我说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啊?怎么比我知道得还详细?”

    “山子的车在下面停着呢!”婷婷说。“东西都在车里装着呢!搞得跟搬家似的。夫妻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搞得那么隆重。”

    牛晓边无言以对,闷头抽烟,沉默不语。

    “要不回头我去找一趟丽欣,给你们沟通沟通。”婷婷说。

    “你还是省省吧!”鹏哥笑着说道。“你又不了解具体情况。”

    “你懂什么?”婷婷回敬了一句。“女人之间的交流是不需要了解什么情况的,只要谈得投机,她什么都愿意给你说。”

    “呵呵!你倒是个热心肠啊!”鹏哥说。

    “不是我热心肠,是我总感觉着这两口子中间老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知道吗牛大哥,这会影响你们夫妻间的关系。女人,有时候心里会压抑着某种东西,她想给你说,但你得给她机会。她对你倾诉也好,给你唠叨也好,你只管耐着性子听听又有什么妨碍呢?有时候,你哪怕多听她一两句解释,也许就会消除许多隔膜。其实夫妻间产生矛盾,很多的时候都是由误会造成的。”

    鹏哥乐呵呵地看着婷婷,不由得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婷婷啊!我真的发现你进步越来越快了,现在说起话来都是按照套路来的。老公真的越来越佩服你了,为你骄傲。”

    “去!少拍!”婷婷冲鹏哥挤弄了一下眉眼,回头又对牛晓边说道:“要不你把丽欣手机号码给我,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牛晓边苦笑了一下,“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喝酒。”

    ( 草根夫妻的高危婚姻:**之殇  p:///0/5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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