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第163章 舅舅的预言

    第163章舅舅的预言

    陈默然病倒了,就像当年孙茂源听王半仙说憨子是个傻子一样,完全泄了底气。这一打击无异于晴天霹雳。傻子倒还好,至少不会败家,不能克死人。可老天爷就是不长眼,偏偏给陈家送来了一位天煞孤星。那些埋在地下的财产将要散尽不说,恐怕家里的人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一只眼是个半仙,没有根据的话向来不说,当年新荣的惨死和蜗牛的还魂直到现在都像一颗巨大的磐石,深深压在了陈默然的心里,如果不是亲自经历的话,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鬼。这孩子是谁?为什么要投胎到陈家,莫非是跟我们有天大的冤仇?还是孙耀文死不瞑目,投胎报复来了?

    陈默然接连几夜都没有睡觉,双眼熬得通红,再一次来到了舅舅的家。一只眼好像知道他要来,早就备好了香茶。默然问:“舅舅,春生的孩子是咋回事?我们陈家向来勤俭持家,与人为善,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啥老天要让他降临到陈家,是不是孙耀文那个死鬼?”

    一只眼笑了笑说:“钱换钱命换命,冤孽债主一概清,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人的事,怕啥?”

    “我不是怕,就是心里解不开这个疙瘩,你说老天爷是不是不长眼?”

    “呵呵。”一只眼笑着说:“那还是怕啊,不要说春生的儿子,就是你跟素兰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苗子,茂生的命也很硬,你也许知道小白龙过江的事,其他的我就不能说了,一切都看天意,我可以给你孙子取个好一点的名字,希望能镇住”

    一只眼站了起来,围着屋子走了一圈,掐着指头算了算说:“孩子的名字叫磊,小磊,这个名字不错,三石为一磊,好比三座大山,把他的祸根压住,希望可以躲过这一关。”

    陈默然没有说什么,刚要低头离开舅舅家,却再次被一只眼叫住了,一把拉过他,把嘴放在他耳朵边说道:“还有一件事,一定要记住,20年后,在花子营村有个叫小慧的丑姑娘是小磊的媳妇,不要管她丑俊,想尽一切办法娶过来,小磊的命属阳,阳刚太重,这闺女的命属阴,他们两个阴阳调和,正好相配,到那时如果陈家的人还没死绝的话,这一劫就算躲过了。”

    陈默然有点迷惑不解,沉思了一下问道:“那闺女姓啥,我去看看。”

    一只眼摇摇头说:“你急个啥,还没生出来呢。”

    “还没生出来你就知道?”

    一只眼说:“这你别管,20年后记得去提亲就行了,多拿钱,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娶过来,不然后悔就晚了。“

    默然点了点头,有点不信,低头离开了舅舅家。

    到家以后坐在靠背椅上,茶饭不思。春生过来叹了口气:“爹,我觉得……孩子还是扔掉吧,或许舅老爷说的在理。”

    陈默然忽的一声站了起来:“你说啥?把我孙子扔了?扯!

    小磊是我的命根子,谁敢动我孙子一指头就跟他拼命!

    什么冤冤相报,什么天煞孤星,不信邪,将来就是他把天捅个窟窿我第一个冲上去给他堵上,你想都不要想。”

    “爹,咱要顾这个家啊,家里这么多人,万一……”

    陈默然大手一摆:“没有什么万一,这小子如果真的是孙耀文转世的话,让他冲我来,不怕。”

    春生无话可说了,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凤妮还没有从炕上下来,她满怀喜悦抱着儿子眉开眼笑,完全陶醉,她还没有从刚刚做母亲的喜悦中苏醒过来。

    春生看了看儿子,这小家伙吃得正起劲,一双黑没豆似地大眼活灵活现,长的像自己,也像凤妮。眉宇间隐隐有一股豪气,怎么看都跟一只眼说的那个什么孤星联系不上。

    忽然,小家伙竟然冲着春生笑了。春生吓了一哆嗦,一个刚刚出生几天,还不到满月的孩子竟然会笑,不禁吃了一惊,一丝不详的预感立刻涌上了脑海。

    1980年秋天,全县的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把土地分给到了个户,家家户户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土地,桃花沟的桃树也被人们瓜分了,因为桃树不是粮食,不填饥饱,所以分给各户以后全都拿起头抛掉了。树枝拿回家去当柴烧。从此以后桃花沟就变成了有名无实的桃花沟。

    村子里以前曾经是一个土地肥沃的好地方。可最近一些年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烂窝窝了!

    每年的立春一过,村里的人就开始忙起来了,刨茬的刨茬,翻地的翻地。人喊牛哼在田地飘来荡去。可是村子里这地方常年乾旱,就算是到了开春的时候,也很难见到雨,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到老天爷高兴了,才偶尔会有雨滴从天上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这些年的桃花沟一直都是这样,风沙迷漫的。硬硬的大风在光秃秃的沙硷地上吹出道道波。

    茂生和巧珍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他们十八岁。茂生和巧珍自小聪颖过人,从上小学就是班里的尖子,后来还上了镇上的初中,跟春生一样考上县城里的高中。当然,费用都是陈默然偷偷拿出来的。最后只是因为家里成份不好,才没能上成大学。

    毕业以后的整个夏天,茂生都是在躁热中渡过的,他白天沉默寡言,晚上则躁动不安,甚至听到了欲念在自己身体里急剧澎胀的声响,如此清晰,不可抑制。

    现在的茂生已经完全接过母亲手里的农活,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慢慢地,他变得强壮黑。繁重的劳动让他苦不堪言,村里人都开始表扬他,“这娃成熟了呢!是个汉子了!”

    夜晚来临的时候,茂生吃过饭就会在村外的小路上徘徊,看著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夜色把小村笼罩,树林里的人家亮了昏黄的灯光,一如荧火虫,水田里的蛙声也在这时候响起,显得无比安静。山野的晚风凉爽,却怎么吹不冷少年那一颗躁动的心。

    远处的渡口,老赵又开始拉琴,琴声悠悠,如哭如泣。通常,茂生要在村子外的滏阳河边坐很久,他学会了抽烟,很便宜的那种,像村里大多数男人一样。

    想想过去在城里读高中时的生活,就会忍不住心里发堵,有时,他会无声地哭一会,然后听著坡下村庄里传来的狗叫声出神。直到夜深了,才会走回村去。

    没上成大学的茂生并不灰心丧气,知道自己是秀才出身,干不了重活,于是一气之下就回村自学当了赤脚医生,办起了桃花沟历史上第一个卫生所。

    从此,茂生的卫生所就成了全村唯一的“公共文化娱乐场所”。

    春生的卫生所有两间房,一间是药房兼诊室;一间是病房兼住室;另在窗户上开个门儿,零卖些日用食品百货之类的小玩艺儿。除去每月两次去县城镇上进些药品食品之外,他基本不出外也不下地干活,甚至晚上也住在卫生所里,以防村人有病出诊或购买油盐酱醋急用。

    春生生性活泼幽默,爱和年轻娃们说笑打闹,他不出门儿的时候,卫生所就成了村上的年轻娃们无事闲聚的好去处。尤其是连阴天和夜里的时候,它们就成晌成夜蹴在这儿,或占方,或摆棋,狼背猪,抠牌九,常玩得这群青皮后生们废食忘寝不亦乐乎。

    这几年,在春生的心理有一个惊人的发现,老是搂着父亲孙耀文的遗像看个不停,为啥自己的样子长得不像爹,也不像娘,而是跟对门的陈默然叔叔很像,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他很久。村里也是纷纷传言,说他是母亲素兰跟默然叔叔生的。

    这阵风刚刚传到茂生耳朵里的时候,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有点激动。为啥?不为啥,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的父亲长得啥样,可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孙耀文的名声并不怎么好。陈默然反而在村里的评价极高。而且他从心里对陈默然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人好像无所不能,特别是一双犀利的目光,看他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充满了爱怜,还有几分的愧疚。

    他希望所有的传言都是真的,盼望有默然叔叔这样的父亲,同时也盼望有春生这样的哥哥。因为从小到大他缺少的正是这种父爱和兄弟之间的亲情。

    村里的年轻娃们最爱听茂生讲古经。讲古经是茂生最拿手也最引人入胜的节目。他是老三届,上中学时看过很多的古书,他在卫生所无事的时候,就给村上的娃们讲些前三朝后五代的野史掌故,还有许多流传民间很久的故事,常听得小伙子们浑身发热燥动不已。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卫生所,几段不经意的小故事,竟然酝酿起一段难以诉说的风流韵事。

    ( 迷失的**:野村情事  p:///0/5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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