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医：卫生所的秘密》第32章 大法事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就起了床，穿好衣服就一溜烟的往李二家冲。太阳这才刚刚升起来，可是李二家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

    院子的中央已经摆好了做法事用的八仙大桌子，上面摆着一些水果和蜡烛，样子有点像求雨时祭天的香案一样。蜡烛的旁边放着一些黄色的神符，估计一会道爷爷就会用长长的剑把它们挑起来烧掉了吧。

    乡亲们已经来得很多了，一些和李二家交好的村民跟着李二亲戚们里里外外的忙活着。李二的老娘已经哭的不行了，李二媳妇扶着老娘，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丝毫没见悲伤的色彩。李二老婆是最早和父亲发生关系的人，那个时候我方巧都还没找过父亲呢。由此可见，她对自己这个老爷们儿早就失去了兴趣。

    上午九点多，我在人群里找到了铁蛋，桃桃和他在一块，一看到我，桃桃立刻就跑到了我的身边。铁蛋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小眼睛里微微显露出一些埋怨的色彩。

    钱莹莹和蔡军一块也来了，钱莹莹很自然的和我站到了一块，把她的表哥凉到了一边。蔡军和我们呆了一阵子，见丝毫没有插嘴的余地，很生气的离开了。

    我小声的和钱莹莹说这么对待蔡军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钱莹莹轻蔑的抬抬下巴，说：“才多大一点事就吓得尿了裤子，这种男孩子才不要和他一块呢……”她又抬头看了我一下，笑嘻嘻的说还是我最好了，说着一下就拉住了我的手。我还是第一次和她拉手，心跳不免有些加快，脸上也微微的有些发烫了。

    过了一阵子，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四散开来，大家纷纷往两边闪，在中间空出了一条小路。铁蛋轻轻的说了一句“来了”，然后一猫腰一下子就钻进了人群里，一忽闪就不见了。桃桃拽着我大声说要到前面去看，钱莹莹也摇着我的胳膊大吵大叫，我没办法，只好拉着她俩的胳膊从人群里往过挤。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了最前面。我们仨累的气喘吁吁，桃桃和钱莹莹脸都憋的通红，红扑扑的真可爱，我真想在她们的脸上亲一下。

    人群里突然间有人大叫了起来：“快看，真阳道长来了！”

    我们踮着脚往外看，只见一个老道士飞快的走进了李二家的院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些年轻的道士。他们很快在我们面前穿了过去，来到了大八仙桌面前，老道士拿起了桌上放着的一碗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过了一阵子，一抬头又全部喷到了天上。

    钱莹莹小声说了一句真讲究，我瘪瘪嘴，这有什么讲究的？我和父亲每天早晨都这样漱口的……

    我看到对面的人群里，佳佳和连棍儿站在最前面交头接耳，小柔姐姐站在他们的身后，也好奇的一个劲的瞅着老道士，唯独不知道铁蛋去了什么地方。

    突然，我闻到了一股很强烈的酒气，回头看了一下，见很多村民都回头厌恶的看着那个喝酒的人。我个子太小，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只见到一个女人拽着一个拿着酒瓶子的男子往外走，那男子嘴里还叽叽咕咕的说着一些很难听的话，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特别的像海哥。可是一琢磨不会啊，海哥在城里打工还没回来呢，再说海哥如果真回来了，铁蛋怎么会不告诉我们呢？看来这次我是看走眼了……

    就在这时，法事开始了。老道士操着长剑围着八仙桌蹦蹦跳跳的，剑尖始终在蜡烛的火苗子上来回的游走。八仙桌的两边分别站着一个小道童，从桌上抓起神符，不断的烧着。每烧一张，都会小声低估一句，我们离得太远，所以实在是听不到他们嘀咕着什么。钱莹莹小声告诉我，他们说的是“无量寿佛”。

    我问这个无量寿佛是什么意思，钱莹莹摇摇头说不知道，大概是佛教里的一个什么佛祖吧。我听的迷迷瞪瞪的，道士也信佛教？不明白……

    老道士耍了一会宝剑，开始围着桌子跳起了舞，一边跳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唱着一些什么。那些小道士也跟着老道士唱了起来，最后，好多的村民都跟着唱了起来。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这些人在唱些什么啊，真好笑。

    渐渐的，我们就笑不出来了，他们唱的这些歌听上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就像是在招魂一般。他们唱的声音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李二家人痛哭的声音。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桃桃和钱莹莹全都死死的抱着我不肯放开，弄得我想抬起胳膊捂住耳朵都做不到。

    最后，那个老道士大喝的一声，从桌上拿起了一张最大的神符点燃，又喝了一口碗里的水，猛地朝燃烧的神符喷了出去。

    “呼！”老道士的嘴里好像全都是汽油一样，这一喷，一下子就喷出了很大的一团火焰，就和元宵节时候那些个玩杂耍的一般。

    老道士喷了一口，似乎觉得很得意，又喝了一口碗里的水（应该是酒精）含在嘴里，准备表演第二次口喷烈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间冲出了一个年轻的醉汉，他挥舞着酒瓶子一下子就冲到了老道士跟前，大嘴一张，一股子酒雾一下子就喷到了燃烧着的神符上。

    “呼！”醉汉的嘴里就和孙猴子一样喷出了一大蓬火云，火一下子就烧到了老道士的身上，白花花的一把胡子眨眼间就烧没了。老道士急的大叫，嘴里的酒精流了出来，洒了自己一身，身上也烧了起来。

    人群一下子就乱了，一个女人冲了出来，一耳光就把那个醉汉掴翻在地上，我们看的清楚，那女人是铁蛋他妈。

    小道士纷纷去救老道士，老道士疼得又蹦又跳的，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碗，里面的酒精一下子全浇在了他的裤子上。老道士惨叫了一声，整个身子已经成了一个大火球，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哭。

    村民们一拥而上，纷纷抽打着老道士，想帮他扑灭身上的大火，一些胆子小的纷纷跑掉了。桃桃和钱莹莹也使劲的往出拉我，让我别在这裹乱了。我见佳佳和连棍儿就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只好跟着两个女孩走吧。就在我回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那个醉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边把酒往自己身上浇，一边哈哈大笑着。

    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个醉汉，就是海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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