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岭情事》3.通风报信儿

    武子蹲在屠户王一刀的身旁不远处，看着他干净利索的又要了一头猪的命。

    王一刀真名儿叫王道贺。因为他杀猪的时候，总是能一刀就让猪毙命，所以，村民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儿，叫他王一刀。

    一刀、一刀的，叫得时间长了，便顺了口。后来大名儿王道贺竟没有人叫了。

    渐渐的，大家伙儿就把他的大名儿给忘了。

    王一刀听武子说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吓人，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告诉武子，他一刀就结果了猪的命，这对猪来说，其实一秒记住是一件好事儿。

    如果犹犹豫豫的想下刀又不使出最大的力气，那样只会让猪更加的遭罪。

    像他那样一刀下去，直接插到猪的心脏上，干净利索的结果了它，那是在最大的程度上减少它的痛苦。

    他还和武子说，这叫长痛不如短痛。

    武子听王一刀头头是道儿的说着，便笑着插嘴说:“一刀叔，明明是你把猪宰了，要了他的命。

    我咋听着你的意思，好像这猪还得拿瓶烧酒感谢你哩。”

    武子说完话便呲着牙花子在那儿坏笑着。

    王一刀一边儿麻利的开始扒着猪皮，一边儿看着武子，他喜欢武子就是喜欢武子的这个‘熊’劲儿。

    “咋，俺说的不对吗？慢刀杀人才是最残忍的。你个小兔崽子连这个都不懂，还笑你奶奶个粪球子啊。”

    武子也不恼，嘻嘻笑着从王一刀的大胶皮围裙的兜里，把他的烟给摸了出来。

    他先拿出一根儿烟放到了王一刀的嘴里，然后又帮他给点着了火儿。

    然后自己也像模像样的拿出了一根儿烟点上抽了起来。

    “武子啊，你在这儿抽烟给我装人儿，让你爹看到了，那个家伙又该不愿意了，上次我俩一起去赶集时他和我说，说你都是跟我学坏了。

    你咋不回家抽去，又跑到这儿来给你老子我上眼药儿来啦。”

    “去、去，你什么时候成我老子啦？咋，我爸说的不对啊，我的那些坏点子、熊主意，大部分不都是和你学的啊。”

    王一刀笑着让武子举例子说说看，看他都有哪些熊主意是和他王一刀学的。

    因为在他王一刀的心里，可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武子见王一刀的脸皮厚的可以，便打算帮它好好的刮一刮，于是就揭起了他的老底儿来了。

    “和你学的坏招儿可就太多了。我想想啊……对了，

    你说有次，李顾炎说了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路过人家的菜地时，就往人家地里架上的黄瓜上撒尿。

    这损招儿我也学会了，只不过，我把尿撒到我们班主任的水瓶里面去了，因为他冤枉我，说我上课说话还罚我站。

    我发誓，那节课我真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因为……我趴在桌子上睡觉呢，光梦就做了好几个。

    他偏偏就相信化学老师的谗言，罚我站了一下午。

    我就让尝尝了老子的尿水是啥味儿的。”

    王一刀听了，便笑着说，那你比我可黑多了。

    武子没有言语，继续在那回忆着“还有我上初一时和人家打架，你说打架多费体力啊，现在都不兴武力解决了，说要让我和他智斗来着。

    于是你便教我，往那个坏孙子的自行车轱辘上面按图钉儿，是不是你教的啊。”

    王一刀“嗯，看你个熊样儿，那时长得那么矮。我那么教你，那是怕你打不过人家挨人家的揍而已。”

    “还有、还有，去年你还趁着白莲婶回娘家了，就让我帮你把裁缝家的烟囱给堵上了。

    结果裁缝家都让烟给灌满了，呛得他鼻涕眼泪哗哗的直流。这些你都忘啦，我可没忘。

    这事儿后来，不知道是当时被谁看见我爬裁缝家的房顶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是被我老子给知道了，他把我好一顿的痛揍。

    打得我上学的时候，屁股疼得好几天都不敢坐板凳。”

    “嗯，那也是你自己蠢。我是让你等天黑了再去堵，那样第二天早上就有成果了。

    谁知道你这个猪脑子欠欠儿的，天没黑就跑去堵去了。你那么大个人爬到屋顶上，当然会有人看见了。”

    “呵呵……这事儿是怨我。靠，我当时脑袋是一根儿筋了，我想，得在他做晚饭前给堵上啊，不然堵晚了等他做完了饭，不就没有用了吗。

    我他妈的忘了，过了晚饭不是还有第二天的早饭吗。”

    不过，我爸怎么打我，我宁死也没有承认就是了。

    现在，就连有些小习惯我都被你传染了。比如就连尿完了尿，抓着小鸟儿抖三抖都是和你一样的。

    都不用数，保证只抖三次，不多也不会少。真是邪门儿了。咋啦，你现在想赖账啦？”武子笑得一脸的痞气。

    王一刀听完后，也觉得好笑，便笑着说，那你不如喊我爹得了，我干脆给你当老子吧。

    武子便呲着牙说：“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听说你好象连个老婆还没有混上呢，

    没听说老光棍儿还能有儿子的，要是想当我老子，你不论丑俊的，也赶紧的划拉一个老婆回来才行啊。”

    “划拉老婆干啥，你现在又不用*奶。”

    “嘻嘻……要是有的吃我也不嫌弃的，正好儿小时候吃过的是个啥滋味儿，我全都忘光了，让我好好的回味一下也不错呀。”武子说完这话突然想起他跑到王一刀这儿来的正事儿了。

    于是他又往王一刀的跟前儿凑了凑，“哦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儿，一刀叔，你知道我过来主要是要和你说什么事儿的吗？”

    王一刀一边干着活一边看了武子一眼“这话儿说的，我又不是你肠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又有什么屁嗑儿了。”

    什么叫屁嗑儿啊，我跟你说啊……

    ( 黑牛岭情事  p:///0/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