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底线：金鹁鸪》第六十二章

    别人的，就是自己的长夜。欧阳菊一宿没有睡好，她几乎听到了大茂和俞静‘爱浪’的回荡，难以言语的酸溜，都快把她的生理需求逼到了极限。一早起床，怕碰到俞静尴尬，抹了抹脸就出去了商场九点才开门，在大街上逛几个小时也不是个事，只好打的到博凯莱临时办公点呆一会。

    买了早点，神情沮丧的欧阳坐在办公室前，心里像灌了醋，‘酸的’咽不下茶饭,一个劲地在嘀咕大茂太窝囊、太下贱，大男人没有一点霸气，被她甩了，还对她一往情深、不能自拔。她很不服气，自己长得并不亚于他前妻，又在拼命为他工作，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他却视而不见。

    欧阳菊在客厅的办公桌前跺脚拍脑发泄，把赵洁吵醒了，她们两人一直搞不拢，不过表面上都过得去，看到欧阳一大早的跑过来，聪敏绝顶的她猜透了七八分，心里都在嘲笑这位傻妹子不识相，大茂那么喜欢他的老婆，不管离没离婚，晚上肯定会有爱事充斥，不懂事的小姑娘还会到那里去讨人嫌，她笑眯眯地对欧阳说：“怎么，大妹子这么早的？”

    欧阳菊坐在办公桌前，头也没有转，直溜溜地回答说：“没地方去，只好躲到这里来！”

    赵洁存心要拿她开涮，诡秘地问：“昨晚听到什么响声了吧？”

    出乎赵洁意外的是，欧阳并没有对此事感到害羞，回答得很干脆，说：“听到了，就差没有把床弄翻了！真佩服那位女的，离婚了还睡在一起！那干嘛要离呢？”

    “告诉你吧，婚离了，他们的情缘一时半会不会断，何况我们的施老板这样火气方刚！”

    “都这样吗？”欧阳忧心忡忡地问。

    “大多数，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肯定会有值得流连的情感纽带被牵扯着。”

    “你离过婚，也这样吗？”

    赵洁很直白地回答，说：“那可不！也许你会讨厌他，可他来纠缠，你还真没法拒绝，要不然我也不会闯深圳，我就是要斩断情缘！”

    欧阳没有言语，趴在桌上沉思。

    “怎么？爱上老板了？”赵洁探问到。

    欧阳菊没有正面回答，她来个反问：“你有没有爱上他？”

    赵洁被欧阳的反问一时间还不知怎么回答，自己老大不小的，可不能随便让小女孩询问这样的事，敷衍说：“没有，如果能够彻底了解他的背景，可能会考虑！”

    “我不需要考虑，我早爱上他了，只要他向我示爱，我毫不犹豫就会接受！”欧阳顿了顿嘴，继续说：“我们老板很了不起，他曾经是一个部队特种兵的武术教官，可他从来都不炫耀！”

    赵洁终于明白那些歹人为什么敬重他，也难怪他敢毫无惧色地赶来救自己于危难，听欧阳的一席话，还真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接受他的示爱。

    终于熬到了九点钟，欧阳赶往商场开张，上午客流不佳，她在柜台里坐立不安，打电话到住处也没有人接听，打bb机也没有回，她都感觉大茂他撇下她和前妻走了。一个人在那里越想越极端，被这事搅得，几度泪流满面，搞得其他营业员莫明奇妙。

    到下午依然没见人影，欧阳实在没法控制低迷的情绪，和同事打了招呼，跑到门外，拦了个计程车往单身公寓赶。

    大茂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感觉饿了才起床到外面去，欧阳回来时家里没人，这种时候往往都往坏处想，以为大茂和俞静走了，更当心他们又要复婚。欧阳没能控制自己的，竟然趴在大茂的床上失声痛哭，枕巾都湿了一大片。

    快要六点了，还不见大茂的踪影，她只好先赶回商场，把一天的帐结了，又吩咐晚班的营业员，再有进帐叫她们封存带回住处交给会计赵洁。

    欧阳菊火速回到单身公寓，大茂还没有回来，这是她跟随大茂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助和绝望，急得她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地骂：“这个混蛋，肯定跟她走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她深怕是俞静打来的，战战兢兢地拿起话筒，可对方偏偏告诉她：“我是俞静！”

    欧阳心被揪起，几乎不敢听她要讲的话，担心告诉自己大茂到南京去了。俞静呼叫了很长时间欧阳才缓过来说了声：“我是菊子”！

    俞静问：“大茂在吗？”

    听到这话，欧阳一阵狂喜，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回话说：“我也在等他！”

    “他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也很着急，打了bb机也没有回，正想去找呢！”

    俞静有些担心：“找到了给我来个电话，好吗？”

    “好的！”说完，欧阳跑下楼，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头传动，她四处张望，心想，若大深圳，到哪去找啊？

    正想回楼，看到前面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来，像是大茂，但又觉得不是，大茂从来没有这付德行，走上前去一看，还真是大茂，满身酒味，手里拿着女人的胸罩，欧阳唔着鼻子说：“你怎么喝成这样啊？大男人拿着女人这个东西多丢人哪？”

    大茂失态严重，走路身体一晃一晃的，舌头也不听使唤了，对欧阳说：“俞静走了……我又自由了！”

    欧阳急了，抓着他的胳膊说：“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快回去！”

    不去劝还好一点，一去劝反而僵在那里了，不着边际地说：“我没有家……”。

    很多人都在路边看笑话，欧阳脸有点挂不住，很情绪地拽着大茂的胳膊，拼命往回拉，生气地说：“你这个醉鬼！好讨厌啊！”

    大茂瞪着眼睛，傻乎乎地自言自语：“我没有家……我不能回家了……我爸妈要修理我的！”

    欧阳气的眼冒金花，拽起他的胳膊扛在自己肩上往楼上走，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上楼，叫他坐在沙发上。在欧阳印象里大茂总是那样有素养，从来没有看到这样失态，正值欧阳菊实感无所适从时，电话铃又响了，欧阳知道肯定是俞静打来的，拿起电话说：“姐吗？”

    俞静很急促地问：“是的，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他喝的个烂醉，在大街上转悠，手里还拿着可能是你的胸罩，在那里尽说胡话，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楼上，现在沙发上发癫呢！”

    俞静听到欧阳的诉说，顿时心如刀绞，她怪自己表里不一，明明不想回南京还要矫揉造作，结婚三年多没有好好待他，他却还是一往情深，连自己丢弃的胸罩都藏在身上，她庆幸自己今生能碰这样的男人，她和欧阳说：“大茂能听电话吗？”

    “电话线太短了，不听也罢，他说了也是胡话！”欧阳拿着电话比划一下，线够长，对俞静说：“那你就说吧，我已经把话筒给放在大茂的耳朵里了！”

    俞静在电话里激动地说：“大茂，你听到我的话吗？我明天就过来陪你，我真的还着爱你！”

    大茂醉的早已意识不清，哼哈了半天！不知什么事，欧阳接过电话说：“姐姐算了电话费很贵，我明天叫他给你打电话吧！”

    俞静为自己所为痛心疾首，无奈地对欧阳说：“好的，你受累了！”

    俞静放好电话，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自己该回深圳去照顾他，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民航咨询，问：“明天到深圳最早的航班是几点？”

    对方回话说：“首班是中午一点钟”

    俞静决定不再造作了，既然他有情有义，就回到他身边去，以前对他不住，有的是时间修补，最快的速度和他复婚，明天就回深圳。

    大茂依然死揣着俞静的胸罩，欧阳实在看不去，心里醋意大发，提高嗓门对他说：“大茂，世界上不止是俞静一个女人，离婚就离婚吗，干嘛这样放不下！”

    欧阳的话大茂没有什么反应，她再也没法忍受自己被边缘化，一往情深地抱住大茂的头，说：“你为什么这么下贱，她不要你了，还要去强求！”

    大茂没有正常思维应对，头埋在欧阳的怀里，肚子突然翻腾，随即吐了一地，欧阳的身上也沾了不少，整个房间弥漫着酸臭味，欧阳气的直跺脚，看到大茂胸前、沙发上都是呕吐物，拉着他的手说：“太脏了，快去洗澡！”

    大茂也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去卫生间，但整个身体已经彻底软了，根本使不上劲，欧阳顾不得男女授受不清，帮他脱掉衣服，给浴缸里注了水，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大茂扶到卫生间浴缸里。她也赶紧脱去自己衣服，拿起活动喷水龙头冲洗身上的呕吐物。酸臭味把房间空气给污染了，欧阳赶快打开窗户，拿着拖把清理呕吐物，搞了半天房间里还有难闻酸臭味，只好跑到楼下买了一瓶清香剂，在房间里个角落喷洒一边。忙忙活活大半个小时，看浴室没有动静，进去一看，这个傻大茂在泡在浴缸里睡着了，欧阳一脸无奈，都没想到自己崇拜的当家人会这个样子？

    她慢慢地脱去身上宽松的室内装，琢磨着帮大茂清洗，她也坦然，认为自己也算是个不明不白的过来人，男人的一切已不存在神秘，面对心中的最爱，她毫不犹豫地把大茂的内裤脱去，放掉水，帮他身打上沐浴液。

    大茂醉的连头也抬不起，不过温水浸泡后神志好了许多，人也安静了，欧阳帮他从上至下洗了一遍，然后叫他去睡觉。

    欧阳扶着摇摇晃晃的大茂到床里，正想撒手，大茂下意识地抱着她呼呼睡着了，欧阳别扭地睡在一个不爱她的人旁边，可自己却深爱着他。

    第二天早晨，灌了一夜酒的大茂从大醉中醒来，看到自己光着身子，旁边还睡着欧阳，他很是惶恐地问：“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我是不是做了伤害你的事了？”

    欧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摇头说：“没有！昨晚你喝醉了，抱着我，我脱不开身就睡在你旁边了！”

    “我肯定做错事了，我一直做梦和老婆，是不是和你……”

    欧阳没有耍心眼，坚持说：“真的没有！”

    大茂以为欧阳不好意思承认，握着她的手说：“菊子，我已经离婚了，出什么问题，我会承担的！”

    欧阳有意的挑逗说：“你又不爱我，你承担什么？算了，我吃亏就我吃亏吧！”

    大茂也叹气，和她半年多一墙之隔，没有想到今天会没有守住，无精打采地到卫生间洗漱，别别扭扭地走到小桌前坐下，欧阳气呼呼地从厨房走出来，把一碗稀饭和几样小菜放在他面前。大茂爱得就是自己这点脸颜，酒后失态很低调，轻声地和她解释说：“心里难过，无法解脱，以后我注意！”

    欧阳菊坐在另一侧，两手托着脸，嘴里没有说，心里却在嘀咕，女人多得是，何必为一个她把自己搞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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