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村之小寒大寒》第一节 如意其名 3

    第4节第一节如意其名3

    如意河水灌溉纯种粮食的同时，也灌溉着那些野种蔬菜。[]如意河水从如意山中流出的时候，将苔菜的清香，蘑菇的羞涩，侧耳根的野性融入到水中，那在如意河岸边采摘香椿、荠菜、苦苋菜的女人们就顺着河水踏着晨曦摸进山中，在丈夫和儿女们睁开眼睛起床梳洗的时候，勤劳的女人们就已经熬上了一锅野菜粥……

    如今，野菜熬粥的日子早已不复存在，没有谁家的女人还会在晨曦里踏着露水到河边山间去忙着采什么野菜来煮什么粥了。只是偶尔因为怀旧炒一盘野菜摆上桌子，往往也只有家里的老人或者吃新鲜的小辈们夹上一口，然后就不复伸筷子了。倒是城里来个什么亲戚的话，看到那些长得鲜嫩的野菜，就非得拉上女人们带上他们，背上小背篓去河边采摘，再不过瘾的话，就非要进山去采，当弄得一身都是泥土，累得筋疲力尽地回到家时，就会有一屋子的笑声，那哪是想吃什么野菜哦，分明是想吃一种叫做新鲜的刺激。

    这个时候还是严冬时节，没有什么野菜冒芽，不然我非得给住在城里的吃得油光水滑的阎王老爷采上一大把，说不定能讨得他的欢心，送我一个小官儿当当呢！

    河边走来一男一女，看样子就不是咱们村里爬惯了山坡的人，那女的走路的姿势特别优雅，用春天的风摆杨柳来形容的话，一定太俗；若用夏天的晚风拂荷来形容，又显得太浪；听她的笑声，轻盈滴翠，看她的笑容，婉转流馨。跟在她旁边的男人挺拔得如同一棵青松，俊美得恰似沙漠胡杨，这个能让潘安汗颜的男人身着休闲装，微笑着听女人指着如意河讲述她小时候的故事。

    女的叫孔云凤，男的是他的丈夫孟海军。孔云凤的哥哥孔云光是华德安的女儿华明悦的丈夫，所以华德安的生日典礼，作为亲家翁的孔青钢再没有时间参加，也得派女儿女婿前来。孔云凤正在放元旦假，孟海军虽然刑侦工作忙，但也不敢违拗了自己岳丈和老婆的意愿，当然也趁此机会回如意村陪老婆寻寻旧，那也是一种快乐不是？孔云凤代表父亲送上了一份厚礼，并告诉华德安，父亲因为会老战友，可能要迟一两天才能回来。

    孔云凤指着如意河宽阔的河床，笑着对孟海军说：“还想听我小时候的故事么？”

    孟海军笑：“那当然想听了，我要把你讲的这些故事好好地记下来，将来回这儿定居，在家带小孙子的时候，就把他们带到这河边来，给他们讲他们奶奶小时候在河里洗澡捉螃蟹，被螃蟹夹住嘴唇的故事！”

    孔云凤抬手就往孟海军背上拍去：“你敢瞎编我就把你推河里喂鱼！”

    孟海军：“别忘了，我可是海军出生的哦，别说推河里，就是把我推到太平洋里，我也照样能游回来！”

    孔云凤撇嘴：“有你这么吹牛的？”

    孟海军：“没本事哪敢乱吹？不过你那些故事都是小姑娘们的小游戏，没多大意思，我还是喜欢听你哥讲他们那会子在芦苇丛里偷看人摔跤的故事！”

    孔云凤一惊，诧异地看着孟海军：“摔跤就摔跤嘛，正大光明地看，还用得着偷看？”

    轮到孟海军惊讶了：“你不知道那些故事？”

    其实孔云凤还真是不知道那些事儿，毕竟那是男孩子们的恶作剧，哪能随便告诉女孩子。而孔云凤在村里呆的时间也不是太长，上小学的时候，就随父亲到城里念书，只是假期的时候才回到母亲和哥哥身边。后来，母亲张杭美在她十六岁时去世了；再后来，哥哥娶了华明月，但家安在华家，不常在自己家住，而父亲孔青钢也在城里安了家，她哪儿有时间到村里听孔云光他们讲小时候的故事，而就算孔云光要给她讲，那些看别人摔跤的故事也断然不会讲给她听的。

    孔云凤睁大了眼睛，摇头：“你什么时候听他们讲的，摔什么跤？真的好听？”

    孟海军不说话了，只是笑。他从路上捡起一个小石头，拉开架势往河中使劲一扔，那石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咕咚一声落入到平缓的河水中，溅起几点小水花，荡起的涟漪一圈圈迅速地散开去。

    孔云凤被吊起了胃口，她以为真是孔云光他们搞什么活动，举行摔跤比赛呢，于是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哎，你倒是说呀，再不说，我给哥打电话，让他告诉我！”

    孟海军笑得更来劲儿了：“你打吧，看他会不会告诉你！”

    孔云凤还真就摸出了电话，眼看就要拨通电话了，孟海军赶紧笑着拦住她：“你哥忙成那样，你就为一个故事打扰他，回头他不修理你才怪！”

    孔云凤：“那你告诉我，不然我告他说你欺负我！”

    孟海军一把拉鬃云凤的手：“欺负你这么些年了，也不见他把我怎么样。要是这芦苇现在长起来了，我就照他说的，和你在里边摔摔跤……”

    孟海军话还没有说完，孔云凤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虎着脸一巴掌拍向孟海军：“没个正经！不理你了！”

    喇叭里传来的古典音乐被换成了摇滚乐，一定是某个小青年骨头发痒了，想跳跳舞。孟海军笑着：“你哥他们把这个生日寿宴做得也太奢侈一点了！”

    孔云凤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哎，对了，海军，快回去，我哥说他们新买了摄像机，还不太会用，让你去帮忙录一下今天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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