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村之小寒大寒》第一节 一波未平2

    第2节第一节一波未平2

    第一节一波未平2

    霍端接零活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有了一些其他门路挣钱，比如帮工地找计时机械，他又联系到一些做水泥制品的生产商，帮他们向工地推销一些诸如下水道管件、路沿石与井圈井盖一类的东西。几乎每个工地对那些东西都是需要的，只是一个量的问题，只要霍端接触了工程的承包人，那他的渗入就是铁定的了！承包人赚得是大钱，对于像霍端这些小零小碎的买卖大多都没有在意，所以霍端不管是组织人干零活还是卖一些材料给工地，他都能比别人提前结算工程款。

    对于霍端组织的人手，一般工程的管理人员都是不愿意惹的。其实包甘进也不是不知道这个事实，但华家这个工程，宋建楼早就交待了下来，尽量减少一些外围和不必要的开支，以期在工程完工以后，别让他赔本，如此一来，包甘进就得在工程进行时多费些心机，比如时刻注意哪些人在窝工，哪些人在浪费材料一类的小事。

    偏偏霍端派到华家来干活的几个如意村人，就是那种偷奸耍滑之人，而且具有相当的仇富心理。他们从一进工地开始，就抱着蹭活的态度来的，所以当有人向包甘进反应的时候，气得包甘进火不打一处来，但没有真实证据，也不好杀鸡儆猴，只有等到他抓到了证据以后，才好向霍端请求换人。

    包甘进今天上午特意在工地逗留的时间长了一些，当他看到一个叫霍启强的人在工作时间睡大觉时就用手机拍下了他睡觉的相片，然后叫醒他，在全工地通告要罚他五百元款。那个叫霍启强的五十多岁的男人是霍端的堂兄，也是霍端的心腹。当他受到这个处罚时，他又怎么会服呢？以前在别的工地干活，他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其他的人是拿他没有办法的。想不到今天会在家门口翻了船，他的那口恶气一时没法出，就给霍端打了一个电话。霍端一听，心里的那个火喷礴而出。其时他正在城里和一个老板谈生意，由于谈得不是多么投机，他肚里本就窝着火，再加上这个事情的发生，让他的气升腾得更快更烈！

    下午。霍端坐上自己的二手小车，加紧往村里赶。走到半路，在一处山路塌陷处，车前出现一个开火三轮的，霍端使劲摁喇叭想让火三轮让路，可那火三轮一急，居然在上坡时熄火了！

    霍端从车里伸出头正要骂三轮司机，却看到从三轮车上下来的坐车人是那样的眼熟：那人三十多岁，上身穿夹克，下身穿休闲裤，当他下车帮忙推三轮车时，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鸣喇叭的车，霍端禁不住心头一紧，这人是谁，怎么和孔青铁长得那么相像？

    霍端当年和朋友一起犯事后，就是孔青铁报的案。其实当时那个朋友已经一口咬定人只是他一个人杀的，没有其他人帮忙，但当调查人员在村里进行调查时，孔青铁将了解的情况向调查人员说了个一清二楚，霍端于是和其他三个协从人员一起被抓进去判了刑！

    霍端由此将孔青铁的形象牢牢地刻在心里，当初一想到他，他就气得咬紧牙关，多年以后，虽然憎恨已经淡了许多，但孔青铁的影子却已经像他的情人一样，噩梦般地总是在他梦里出现。

    孔青铁的两个儿子，孔云天和孔云喜其长相和他都很相像，只是两个儿子都比他高出半个头，而且身材也相对魁梧一些。霍端此时看到的正是孔云天。

    霍端觉得推车人过于面熟，于是将车停下，问正在推车的孔云天问道：“这位兄弟，你好像是如意村的人吧？”

    孔云天笑笑，仔细地看了一眼霍端，愣了一下，觉得也挺眼熟：“你是……霍端……霍哥？”

    霍端心说，他还认得我，看来真是孔青铁的大儿子孔云天，当年自己被抓进去的时候，这小子不过也就十多点岁。回来这么久了，只知道孔云天也因杀人罪进去了，但也没听说什么时候出来：“呵呵，我是霍端呢，亏你还记得我，你是孔云天吧，我给你说，好多年没见你，长得我都快不认识了，你这是去哪儿？要不要我带你一程？”

    孔云天笑着：“我是孔云天。这会儿正往家走，一下汽车这三轮车就非要载我，可这才没走多远就坏了！”

    霍端笑：“那快上车吧，我也正要回村呢！”

    孔云天：“好，谢谢啊！”

    孔云天从三轮车上拿下自己的行李箱，回身打开霍端的后车门，正要往里边扔行李，却见后座上坐着一只大狗，那狗黄里带黑，明显是狼狗与土狗的杂交后代，那狗正怒视着他，有些狺狺。

    孔云天哇了一声，不敢上去了。霍端笑着，招呼那大狗：“贪官，你坐好了，乖，不许吓着我的客人！”

    那狗还真的就好好地趴在座位上，不再那么怒视着孔云天。

    孔云天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眼睛时刻注视着那大狗，深怕它会忽然对他发飙。车子一溜烟绝尘而去，剩下那个破三轮的车主在路边看着车叹气。

    霍端告诉孔云天他这只狗为什么叫贪官，只是因为它小的时候特贪吃，所以才叫他贪官的。孔云天心说，你取这个名字没有明显的含意那才叫骗鬼呢！两人又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儿，谁都小心翼翼地没有去触碰两个人在牢子里的那段往事。

    当车进村口时，孔云天想下车，说自己走回家就是了，霍端却坚持要把他送到离他们家最近的路口。

    孔云天看到霍端的背影，又往车窗外看着变化了不少的村子，在心里叹息着：哎，真是物是人非呀，这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自己离开村子也已经十多年了，这村子里的路变了不少，这人也变了不少吧，看看眼前这个霍端，当年是何等威风，村里人谁不怕他三分，而今就已经人到中年了，也不知道家里人和她……

    孔云天正想着心事，霍端笑着告诉他：“你家就在前边了，我们就此别过，我还有些事儿要办，等过些时候，咱俩一起喝酒。”

    孔云天赶紧笑着：“谢谢霍哥，好啊，过些天我请客，我还有些事要请你帮忙呢！”

    霍端笑：“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给你说，有你霍哥在，就没有什么事儿摆不平的！”

    孔云天提着行李箱下了车，笑着给霍端招手别过，车子呼地一下开了出去。霍端从后视镜里看着还站在路边给他挥手的孔云天，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孔云天见车已经远去了，就返身向家里走去。

    孔家是个大院子。在孔云天出事后几年，孔青铁拆了一部份老瓦房，在旧房前重新修了上下两层共十间楼房，准备给儿女们长大了后作新房的。可十多年时间过去了，楼房已经长满了青苔，而且每到夏秋时节，那楼房墙体上就爬满了如爬山虎一类的藤类植物，那植物的茂盛怎么也无法掩盖孔青铁的落寞，孔家不但没有像孔青铁想像的那样人丁兴旺，反而一个接一个地出事！

    先是孔云天进了监狱，然后是大女儿孔云欢被男友欺骗后，神经失常，再后来是孔云喜和孔云娣的离家出走。当家里只剩下老两口守着生病的孔云欢的时候，老婆沈启芳又因为刺激太重，神经越来越模糊，最后疯癫了。疯了一段时间后，竟然奇迹般地好了，然后就闹着去找了一个神汉学习法术，三年师满后，沈启芳也就能给人化水消灾做法事了。

    孔云天要早几分钟到家，就能碰到其兄弟孔云喜。这会子家里除了正在生气的黎雨，就没有其他人了。

    孔云天站在楼房前左看右看都不敢往里边走，他鼓足了劲儿叫了声：“爸，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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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孔青铁两口子都不在家，没有人答应他。黎雨听到院子里有人叫爸妈，觉得奇怪，走到屋门口，看着院里的孔云天，心说：这人是谁，那么像孔云喜，莫非是他那个大哥出狱了？

    孔云天也注视着黎雨，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妇人是谁。

    当陶天乐跑进工地的时候，霍启强已经把五六个人组织起来拦在临时办公室门口，挡住包甘进，不让他出来。而包甘进的那些心腹，也虎视眈眈地拿着各类工具围在办公室的外围，准备随时进攻。

    站在外围没有敢进去的华明放一见陶天乐来了，赶紧过去急急地对他说：“陶哥，你看这儿……这才开工几天呀，就快乱套了！“

    陶天乐安慰他：“没事，什么事都能解决好的！”

    陶天乐拍他的肩膀，然后拨开人群往里走。当他走到办公室前，霍启强他们几个一见村长来了，霍启强起身招呼他：“村长，你来了！”

    陶天乐虎着脸：“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闹事？”

    霍启强身后有人站了起来，想说话，霍启强挥手阻止了，自己说：“那个姓包的欺人太甚，随便就罚我的款，我就是把这个工地做完了，也未必能挣到五百块钱，他一罚就罚我五百，那还要不要人活命呀！”

    陶天乐：“他为什么要罚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正在这时，包甘进站在了办公室门口，看着怒气冲冲的众人，哼了一声：“陶村长，你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干活就没有一个用心的，我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我要是不惩罚他们，这工地拖到后年也未必能完工！”

    霍启强一下子火了，举起手中的砖刀就冲向办公室门口：“你只罚我们这些人，你的人你为什么不管？你算啥王八呀，跑我们这儿来也敢逞强？”

    陶天乐赶紧上前，一把拉住霍启强：“讲理归讲理，先把事情搞清楚，不许胡来！”

    看到霍启强冲向办公室来了，包甘进赶紧绲毓亓嗣牛在里边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听着外边的动静，然后拿出了电话，准备给宋建楼打电话。

    孔云光这时也到了，他问华明放究竟怎么回事，可华明放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说好像是因为工人耍滑，包经理罚款的事儿。孔云光一听，就要往里边儿挤，被华明放一把拉住说：“你进去也解决不了什么事，陶哥在里边呢。我看那几个霍端的人，平时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你还是别进去的好！”

    二人正犹豫着，孔云喜到了。

    孔云喜急急地说：“究竟怎么回事？”

    孔云光：“可能是因为霍端的人被罚款引起的，陶村长在里边问情况，我还没有来得及进去。”

    孔云喜点了点头：“你们就在这儿，别进去，我进去和陶村长处理这个事儿！”

    华明放和孔云光对望了一眼，看着孔云喜进了人群，就赶紧找了一得地势高点的地方站着往里边张望。

    陶天乐正在对霍启强他们几个说着话：“你们别以为这里是你们的家门口就可以乱来，要是出了什么事，法律可是不讲情面的！你们也不想想，要是你们出了点事，打死打伤了人，你们的家人怎么办？他们还靠你们挣钱养家呢！这天下还有什么事不能讲理的？凡事都在一个理字，要讲理就得平心静气地讲，哪有像你们这样又是棒子又是刀的？如果像你们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那派出所里的人早就关满了！听我的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干活去，这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会给霍端打电话，让他一起来同包经理把这事处理好！”

    霍启强支吾了一下：“我们听村长的，可是你看姓包的人，他们那个样子还不是想吃人呢！”

    陶天乐看着邻村的那十几个包甘进带来的人，他们都戴着红色安全帽，手里都拿着钢管砖刀一类的干活工具，一个二个眼露凶光，看样子，只要霍启强他们敢向包甘进动手，他们就非得拼命不可！

    这时候，工地外传来汽车的声音，霍端急冲冲地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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