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质男人》第18页

    十八

    “没有。”她说的是实话,但也是谎话,因为她心眼里泪是不停地淌出来。

    “那你刚才就是在笑了。”

    “也没有。我是哭笑不得。”

    “为什么?”口气仍是咄咄逼人。

    “因为……你刚说的话很伤人。”

    他不语良久、最后诚恳地说:“对不起,我是被你摔的那通电话气昏了,我其实……”

    那绫马上接口,“你只不过说出实话罢了,不需要为说实话而道歉。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冷漠的气质所吸引,现在想想,我早该有所警惕的,因为你是那么典型,我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如果你当时知道我的血型,还肯和我有牵扯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经过这次教训以后,要先确定对方的血型,以免又重蹈覆辙。”

    她怎能如此悲观,却又那么乐观?竟能在他面前坦然地透露要找下一个男人的事?她受得了,他可完全不能包容这种可能性。“如果你这么做,那就表示你不是真的被对方吸引。”

    她当然知道,嗫嚅地应了一句。“可是比较保险。”

    他没来由地心浮气躁起来。“保险!怕死的人连保险都没用。你以为谈恋爱可以跟买车一样,保个险就万无一失了吗?”

    “这样做不好,那样做不对,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收回一句话。”

    “哪一句?”

    “没打算和你维持长久关系的那一句。”

    那绫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但不答腔。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我只是在想,你等一下是否又要反悔,打算收回你刚才说要收回的那句话。”

    “本来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他答,心里却不悦地想,女人总是爱抓把柄。

    “那就表示其实你还没下定决心。”

    “但起码我想试一试,没试怎么知道行得通?”

    “你以为我是鞋子吗?你说试就试!”

    他听出她口气里的坚持,直截了当地问:“就此散了,是吗?”

    那绫没答腔,她希望他能改口,给她一个确切的答覆,但是她知道他不会,因为受伤的蝎子总是会先翘起尾巴去螫人,那是天性,很难改;如同她被他的外貌所吸引一样,即使看到死亡征兆,也甘冒被他螫的风险。

    出乎意料之外,他没恼羞成怒,反而冷静地说:“我以为你是那种锲而不舍的人。两个月来将近一百多通的电话都让你退缩,今日只因为我的血型就想打退堂鼓,如果能,我要告你歧视。”

    “可是你已说了,你不想维持长久的关系。”

    “那是气极攻心的违心之论好吗?我只能说,我这个人虽无情,但从没摔人电话,自然恨别人摔电话。等清醒些时,想收回这一句话,你却不给我台阶下,这一点,只能怪我自己鲁莽。但是,我不解的是,两个月来,当你打那些电话时,你明白我并不想维持长久关系,但你还是不停地打电话进来,为什么今日就不同了?说来说去恐怕又是我无辜的血型和你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怪。”

    那绫没回应他,反而更沉默。“依旧不答是吗?好,我的耐心只有这么多,等你想清楚后,再打电话给我好了。拜拜!”他没挂,等着她应声。见她没反应,于是他又补上一句。“再见。”

    她还是不吭气。

    这个女人似乎知道怎么让一只蝎子气到患上失心疯症,但他还是等了。“姑娘,说句话好吗?”

    终于,姑娘开金口了,不料却是教人失望的一句,“我想还是早散早好。”

    他闻言噤声不语,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最后他只能隐藏心里的遗憾,僵着口气说:“说定了。我明天就换电话号码。”他费力地挤出一句话,“再见。”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再见。”

    不到一秒,传来他放下话筒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道长而刺痛的鸣响充斥她的耳际。她发了好一阵子的呆后,突然拿起搁在矮桌上的小袜子,一手捻起针线往小兔子的眼睛绣上红线,待一针一线地绣完后,她的眼睛也红起来了,深夜里,不禁悄悄问自己。

    那绫,不是说过要用尽一切办法挽留住对方吗?你说话不算话。

    第六章

    云霓美人工作室

    四名交情较深的女孩趁着午休时间,在员工休息室用餐。

    其中一名叫阿玲的女孩提高音量,说:“来、来、来,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个测试爱情高低的标准,听说很有意恩哦!想不想玩看看?”

    ( 恶质男人  p:///1/1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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