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质男人》第353页

    三十五

    齐放照办,但还是忍不住抗议,“面对秀色可餐的佳肴,不动刀动叉是很难的事。”

    “有人伺候喂食你还嫌,再嫌的话,我不跟你玩了。”齐放总算会意了,他咧着嘴一脸笑,将四肢往外一摊,摆成一个“大”字型,慷慨就义地对她说:“既然如此,全凭娘子您处置了,但先让我再告诉你几件重要的事。”他说着又直起上半身,继续道:“我想,我已比昨日更爱你一些,却又铁定不及明天来得多,而这种感觉会与日俱增会愈来愈严重。”

    “很好。因为我也是觉得自己比前一秒更爱你一点,却又绝对不及下一秒来得深,而这种感觉分秒必‘增’,愈来愈沉重。”

    “换言之,你真的爱我?”

    “我真的爱你。”

    “没骗人?”

    “骗你是海狗。”

    他开始学海狗的叫声,然后呻吟地问:“海狗怎么的?”

    “不知道,你要去问母海狗!”

    “等等,你知道雄抹香鲸的性器有多长吗?”

    “我又不是雌鲸,怎么会知道?”

    “你想知道吗?”

    “不想。”

    他假装没有听到。“太棒了,最短的起码有三公尺那么长。”

    “你瞎说吧?”

    “谁瞎说,我以前的一个女朋友是海洋生物学家。”

    那绫不答腔。他再度开口,“你知道雄狮要交配几次才会让母狮受孕?”“莫非齐先生你曾经又有女朋友是动物学家?”

    “没那么高档,只是兽医而已。”

    那绫听到这里,轻唤他一声,“齐放。”

    “嗯?”他的声音难得紧张地抖着。

    那绫没想到他这个大情圣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只好抱着他硬邦邦的肩头,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一个女人主动爱你并不等于上钉床好吗?请你放轻松。”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这回真的全凭你处置了。”他躺回椅上,十指互相交握在胸前,一副让牙医摆布的模样。那绫后来发现,要驯服他接受自己、不仅要具备孟母三迁的耐性,更要有亚马逊女战士的勇气。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没料到,他这只炫酷不祥的丛林黑豹竟也有如绵羊低头服膺人的时候。

    凭着这一点,她更爱他了。

    第十章

    那琬琬踏出假期饭店,乘着都市风,足踩轻忽不定的碎屑与落叶,安步当车地往齐放的公寓大厦走来,远远地,她注意到一个深具魅力的中年绅士,坐在石阶前读报,精工裁制的深色裤管下露出两截银灰色的长棉袜,换作他人看来会很滑稽,但他特殊的银色头发却降低了可笑度,让她体会到流行与风尚的戒条真的是因人而异的。

    她踏上阶梯,马上发现他的报纸是读假的,因为他从一百步外就盯住她,甚至当她拾阶走近他时,那双紧迫盯人的琥珀色眼眸连瞬也不会瞬过。那琬琬打算快速跳上阶,不理这个男人。不想他突然开口问一句,“好心的女士,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真爱是什么?”

    嗓门大刺刺地吓人,害她差点踩空。那琬琬弯身拔下自己的高跟鞋按摩脚板后,问他,“你在问我吗?”

    “当然是。”他从容不过地回答,两眼盯着她纤细的脚踝。

    那琬琬睨他,穿好鞋子后才说:“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吧!”

    “如果你肯告诉我,我会付你一万块。”

    那琬琬知道纽约的疯子比巴黎多一倍,迟疑地,她是遇到疯子了,于是试探地说:“如果你肯付我十万块,我就告诉你。”

    对方连眼皮郡不眨,嘴角泛起一道世故的笑痕,从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约下开出一张十万美金的即期支票给她。

    哈!还是个有钱的疯子!那琬琬接下支票,不是因为贪财,而是想确定他是不是在寻她开心。

    “钱在这里,请你告诉我答案吧。”

    那琬琬在高他一阶的石阶上落坐,把支票退还回去,顺便给他解答。“真正的爱,是无价宝,财富买不到,权势占有不了。”

    “是吗?”他笑笑地收回支票,继续问:“你可不可心再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一个女人真心爱我?”

    “你的爱藏在心底不肯付出,就不是真爱;同时,你若没有接受,付出的爱必将枯竭。”

    男人将报纸搁好,回首仰望她,眼底有欣悦,“我从来就不相信一个美丽的女人会是聪明的。”然后贸然地将她打量一圈,慢条斯理地补上一句,“但是今天,我碰到一个例外。”

    那琬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为他感到可怜。“多悲哀你错过了多少个好女人。”

    他楞住了,久久才附和,“是该悲哀没错。我有一个漂亮得像芭比娃娃的太太,但我却不爱她。”

    “哦,你不爱你太大?”那琬琬不怎么感兴趣地问。

    “她也不爱我。当初碰在一块儿是因为我们之中一个贪财,另一个好色、各取所需。”

    那琬琬听了点一下头。

    他继续对她倒垃圾,“她最近碰上一个年轻小伙子。跟我闹离婚,但我不答应。”

    “我们家乡有一句古谚,天涯何处无芳草。”那琬琬扫了他一圈,忍不住多嘴一句,“你既然不爱你夫人,为什么还硬要绑着她?”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当然是为了钱啊!你不知道在这里养个下堂妻是多昂贵的一件事,投资报酬率不到千分之一。”

    他刚才还大方地要送她这个陌生人十万块哩,现在反而变小气了。那琬琬瞄了他一眼,“你确定不是因为嫉妒?”

    “我又不爱她,为什么要嫉妒?”他好笑地反问她。

    ( 恶质男人  p:///1/1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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