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天才都市猎艳:多情保镖》137 多情保镖

    刘梦莹说得虽然小声,步英杰却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那抹怯意,暗想:“这丫难道真的是被黄玉琴整怕了么?那我就帮帮她,不让黄玉琴欺负她,不让果林山庄抢她们家的生意,这样也算对得起她的以身相许了。

    打定主意,他故意装作淡定的样子,顽皮一笑,习惯性地摸一摸鼻子说道:“正要她来呢,这回好耍了。”腾地站起来,冲黄玉琴招手道:“雪姨,我来你家做客啦,你也不过来打声招呼,不太礼貌吧。”

    那边,黄玉琴扭过头来,瞧见叫唤的是步英杰这个混小子,微微一愣,随即那张堆满脂粉的脸上爬上一丝勉强的笑意,挥手让两个保镖原地站下,缓缓地走过来,老远地就说:“哎哟,我说阿杰呀,你来也不跟雪姨说一声,我也好迎接你呀。”

    刘梦莹扯一扯步英杰的手,挤出惊讶的神情,小声问:“她是你姨?”

    “以后再告诉你她是我的谁。”步英杰甩脱刘梦莹的手,迎上前去,嘴一嘟,吓着腰,目光上上下下游移着打量黄玉琴,啧啧称奇,“姨呀,人家是越活越老,你是越活越年轻,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比咱村里的那些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都水嫩。”

    油嘴滑舌是他最擅长的能耐,不过,他此番话倒也不全是奉承与搞笑。今天,黄玉琴穿着一件镶白边的淡绿色旗袍,看上去端庄大方,微笑间彰显出高贵的气质,至于她表面看上去是否比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还水嫩,那是步英杰的一句顽话,当不得真。

    黄玉琴肯定不会把步英杰的话当真,笑一笑,满脸的亲和力,说:“阿杰,别调嘴了,你既然来到了我的山庄,那就留下来好好地玩上一天,怎么样?”

    “免费玩呀?”步英杰调皮地问道。

    “当然,你来雪姨的山庄玩,再怎么着也不会收你的费,待会,我让大厨们给你整一桌上等的酒菜……”

    说话间,黄玉琴瞪了一眼刘梦莹,笑说:“哟,杰子,你跟刘家大姑娘认识呀?”

    “她是我马子,是她带我来的。”

    “啊——”

    步英杰这小子也真够混蛋的,就算不说刘梦莹是他的女朋友,起码也得说是普通朋友吧,他倒好,顺口喷出“马子”字来,弄得黄玉琴反而不好意思了,更是把刘梦莹弄了个大红脸。

    “呵呵,你真跟你二叔一个德行,这口上就是不留德。”黄玉琴笑嗔,瞟一眼刘梦莹说:“刘家大侄女,你别见怪,这小子从型爱损人,他的话你听多了就习惯啦。”

    刘梦莹只是脸红,倒不是很难堪,笑一笑,“没事,我的确只是他的马子,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不会进他们步家的门的。”

    “呵呵——”

    “哈哈——”

    笑声,爽朗,步英杰瞧着刘梦莹说道:“我亲爱的马子,见着我二姨了,咱俩可以省下一顿饭钱啦。”喷完话,他也不去管刘梦莹的反应,把头扭向黄玉琴,笑呵呵地说道:“雪姨呀,你还不请我去你家里坐坐呀?”

    “肯定要请,你等等。”黄玉琴冲刘梦莹说道:“刘家大侄女,阿杰来到红城,今天跟我才是第二次见面,我跟他有些家事要谈谈,如果你不介意,先在这里玩着,我跟他进去说几句话可以吗?”

    话已说得很明白,黄玉琴是故意来会步英杰的,是要说私己话的,旁人不宣参与。刘梦莹会意地点头道:“我没问题,请便。”

    步英杰没有说话,只朝刘梦莹使上一抹意蕴心领神会的眼神,便随着黄玉琴向园外走。

    在经过园门时,见黄玉琴的两个贴身保镖愣老大和愣老二毕恭毕敬地行礼,步英杰把手一挥:“哈哈,这对双胞胎倒有礼貌啊,素质不错,改日做对手时,我让你们三招。”

    “别贫嘴,他们是雪姨身边的工作人员,你又是我的贵客,他们能不客气吗?”

    “哈哈,也是啊,人家说:丞相家的奴才也是三品官嘛,我是你的侄子,在你的一亩三份地上,谁敢不礼貌,是吗?”

    “我说阿杰呀,你在我跟前怎么这么贫呀?”

    “你是我姨嘛,客气有意思吗,当然是随便些好啦,如果你觉得不妥,那我严肃点可以么?”

    步英杰站住脚,把脸一板,装出很严肃的神情来,倒把黄玉琴给逗笑了。

    其实,步英杰是走出了桃花园就不想走了,更觉得奇怪,难道是他猜错了?难道黄玉琴不是来替周成发说情的?

    黄玉琴见他不说话,扯一把:“别装啦,雪姨看着你长大的,还不知道你的德行,行啦,随你的性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步英杰满意地一笑,摆摆手,却不挪步,眼睛直朝周成发所在的那间屋瞟。

    黄玉琴瞧着他暗暗嘀咕:“这小子贼精贼精的,老娘得小心应付,嘿嘿,要不是周成发这个老淫棍,老娘才不出来受这小子的气呢。”心里计较着,嘴上却说:“阿杰,走吧,雪姨不会让你失望的,会让你玩好,吃好,喝好,还要把问题解决好。”

    这回步英杰开心了,黄玉琴最后这句话摆明是暗示会帮他解决掉心里的事,赖在这里也不是一个事,跟她去,如果她不是专程来解决周成发的事也不怕,大不了亲自去找那个老混蛋的麻烦。

    ……

    果林山庄的确够宽够大,步英杰和黄玉琴一路说笑,穿过几个园区,瞧尽各种果树的芬芳,这才到了那山脚下的一栋楼房门前。

    楼房是仿古建筑,好像古代富贵人家的深宅大院,比刘梦莹家的那栋还要阔气,门前,四方都有各种果树,院子里,假山、池子、凉亭……样样不少,黄玉琴直接把步英杰请进象征正堂的中间那间阔气的大厅里,请步英杰在红木沙发上落了座,让人来上了茶及各种点心,便把所有人打发出去。然后她才坐到步英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隔着红木圆桌请茶道:“阿杰,喝茶吧,雪姨知道你们老步家的人对品茶很讲究,所以,让他们上了你爷爷最喜欢的铁观音。”

    步英杰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喝,还咂咂嘴,“黄姨呀,你真念旧,还记得我爷爷喜欢喝什么茶。”

    黄玉琴的眼底闪上一抹敬意,说:“他老人家是我的师父,这些年以来,我时时刻刻都念着他的好呢。只怪当年我一时糊涂,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那我二叔呢?你最后有他的消息吗?”这事比周成发那事重要得多,步英杰先问了出来。

    其实,他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打探步志龙的底细的,捉周成发的奸不过是一段小插曲而已,那肯定得放在后面来处理,逮着机会,得把主要的事先探一探。

    黄玉琴那双眼睛挤一挤,有了湿意,似哭非笑地说道:“其实,我跟他早就分开了,我也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只听说他去了北京。”

    “呵呵,前两天,我见到他了,他没有来找你吗?”步英杰嘴上这么问,心里却骂:“装吧,

    尽量装,你肯定会回答没来见过你。”

    果然,黄玉琴说:“他来过红城吗?没有来见过我呢。”

    步英杰估计问不出什么新鲜的来了,便说:“算啦,不说我那倒霉的二叔了,说吧,雪姨你把我的马子凉在那边,请我来这里有什么事要说?”

    终于说上周成发那事了,黄玉琴苦笑一声,说:“阿杰,自从你叔扔下我不管以后,我独自一人经营着这家山庄,真的很不容易。”顿一顿才继续说道:“周成发虽然好色,但他是一个热心人,帮了我不少的忙,雪姨就不转弯抹角了,把你手机里拍的那些内容删掉吧,别为难他了,好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句等于多余问的,步英杰用脚丫子都能猜到是周成发打电话向黄玉琴求救的,但是,他还有下文,把脸一板,说:“雪姨,我知道你跟红城的大小官员并不是有交情,而是要指着他们发财,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让我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可以,不过要周成发答应我几个条件。”

    “哟,难得呀,你也会跟别人讲条件啦,说来听听,如果不算苛刻的话,姨就替那个老东西答应下来。”黄玉琴知道不能跟步英杰来硬的,所以,她接到周成发的电话以后,便决定先软求,能不动手是最好的结果。他现在讲上了条件,那就好办了。

    步英杰说:“让他以后别在我面前充大,老子受不得别人喝来呼去的气”

    黄玉琴笑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事呀,我替周成发答应下来了。”

    步英杰又说:“让他把他女儿从我身边叫走,那小娘们够烦人的。”

    黄玉琴的神情微微一变,有点为难的样子,缓一缓才说:“阿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听说你是周家丫头的保镖,是吗?”

    “是呀,我现在不想给她当保镖了,也保不了她的镖,让她老爸叫回去吧,否则她早晚得钻我的被窝。”步英杰这回说的是真心话,真心希望周芳芳从自己的身边消失,最好永远别见。

    黄玉琴说道:“你们步家人最讲信义了,你不能赶她走。”

    她的神色中既然露出一丝紧张,这让步英杰产生了想法,断定周芳芳跟黄玉琴关系非同一般,暗暗骂道:“娘的,老子跟这些老少骚娘们慢慢地玩,看谁玩得过谁。

    他心里有千般怨,万般恨,却不能表露在脸上,顽皮一笑,搞个怪怪的表情,打个响指,“哎,他娘的,真是倒霉,老子当初只是图挣她的钱,却没有考虑到后面的麻烦,算啦,就么着吧,再让她跟我一段时间。”

    “这就对了嘛,这才像步家的人嘛。”黄玉琴的神情陡地轻松下来,心里暗暗地计较:“幸好,这小子听我的劝,否则让周家丫头从他的身边离开,步志龙那个杀千刀的不活刮了我才怪。”心里计较着,面上却挂着笑,说:“阿杰,你难得来一趟,来,雪姨陪你喝几杯酒吧。”

    “别忙喝酒,我还有几件事要说。”步英杰挥手说道。

    黄玉琴笑说:“你随便说,跟我就别客气。”

    步英杰说:“那我就真不客气啦,听说,你们果林山庄很霸道,这附近的所有山庄的生意都被你们挤跨了,这个我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手段,但是,以后,我马子的生意你不能抢。”

    “你的……”黄玉琴毕竟是女人,“马子”二字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脸一红,笑一笑,“你是指刘梦莹家的山庄吧?”

    “对头,雪姨就是聪明,我说前句,你就猜到了后句,能行么?给我面子么?”

    “哈哈,你开口了,我还敢说不字吗,就这么着吧。”

    步英杰这回开心了,把手机摸出来,递过去,说:“你自己删吧,嘿嘿,这个老东西真是老牛吃嫩草,那丫长得不错耶。”

    黄玉琴的神情一变,接在手中的手机差点掉地上了,忙问,“你看清楚那个小姐是谁了?是你的朋友吗?”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如果让步英杰知道陪周成发上床的是杨艳丽,那就有麻烦了,那丫可是步英杰的表姐呢,这小子肯定不会罢休的。

    步英杰把她神情中的那抹慌张瞧在眼里,心里暗暗地计较:“情况越来越复杂了,勇要斗,智也要斗,不能让她瞧出我认出杨艳丽那丫来了。”眼珠一转,谎言瞬间酝酿成熟,坏坏地一笑,“雪姨呀,我是正常男人耶,看到那让人热血沸腾的画面,眼睛再花啦,神智也不清了,那里还看得清人。再说,那女人把头发披下来遮住了脸,所以,根本瞧不清楚,嘿嘿,要是瞧清楚了,改明儿碰上甩给她几张钱,带去结束我的童子身。”

    这小子真是混蛋到家了,没大没小的,黄玉琴哭笑不得,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长辈,怎么这些流氓话都乱说乱喷,说明什么,只说明步英杰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长辈,或者根本就不用考虑尊重她。她气得想抽这个小子一顿,然,却忌讳他的功夫了得,否则真想找借口跟他比试比试,也好趁机教训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

    她不想动手,然,步英杰却想试试她的功夫了。

    他说:“雪姨耶,你这几年没有给我们老步家丢人吧?”

    他是什么意思?黄玉琴微微一怔,拿不准这小子又要玩什么把戏了,不过,她绝对不会怕他,顺口说道:“阿杰,我好歹是你姨,怎么说话没大没小的?我怎么就给你们老步家丢脸了?”

    话虽此说,她心里却忐忑,她可是拐跑了老步家的二儿子,还落得个抢姐夫的烂名声,丢人家的老步家的脸那是肯定的,却搞不准步英杰是否是说这茬儿事,责问得底气也不是那么足。

    步英杰有意无意地瞟她一眼,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个女人心虚了,也知道她为什么心虚,却不想提那茬儿事,提多了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试试这个女人的功力再说,往外指一指,“走,咱们到院子里过几招,看看你这几年的功夫倒退了多少,如果倒退得太多,那就是给咱老步家丢人了。因为强将手下没弱兵,如果步家出了一个只会三角猫功夫的弟子,那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一段话中两次提及“丢脸”这个词,明显是暗指黄玉琴让他们老步家丢脸了。

    黄玉琴气得想抽人嘴巴,却不敢发作,得顾全大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功夫是倒退而不是长进呢?”把脸一沉,大有步英杰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不干休似的。

    步英杰顽皮一笑,“你整天忙着在商场中争名夺利,沉浸于声色犬马的应酬场合,你的功夫能长进吗,不信,咱们出去试试,如果你能接得住我的三招,我就……”

    “你就怎么样?”黄玉琴气往上涌,虽然自认功夫不及步英杰,但这小子好狂,居然敢说她连他的三招都接不住,看来不教训一下这个小子,他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她是步英杰爷爷的唯一女弟子,从邢下功夫,上一辈,除了获得步家功夫真传的步志虎而外,在师兄妹当中,她的功夫算好的,再说,这些年以来,无论有多忙,她都没有耽搁练功,不为别的,只为到了关键时刻靠硬本事保住性命。

    这年时,再厉害的功夫也比不上抢呀炮的,但是,抢炮都是身外物,就算是那小小的手抢,也有忘记带的时候,拳脚功夫那可是想用就用,什么时候都不

    会丢的,所以,她的功夫不但没有倒退,反而精进不少。

    此际,她料定步英杰失算,要给这个小子点颜色看看了。不过,她表面上一点也不生气,随和地表态道:“好吧,你有这个兴趣,我也不能扫了你的兴,说吧,如果我接不住你的三招怎么样?接得住又怎么说?”

    步英杰表面嬉笑怒骂的,心却细,料定这几年黄玉琴的功夫不但没有倒退,大有可能进步了不少,因为,她永远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女人。如果没有猜错,她现在的功夫可能跟他的二叔步志龙差距不是很大了。他一心要跟黄玉琴比试的目的,也是想从这个女人身上试探一下自己二叔的功夫的深浅,不过,他自信任凭黄玉琴的功夫进步再大,他也有把握三招这内出奇制胜,必须是出奇招,否则一百招也打不败她的。

    他们都有了比试的心,也不再罗嗦,黄玉琴进屋去换了一套黑色的练功夫,出来时,倒显得英姿飒爽,颇有女中豪杰的气概。步英杰瞧见,赞道:“老姨耶,你这身打扮真像女英雄,好吧,如果今天你能接得住我的三招,那我就随你使唤,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一句话,胜者为尊,败者听从胜者的吩咐怎么样?”

    这小子口气好大,简直是目中无人,黄玉琴气得火发,但是还是忍住气,手往上抬,说:“记住,你们步家人是最讲信义的,别到时输了不认账。”她暗暗地盘算开了,今天,就当一回孙子,只守不攻,这小子的伤还没有好透,耐上三招应该没有问题,那么按事先说定的那就是她胜,以后就可以随便使唤步英杰了。她瞧见这个师侄的唇边露出一抹坏笑,警惕性陡地生出,问:“如果我接不住你的三招,你会怎么样?”

    步英杰习惯性地摸一摸鼻子,说道:“雪姨,不瞒你说,我来红城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挣大钱,然后回家去盖一栋小洋楼,讨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过日子,所以,我最差的是钱,如果今天你接不住我的三招,那就把这家山庄的股份让百分之十出来怎么样?”

    这小子好精明,不直接要钱,却要山庄的股份,看来,他已经懂得了一些经营之道,黄玉琴笑一笑,“说,那我直接给你一笔钱不就行了吗?”

    “不行,直接要钱没意思,我不但要钱,还要过一过当老板的瘾。”步英杰怕黄玉琴死活不给股份,便激道:“你不会是怕了吧,怕我成为山庄的股东以后,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包不住了吧。”

    黄玉琴真的不愿意步英杰成为山庄的股东,真要是这样,那些秘密就包不住了,虽然,她觉得自己输的可能性太小,但她向来行事谨慎,还是不能随便冒险,笑说:“我说大侄子,你差钱,我就给你钱,你随便开个数,不管等会谁输谁赢,雪姨都把钱照数奉上,怎么样?”

    步英杰早已站了起来,走近些,顽皮一笑,“我不要现金,就要股份,你放心,我只拿股份,不参与山庄的事务,每年的年终时节,你把我应该得的分红打到我的银行账户上就行了。”

    黄玉琴松了一口气,只要步英杰不参与山庄的事务,那倒无所谓,便爽朗地一笑,“成交!”

    “成交!”

    说着,他和她都伸出手掌,对击三下,这个赌注就算下定了。

    步英杰不怕黄玉琴赖账,反过来,黄玉琴也不怕步英杰耍赖皮,因为,他和她都是步家功夫的传人,都是以信义为先,谁要赖皮谁就丢了步家的脸……

    步英杰把外套脱掉,把衬衣的领子扯一扯,先跑了出去,叫道:“雪姨,。你家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要不要搬一搬?”

    黄玉琴气定神闲地走了出来,摆手道:“无所谓,打烂了重新去买。”

    “哈哈,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动手吧。”步英杰抬头看看天,烈日当头,此战不宜久拖,本来他就打算速战速决的,最好是一招制敌。他那对眼珠滴溜溜一转,便有了制胜的办法,朝黄玉琴挥挥手,“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发招了。”

    说好的,黄玉琴是接他三招,所以,只能是他先发招了。

    黄玉琴面上挂着笑,神情自若,摆个八字步,气沉丹田,目视前方,微微下蹲,双臂略弯,双掌缓缓地提至胸前,做好迎接雷霆一击的准备。

    步英杰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丝坏笑,运足气,“嗨”一声,双掌平平地推出,卷起一股气浪,直向黄玉琴汹涌地袭将过去。

    这小子好坏,居然上手就要拼掌。其实,这也是步英杰自信能胜的原因,在他的理念里,黄玉琴好歹是得过步家真传的人,如果比试招式,一百招他也没有把握必胜,但是,他觉着自己在内力方面绝对能胜出黄玉琴,所以,他打的主意就是以内力一招制胜。

    黄玉琴想不到他会来上这么一手,不过,她来不及细想,连忙挥掌迎上去。

    “砰”的一声响,四掌相交,激起一波气浪,着地卷起,把那些花花草草弄翻刮倒。

    黄玉琴“噔噔噔”地往后连退三大步,气血上涌,喉管火辣辣的热,嘴一张,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上,眼一花,一交摔在地上。

    反观步英杰,脸不红,气不喘,收功,拍一拍衣服,神情自若,走过来,伸手扶起黄玉琴来,说:“别动,我给你疗伤。”转到背后,打个盘腿坐下,双手抵在黄玉琴的后背上运起功来。

    此际,黄玉琴心里明白自己受了内伤,不敢托大,不敢拒绝步英杰的好意,其它事却顾不上想了,连忙全身放松,配合步英杰。

    ……

    一小时以后,运功完毕,步英杰起身后,黄玉琴也运了运气,感觉气息运转自如,确定已无大碍,便起身去洗脸。

    随后,便有两个服务来收拾院子,迅速地把打翻的坛坛罐罐收拾干净,还重新泡了茶来。

    步英杰知道女人家洗澡换衣服要化很长时间,也不忙,把那两个服务员打发走,独自坐在石桌前品茶。

    又过了将近一小时,黄玉琴才换了衣服出来,头发还**的,坐到步英杰的对面,笑嗔:“好小子,想不到你的内力这么厉害,但是你这个混蛋小东西,我好歹是你师姑,怎么一上手就动真格的,居然跟我比拼内力。”

    “闲话少说,股份什么时候划到我的名下。”步英杰已经把外套拿来横放在大腿上,拎一拎,意思就是只要黄玉琴表个态,他就会走人。

    黄玉琴苦笑一声,“愿赌服输,放心,三天之内,我会办好,到时亲自送到你的手上,但是,你也得说话算话,不能干涉山庄的事务。”

    “坐着能收钱,我还操那份心干嘛。”扔下话,步英杰拎起衣服就走。

    这个冤家早走早好,黄玉琴并没有起身相送,却说:“出去后把门给我带上。”

    步英杰听话似地把门带上,便扬长而去。

    “哎,他已经得了老东西的真传,真是极大的隐患呀,冤家,出来吧,你侄子走啦。”黄玉琴叹口气,坐在石椅上,扭头朝左边的厢房叫唤一声。

    音落,左边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个男人现出身来,面上很冷,除了冷酷,几乎没有其他表情;身材稍瘦,却精壮,那双露在白色衬衣外面的双臂更是坚硬得像铁棒;那双鱼眼里荡漾着狠劲,似鹰

    眼般地犀利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是别人,正在步英杰的二叔步志龙。

    他迈着稳健的步调走过来,在黄玉琴身边的石椅上坐好,手一挥,“给我倒茶!”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声音冷冷的,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黄玉琴只有执行命令,给他倒来茶。

    在他面前,她永远只有听命的份,压力永远存在,甚至触及到他的眼神就会产生恐惧感,她一直想摆脱这种恐惧感,但无法做到。

    她倒了茶来,递到他的手里,重新坐好后,满脸的忧色,说:“龙哥,阿杰的内力强到我无法抵抗,如果让他知道步志虎是我们……”他的目光像把刀一样地扫过来,她吓得赶紧收住话头,心头一颤:“我多什么事,这是他们叔侄的恩怨,我能做的就是听他的安排,已经顺从了这么多年了,还在乎么?”当然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敢暗暗地嘀咕。

    步志龙悠闲地品着茶,动作轻缓,眼神里绽放着一抹狠,轻哼一声,把茶杯攥在手中转上两三转,声音冷冰冰地说道:“他的武功再高,也像他爹一样是个草包,如果我步志龙只凭匹夫之勇,能有今日的成就么?接下来,我们要按计划把步家的药方和内功心法拿到手,到时,是否留这个小子在世上,那得看他听不听话了。”

    他的神情里渗入一抹浓厚的杀气,令人不敢仰视。

    “龙哥放心,你的计划我记在心里呢,一定按你的吩咐去做,但是你还有其它对付阿杰的办法吗?这小子实在太厉害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按三个方案去施行吗,第一个方案不行就换第二个,怎么记不住呀?”

    他的声音陡地提高,那张脸上涌起一层怒气,吓得黄玉琴全身发颤。

    他说:“记住,我已经跟这小子在李曼青的酒店见过面,那时我亲切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造出假象,说我去了北京,所以,最近,不宜露面,免得被那个讨厌的冉光雄发现我没有离开过。”

    他的话有点乱,不细想,会觉得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但黄玉琴却听得明明白白,她点头表态道:“明白,我会按照龙哥的意思去做的,一定会让你满意。”

    步志龙摸出一根超粗的雪茄烟来,叨在嘴上晃一晃,黄玉琴赶紧拿起石桌上的打火机去点烟。

    步志步吸一口烟,浓浓的烟雾瞬间散在阳光中,他的神情也随着凝重起来,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嘲,黄玉琴太熟了。

    每次,他要做重大决定之前都会点上雪茄烟,都会像现在一样地神情凝重。她不敢插话,甚至连呼吸都降到最小声。这个男人她惹不起,只有听命的份。她也不想长期这样受制,更不想长期生活在他的压力之下,但是,这个男人非常狠毒,虽然同床共枕,他还是对她不放心,用他精心研制出来的药物控制住了她,让她不得不听命于他。

    此际,他又要做出新决定,又要发出新的命令,她依然只有听命的份。

    步志龙的声音低沉,却清亮,说:“有一批货快到了,你准备人手去收吧,我已经跟那位公安局的副局长说过了,他会在暗中为你保驾护航的。”

    “知道了!我会办好的。”黄玉琴声音颤着问道:“是走私?还是粉货?”

    “都有,是同一个货主提供的货。”步志龙说完,又浓浓地吐口浓烟,

    黄玉琴那张成熟的脸上泛起一丝不太明显的怯意,却被她举手遮住,步志龙并没有看到。

    随后,步志龙站了起来,走得两步,扭回头来吩咐道:“把周成发和赵开然叫过来陪我吃饭!”

    “哦!”黄玉琴只有听命,打完电话,坐在石椅上没有起身,小声嘀咕:“阿杰呀,你不知雪姨心中的苦呀,如果可以,我愿意告诉你一切,希望你能撑到我拿到解药的那一天,哎——”

    她不敢坐得太久,得去服侍步志龙,只希望步英杰今天快一点离开果林山庄,希望这个混小子别再惹出什么事来了。

    ……

    步英杰还真像黄玉琴所希望的这样,没有在果林山庄待太久,回去后,陪刘梦莹吃完中饭,顺口胡编一段故事哄刘梦莹,根本就没有把真实情况相告,好在刘梦莹也没有过细地追问。

    吃饱喝足以后,他们便离开了果林山庄。

    他拒绝了刘梦莹要去娱乐城玩的要求,陪她逛了一圈商场,便各回各家。

    回到家时,李曼青和冉梦涵还没有回来,周芳芳也不见踪影,只有张琼英一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阿杰哥,你回来啦,我给你倒水吧。”张琼英很客气地打了招呼,便给步英杰倒了水来。

    这段时间,步英杰逐渐适应了城市的生活,换了鞋,冲张琼英吩咐一句,便进卫生间洗了脸,回房间换上一套休闲服。

    他拉开门时,却见张琼英端着茶盘站在门口,他笑一笑:“哟,你把茶送到我房间里来啦,那给我吧。”

    “阿杰哥,我想跟你说说话,可以到里面边喝茶边听我说么?”说话间,张琼英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这丫怎么了?怎么会害羞呢?难道她想说的事会令她害羞吗?步英杰猜测着,却笑呵呵地接过她手里端着的茶盘,见里面除了茶,还有糕点,便笑道:“哇,还有吃的,英子你太体贴了,进来吧,我边品茶吃糕点,边跟你闲聊吧。”

    ……

    阳台上,盆景中间的圆桌边,步英杰和张琼英紧挨着坐好。

    步英杰手中转着茶杯,嘴角边露出一丝坏笑,盯着她的脸直笑。

    “你憨笑什么呀?”张琼英瞅他一眼,笑嗔一句,赶紧把头垂下,长发滑落,遮住她的半边脸,怯怯地说:“有一个人想见你,想让我……”

    “谁想见我呀?”步英杰嘴快,没有让她把话说完。

    张琼英不敢碰触步英杰的目光,把头低垂着说:“就,就是以前号称村里一枝花的杨艳丽,她也来红城了,刚才她打电话给我,听说你也在红城,所以,她想见你。”

    这是助人为乐的事,她的语气怎么听上去有一种负罪感?

    步英杰不得不多想了,难道杨艳丽真的认为他步英杰是睁眼瞎,没有看到她跟周成发干那**韵事么?那她为什么还敢来见他?是试探?还是奉别人的命故意来接触他呢?张琼英为什么会有负罪感?难道……他想不明白了。

    不错,在农村,特别是在他们的那个村,如果男娃儿二十岁还说不成一桩亲,会被人取笑的,他的爷爷和妈妈这两年托了不少媒人,帮他说了不少亲,都被拒绝,其中也托请人去提过张琼英和杨艳丽的亲,难道某人想把这俩丫安排在他的身边来使美人计

    么?

    怎么办?让杨艳丽来么?步英杰千肠百结,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先见一见杨艳丽,来个将计就计,看这些丫们能玩出什么把戏。想到这里,他便让张琼英打电话把杨丽艳叫了过来。

    这屋的主人不是他步英杰,叫自己的亲戚过来,得跟李曼青这个主人打声招呼。

    他给李曼青打了电话过后,便让张琼英去把杨艳丽接了来。

    要说那杨艳丽还真有点姿色,乌黑的披肩长发捧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肌肤白里透红,那身材丰满得令人很容易想入非非,更要命的是她今天还穿着黑色的健美裤、紧身衬,沟沟壑壑火辣辣地映入步英杰的眼帘。

    幸好,步英杰这些天接触过的美女不少,也破了童子身,否则见着如此性感的远房亲戚不耍流氓那就对不起他自己了。他一边热情地打招,请杨艳丽在沙发上坐了,一边吩咐张琼英拿来饮料、水果、点心之类的东西。

    那张琼英也许是故意的,做完步英杰吩咐的事以后,便借口说出去卖菜,要走人。步英杰没有多想她的用意,家里来人了,得招待饭,便拿出钱来让张琼英出去买菜。

    时间还早,下午的十六点过一刻,李曼青和冉梦涵还有两个小时才会回来,正好跟杨艳丽扯淡一番。

    打定主意,步英杰扯过一张绣凳,隔着茶几坐到杨艳丽的对面,端着茶杯,笑容里荡着一抹玩味,说:“艳丽姐,你进城后变了。”

    “我,我怎么变了?变成什么了?”杨艳丽的声音怯怯的,不敢抬头瞧看人,很忐忑。在果林山庄的那茅屋里,她骑在周成发的身上,虽然披下头发来,但是,她还是拿不准步英杰是否看清楚了,想试探,又不知道怎么问,如果真让他看清楚了,他回去一传播,那她做小姐卖淫的事估计就包不住了,丢人就丢大了。

    “变漂亮了,比以前漂亮多了,怪不得春节前我爷爷托人帮我向你提亲被拒,你这么漂亮,又有了城里女人的气质,我那里还配得上你。”步英杰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还掐自己的脸,“我就是一个癞蛤蟆,居然敢吃你这只天鹅的肉。”

    毕竟,亲眼看到了那最无耻的一幕,步英杰始终觉得眼前的这个亲戚很无耻,为了那魔力十足的钱,居然都卖肉了,这样的人怎么还可能获得他的好感呢?甚至觉得自己的爷爷找人去替他提亲都是一种耻辱,说话的语气也就难免阴阳怪气的,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杨艳丽似乎不在乎步英杰的感受,只把头低着,似哭似笑地说道:“阿杰,别取笑我了,我不是什么天鹅,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弱女人。”

    任人宰割?步英杰微愣。

    杨艳丽没有停顿,头猛地抬起来,把长发绞在手里,咬牙下个决定,决定说出她一直不敢说的话。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步英杰见她的神情里充满了犹豫,要说不说的,看来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他不能装作没心没肺了,催问:“丽姐,你有什么苦处,抑或有什么委屈,统统地跟我说吧,我会帮助你的。”

    他的表态是真诚的,虽然他内心里看不起这种卖肉的女人,但是不影响他的侠义心肠,如果她真有困难的话,他还是会义不容辞地帮忙,这是他们步家人的做事原则。

    “有酒吗?给我一杯,白酒都行。”

    “什么?你会喝酒了?”

    在步英杰记忆里,杨艳丽是不会喝酒的,怎么回事?她需要喝酒壮胆吗?难道她说的事很恐怖?或者会危及到她的生命?他虽然疑惑,还是去拉开冰箱,见里面有两盘凉菜,端来放在茶几上,倒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杨艳丽说:“我陪你喝吧。”

    杨艳丽抓过酒杯去,也不跟步英杰讲场面话,一仰脖,干了杯中酒,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给我满上!”

    一杯酒下去,她有了底气,脸上的怯意悄然消退,眼里掠上一抹决然,说:“阿杰,请相信我,我是受害者。”

    “姐,你说什么呢?”步英杰终于叫出了一声姐,想法开始多了,但还是最想听她讲述,从她的神情中他可以断定——此女有故事。

    杨艳丽说:“表面上,我们每次回老家都穿得光鲜亮丽,在村里的眼里是非常风光的,其实,我在红城所从事的工作没有嘴上说得那么体面,这一年多以来,我在从事一件非常无耻的工作。”

    “你做了什么事?”步英杰催问道。

    杨艳丽又倒了一杯酒来喝掉,只扫了一眼步英杰夹到碗里的菜,似乎并没有食欲,眼里,再次闪上一抹悲情,说:“我本来是在深圳那边打工的,但是村里有人联系我,说是能在红城帮我安排更好的工作,我便过来了。”

    停顿,她下意识地做了停顿,步英杰不想让她停顿,催道:“那后来呢?”

    “后来。”她停顿下来咬一咬牙,才接着说道:“第一天,就是我到这里的第一天,那人很热情地接待我,请我吃饭,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并安排到很高档的地方去住。其实,那顿饭期间,她已经暗暗地在我的酒里下了一种药,是一种控制别人的药,如果没有解药,就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后来呢?他们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步英杰太想知道答案了,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因为他隐约地想到了最后的答案。

    “其实,他们是逼我做**,刚开始时,我死都不同意,但是药性发作那滋味实在太难受了,只好从了。”杨艳丽的泪终于忍不住掉落,忽地从沙发上滑下来,半跪着,抓好住步英杰的手,声嘶力竭地求道:“阿杰,你救救我,救我们那些姐妹们吧,你一定能救我们的。”

    救她?救她的姐妹们?她是**?难道……步英杰睁大眼,震撼了,怕了,因为,他已经想到了是谁逼杨艳丽及她的那些姐妹们做**的,半响,见杨艳丽的眼眶泛起泪花,才安慰道:“你别急,有事慢慢说,你是知道的,救助弱小是我们步家的家训,只要你真的是被逼的,我一定帮你脱离苦海。”

    “谢谢,阿杰,我知道你肯定会管我们的,也知道只有你能管,因,因为……”

    “丽姐,你有话就直说,不用瞻前顾后。”

    杨艳丽咬牙忍住悲情,努力地调整好心态,说出一段令步英杰震撼到极至的情事。

    原来,杨艳丽是在深圳那边打工,做的是营销工作,收入还算好,却累,有一天,她接到一位同村的姐妹的电话,说是跟她们同村的一个老板在红城开了山庄和商城,现在要大量地招人,说是招主管,要求有信任感,尽量招同县同镇同村的人。由于是老乡招人,信任度这一块她也就没有多想,便伙同几个姐妹一起来到了红城。

    然,来到这边以后,才发现情况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美好,她的那位小姐妹接着她以后,直接带到了果林山庄,吃饭期间,居然被人在饮料中下了药。

    她当时昏迷了几个小时才醒过来,全身奇痒难耐,就在那个关口,老板出现了,说是只要她接客就给解药,否则让她的脸烂到破相。

    无法,她为了保住自己漂亮的脸蛋,只好答应接客。

    ≈

    nbsp;好在,她们不是纯粹的卖淫,只是陪那些白金客户吃喝玩乐,也就是那些高官或者富商养在果林山庄的情人。特定期限内,一般只负责一位顾客,这位顾户玩腻了,要求换人,她才能换主子。当然,她也得帮着在果林山庄做服务员之类的工作。

    她说:“我来这里一年不到的时间,已经换了六个男人。”

    步英杰早已听得心惊,也料定杨艳丽口中的老板便是黄玉琴。他暗骂黄玉琴不是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怎么就敢打同村人的主意?气愤难消,但他强力忍住心中的怒火,因为,也不能单凭杨艳丽的一面之词就下断论。这种女人的话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信的理由是:毕竟是同乡,有那么几份信任度;不能全信是因为杨艳丽这种女人已经为了钱而不要脸了,那为了钱编造谎言的可能也很大。

    他再三思考过后说道:“你们的老板是不是我雪姨?”

    杨艳丽的泪终于滴落,把头发扯来遮住上半部脸,低垂着头说:“是她,她对我还算好的,好言相劝,不让人动手打我,不过,不让我们回家说起这事,谁说出去就整死谁,她在红城的势力很大,我们都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那你今天为什么会来找我?”步英杰耐心地问道。

    “因,因为,我今天在果林山庄看到你了,觉得你能帮到我,能救我出火坑,本来就想来见你,恰好,黄玉琴给我下了一个任务。”

    “她给下了一个什么任务?”

    “就是到你的身边装可怜,让你收留我,然后把你的情况随时向他汇报。”

    “说白了就是让你来做卧底对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但是,阿杰,我想了很多,不能瞒你,得跟你说实话,因为,只有你才能制出解药来救我们。”

    “我想知道你中的毒是谁制的?”

    “这个我不知道。”

    步英杰本来想问的是这药是不是他二叔步志龙制的,但是,他觉得就算是步志龙制的,杨艳丽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步志龙是不会见杨艳丽的,虽然断定得很肯定,他还是问了一句:“你在山庄见过我二叔吗?他是不是果林山庄的幕后老板?”

    杨艳丽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二叔在山庄出现过,也听说过还有一位幕后老板,雪姨也一直听命于此人,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人的身份,连打听都不敢。”

    “嗯。”步英杰相信杨艳丽说得一切是真的,想了一想后表态道:“将计就计,你留下来吧,我的养生会馆既将开业,你留下来工作,暂时,你跟英子住一间屋,过两天我给你安排房子。关于制解药的事不能急,我得先慢慢观察你的身体变化,这些天你别再喝酒了,过两天我给你把把脉。”

    “阿杰,谢谢你,我一定听你的话,不再喝酒。”杨艳丽感激得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阿杰,今,今天,你在果林山庄见到的那位跟周成发……是……”

    “我看见是你的,别放在心上,只要你的心是干净的,你永远在我心里是最纯洁的那一个。”

    “我,我……”

    这次,步英杰是无比的认真,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如果杨艳丽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那她就是被逼的,但是,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吗?她不是奉命来到他的身边做探子的吗?这些疑问,他无法准确定位,但无论如何,杨艳丽像**一样地服侍周成发却是事实,关键的是她还亲口说了出来,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杨艳丽是女人,害羞是天性,把头埋得很低,哭声响起。

    “你别哭,我会想办法解掉你身上的毒的,也会照顾好你的生活,不会把你在这里做过的事告诉任何人。”

    “谢谢你阿杰。”

    步英杰的保证令杨艳丽安心了,接受了他的安排,先去洗澡。

    恰好,张玉英卖菜回来了,步英杰便要求她好好地照顾杨艳丽。张玉英只有无条件地接受他的指令。

    随后,步英杰决定到楼下找林亚绮(亚红)谈一谈。

    据杨艳丽所说的那些事,他能断定那控制人的慢性毒药肯定是他的二叔步志龙所研制,黄玉琴没有这个本事。如果杨艳丽是奉命来做探子的,那张玉英也是被安排到他身边来的,那林亚绮呢?她是不是也是被安排来诱惑他步英杰的?

    他决定将计就计,答应聘请林亚绮做会所的主管,然后在相处的过程中把这些疑团一一解开。

    有了决定,他吩咐张琼英照顾好杨艳丽,便下楼到了杨妙青的家里。

    今天,杨妙青和林亚绮似乎知道英杰会在此时此际到来,做了一桌菜等着。步英杰一进门就直接被请到桌边坐下。

    酒早已倒好,满杯酒,敬人的意思。

    座位早已经安排好,他坐在两个女人的中间。

    坐好后,他左瞧一眼,右瞟一眼,两个女人穿得都比较正规,统一的女式西服,扎着领结,搞得像是在酒店招待贵宾一样地隆重。

    他笑了,左一扭,冲杨妙青笑问:“你怎么穿得这么正规呀?”再转向右边,冲林亚绮笑说:“你这身打扮不错哟,看起来比你做主持人清纯多了,只是你这头长发是假的,可惜了。”

    “放心,她的头发生长速度非常快,保证不出两个月,她就会以一头自己的青丝呈现在你的面前。”杨妙青适时地调笑道。

    林亚绮却长叹:“真真假假并不重要,只要我自己觉得舒服,假的也当作真的啦。”

    步英杰也笑了,“话说,绮姐,你发感叹的表情很搞笑,反正吧,不管是假长发,还是真的青丝,我都觉得你的气质非常地好,这就足够了。”

    杨妙青难得地挤出搞怪的表情,冲步英杰眨巴一下眼,“哟,你都叫绮姐啦,听起来好亲切,是不是那事成了?”

    “什么那事成了?”步英杰笑问。

    “就是那事嘛。”杨妙青依然开玩笑的口吻。

    反倒是林亚绮神情严峻,笑容倏敛,说:“阿杰兄弟,妙青说的是做会所主管那事,虽然我有这个意愿,但是你得想清楚了,我毕竟以前是龙生娱乐城的节目主持人,认识的人虽然多,会给你带来一些顾客,但我所认识的人却杂,三流九教的人都有,容易闹出事来;再者,你对我的过去也不是很了解,本着从对你负责的角度出发,希望你三思。”

    好假,林亚绮的话听在耳里,步英杰觉得好假,她明明是想方设法地要做会所的主管,现在却要他三思,这个女人的话太官场化了吧,难道是她跟官场中人打交道多了的缘故?不管是不是,反正,他现在没有有时间细细思考,先应付了再说,反正是横下心来要跟这个女人斗智的,那就将计就计到底。

    他满脸认真地说道:“我已经五思六思过啦,就这么定了吧,我会去请律师拟一份工作合同,让你们俩都签字画押,咱们的合作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他说得很认真,认真得没有半丝笑意,眉宇间,漾起意蕴成熟的淡定,显然,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两个女人虽然坐在他的左右两边,却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同时笑一笑,她们的眼神中都传达出:“这小子办事还有点谱。”

    “呵呵,你还真够认真和专业的,居然想到请律师来拟工作合同。”林亚绮那淡红的唇角荡起一丝玩味的笑,使个眼神让杨妙青接话。

    杨妙青完全能领会林亚绮的意思,把三只杯子里倒满酒,笑说:“事已说定,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吧。”

    步英杰接过递到面前的酒杯,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现在还是三个女孩子的保镖,这几天,由于我受了伤,由其中一位的老爸替我负责她们的安全,但是,我毕竟还跟她们住在一起,这酒不能喝多了,就这么一杯表示个意思就行了。明天,我会让律师来找你们签工作合同的。”

    “行,你这么认真,我们也不能嬉皮笑脸,来,为了我们能合作愉快干杯。”

    “干!”

    林亚绮提议一声,把杯子举在桌子上方的正中央,杨妙青没有说话,微笑着先把杯子凑上来,……

    碰了杯,喝了酒,步英杰连菜都没吃就离开了。

    门关上,林亚绮摸出手机,先拨下一个号,通后说道:“老大,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跟妙青合谋取得了步英杰的信任,她任讲师,我任主管,共同到步英杰的养生会所工作,接下来怎么做请指示。”

    半响,才传来一个男浊音说道:“你办得不错,为了奖赏你,未来的半个月之风,我让你见见我的真面目。”

    闻言,林亚绮表现出非常兴奋的状态,惊喜地叫道:“太好啦,终于可以和老大你见面啦,这可是对我的最大奖赏。”

    “就这样吧,不会让你失望!”

    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却留下了欢快的气氛。

    兴奋在这间诺大的客厅里无限地扩散,林亚绮满脸得意,说:“太不容易了,志步龙这个挨千刀的终于肯跟我见面了。”

    杨妙青倏地敛起笑容,郑重地说道:“跟这种恶狼一般的男人打交道,你得小心在意,千万别让他看出你见过他。”

    “这个我懂,来,为了我们的工作有了重大的突破干杯。”

    “干!”`

    两只杯子“砰”地碰在一起,两张漂亮的脸蛋上漾开最灿烂的微笑。

    酒,同时干掉,她们对视着会心一笑。

    ……

    步英杰回到家后,不敢去招惹周芳芳和张琼英,连门铃都不敢按,用钥匙打开门以后,像做贼一样溜回自己的房间,头有点昏,也有点累,倒在床上,想得一会心事,便沉沉入睡。

    醒来时,李曼青她们已经回来了,冉光雄也来了。

    步英杰睁开眼就看见冉光雄坐在床前看报纸,他高兴地笑说:“师叔耶,我正想着怎么约你出来说说话呢,你就来啦。”

    “我送曼青和涵涵她们过来,顺便上来看看你的伤势,好点了么?”

    “好多了,师叔你不信呀,我动给你瞧瞧。”

    步英杰说着便下了床,踢腿打拳,运转自如,逗得冉光雄开心地笑了。

    步英杰又腾地跳到床上,打个盘腿坐好,直面着冉光雄说道:“师叔呀,你穿着警服非常威风的,哪天我要是能弄上一套穿穿就好了。”

    冉光雄今天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没来得及换衣服,此际,那威严的脸上荡开一丝欣慰的笑,趋一趋身子,拍一拍步英杰的手说道:“如果你真想当警察,那我送你去警校培训怎么样?”

    “别,别送我去,我不能当警察。”

    “为什么?”

    “因为我要挣大钱回家盖房子讨老婆。”

    “哈哈——”

    冉光雄彻底被步英杰逗乐了,难得地开怀大笑起来。

    步英杰也跟着笑上几声,畅笑中,觉得该说正事了,忽地把笑容敛起,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叔,今天,我去了果林山庄,跟师姑黄玉琴动上了手。”

    原以为,冉光雄会吃惊,然,步英杰失望了,他的这位师叔淡定得连眼都不眨一下,暗叹:“他果然厉害!”

    冉光雄没有笑,平静地说道:“她输给你了?你是以内力取胜的?”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还受着伤,不会笨到跟她以招对招吧,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内力一招取胜。”

    “师叔,你果然厉害,就像亲临现场一样。”

    步英杰的神情里多了一层敬意,严格来说是对这位师叔多了一层敬服,也可以说是不得不服。

    冉光雄说:“阿杰,以后,不要轻易跟黄玉琴动手,她毕竟是你师姑,说话也不要冷潮热讽,她也需要尊严。说实话,我也瞧不起她的作风,但是,她是长辈,你是晚辈,对她,起码的尊重得有。”

    一番话,说得步英杰面皮发热,是呀,无论是今天,还是以前,他都没有真正地尊重过黄玉琴,可以说他从来就不承认黄玉琴是自己的师姑。现在,经冉光雄一番开导,觉得黄玉琴所做的那些事虽然不地道,但毕竟长着他一辈,该有的尊重还得有。

    想通后,步英杰表态道:“师叔说得对,以后,我会尊重她的。”

    冉光雄又说:“你在果林山庄看到了什么?又联想到了什么?”

    步英杰说:“我看到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但是无法说得清楚,总之,感觉他们所经营的不是正当生意。”

    “你错了,在大家的眼里,他们经营的就是正当生意,是合法经营实体。”冉光雄坐得笔直,眼角轮起来,瞟一眼步英杰那英俊的脸庞,继续说道:“以前,也有人举报果林山庄收容妇女卖淫;也有人举报他们有很多不法之事,但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原因出在哪里,连我们都无法得知。”

    “那就拿他们没法了吗?”步英杰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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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冉光雄难得地叹口气,说:“阿杰,如果我告诉你果林山庄真正的老板有可能是你二叔,你相信么?”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直接有这样的怀疑。”步英杰坦白地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怀疑,不再隐瞒,把张琼英怎么住到这里,以及杨艳丽的到来的前后事宜都说了一遍,最后郑重地说道:“我怀疑她们都是我二叔安排来的,但是,我却无法想得明白我二叔为什么会这么对待我?他想干什么?”

    “原因很简单,他想掌握你的一切,并左右你的未来,如果你不上他的贼船,就以对付你父亲的手段对付你。”

    “嘿嘿——”

    步英杰的眼底掠上一抹悲情,手伸向冉光雄,“师叔,给我一根烟。”

    平时,他不抽烟,这会儿,皱起的眉头传达出来的是心烦气燥,想抽根烟来缓解一下情绪。

    冉光雄理解地笑一笑,摸出一根烟来递过去,说:“阿杰,在你来到这里以后,我去过你家,见过你爷爷,跟他谈了很多,主要是谈你二叔的事。”

    “谈我二叔的什么事?”

    “你二叔可能是某集走私、贩毒、……等等犯罪活动为一体的大集团的首犯嫌疑人。”冉光雄语锋一转,说:“本来,作为警察,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这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但是,师叔需要你的帮助才能破掉这个案子,才能彻底打掉这个犯罪团伙。”

    “师叔,关于这个案子,需要我做什么事尽管说,别说他是我叔,就算是我亲爹,如果他真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也绝对不会跟他讲任何情面。”步英杰浓眉一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决然,更饱含中极度的恨意,脸上布满杀气,拳头捏得格格响,说:“我爷爷怀疑是我二叔谋害掉我爸的性命的,所以,让我来红城查访我二叔的下落。当时,我自己也不太相信我二叔能做的出杀亲兄这种畜生般的事。但是,到了这里以后,看到的种种情境,以及跟黄玉琴打交道的过种中的所见所闻,完全可以肯定这个怀疑是事实。只是,像师叔所说,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还希望师叔帮助我找出证据来,为我爸,也为那些许许多多的受害者讨个公道。”

    冉光雄依然淡定,说:“其实,怀疑你二叔是凶手的首先是我,所以,我给你爷爷写了一封信,在这信中把我们所掌握的信息详加分析。原本,是希望你爷爷亲自来红城帮助我们破案的。”

    “爷爷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三年前,便让我爸来了。今年,又让我来了。”谈起正事来,步英杰是满脸的认真,想起自己的爸爸死得不明不白,心里难受,恨意更浓,浓眉拧成结,说:“如果真是我二叔谋害了我爸的性命,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明天我就约他出来问个清楚,大不了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一决生死。”

    “孩子,别冲动,冷静,这事必须冷静地处理才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局。”冉光雄不亏是警察,那张铁板一般的脸上很平静,挥手止住冲动的步英杰,转身从圆桌上拿来一杯水递到步英杰的面前,说:“来,喝口水,然后咱们从长计议。”

    步英杰也术到自己的确过于冲动了,接过茶杯来喝口水,指一指外面,说:“叔,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出去谈吧,这屋里住着杨艳丽和张琼英这两个行迹可疑的人。”

    冉光雄说道:“没事,我让涵涵盯着她们俩,不让她们靠近。”

    步英杰放心,冉梦涵这丫虽然喜欢胡玩爱闹,但在大事面前从来不含糊,有她守在门口,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他把茶杯放到床头柜上,说:“叔,那你跟我说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冉光雄沉思片刻,让步英杰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才说道:“如果你二叔真是我们锁定的犯罪团伙的领头人的话,那他的势力是无比地庞大,背景也肯定很硬,要动他必须有充分的证据,才有十足的把握一举破案。如果你冒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只会让他提高警惕性,进而对你做出应有的行为那就糟糕了。”

    “那我该怎么做?”

    “明里什么都不做,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在事业上向他求助,表面上做到依赖他,听从他的安排,跟他走得越进越好,据我所知,步志龙三年前想从你爸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你爸坚绝不给,他们俩兄弟这才闹翻的。现在,你先把他想要从你爸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搞明白,那其他的事就迎刃而解了。”冉光雄见步英杰频频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说:“杰儿,你知道我的用意吗?”

    “我明白了,师叔放心,装憨和卖弄无知是我所擅长的,装聪明难,装笨很容易的,我一定会把步志龙想要从我爸身上得到的东西套出来。”

    “呵呵,你真的很聪明。”

    “谢谢师叔的夸奖,但是我很难联系到你,如果有紧急情况时,我又联系不上你怎么办?”

    步英杰也的确够聪明的,他这是变相地向冉光雄要合作的条件,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配合你们警察可以,但是有条件。也说明这只是他的第一个条件,后面还会陆续提出来的。

    冉光雄也觉得自己经常到县份上去办安案,发生紧急情况时不一定能及时赶回来,慎重地想了又想,浓眉一挑,神情里洋溢着认真与凝重,压低声音说道:“杰,叔相信你,相信你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叔给你一个我的同事的联系方式,但是,这人的身份非常隐秘,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轻易联系她,懂吗?”

    冉光雄忽地停顿下来,眼角轮起来四处扫上几眼,随后才从包里拿出纸和笔来,写划一番,递到步英杰的面前,说:“上面是她的代号和联系方式,非常紧急时再联系,你把她的所有身份信息记在心里,然后把这张纸条烧掉。”

    郑重、谨慎、严肃、顾忌……步英杰在冉光雄的神情里读出这些词,他的心一紧,很小心地接过那张纸条来,拿到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因为,这张纸上写着的是潜伏在犯罪团伙里的一个卧底警察的身份信息。

    步英杰用心地把这张纸上面写着的信息记在心里,目光触及到一个代词——她。他的心再次一紧,“是女警!”

    这太难能可贵了,那些犯罪份子都是虎狼般的狠角色,一个女人在狼群虎窝里执行任务,那是多么难的一件事。这位女警是要多大的勇气才敢接下这桩任务?他油然起敬,朝着纸条点一点头,算是表达了敬意。

    随后,步英杰跟冉光雄要了打火机,当面把这张写着一位女卧底警察身份信息的纸烧掉。

    他记下了这位警察的代号——009号巾帼。这个名头好响,这是一位令人敬服的女性,配得起巾帼二字的。

    “你都记下了?”

    “都记下了。”

    “她曾经是你爸爸的朋友。”

    “我爸爸的朋友?”

    步英杰微微一愣,这位女警居然是他爸爸的朋友,这太意外了。

    “其实,你爸是为了掩盖她的身份,跟那些犯罪份子恶斗过数场后,并扬言要帮警察跟那些犯罪份子斗争到底,才招来的杀身之祸。”冉光雄说到这里,眼眶湿润了,然,他还是冷静的,知道现在有些事还不能跟步英杰说,语锋一转,“记住,你爸是一位很了不起的英雄,现在,很多事师叔还不能跟你说得太明白,因为这些事还说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只要找到谋害你爸爸的真正凶手,就能把这

    伙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叔,我,我一定会……像……我爸一样做个了不起的英雄的。”蓦然间,步英杰觉得好骄傲,因为他的老爸是一位英雄。

    冉光雄站起身来,小声说道:“我该走了,记住,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咱爷俩最好少见面,有事我会找你,紧急事记得按我的方式联系我那位同事。”

    步英杰虽然有很的话想问,也有很多的事想知道,但,冉光雄明显不愿意再说了,他也就强制性地抑止住心头腾跃着的好奇心。

    送走冉光雄以后,步英杰认认真真地思考一番,全面地把这些天来碰上的事,接触到的人,以及存在的疑点都综起起来做了系统的分析。

    这是他思考问题花时间最长的一次,因为事关重大,因为这次思考的问题涉及到的事比较重大,他不得不多加思考。

    这次,是他思考得最认真的一次,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这次,他下了几个决定,是他第一次独立地下这么重大的决定。

    经过认真地思考过后,他觉得要想把这些事办好的话,他本人必须成熟起来,之前,他觉得自己太幼稚,太爱胡闹了,是该成熟的时候了。

    正在他想得入迷时,李曼青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见他盘腿坐在床上皱眉头,便笑趣道:“哟,你又开始思考人生啦!”

    哇,她的脸又红了,步英杰睁开眼,瞟她一眼,心里暗暗发笑,却笑而不语,她更娇羞了,幸好,她手里端着果盘,借搁放果盘的机会做了掩饰。

    自从上次在医院里强吻了过他以后,她见到他时脸都会红。

    每次,他都非常享受她的羞涩,并有他自己的形容:她的羞涩像那含苞欲放的花朵般令人着迷,更令人遐想它怒放时的艳丽。这样的形容也许文理上不通顺,他却觉得很贴切。一直想跟她说,却没有机会,此际,他想说了,并且还想跟她亲热亲热,就算是为增进感情做铺垫吧。反正,他和她已经吻过,再来一次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然,她会让他吻吗?她会跟他亲热吗?

    想归想,但步英杰也生怕强吻惹恼了李曼青,便想先跟她闲聊一番,就算是预热吧,然后见机行事,总之,他心里是巴不得马上就跟她同床共枕。

    ( 流氓天才都市猎艳:多情保镖  p:///0/1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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