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刘家横财之谜(四)
床下的李小孟和床沿上的张玉梅都听得紧张起来,他们迫切地等待着刘老汉继续往下讲。
刘老汉抽了口烟,哈哈地吐了口烟雾,然后继续他的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爹和我大伯,就又拎着前一天那两个大桶,再次去了牛角湾。不过这趟去他们可不准备再去捞鱼了,前一天捞的鱼已经多得没处放了,送给村民们都不要,更别说卖了,再多也没用。他们打定主意,这趟去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尽量多打些水。他们再次来到岸边,这次有了经验,直接脱了长裤,光光穿着个裤衩就下去了,省得那些粘糊糊的黑泥沾满了裤子,太阳光一晒,时间一长,一块块硬邦邦的在裤子上结痂,洗都洗不干净,再说现在哪有水洗啊。他们踏着齐膝深的淤泥一点一点地往下走,那些淤泥又湿又滑又深,每次脚踩下去,就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人走在上面必须非常小心,否则一不小心滑倒,整个人就成了一个泥人了,到时别说水没打上,就算打上来了,指不定还不够洗身子的。”
张玉梅认真地听刘老汉讲着,脑海中仿佛有了一幅画面,画面中两个年轻人,只穿着个裤头,各自拎着一只木桶,在又黑又深的淤泥里艰难行走,朝着牛角湾靠山崖一端的最深处走去……张玉梅不禁对刘老汉有些另眼相看,没想到这个老不正经的色老头子讲起故事来还挺一板一眼、有声有色。
刘老汉讲得自己也入了神,丝毫没有理会张玉梅的表情,他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
“整个牛角湾呈锅底型,两端往下倾斜,越往下走就越深,但最深处又不在锅底,而是在靠着山崖的一端。山崖高过百丈,像一面墙一样陡峭,从来没有人爬上去过,也没办法爬。山崖挡住了一天中大部分时候的日光,再加头顶上方千年榕树枝叶的遮盖,这一块地方显得十分阴凉,甚至有些阴森。
大伯走在前头,我爹跟在后头,哥儿俩就这么一前一后往下走着,一步一步,终于来到了紧靠山崖的最底部,那里依然汪着一滩水,在山谷吹来的微风下泛着波鳞,格外惹眼。兄弟俩望着眼前的这一波清水,简直喜出望外,早已忘了牛角湾传说的那些个神秘祖训,先趴下身去‘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哪知这水刚一入口,兄弟俩就一齐抬起头‘哇’一口吐了出来,原来这水看着还算清澈,但喝到嘴里却有一股很浓的鱼腥味,甚至还带着一点酸臭味,实在难以下咽。说起来真有些邪门,不知是因为当时天热,鱼虾陆续死去才导致这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滩看着清澈的水,竟然无法入口。而且更奇怪的是,水里也不见什么鱼虾,没水的淤泥里倒是多的是,你说邪不邪门?”
“听着是挺奇怪的,那么然后呢?”张玉梅问道。
“然后我爹突然发现水面正前方,紧贴山崖的地方,大约两米多长的一块区域,水面上正微微的冒着气泡,边上荡起一阵阵波纹。我爹连忙喊我大伯看,大伯粗眼一看,还以为是风吹过荡起的波纹,但仔细一瞧,应该不是。兄弟俩在那里研究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大伯想到了,那里一定有活水在涌出来,才会冒起水泡。于是哥儿俩准备涉水过去,去找那个活水源头,心想,这活水一定没有腥味和臭味了吧。他们拎着木桶,小心翼翼地下了水,慢慢地趟过去,还好,水并不深,刚刚到齐腰。这滩牛角湾仅剩下的小水塘,紧贴着陡直的山崖,呈一个七八米长,三四米宽的长方形。兄弟俩很快便到达了山崖岩壁下,那处冒着气泡的地方。我爹好奇,伸手就探下水去摸那处岩壁,摸到水面下大约十公分处,竟然是空的,也就是说下面果然藏着一个洞,水就从这个洞里流出来的。我爹手脚并用地估量了一下这个洞,发现其实并不能说是一个洞,而是一条长约两三米,高约半米多的巨大的石缝,大到足以爬进去一个人了。兄弟俩也没多想,赶紧拿起木桶按到水下,对着石缝口灌起了水,至少在心里面觉得这水要清澈一些,干净一些。兄弟俩抬着两桶水,乐呵呵地上了岸,赶紧送回家去。这两只木桶很大,两桶水足够他们用两天了。”
“说了那么多,听上去和兴旺爷爷发横财的事没有半点关联啊?”一直聚精会神听着公公讲解的张玉梅不解地问。
而床下的李小孟却不这么想,他早已听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刘老汉竟然提到了石缝,这和上次老村长提到的石缝无论位置、形态都几乎完全相同,俩人的说法简直不谋而合,看来他们说的都应该是实情,否则不会有如此巧合。
“嗯,接下去就要讲到了,秘密出在那条石缝里——那条隐藏在牛角湾深处山崖石壁上的石缝。”说到这里,刘老汉的面色变得异常凝重起来,“这条石缝不但让我爹得了一笔意外横财,也让我大伯丢掉了性命。我爹直到临终前,弥留之际,还在念叨着这事儿,还在念叨着我大伯,他说他很后悔,后悔下了牛角湾,否则大伯不会死。如果可以让他重活一回,他宁愿不要那笔横财,也不要失去我大伯。还反复叮嘱我,我们刘家后代从此不准再踏进牛角湾半步。”
“那你赶紧讲吧,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张玉梅有些迫不及待了。
( 沃土:乡村熟妇 p:///4/44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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